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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新世界 17.鳥群 文 / 半截煙灰

    更新時間:2009-10-03

    廣北監獄佔地面積很大,灰撲撲的高牆上面豎著電網,在四周還有幾座高高的崗哨。裡面除兩棟三層的小房子,其他都是一溜的平房,在後面還有一個形似倉庫的東西。

    一條柏油路從大門口伸出來,沿著河流直接向下,鏈接到了下面的軍營。這條路和金礦的路是分開了的。

    此刻,整個監獄都靜悄悄的,一片死氣沉沉,看不到一點生氣。看這個樣子,災難爆發之後,這裡顯然也不好過。

    監獄前的河流叫做南河,順著山嶺而下,匯入巴江,之下五百里後匯入長江。

    站在山頂上,李沐等人清晰的看到南河上一個拐彎處的靜水灘中停著兩艘采砂船,在它們上面下面也有幾艘同樣的采砂船。而在一些水淺的地方,更是停放著幾台挖掘機。河流乾道上,已經被挖出了十多個大小不等的沙坑。這些,顯然就是那些犯人們的勞動成果。

    這一片地區屬於禁區,就是帥劍書這個土生土長的人,對於這裡也是聽得多,看得少。幾人仔細查看了一下監獄附近的情況後,便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有張彪這個老手在,一切不成問題,很快便拿出了一套方案。唯一有點頭疼的就是怎麼過河的問題。

    河並不深,可是卻又三四十米寬,在平時這一點不成問題,直接游過去就可以,但是現在幾人卻不得不小心。隨著病毒傳播的越來越廣,再加上輻射肆虐,現在動物變異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重,這條河裡也許沒有變異野豬那樣的強悍生物,可是裡面的魚群,卻和陸地上的螞蟻鳥群比起來沒有任何的差別。甚至對於人類的威脅還要更大。

    畢竟,人類到了水裡,行動方面可不比陸地方便,而魚兒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在哪裡,可真正是如魚得水呢!

    「我看了看,如果要保險一點的話,就只有繞道,從這裡上去,到拐彎處哪裡河面要窄一些比下面要好過一些,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還得翻過一個山頭,時間上就不好說了,搞不好我們晚上就回不去了!」

    張彪站起來看了看遠處的河道拐彎處,皺著眉頭說道。

    現在白天出來都得小心翼翼,如果要在這山野裡面過夜,那危險性只有更大。至於到監獄裡面過夜,幾人現在卻沒有這個想法。那裡面現在什麼情況大家根本就不知道,貿然到那裡面去危險性恐怕比在外面還要大。

    其他倒不怕,就怕裡面關了一群喪屍。從昨天遇到的馭使者和他的同班來看,現在的喪屍可比兩個多月月前要難對付得多了。

    就算沒有喪屍,裡面都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現在自己幾人要去找他們要吃的,從他們嘴裡分一杯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人今天的打算是來探探底,看看監獄裡的情況究竟如何。真正要行動,還得等到t-00恢復了再說。

    聽到張彪的話,李沐搖搖頭:「晚上我們必須回去,外面太危險!」

    「那就只有做一個木筏!」帥劍書說道。

    李沐沒有說話,用眼神徵求了一下張彪和蕭鐵的意見,見兩人除此外也沒有什麼號的辦法,便同意了帥劍書的主意。

    商量完,四人重新上路。張彪早就看好了下山的路。

    繞過矮崖,張彪在前面帶路,不過剛剛走出沒有多遠,李沐突然停下了腳步,側著耳朵聽了聽。在他旁邊的帥劍書一看,知道他發現了什麼,先謹慎的四周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小聲問道:「怎麼了?」

    「前面好像不對!」李沐皺著眉頭說道,隨即招呼張彪停下。

    張彪趕緊退了回來,也謹慎的觀察四周。不過此刻他們都在林子裡,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怎麼了?」等了一會兒,張彪忍不住問道。

    不過他話音剛剛出口,耳中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撲騰聲。蕭鐵和帥劍書也聽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蕭鐵一時間還有沒有反應過來,張彪和帥劍書卻是變了臉色。

    「鳥群?」

    「媽的,怕什麼來什麼!」

    「快躲起來,小心一點看看有沒有問題!」

    李沐一揮手,張彪已經躥了出去,助跑兩步,騰一下跳到了一棵大樹上,仔細藏好身形。帥劍書也已經躲在了一個矮樹從後。

    聽到幾人的話,蕭鐵也反應過來,俏臉有點發白。李沐拉了她一把,這才反應過來,更在李沐屁股後面,藏在一棵樹後。

    幾人剛剛藏好,前面的林子裡撲騰的聲音越來越大,密集的鳥叫聲也傳了過來。

    這時候,正是早上**點鐘。正是鳥兒開始覓食的時候。

    這時,前面的林子上空突然竄出了一篷黑雲,聲勢驚人,它們的突然出現,把幾人都驚了一跳。

    仔細看去,鳥兒是最常見的山雀,不過這些山雀原本麻乎乎的羽毛都變成了黑褐色,二頭也要大了一些,特別是那喙子比以前長了一倍有餘。不問可知,這些鳥兒也已經變異了。

    這群鳥大約有兩百來只,看它們在這一片肆無忌憚的樣子,顯然就是這片林子的主人,以他們的數量加上變異後變得凶悍無比,這附近其他的單個鳥類或者其他天敵什麼的,恐怕已經被它們吃下了肚子。

    看到這樣的情況,幾人都是頭皮發麻,將開始李沐分給大家的滅蚊劑都重新拿到了手上。張彪在心中不由暗暗腹誹,李沐這小子簡直是烏鴉嘴,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不過也幸好提前做了準備,有小型噴火器在手上,如果被這群扁毛畜生發現了,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對付這樣的傢伙,就算是十個張彪這樣的神槍手,恐怕也成問題,還是一把火燒光光來的乾脆。

    鳥群在半空盤旋了一圈,嘰嘰喳喳叫的人心煩。看它們的樣子,似乎是在商量今天去那裡找食吃似的。

    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不自禁的放緩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引起了這些傢伙的主意。

    不過怕什麼就來什麼。天空中那些傢伙似乎嗅到了林子中生人的氣味。一個體型最大的鳥突然高亢的叫了幾聲,緊接著就看到有幾隻體型健碩的傢伙從隊伍中飛了出來,雙翅一展猛然拔高,不等下面幾人反應,突然好像炮彈一樣朝著林子俯衝而來。

    呼啦一下,鑽進林子裡,在四處飛了一圈。有一隻甚至就從張彪的藏身之處飛掠了過去。在經過的時候,它的翅膀擦到了一根樹枝,要是以前,它那脆弱的翅膀肯定被折斷了,可是現在變異之後它們的翅膀堅硬無比,劃過之後,那樹枝好像被刀子砍了一樣,齊刷刷從中斷掉。露出張彪難以置信的眼神。

    而這樣一來,張彪的身形也一下子暴露了出來,跟在那隻鳥旁邊的同伴,口中猛然發出一聲尖嘯,緊接著雙翅一陣,不等張彪反應已經躥出了林子,飛到了空中,而它其他的同伴,口中也發出一聲尖嘯應和,跟著飛了出去。

    「不好,被發現了!」

    李沐心中大叫一聲,既然已經被發現,在藏也就沒有意義,一下子跳了出來,對前面張彪大吼一聲:「張彪回來!」

    隨即拉著蕭鐵朝著剛才觀察地形的那片空地發足狂奔而去,帥劍書也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一番惡戰在所難免。如果還呆在林子裡,雖然手上有噴火器,可是受到林子的阻礙,這些鳥兒有靈活無比,那簡直就是綁住了自己的手腳一般,搞不好被他們從四面八方而來找到空子鑽了進來。乾脆就跑到空地,幾人背靠背緊緊圍在一起,靠著手上的噴火器狠狠燒它一番。

    幾人在空地剛剛站好,三個男人把蕭鐵圍在中間,手上左右個一筒滅蚊劑,嚴陣以待。裡面的蕭鐵一手端著她的弩弓,一手拿著打火機,只等鳥群到來就開燒。

    這邊剛剛準備好,那邊便也呼嘯而至,剎那間,頭頂黑壓壓一片,真有點黑雲壓頭的感覺。

    帶領鳥群的頭鳥,看到下面的幾人不像此前遇到的獵物玩命逃跑,反而還很鎮定,似乎也有點忌憚,口中叫聲連連,也不知道實在恐嚇下面人要他們主動放下武器投降,還是在召開動員大會。

    頭鳥叫了一陣,見沒有效果,鳥畢竟是鳥,雖然變異之後變得聰明了一點,可是腦容量就只有那麼大,再聰明他也還是一直鳥。

    一聲尖銳的長嘯之後,它那群在空中盤旋的小弟好像砸鍋一樣,呼啦一下散開,紛紛往高空飛去。

    一看到這個架勢,李沐幾人心中一緊,知道它們的攻擊就要來了。

    啪,一聲輕響,蕭鐵已經打燃了打火機。

    這時候,鳥群已經升到高空,頭鳥又是一聲令下,呼啦一下,個個彷彿戰鬥機一樣俯衝而下。兩百多隻鳥兒一起俯衝,場面也足夠壯觀,高速之下,帶起的破空聲呼啦啦直響,聲勢十分驚人。

    不過李沐等人並沒有立即動手,滅蚊劑不多,必須等到距離足夠的時候才能開燒,太早的話,驚走了這群畜生它們要是打起持久戰,反而更是麻煩。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已經不足二十米,這點距離轉瞬既至,李沐眼神一凝,「開始!」

    嗤嗤幾聲噴氣聲,六隻滅蚊劑同時噴出濃濃的白霧。蕭鐵也不遲疑,趕緊把打火機湊了上去。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頭頂兩百多隻鳥兒一起扇動翅膀俯衝而下,帶起的風勢,居然把火頭給吹滅了。

    那一點火苗一熄滅,真是嚇了蕭鐵一跳,不過她也沒有慌亂,趕緊重新打燃,哪知道那打火機這時候偏偏打不燃了,啪啪幾聲都只見火星不見火苗。

    「張彪,打火機!」李沐一看之下,對身邊張彪大吼一聲,隨即將手中一個滅蚊劑遞給蕭鐵,順手拎起狼牙棒。此刻,鳥群已經到了頭頂,都能看清它們那尖銳的鳥喙。

    狼牙棒到手,李沐一聲大喝,瘋狂的在頭頂掄了一圈。一陣啪啪聲響不絕於耳,最想衝到的鳥兒一抖撞到了被怪力加持的狼牙棒上,它們經過變異身體雖然強壯了不少,可是又哪裡經得起如此的打擊,頓時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呼啦啦鮮血帶著羽毛從天而降。

    李沐這一下雖然先聲奪鳥,可是鳥群的大部隊也緊隨而至。等他掄第二下的時候,幾人已經被黑壓壓一群鳥兒包圍在裡面。

    撲稜稜的翅膀扇動聲,配合著它們口中發出的暴戾的鳴叫,聽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也就在這時,蓬一聲響,一團明亮的火柱從年群的包圍中沖天而起,緊接著又是五道火柱接連噴射而出,猝不及防的鳥群呼啦一下有一小半都被火柱燒到,一陣的嘰哇鬼叫。

    不一會兒,空地中便辟里啪啦下起了鳥雨。這些鳥兒都沒有被立即燒死,只是沒有了羽毛,它們再也飛不起來。而且羽毛這玩意,一遇到火燒得更旺,落地不一會就變成了烤鳥。

    頭鳥一見,手下小弟吃了如此大虧,一聲尖嘯,剩下的沒有被燒的鳥兒呼啦一聲應聲而撤,趕緊飛到高處。等待老大重新整隊再次發起衝鋒。

    一番接觸雖然大獲全勝,可李沐幾人也不好受,全都被鳥血什麼的淋了一聲,有幾隻著火的鳥屍甚至就落在身上,噁心死人!

    鳥群暫時撤去,李沐幾人也鬆了口氣,不過看到半空盤旋的鳥群沒有離去的意思,還是不敢大意。

    趁著喘口氣的功夫,李沐三兩下從衣服上扯下塊布條,纏在狼牙棒上,讓蕭鐵點燃了暫時充當火把。免得再像剛才那樣,關鍵時刻沒有點火的東西。想起剛才的遭遇,幾人都是驚出了一聲冷汗,被一群凶神惡煞的吃人鳥團團圍在中間,實在夠危險。幸好張彪動作快,及時點燃滅蚊劑。否則,任李沐狼牙棒威力再大,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撐不了多久。

    看到李沐做了個簡易的火把,蕭鐵臉色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都是自己大意了,才使得大家陷入險境。不過這時候戰鬥還沒有結束,也顧不得自我批評了。

    頭頂的鳥群在這片林子這段時間稱王稱霸,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僅僅一個衝鋒就損失了小半的小弟,頭鳥顯然非常的不甘心。

    不過看它們的樣子隊伍似乎出了問題,頭鳥唧唧叫了幾聲,那群小弟卻同樣嘰嘰喳喳個沒完,看樣子它們似乎被燒怕了不想再招惹下面的人,可是頭鳥卻不甘心。

    看到它們爭執不下的樣子,張彪也不客氣,端起槍就是一陣突突,鳥群都聚在一起,目標非常的明顯,根本不用瞄準。隨著子彈呼嘯,又是幾十具鳥屍落了下來。蕭鐵也想用弩箭射下幾隻,可是想想她的箭支不多不能浪費也就沒有動手。

    張彪的舉動激怒了鳥群,頭鳥一聲歷嘯,剛剛四散飛開躲避子彈的鳥兒再次聚集了起來,準備發起又一輪的衝鋒。

    這一次有了準備,李沐等人根本不怕。這些傢伙,還是一次解決掉的好,要是殺一半留一半,待會兒下山的時候,他們吊死鬼一樣陰魂不散的跟在後面,實在是個麻煩。那個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好的條件解決它們。

    不過這一次鳥群也學聰明了,不再是一窩蜂的往下衝,而是在頭鳥的調度下分成了兩撥。一左一右來夾擊。不過這也難不倒李沐幾人,一手手上兩瓶滅蚊劑,來多少我就少多少,一點也不含糊。

    這一次衝鋒,鳥群再次留下了小一百的屍體。經過兩次烈火的洗禮,鳥群已經被燒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不到五十隻,聲勢大減。

    看到這樣的情況,頭鳥也知道今天沒戲了。在空中盤旋一陣後,嘰嘰喳喳留下幾句場面話,帶著一群殘兵敗將狼狽的逃命去了。不過張彪好不甘心,舉槍又是一陣射擊,再次留下十來隻鳥屍。那群鳥兒徹底被打怕了,呼啦一下子散開,也不敢再聚團,紛紛四散逃命了。縱橫這片林子兩個多月的土霸王就此化做了鳥獸散。

    看著一地的鳥屍,張彪砸吧砸吧嘴:「不知道這些鳥能不能吃?」

    從昨天到現在,幾人就吃了一點野菜,肚子裡實在沒貨,經過一番趕路又經歷一場戰鬥,肚子裡早就空了。

    帥劍書撇撇嘴,「你不怕死就吃吧,我是寧願餓死也不吃這玩意!」

    「下山吧,快點到監獄裡看看,到了那裡應該能找到吃的!」李沐看著山下的監獄說道。

    雖然這有點望梅止渴的意思,不過其他幾人一聽,還是重新煥發了精神。

    一個多小時後,四人來到了河邊。這地方是張彪早就看好的,有一片沙灘,旁邊就是樹林子,也方便扎木筏。不過到了這裡,幾人沒有急著動手,而是跑到河邊,開始清理一下身上的污跡。剛才燒鳥,身上沾滿了鳥血和其他髒東西。原本干了後除了有點難聞也沒有其他什麼,可是經過一番趕路,身上出了汗,變得黏黏糊糊的,十分的不舒服。

    清洗過後,休息了一陣,一路上,張彪和帥劍書兩個行家都挖了一些能吃的野菜什麼的,囫圇吃了一口填填肚子,幾人便準備扎木筏。

    「咦,對面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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