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菲娜知道石金勝一直都對唐保財耿耿於懷,她還以為這只是出於男人對於比他更成功的男人的天生忌妒心理,沒想到原來是真的有仇恨。
可是,她雖然很好奇石金勝跟唐保財到底有什麼仇,卻不敢問,因為她看到石金勝在提到唐保財這個名字的時候,面色凝重,那目光恨不得把這餐桌給穿透。可想而知,這應該不是一般生意來往方面的小仇恨,而是一種恨之入骨的大仇。
「放心,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唐保財縱是再有錢有勢,也不是我的菜。不過,你可得小心點兒,這個老狐狸可是百練成精,而且聽說身後的勢力更大,要注意安全呀!可千萬別一衝動再幹傻事兒。」謝菲娜倒是真的替石金勝擔心起來,這幾年她對唐保財多少也瞭解一些,對他這個手眼通天的男人更多的是恐懼,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疏遠他。
「算了,別談這些沉重的話題了,咱好好吃飯,聊些開心的。」石金勝不想讓氣氛變得這麼沉重。
「好,要不,咱把紅酒換成啤酒吧?想想咱們好久沒有一起痛飲了,今天咱們就來個不醉不歸,怎麼樣?」謝菲娜提議道。
「不醉不歸……」
石金勝沒有理由拒絕。
他們兩人在這痛飲,可苦了謝菲娜的經紀人和助理,被唐保財的人給狠狠罵了一頓。
唐保財聽說謝菲娜竟然拒絕了他的邀請,主動約了一個小白臉去吃飯,氣得把桌子都掀了。
這不只是放他鴿子這麼簡單的事情,而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了他天大的羞辱,他就算多麼在乎謝菲娜,作為一個一向高傲的成功男人,也難以嚥下這口氣。
他氣得臉色鐵青,脖頸上青筋暴起,半天才開口罵道:「賤人,真是賤人……」
旁邊的狗腿子們嚇得一個個臉色慘白,沒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跑上來拍馬屁,要知道唐保財極少當著他人的面發火,可以說這是第一次,所以這些非常瞭解他的人,沒一個有膽量敢在這個時候冒險諂媚的。
最鬱悶的是唐保財的一個心腹,本來是慌慌張張跑來想要告訴他呂浩志沒能解決掉石金勝,反倒是被對方給干趴下,損失了三名干將,他自己也差點兒小命不保,這會正在醫院搶救。
這家私立醫院是唐保財投資的,所以他的人進醫院都是走後門,否則像呂浩志這樣的傷沒人敢送醫院。
「耗子呢?」唐保財發覺自己一時失態,強忍著惱火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但是覺得不做點什麼就更沒面子了,所以想叫呂浩志過來,去教訓教訓那個敢跟謝菲娜約會的小白臉。
「耗子……」那個前來報信的男人,突然聽到唐保財提到呂浩志,頓時嚇了一跳,哆裡哆嗦,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敢說下去。
「耗子呢?」唐保財發覺有些不對勁,又提高了一些聲音吼了一遍。
那傢伙嚇得雙腿一哆嗦,差點兒就沒跪那兒。
「耗子……他……他進醫院了。」
「讓他趕緊回來,有點事情讓他去做。」唐保財沒意思到呂浩志去醫院會有多麼嚴重,在他的潛意思是,在傳揚埋伏石金勝對於呂浩志來說是個輕鬆得不能再輕鬆的活了,不可能出什麼意外。
「耗子他一時半會兒……恐怕回不來了。」說完這句話,這傢伙額頭上汗都出來了。
「回不來了?什麼意思?」唐保財皺著眉道。
那個男人低著頭,看看左右,沒敢說話。
唐保財意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使個眼色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見沒了外人,這傢伙才膽顫心驚地說:「耗子他身中三槍,還有嚴重灼傷,這會兒正在醫院搶救……」
「什麼?」唐保財心頭一顫,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低估了石金勝,也許這會兒跟謝菲娜約會的正是那小子。
唐保財頓時冷靜下來,多年的歷練讓他養成了一種可貴的習慣,那就是在事情越來越嚴重時,他就會越來越冷靜,越來越沉得住氣。現在,可不只是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那麼簡單了。
他揮揮手,示意那個傢伙也趕緊滾出去。
房間裡只剩他一個人了,沉思良久,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一般情況下不會撥通的電話。
那邊,石金勝和謝菲娜已經喝了將近二十瓶啤酒。
「好久沒這麼痛快的喝過了,說實話,今天這酒喝得過癮,真讓我有一種退出演藝圈,重新過起平淡日子的衝動。」謝菲娜興奮地道。
「時過境遷,我們誰都不可能回到過去了,那只能成為一段記憶,一段不完美卻很美好的夢,那是一去不復返的青春。」石金勝也感慨萬千。
「對於我來說,青春在不在無所謂,只要有你們這幾位知心朋友在,我的快樂青春就在。能交心的朋友,才是人生最美好的風景啊!來,干!」謝菲娜醉眼迷離地舉起酒瓶,倒了滿滿一大杯。
「干!」
兩人碰杯痛飲。
「啪——」
兩人杯中酒未尚飲盡,包廂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一群身穿警服的男了一湧而入,將謝菲娜和石金勝給團團圍住。
「喂!你們幹什麼?」謝菲娜嚇了一跳,發現是警/察後更是惱火,起身怒道,「懂不懂禮貌啊?進來也不知道敲下門?再說來,我們吃個飯也違法?還搞這麼大動靜……」
「對不起,我們是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人在飯店包廂裡聚眾吸/毒,我們只是例行公事前來檢查。」領隊的民警解釋道。
「切……搞笑,那你們敢緊查吧,別耽誤我們吃飯,好好的心情突然就被你們搞沒了,真掃興。」謝菲娜沒好氣地道。
石金勝倒是一直沒吭聲,這個時候還是低調一些為妙,畢竟謝菲娜是公眾人物,就算他們沒有專案,可要是被人再捅個情感八封,跟某某男在酒店約會狂飲什麼的,也是不好。何況,之前他們兩已經傳出來一些緋聞,如果這個時候再被傳,就算是假也成真了。
民/警們開始搜查起來,然後,結果出出人意料,讓石金勝和謝菲娜都大跌眼鏡。
那名領隊的警/員帶著手套和眾民/警搜查了片刻,突然,他從餐桌的桌面下方,摳出一個像荷包一樣的小袋子,打開看了看,然後遞給謝菲娜,說:「這是你們的東西吧?」
謝菲娜莫名其妙地接過來一看,裡面是一些白色的粉狀物,她搖搖頭道:「我是我們的,我沒有見過。」
領隊的民警又小心翼翼地接過小包,不客氣地說:「初步鑒定,這可能是白/粉,所以,你們得跟我們走一趟。」
「什麼?這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東西!」謝菲娜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石金勝倒是想的更多,因為這個領隊的行為太可疑了,從一開始他就帶著手套,搜到東西後竟然會先遞給謝菲娜,然後再要回來檢驗,這樣的話上面就有謝菲娜的指紋了,我明顯就是栽贓。
不過,一時想不出這個栽髒人是信,也不清楚是為了陷害謝菲娜還是他石金勝。
這事兒挺棘手的,如果跟著他們去了,想再出來可就難上加難了。如果逃走,只會害了謝菲娜,他一時陷入兩難境地。
「這個包是我的,但裡面不是你們想角的那種東西,不信的話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石金勝決定先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把謝菲娜先擇出去,如果能的話,那就最好。當然,如果這幕後主使就是衝著謝菲娜來的,這招肯定是不管用的,只會落下口實。但是,他不能連累朋友,縱使這樣很冒險。
「不管是你的還是她的,現在只有你們兩個人在這裡,所以,你們倆都得去,如果等我們調查清楚了她沒有參與,自會向她道歉,還她一個清白。」領隊的意志很堅決,那意思是石金勝和謝菲娜誰都別想跑。
這下可就麻煩了,他們不得不跟著去局裡。
石金勝怕這樣出去對謝菲娜影響不好,便脫下自己的上衣,披在謝菲娜頭上,這樣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就不容易看出來她是謝菲娜了。
出了局裡,他們沒有被叫去做筆錄,也沒有人通知他們那包東西的查驗結束,可以說,把他倆關起來之後,就再沒有人露面管他們了。
「哎,那個包包真的是你的?」見沒人過來審問他們,閒著也是閒著,便疑惑地問石金勝。
「不是。」石金勝實話實說,這裡現在只有他和謝菲娜,沒必要再隱瞞什麼。
「那你為什麼還說是你的?」謝菲娜一時沒有想通。
「只是不想讓你牽連進來,這件事肯定有幕後主使,只不過我一開始不清楚他們是針對我而來還是針對你,所以,我只所以那樣說,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分辨一下他們的目標。不過,現在看來我們倆好像都是他們的目標。」石金勝分析道。
「你就這麼肯定?」謝菲娜驚訝地問,她從來沒想過這會是一個陷阱。
「你想想,這像正常的調查程序嗎?沒人讓我們做筆錄,沒人來調查和審訊,甚至都沒有來搭理我們,你不覺得這很可疑嗎?」石金勝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