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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初露鋒芒 98相聚 文 / 紅油大蝦

    車子啟動,謝菲娜瞅了一眼專心開車的石金勝,若有所思地問:「等會兒還要回天津嗎?」

    「沒,這次打算在北京呆兩天。等會兒還有個飯局,是兩個哥們,等我把你送回賓館就得往湖廣會館那邊趕。」

    「帶我一起去吧!」

    「怎麼,剛才還沒酒足飯飽?」石金勝笑著問。

    「飽是飽了,不過喝酒得看人,所以酒還欠了點,這不就想蹭你點酒喝嘛!」

    「我這兩個哥們可都跟我一樣,都是窮鬼,別說一萬六的酒,一千六的我們喝著都心疼,最多也就是十六塊一瓶的啤酒,而且飯菜也是路邊攤的小吃。」石金勝用調侃的口吻說。

    「你就是買五塊錢一瓶的高粱酒我也喝,你就說帶不帶我去吧。說實話拍戲累了這麼久,頭一次有假期可以放鬆一下,怎麼著也得讓姐痛痛快快地喝一場吧。」

    「那好。」

    石金勝在路口調頭,朝湖廣會館方向駛去。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衝到湖廣會館,而是先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開了兩間房,把車停在酒店地下車庫,這才和謝菲娜步行去湖廣會館對面的胡同小吃。看這架式,石金勝是打算放開了肚子喝個痛快的。

    湖廣會館旁邊是一家電影院,此時正是看電影的黃金時間,客流比較多,多半都是年輕情侶,男的光鮮女的靚麗。熱戀中的男女一般都是男的摟著女人的腰,女的旁若無人的依偎著男伴;蜜戀中的男女,一般都是十指相扣,臉蛋上都如沐春風地蕩漾著甜蜜的微笑;還有就是戀情尚未開始或者剛剛起步,男的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和把握,女的還比較羞澀和忐忑,所以總是若即若離,男人的手蠢蠢欲動,女人的神色羞澀而又露著一絲期待。在這形形色色的年輕男女當中,只有一對比較特殊,男的西裝筆挺,皮鞋珵亮;女的裙擺飛揚,眼眸明亮。兩人走得很近,有說有笑,無拘無束,像是情侶,卻又不像戀人,但是卻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謝菲娜今晚太漂亮了。

    謝菲娜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在包房裡時那種拘謹,恢復了往日的活潑開朗,一路上調笑打趣逗著石金勝,說到興奮處還時不時的粉拳相向,氣勢兇猛,可落到石金勝的身上卻立刻又輕柔軟化下來。

    石金勝看到路人紛紛向他們側目,便好心提醒她;「注意點形象,不然別人還會兒誤以為我是你男朋友呢。」

    他不說還好,經他這麼一提醒,謝菲娜惡作劇的興趣乍起,立刻有模有樣地挽住了石金勝的胳膊,還故意微微把頭側向他的肩膀,儼然一對熱戀情侶的模樣,搞得石金勝無可奈何。

    謝菲娜這齣戲演得非常逼真,惹得一位路過的單身帥哥羨慕不已,都已經跟這對金童玉女擦肩而過走了五六米遠,又忍不住回過頭來掏出手機拍了幾張兩人的背景,眼神裡滿是羨慕忌妒恨,只是還沒等他把手機揣進口袋,從路邊一輛緩慢行駛的黑色a6轎車裡下來兩個人,不由分說地奪過他的手機刪除了剛才拍的照片。大概是被這兩人的氣勢給震住了,這哥們嚇得也沒敢吱聲,從他們手機接過手機後便灰溜溜地跑了。

    劉奎和趙德柱關個小時前就已經來胡同裡踩點了,本來他們得知石金勝要來,非要請他到有點檔次的飯店裡吃一頓的,沒想到石金勝堅持要求找個路邊攤的夜市就好,這樣並不是為了省錢,而是感覺這樣喝酒才夠味,才會有讀大學時跟好哥們拼酒的味道。

    劉奎和趙德柱見到盛裝打扮的石金勝和飄逸大方的謝菲娜,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多了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本來他們還想著陪在石金勝身邊的一定是他們的同學班花蘇雨芊,結果卻是一個比蘇雨芊還要漂亮一些的陌生美女,那氣勢和身高更是蘇雨芊所不能比的,蘇雨芊是小家碧玉型的,謝菲娜則更像是大家閨秀,頗有明星范。雖然謝菲娜早已經鬆開了石金勝的胳膊,但是這兩個傢伙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了。

    石金勝把謝菲娜和劉奎趙德柱都相互介紹了一番,然後便在凳子上坐下來開始商量著吃什麼。一開始劉奎和趙德柱見石金勝身邊帶著一位氣質不俗的美女還有些拘束,後來見這美女活潑大方,跟他們聊起天來一點兒也不生分,也不做作,親切自然,於是他們也就很快放鬆下來。

    石金勝和謝菲娜都不餓,只是象徵性地點了一些烤肉和烤雞翅,劉奎和趙德柱要了六個涼菜,又加了烤魚和小龍蝦,啤酒更是不能少,先讓老闆搬來一箱,二十四瓶,喝多少算多少,不夠再加。

    這次沒了外人,都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動機和心計,四個人也能敞開了胸懷海闊天空地聊天,放開了肚皮盡興地吃飯,一杯接一杯地喝得酣暢淋漓。

    酒至酣處,謝菲娜大概是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在片場拍戲不只是身子累,更多的時候是心累,雖然她可以與世無爭,被人搶鏡頭占戲份什麼的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跟那些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的傢伙們實在是交不了心,忙碌了一天連個可以說說知心話的朋友都沒有,那種天天被迫帶著面具生活的日子真的不好受,所以這會兒她就像是卸下了鎧甲的戰士,撕下了面具的戲子,整個人頓時放鬆下來,身心舒暢,便不禁感慨了一句:「還是這幾塊錢一瓶的啤酒喝著舒服,比剛才那上萬塊一瓶的紅酒好喝多了。」

    謝菲娜的意思是跟你們在一塊吃飯喝酒就是開心,可是劉奎和趙千柱卻聽得目瞪口呆。

    石金勝趕緊解釋道,來這裡之前被唐氏集團的老總請去吃了一頓飯。

    劉奎正往四人酒杯裡倒酒,當聽到他們被大名鼎鼎的唐氏集團的老總請去吃了一頓晚宴,驚得手一抖,瓶子裡的啤酒便嘩嘩地流出了杯子外面。

    趙德柱也笑著說,怪不得你們都這身打扮。

    石金勝笑笑,說沒來得及回賓館換衣服。

    劉奎和趙德柱又是一番唏噓感歎。

    石金勝不想把話題再往那個唐保財身上扯,便問劉奎和趙德柱現在北京混得怎麼樣。剛才碰杯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兩人的手比上次見到時變得粗糙很多,都快趕上工地上搬磚民工的手了,看來他們已經換了新的工作。

    劉奎歎了一口氣,說上次從天津回到北京之後,兩人便忍受不了老闆的刻薄,主動辭職做起了蔬菜生意。

    趙德柱灌了一口酒,有些悲愴地說,本來我們想了很多創業的項目,可是手頭上資金太少,最後勉強湊合了一些錢,也只能開這麼一家小店,本來我們兩個都還拉不下面子,感覺做這一行太丟身份了,雖然也聽說過一些賣菜的民工干了十來年都在北京買了套不錯的房子,收入並不比我們當白領的時候差。可是,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關鍵是在同學和朋友面前抬不起頭啊!,雖然天天說著日子不是過給別人看的,可真讓我們放下面子做體力活,還真那麼容易。後來我們在報紙和電視上看到你在八里台開了一家小吃店,我們兩也突然醒悟了,便聯手開了一家綠色蔬菜專賣店,可是,哎……

    趙德柱一言難盡的樣子,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奎接著趙德柱的話茬,說,好多事情真的只有等我們去做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就說這個綠色蔬菜吧,我們為了保證質量,可都是千挑萬選,做足了前期摸底和調查的工作,像什麼用漂白水浸過的蓮藕,甲醛保鮮的白菜,硫酸洗過的生薑等等,我們一概不要。可是,哎,那些買菜的人根本不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啊,說我們的白菜不鮮都蔫兒了,說我們的蓮藕沒有人家的乾淨,說我們的生薑乾巴巴的不新鮮等等等等,任憑我們解釋得口乾舌燥,他們還是不相信,走了還不忘罵一句我們詆毀別人。天地良心啊,我們為了開個良心蔬菜店花了那麼多的心血,你說我們冤不冤?害得我們前幾個月天天賠錢,眼看著蔬菜買不掉,賠錢甩賣都沒人要。

    石金勝理解他們的苦衷,也跟著附和說:「我那個店也一樣,為了乾淨,很多不乾淨的調味品我們都堅決不用,紅曲米呀色素啊什麼的我們也都不用,結果很多食客就說我們的菜做得沒人家的好看,也沒人家放了各種增香增味添加劑的菜好吃。後來我店裡的小胖墩兒想了一招,找來相機,同一道菜,先用不良商家的做法做一遍,然後再用我們自己的做法做一遍,整個過程全拍下來,製成宣傳海報貼在店裡顯眼處,兩下裡一對比,好壞一目瞭然。後來就沒有顧客再提這事兒了。」

    趙德柱一拍腿,笑道:「跟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後來我們也在網上把以前有過蔬菜安全機關報道的新聞和圖片剪輯出來製成海報當廣告,總算慢慢地抓住了一些顧客,培養了一批忠實顧客,現在小店已經可以保本了,雖然還沒賺到錢,至少不賠錢了,等生意慢慢好起來,收回了成本,我們打算做出一個品牌,開連鎖店。」

    石金勝說這主意不錯,能不能讓我也入一份股?可以的話我先投一百萬給你們,只是我沒時間參與經營,只投資,不管理。

    劉奎和趙德柱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一百萬?」

    「嗯!嫌少?」石金勝認真地說。

    「不少,不少。」劉奎興奮地說,「這麼多錢,我當你說著玩呢。呵呵,石哥要是真投一百萬,我們就把股權一分為三,咱兄弟三人平分。」

    「那好!回頭給我個帳號,等我回到天津就給你們轉過來,如果資金不夠儘管吭聲,多了我拿不出,再拿個百八十萬的沒什麼問題。」石金勝說得風輕雲淡。劉奎和趙德柱卻激動不已,廢話也不多說,急忙倒酒,喝!

    謝菲娜一臉狐疑地盯著已經變得更加沉穩的石金勝,這幾天沒見啊,就從一個窮小子變成百萬富翁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石金勝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淡然地說:「呵呵,我可沒傍哪個富婆,也沒中大獎,只是賣了一碗粥,兩百萬。」

    「噗——」

    謝菲娜、劉奎、趙德柱聽到他這句話,頓時驚得都把剛剛喝進嘴裡的啤酒盡數噴了出來,一個個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樣,再次異口同聲地驚訝道:「什麼?一碗粥兩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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