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勝和梅致香聽了,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便都下車,警惕地盯著兩名身穿警服的人搜車.
梅致香的右手有意不意地縮到了袖洞裡,緊緊地扣著綁在手臂上的刀匣,隨時預防不測。
石金勝也沒放鬆,但是表面上卻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地樣子,站在車子旁邊。
一名警察很快就發現了後排座椅上的長條木箱。
「這裡面是什麼?」
那名警察盯著石金勝,表情嚴肅地問道。
這可難住了他,因為他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便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一眼梅致香,期待她能站出來救場。
可是,梅致香卻沒有要答話的意思,冷冷地站在那裡,巍然不動。
石金勝靈機一動,陪著笑臉道:「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在盤山開了一間飯店,過來拉了一些店裡用的東西。」
「打開看看。」那名警察用命令的口吻道。
「好的咦鑰匙呢?我記得我帶著呢,怎麼找不到了?」石金勝一邊裝模作樣地翻著著身上的口袋,一邊悄悄地給梅致香使眼色。
梅致香也沒說什麼,掏出一串鑰匙扔了過來。
石金勝一把接住,調侃道:「看來我的記性嚴重退化了,忘了什麼時候把鑰匙給你了。」
長條木箱共兩三把鎖,兩端各有一個,中間一個。他不慌不忙地拿鑰匙一個個打開,輕輕地掀開了箱頂,卻看到裡面用海綿間隔著,塞著十多個小盒子。
警察指了指那裡面的小盒子,說:「這個也打開。」
石金勝從車裡探出頭,用眼色徵求了一下梅致香的意思。
梅致香無是無所謂的樣子,示意他可以打開。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小盒子,裡面卻是一個用華麗的綢布包裹著的圓形器具。
這時,石金勝已經意為到這裡面可能是瓷器了。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個精美的粉彩瓜枝連綿盤。雖然他並不懂得古瓷器,但是好東西捧在手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一看就是是便宜貨。看來剛才在宅院裡的時候,柳姨放的只是一個煙霧彈·真正的古獎品早裝在了梅致香的轎車裡,看似不經意地讓梅致香跟著他走,其實也是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如此說來,那幫假惺惺地老傢伙們所惦記的,也正是柳姨手裡這些價值不菲的古瓷器。
「看看,都是一些盤子和碟子·餐館用的。」石金勝解釋道。
那名警察喊上同伴,一起過來驗看了一下,盯著石金勝質問:「真的只是餐廳裡用的盤子?」
旁邊的梅致香聽了這句話,右手已經在袖筒裡握住了刀柄,只要那警察敢說要扣下這些餐具,她立刻就會出手。梅心裡清楚,這些警察很有可能是冒牌的,不過是那些老狐狸們安排的嘍罷了。
「那還能有假?你們不看到了?」石金勝笑著調侃道·內裡也繃得緊緊地。
「沒事了,你們走吧。」警察道。
石金勝和梅致香都為之一怔,為想到會這麼輕鬆地過關。
兩人上車·堵在他們前面的那兩輛警車也主動讓開了一條道,好讓他們通過。
等梅致香的車子通過後,那兩輛警車立刻又堵上了路,同時,往前兩百多米處,忽然又亮起了警燈。原來在阿稚和柴子洋前面,還停著兩輛車,只是剛才沒開亮燈,再加上沒有路燈,所以沒人發現。
「壞了·中圈套了。」石金勝道。
這時,阿稚和柴子洋也意識到了不妙-,沒敢再往前走,等到石金勝和梅致香靠近,才緩緩向前。
「跟我說實話,那些瓷器是不是柳姨收藏的古董?」石金勝表情嚴峻地問道。
「假的。這個秘密只有柳姨和我知道·每次拍得真品,柳姨都會找人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高仿,然後做舊處理,再拿出來當真品用。柳姨那麼愛古瓷的人,是不可能拿真品當餐具的。今晚這麼做,也只是演出戲,等會兒咱們抗爭一翻,把這箱子瓷器當著他們的面當真品砸碎,讓他們死了這條心。」梅致香道。
「不行!」石金勝突然反對道。
梅致香輕輕皺了一下眉,道:「這是柳姨的意思。」
「我知道,不過我也聽說過,現在有人也收藏瓷片,就算咱們砸了這些瓷器,他們可能還會拿走碎瓷片,那樣還是有可能被人發覺這是贗品。唯一的辦法就是闖過去,把這批瓷器運到我那裡,我的餐廳接著用。」石金勝解釋道。
「這樣很危險的。」梅致香勸道。
「越逃避越危險,還不如直接面對,就照我說的辦。」石金勝堅定地道。
「那好,坐穩了!」梅致香說著,立刻加速度,超越柴子洋駕駛的那輛車,一下子就衝到了前面。
柴子洋一看,也趕緊沖阿稚喊道:「坐好了,好戲上演。」
前面那兩輛車旁邊的人見他們突然加速,一個個嚇得都急忙往兩邊躲。
可是,令人在大跌眼鏡的是,梅致香駕著車飛速躥至前面堵路的那兩輛車跟前後,忽然剎車減速。當他們的車遇上堵路的車子時,並沒有出現激烈的碰撞,只是頂著前面那輛車往前跑了一段路,讓並排堵路的兩輛車錯過一段距離,這樣就有了可以錯車的空間,敵人的堵路陰謀徹底失敗。
「真有你的,這麼容易就過關了。」石金勝見梅至香輕鬆闖關,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不只是石金勝沒想到,那些等著看他們車翻人傷的傢伙,一個個也都看得目瞪口呆,見他們減緩車速,想再衝上來劫持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逃脫。
一個高個子摘下帽子,趕緊拿對講機呼喊:「第三縱隊,放阻攔車攔截。」
石金勝剛鬆了一口氣,以為已經安全闖關,沒想到很快又看到前明亮起了警燈。
「媽的,看來他們也是下了血本的。」石金勝罵道。
「還是按柳姨的計劃,砸了這些瓷器吧。」梅致香道。
「不行,一個碎片他們也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