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石金勝已經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雖然懷裡躺著一位軟玉溫香的睡美人,他並沒有因為貪戀而沉溺在溫柔鄉里,還是輕輕地抽身起床,洗把臉,出門到外面的小花園裡跑步去了。
清晨,這裡的空氣格外清新,幾乎能與多維空間裡瓜果園裡的空氣相媲美。
石金勝很意外,蕭姐竟然比他還起得早,正在花園裡慢跑,他也緩緩地加速跟了上去。雖然跟蕭姐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卻非常喜歡跟這樣一個睿智的女人聊天。
蕭姐見他跟上來,不鹹不淡地打了一聲招呼,問他昨晚睡得可好。石金勝微微一笑,說還不錯,花前月下,佳人相伴,如此良辰美景,不知要羨煞多少文人騷客。
蕭姐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不過那得遇得著能談得來的人,石金勝算是很幸運,蕭姐對他的印象不錯,此刻更是打開了話匣子,兩人便像多年不見的老友,無話不談。當聊到胡離的時候,蕭姐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你覺得你和胡離是什麼關係?」
石金勝有些迷茫地搔搔頭,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如果說是女朋友,那蘇雨芊算什麼?如果說是情人,又覺得有些不恰當,他還真不清楚該怎麼形容他倆的關係。
蕭姐是個善解人意的女人,見他遲遲不答話,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說:「我就怕你想得太多,其實,想得越多,也就越複雜,還是簡單一些好。其實胡離是個非常務實而又簡單的女人,並不會去刻意追求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你跟她在一起,做你自己就好,給得太多她就會有壓力,就會有恐慌和不安,就會有逃避的想法。」
石金勝不置可否,不過他卻確實沒想過太多,如果胡離有什麼要求,他想他應該會答應,不過既然她沒有提,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關係也好,雙方都能少很多煩擾。
蕭姐見狀,接著說,也許在外人看來,胡離和沐美晨安玉瑩趙妖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的女人。其實,在我看來並不是那樣,包括我自己,我們這幾個女人,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不相信愛情和婚姻的女人,這當然跟我們的成長環境有關係。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胡離和我們幾個只是在具體體現出這一點的時候,選擇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罷了。就拿我來說,可能你已經聽說過,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我不否認,我年輕的時候確實過於放縱,一開始是因為寂寞,後來是希望從那些人渣裡找出那夠讓我感覺到愛情這種東西的男人,可惜,至今都沒有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穆小木是一個特例,但是我跟他之間沒有愛情,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甚至沒有共同語言,有時還相互攻擊謾罵,但是我知道,他是一個男人,是那些被我玩弄的渣渣們無法可比的。但是我們之間又不是那種羅曼蒂克般的愛情,聽起來很矛盾,但事實就是這樣,他只是我的男人,或者說,是一個被我認可的男人。
蕭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胡離在和你發生關係後,曾經打電話跟我說過,說你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可以讓她接受的男人,但感覺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愛情,一開始她甚至有些害怕,有些不安,後來我告訴他,別多想,你遇到了你的男人,就這麼簡單。
跑了十幾圈,石金勝基本上沒怎麼說話,一直都在用心聆聽。後來蕭姐笑著調侃道:「不說了,再說你就該嫌我嘮叨了。聽說胡離最愛吃你做的飯,你看早餐是你做呢?還是讓廚房的準備?」
蕭姐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石金勝當然沒法拒絕,親自下廚做了一頓美味的早餐。
吃完了早餐,五個人擠進蕭姐那輛越野車裡去了黃崖關長城,然後又去了翠屏湖。中午的時候,石金勝在翠屏湖畔接到蘇雨芊的電話,說是晚上她要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問他能不能一起去。石金勝說他還在外地,恐怕趕不上了,便讓她自己去了。
一行人玩得下午五點多,回到旅店吃了晚飯,坐下來跟蕭姐聊到很晚,才開車回城。
車隊下了高速,進入天津城區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胡離跟沐美晨他們正式解散,各回各家。
石金勝坐在胡離的車裡,經過賓江道的時候,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林智。平時他和林智很少聯繫,自從上次參加過他女朋友的生日聚會之後,他還是第一次接到林智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林智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跟蘇雨芊是不是分手了?」
石金勝納悶地問:「沒有啊!怎麼了?」
「我剛才在酒店看到她了,好像……她好像喝醉了,被一個男的抱進了房間……」林智有些猶豫地說著。
石金勝一聽,心裡「咯登」一下,難道是蘇雨芊參加同學聚會被人算計了?頓時不安起來,著急地問:「她在哪家酒店?幾號房?」
林智聽他這麼著急,這才相信他們沒有分手,便告訴了他酒店和房間號,然後又安慰他別著急,他跟兩個哥們先騙那男的開門把他捉了,等著你過來處理。
掛了電話,石金勝急忙讓胡離駕車朝酒店開去。
十幾分鐘後,終於趕到了酒店,車子還沒停穩他就著急地跳下來,拚命地往酒店裡跑。上了樓,找到房間,見門還嚴絲合縫在關著,心怦怦直跳,不敢去想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心說你丫的要是敢動我女人半根毫毛,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就不是男人。
石金勝咬牙切齒地按響了門鈴,焦躁不安地在門外踱著腳,直到房門打開,看到林智,話也不多說,急不可耐地衝了進去,見蘇雨芊衣衫整齊地躺在床上昏睡不睡,只是頭髮略顯凌亂,再看看被林智和他的兩個哥們用床單綁得實實結結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的眼鏡男,頓時怒火中燒,如發狂的雄獅似的,凶狠地撲上去兜頭就是一頓猛揍,直打得那人眼鏡碎裂,鼻青臉腫,鼻血橫流,唇破齒落,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石金勝突然爆發出來的凶狠毒辣,看得林智心驚肉跳,那兩個哥們也是看得膽顫心驚,心生畏懼,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弄出人命來。
林智見狀,急忙開口道:「兄弟,清靜一些,幸虧我們及時騙他開了房門,這小子並沒有得逞。」
冷靜?哼!石金勝可沒這麼想,雖然他並沒有得逞,可他卻動了手,如果不是碰巧被林智撞見,那後果還真不堪設想。於是,又是一頓猛打,不過有了林智的提醒,這次他沒敢往致命的要害處打,真要弄出人命來,他也跑不掉,不過不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心裡的怒火又消不下去。
等石金勝打累了,這才住手,而那個倒霉蛋卻慘不忍睹地癱在地上,嚇得忍著疼痛不敢大聲呻吟,生怕再惹毛了這個不要命的伙,他的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胡離才氣喘吁吁的趕過來。
林智見狀,識趣地和兩個哥們告辭了。
胡離看到那個渾身血跡的倒霉蛋,嚇得得不敢正眼瞧他一眼。
石金勝氣得此刻手還在發抖,摸索著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胡離則乖巧地給他點上。
石金勝抽了幾口,算是稍稍冷靜了一些,踢了一腳癱在地板上的傢伙,問:「死了沒?你小子膽子夠大的啊?」
「大哥……饒命……我不知道雨芊有男朋友……否則我也不會幹這種事兒……這都是林曉艷給我出的主意……她說只要我和雨芊能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會嫁給我……」倒霉蛋有氣無力地說著,為了保命,把林曉艷都給抖露出來了。
「煮你麻辣隔壁。」石金勝氣得又踢了他一腳,狠狠地說,「林曉艷?好你個林曉艷,竟然敢陰我!」
胡離在一旁看到他的眼眸裡迸發出那種令人膽寒的目光,嚇得也不敢多說話,小心翼翼地站在床邊看著他。
石金勝突然掐滅煙頭,說:「你再去開一間房,等會兒我把蘇雨芊抱過去。」
胡離下樓去開房,石金勝則翻出那傢伙的衣服,找出他的手機,翻到林曉艷的手機號,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曉艷姐,出了點事兒,你趕緊來一趟吧!」然後加上酒店的地址的房間號,按了發送鍵。
不一會兒,林曉艷回了一條:「出什麼事兒了?」
「電話裡說不清楚。」石金勝是決意要把林曉艷給引誘過來,忍著怒氣跟她周旋著。
「那好吧,我馬上過去。」
收到這條短信,石金勝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坐在椅子上抽起煙來。
等胡離開好房間,石金勝拿上這間房的門卡,把蘇雨芊抱到了胡離的房間,然後吩咐她幫忙在房間裡照應著她,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胡離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也沒多問,只說你放心好了,蘇雨芊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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