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艷來接蘇雨芊的時候,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見了石金勝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臉色,不用說,肯定是被蘇雨芊的父親蘇建林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
派出所裡,蘇雨芊還在做筆錄,林曉艷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罪魁禍首石金勝,氣得哆嗦著手從包裡翻出一盒煙,點上一根,仰著頭,眼神放空,也不說話,偶爾會深深地歎息一聲,看那樣子很是讓人心疼,估計林曉艷心裡既生氣又憋屈,好心放蘇雨芊出來跟石金勝度個春[.]
宵快活一晚,沒想到卻惹出這麼一通麻煩,害得她也跟著遭罪。
石金勝看她這副模樣,心裡多少也是有些內疚的,可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也只好摸出一根煙,百無聊賴地吞雲吐霧起來。
沒幾分鐘的工夫,蘇建林也來了,一進屋就暴跳如雷地要揍石金勝,嘴裡還嚷嚷著你一個鄉下孩子沒點屁本事也就算了,還差點害得我女兒連命都沒了,以後滾遠點,別讓我再看見你。
石金勝當然不會讓他給打到,巧妙地躲開了,也沒還嘴,畢竟這事兒是因他而起,蘇雨芊也確實是受他連累,這個罪名名副其實。他也清楚,經過這麼一鬧騰,他近期向蘇雨芊求婚的計劃又要泡湯了。畢竟雖然他現在有了房子,可蘇建林還是沒摘掉有色眼鏡,阻隔他們的並不是一套房子和存折上的一串數字那麼簡單,那是一種生為城裡人特有的優越感,所以從一開始蘇建林就沒打算給石金勝一個機會,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個緩兵之的幌子罷了,此刻正好又鬧出這麼一件事,他更可以理直氣壯地讓女兒跟石金勝來個一刀兩斷。
好幾個人跑過來勸阻,好不容易才把氣勢洶洶的蘇建林給按到座椅上,正好這時蘇雨芊也做完了筆錄,直接就被蘇建林給強拉硬扯地拽上車揚長而去,連跟石金勝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蘇雨芊走了,林曉艷呆在這裡也沒趣,掐滅煙頭,臉色難看地對石金勝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石金勝也懶得理她,在他眼裡,這個妖精一樣的女子才是自作孽,蘇建林怒氣沖沖地進來,再氣勢洶洶地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林曉艷一眼,那怕是憤恨的眼神都沒有,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從中足見蘇建林對她不過是**上的享受罷了,一點兒夫妻情分都沒有。一個女人混得這個混上,已經是徹底的失敗了,哪還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
一場風波總算過去了,好在有驚無險。寧靜和「瘋子」早早地就離開了,說是老爺子那邊近期事務繁雜,不能離開太久。
梅致香看了石金勝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的時間不多了,估計也就三五個月。」石金勝沒有十足的把握梅致香是不是想打聽梅國忠的消息,雖然他們是親父女,可是卻早已經形同陌路,甚至梅致香對梅國忠還有著很多的怨氣和憤恨。但畢竟骨肉相連,不管那個男人曾經做過什麼,在他生命即將走上終點的時候,梅致香此刻不可能無動於衷。
「自作自受。」
從梅致香嘴裡冷冰冰地蹦出了這麼幾個字。不過她的冷漠,恰好讓人能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些微振動,只是被她習慣性的憤恨和冰冷的外衣所掩蓋罷了。
石金勝沒再說什麼,畢竟他只是一個局外人,多說無益。
回到梅江別墅,石金勝接了好一通的慰問電話,最先是沐美晨這個給他引狼入室的小女人,先是自我檢討了一翻,說是以後介紹朋友一定先把好質量關,然後又表示出深深的愧疚。石金勝當然不能怪罪於她,畢竟人家是好人幫忙,甚至可以說這場風波跟沐美晨半點關係都沒有。結果聊了一會兒,倒是石金勝安慰起沐美晨來,一直勸慰她不要自責和內疚。
接著,小胖墩兒,郭雲天,蕭姐,柳姨,安玉瑩和趙妖靜都噓寒問暖地關切了一番。
然後就是謝菲娜,估計是郭雲天告訴他天津這邊發生的事情了,出了片場便迫不及待地打來了電話,那份擔憂和緊張讓石金勝深深地感動了一把,直到謝菲娜再三確認石金勝沒有受到傷害,這才放鬆下來,繼而又恢復了以往的的姿態,跟石金勝又相互調侃了一番,這才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
之後,一直到夜裡十點多,再沒有誰打來電話。
石金勝長長地鬆了口氣,但是他還是有些期待某人的電話的,雖然他並沒想讓她平添一份無故的擔憂,這種心情多少有些矛盾。
石金勝做了一份宵夜,吃過之後,便鑽進多維空間的瓜果園裡,躺在空氣芬芳的果樹底下看起書來。
也不知看了多久,在他抱著本書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吵醒了。是一個越洋電話。石金勝頓時來了精神。
「還能接電話,看來還沒死。」胡離保持著一貫的調侃風格,雖然她在大洋彼岸一覺醒來,吃了早餐,出去玩了半天才發現手機裡有沐美晨發來的一條未讀短信,打開來一看,頓時吃了一驚,一下子就慌張起來,不過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給當事人石金勝打電話,而是給死黨沐美晨打了一個火急火燎的電話,從沐美晨嘴裡得知某人無羔,不但成功脫險,還把那個用心險惡的壞蛋逼得自斷了一根食指,胡離這才冷靜下來,讓自己沉靜了一會兒,恢復了常態,這才跟石金勝打來這通電話
「早跟你說過,我這輩子最大的宏願就是做個風流鬼,所以要是英年早逝,肯定是死在某個絕世美女的石榴裙下,不可能會被某些用心險惡的混蛋得逞的。」石金勝以前就愛跟胡離和謝菲娜鬥嘴,有事兒沒事兒就愛跟這兩個女人相互調侃一番,那段日子雖然平淡,倒也過得有滋有味,現在可好,一個跑到北京拍戲了,一個更是環球旅行去了,想找個人調侃一番都沒找不到,這會兒某人自己打電話找上門來,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切!看來是那個混蛋太弱了,沒傷著你也就罷了,連你這囂張氣焰都沒能給你壓下去一些。」胡離最初還是有些不太相信沐美晨的話,一度懷疑這妞是不是怕她擔心而對她有所隱瞞,不過這會兒聽到某人還能一如繼往地跟她調侃,一顆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來了,縱是真的受點傷,估計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如果石金勝正經八百的跟她通電話,估計她一準備就往機場趕,準備飛回天津。
「哦,別多想,我說的石榴裙可不包括你啊,因為你從來不穿裙子。」石金勝嘴角勾起,臉上露出令人促狹的微笑,恐怕此刻他的腦海裡已經在幻想著胡離身穿各種或唯美或性
感的裙裝模樣了。
「姐這是為了保護你,我要是穿裙子,估計某個悶騷的色
狼早就噴盡鼻血,氣絕而亡了。哼哼,在姐的有生之年,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可憐巴巴地活著吧。」胡離也不認輸,猛烈地回擊道。
就這樣,兩人沒個正形地相互調侃了半天,終於在石金勝一句晚安中結束了通話。
不過,石金勝剛放下手機,胡離又打來了。
「喂,你說錯了,我這邊可是大白天,太陽好著呢,晚個屁的安呀。」胡離忍住笑逗他。
石金勝這次是真的被她逗笑了,捧腹大笑,樂了好一陣子,才說了一句結束語:「祝你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