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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狼煙四起 第二十章 審訊奸官 文 / 諱巖

    到了縣衙之後,項燁命人把衙門大開,允許百姓前來訴說冤情。【文字首發】

    負責五原防務的呂之浩也被兵士們押進了縣衙,項燁坐在縣官的位置上,近衛們手按長劍劍柄站在兩側,而劉守三和呂之浩則跪在大堂上。

    衙門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平民,項燁雖然對平民們說的很清楚,要他們有冤的伸冤,有仇的訴仇。可五原的百姓早被劉守三欺壓慣了,哪裡敢出來指證他。他們只是圍在縣衙外面,探頭探腦的向內張望,卻沒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證劉守三。

    劉守三見沒有百姓敢進衙門內指證他,膽氣壯了幾分,仰起頭對項燁說道:「大王,我劉守三自從管理五原城,一向兢兢業業,不敢稍有懈怠,不知大王為何要將我抓起來?難道不怕寒了滿朝文武的心嗎?」

    項燁冷笑了兩聲,微微瞇了瞇眼說道:「你一個小小的縣令,寡人即便是屈殺了你,恐怕也不會有文武寒心!莫要把自己看的太高!我且問你,你是如何治理的這五原城?」

    聽項燁問他如何治理的五原城,劉守三頓時覺得活下去的希望大了許多,連忙直起身子回答道:「微臣以為治理天下,以德為先。這五原城,臣始終是以德治教化,用品性來感化居民,減少苛法,力爭城內人人有德,崇尚德治!」

    「好了,夠了!」聽劉守三說以德治城,項燁對他擺了擺手說道:「把你的那套屁話全給我收起來,我不喜歡你的這套虛話!」

    項燁身子微微朝前傾著對劉守三說道:「德自然重要,但一個國家若是只以德來治理,恐怕會亂的不成樣子。法制是不許要堅持實行的,必要的時候要實施苛法,才能震懾那些渾水摸魚、趁火打劫的小人!而且就憑你,恐怕並不足以依靠德治來服人,所以五原城才會亂成這個樣子!」

    劉守三被項燁搶白的連忙低下頭去,他在五原只顧著為自己謀私利,根本不願去管理城鎮,德治不過是他為自己開脫的一個借口罷了。如今項燁明確的批駁了他的理論,他哪裡還敢抬頭爭論?

    「你叫什麼名字?」項燁罵過劉守三之後向跟他一同來到衙門的年輕人問道。

    「回稟大王,草民叫狗三!」見項燁問他,年輕人連忙走到大堂中央,跪伏在地上說道:「是這五原城本土人氏,年方弱冠!」

    項燁笑了笑,對狗三說道:「你倒也算老實,嗯,狗三這名字著實不太好聽,我們五原縣的縣令怎能叫這種名字?若是你沒有姓氏,我便賜你姓夏,至於名字嘛,就叫夏原好了!你看如此可行?」

    狗三一聽項燁說要讓他做縣令,雙眼頓時瞪的溜圓。他沒想到只是在街上被人訛了一場,不僅沒有吃虧,反倒還混了個五原的父母官當當,一時竟沒回過神來。

    「你記住了,我們大夏有大夏的立法,你可不要給我來什麼以德治縣那套屁論!」任命夏原為縣令之後,項燁接著對他說道:「根據五原的現狀,我現在先給你定幾條規矩。凡牽涉到道德問題,譬如利用他人同情心欺詐、在接受別人救助後不僅不感激,反倒訛詐等等情況的,主要責任人斬首,沒收全家財產,女子充為官妓,男人則發配去做苦力!對於搶劫者,抓一個殺一個!小偷嘛,情況不嚴重的,斬手,嚴重的殺!我不怕你殺的人多,我只要一個適合好人生存的五原,懂了嗎?」

    夏原跪伏在地上,顫巍巍的說道:「臣懂了,只是這些法令是否太過嚴苛?」

    「權宜之計!」項燁對夏原說道:「目前的五原只能採取這種法制來治理,將來秩序好了,再減輕刑罰!」

    「臣明白了!」夏原伏在地上,心中萬分忐忑,項燁讓他做這個縣令,無非是要他殺人,而且按照五原現下的情況來看,恐怕短期內會血流成河。

    「呂之浩!你身為守將,竟不理軍務,將軍隊交由行政官員統轄,你可知罪?」任命過夏原,項燁又把注意力投到了跪在大堂上,身上還披著鎧甲的呂之浩身上。

    呂之浩跪伏在地上,渾身發著抖,卻不知該如何回復項燁。

    項燁見他不說話,對二虎擺了擺手說道:「把他帶下去吧,你再讓人去趟九原,從石磊將軍那裡把日達木基調來,將五原城的防務交於日達木基!」

    「此人如何處置?」二虎看了看呂之浩,向項燁請示道。

    「身為武將,不思治軍,這是禍國殃民之舉。滿門抄斬吧!」項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之後再次擺了擺手對二虎說道:「快去辦吧,這些事情辦好,我們還要趕路!」

    呂之浩一聽項燁說要將他滿門抄斬,連忙仰起頭來高聲喊道:「大王,末將冤枉啊!」

    「哦?你有什麼冤情?」聽呂之浩叫冤,項燁止住正要上前拖走他的兩名近衛,頗感興趣的向呂之浩問道:「難道私自將兵權交予行政官員的事冤屈了你?」

    呂之浩跪伏在地上,對項燁說道:「末將本不是這種不問軍務的人,只因縣令劉守三拿朝中大人來壓制我,我身為外將,為了生存,不得不屈服,因此才將軍務交於他處理。」

    「朝中大人?」項燁冷笑了兩聲向呂之浩問道:「他是仗的哪個朝中大人?讓你如此懼怕?你難道不知我大夏國是軍政分離,行政官員根本無權過問軍務的嗎?」

    呂之浩低著頭憨聲憨氣的說道:「回稟大王,劉縣令的妻舅乃是朝中右司馬陳豐!末將恰好歸他管轄,因此才不得不屈服!」

    「官場上的事你倒是處置的好!」項燁笑了笑說道:「不過既然你舉報了劉守三,只要你能拿出真憑實據,我便饒了你全家!」

    一聽說可以饒了全家,呂之浩臉忙跪直了身子對項燁說道:「自大夏建國以來,劉守三做五原縣令也有三月有餘。在這三個月裡,他以推行大王新政為借口,將整個五原的土地全部收到囊中,分配給他的親眷。這些土地歸他劉氏所有,卻無人耕種,他便逼迫五原平民為他耕地,對那些為他耕地的平民卻又是百般凌虐,致使許多人承受不住凌虐慘死田間!」

    劉守三見呂之浩先站出來指證他,連忙伸手朝呂之浩的鼻子上一指喝罵道:「呂之浩,你個小人,竟敢如此對我!」

    項燁皺了皺眉頭,對一旁站著的二虎使了個眼色。

    二虎會意的點了點頭,上前一腳將劉守三踹翻在地,將他按在地上扯了纏裹在腳上的麻布,塞進了劉守三的嘴裡。

    兩個近衛緊接著上前用麻繩把劉守三捆了個結實,按在大堂中間,讓他跪好。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衙門外觀看的百姓們吃了一驚,一些精明些的人立刻明白過來,項燁這次來五原,就是找劉守三晦氣的,連忙高聲喊叫著有冤情要訴。

    項燁坐在縣令的位置上,讓百姓一撥一撥的上前揭發劉守三的罪行。

    先前他還以為劉守三隻是佔了些耕地,害死了些人。沒想到經百姓們一描述,竟然牽涉出許多案子來,五原城內許多富人和縣衙裡的官吏也都牽涉其中。

    「大王,這個案子還要不要繼續審下去?」二虎見牽涉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已經牽涉到朝中的幾位大臣,走到項燁身旁小聲的問道。

    項燁冷著臉,眼睛微微瞇了瞇,嘴巴動了動小聲說道:「審!我要一審到底!看看我大夏國到底有多少禍國殃民的蛀蟲!」

    百姓是只要有人牽了頭,立刻就會一窩蜂的湧上來。項燁在縣衙大堂上整整坐了一上午,一旁負責記錄的刀筆記滿了十多卷竹簡劉守三的罪行。

    直到午間,想要訴說冤情的百姓還在衙門外排著長龍,項燁心知若是這樣聽下去,恐怕三天三夜也聽不完,於是多夏原說道:「明日你正式接任縣令之後,要記得按照新政給百姓分配土地。如今他們被劉守三禍害的不輕,以每口人一石糧食的標準給予補償,讓他們安穩的過完年。」

    夏原原本就是五原人,深知五原百姓的疾苦,聽項燁說要每口人補助一石糧食,連忙翻身跪倒在地上說道:「大王愛民如子,我五原百姓幸甚,臣明日一早便辦理此事,只是不知所有糧草從哪裡調撥。」

    「抄了劉守三的家!所有宅第一律變賣!糧食全部充公,至於其他財產,著人運送至九原,換取糧食!」項燁對夏原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調查一下五原到底有多少人口,千萬不要漏發或是多發了!」

    「諾!」夏原應了一聲,起身朝衙門外走去。

    幾個在劉守三案中沒受牽連的衙差見他走出大堂,連忙跟在身後,簇擁著他們新任的縣令調查人口去了。

    夏原離開後,項燁站起身對圍在大堂外緣的百姓拱了拱手說道:「鄉親們,我項燁對不起你們,是我用了這等贓官才讓你們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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