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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狼煙四起 第一四四章 懷王之約 文 / 諱巖

    項燁的痛苦並沒有持續幾天,兩天後,項羽得知他已經醒來,把項清喚了回去,在他的身邊又只剩下了蒙蘇一個女人.

    自從醒來之後,由於調養得當,再加上韓賢給項燁配了一些對傷口有好處的藥,他的傷勢恢復的很快,沒過兩天除了胸口上還留著疤痕,他幾乎是完全康復了。

    項清被項羽喚回去的時候,項燁長長的吁了口氣,終於送走了個女人,這兩天他幾乎快要被蒙蘇和項清把他纏死。兩個女人自他醒來之後,不知道該對他怎樣才算是好,每人每天都會親自下廚為他去做上三頓飯。

    悲劇就悲劇在這三頓飯上,秦朝人做飯,沒有煎炸炒烹等複雜的做法,一般菜餚只有兩種做法,一種是蒸,另一種就是煮。

    按說這是最簡單的兩種做飯方法,一般不應該有把菜飯弄糊的事發生,讓項燁感到驚訝不已的是蒙蘇和項清偏偏就有那本事用這兩種幾乎全是靠水來把飯菜弄熟的方法做出一堆糊飯來。

    不是用黑米煮出的黑米飯;看起來像是燻肉,卻要比燻肉更黑些的蒸肉,往往看到這些,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的項燁頓時會感到腹中一陣飽脹。

    他很想拒絕進食這些看起來就會毒死人的食品,可蒙蘇和項清卻總會十分熱情的一人用手掐著他的嘴巴,另一個人抓起飯菜朝他嘴裡猛塞。

    項燁嘴裡嚼著這些碳渣味比香味更重的食物,心裡是恨不得再穿越回兩千多年後狂喝一噸牛奶,爭取在肚子長個乒乓球那麼大的結石,乾脆疼死得了,那樣或許比吃這些東西還要好過些。

    好在他醒來之後,項清只是在他身邊呆了兩天,否則他真不知道哪天會被這兩個女人做出的食物逼的咬舌自盡!

    項燁很是懷疑在他昏迷的時候蒙蘇和項清有沒有折磨過他,他對剛醒來時嘴裡的那股苦味一直耿耿於懷,卻又不敢去探尋那苦味的來源,怕一旦探尋,立刻又會遭受一場非人的虐待。

    自從項清離去之後,蒙蘇對項燁的折磨稍微的收斂了一些,漸漸的她不再為項燁親手去做吃食,因為項清不在,沒人捏著項燁的嘴,她的手裡抓滿了飯菜,卻始終塞不進項燁緊閉的嘴裡。

    這些日子裡,荊傲和韓賢也已經與項燁身邊的眾人打的火熱,韓賢的一對小兒女很是討人喜歡,衛風、白阜等人總是愛帶著他們在軍營裡四處亂跑,對此項燁也感到有些無奈,好在這裡是項羽的軍營而不是劉邦的軍營,他們在營中亂跑,也沒人過問。

    和平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楚軍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整後,終於又要踏上征程。

    這一次項燁並沒有跟隨項羽一同出征,他原本是想要跟隨項羽出征,可項羽卻認為他的傷勢剛好,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於是便命令他留在了彭城。

    楚軍出征的這天,項燁在蒙蘇的陪同下來到了彭城城牆上,在城外,數萬楚軍列好整齊的隊伍,等著懷王熊心給他們做戰前動員。

    城外,一片片旌旗迎風招展,一個個如同虎狼般剽悍的楚軍筆直的挺立在城外,靜靜的看向城門的方向。

    在這些楚軍中,項燁不僅看到了項羽,還看到了其他一些熟人。那些熟人裡,最扎眼的要數一身戎裝,騎馬立在一萬多楚軍前面的劉邦。

    見到劉邦,項燁的內心就無法平靜,他沒想到,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後,竟然會得罪了這個將來的帝王,而且是得罪的徹徹底底,根本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

    望著劉邦的身影,項燁不由的歎了口氣,若不是石磊管不住褲襠裡的那根東西,恐怕現在他還在劉邦的帳前聽令,根本不會有後來的許多事情。

    命運多乖,項燁不由的搖了搖頭,若是將來想要在這紛繁的世界生存下去,他要做的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找機會殺了劉邦,只有劉邦死了,他和蒙蘇、項清才有可能安穩的活下去。

    為了能夠活下去,項燁才不會去管什麼歷史的必然,他要改變,一定要通過他的能力來改變歷史的走向,讓劉邦去死,而讓項羽活下來。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這一切,他所知道的,是他會努力去做,不管將來成或不成,畢竟他曾努力過!

    楚軍在列好隊形等待了許久之後,懷王熊心終於在一群大臣的簇擁下姍姍來遲。

    遲到的熊心並沒有感到多麼的羞愧,他反倒是有些得意,覺得幾萬人等他是天經地義,只有通過這種方法才能昭示他作為楚王的尊貴。

    早在幾百年前,楚國由蠻荒之地崛起,漸漸成為戰國中的強國時,就有諸侯笑話過楚國是不通禮儀,反倒喜歡妄自尊大的蠻國。

    當年對這種說法最直接的印證,是魏國在召集六國會盟共同滅秦的時候,楚王最早到達,卻為了昭示他大國君王的身份,非要在距離會盟地只有三十里的地方狩獵一天,等到所有諸侯到達之後才姍姍而至。

    這件事曾經成為戰國中的一場笑談,也是當年龐涓召集六國滅秦中的一個最為搞笑的笑話。

    熊心今天所做的這一切,恰恰與幾百年前的楚王如出一轍,最大的區別也不過是當年的楚王是在除秦國之外的所有諸侯面前丟人現眼,而熊心卻只是把丑丟在了本**隊的面前。

    在大臣們的簇擁下,熊心緩緩登上早已建好的誓師台,他對下面的楚軍招了招手喊道:「大楚的勇士們!今天是個輝煌的日子,你們將要在今天踏上征途,從秦人手中奪回我們失去了十五年的尊嚴!」

    他在說話的時候,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仰頭看著高高站在台上,身披猩紅披風的熊心。

    熊心見所有人都看著他,胸中不免升起了幾分豪情和幾分驕傲,他再次把嗓門抬高了一些對楚軍喊道:「十五年前,秦人從我們先輩的手中奪走了我們的土地,奴役了我們的臣民。今天,我們要向他們討回曾經失去的一切,而你們就是為我們大楚討回這一切的勇士!」

    他在演說的時候,台下的楚軍全都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楚軍的眼神讓熊心感到很是滿足,他從那些眼神中看出了敬仰和崇拜,雖然這種敬仰和崇拜很大程度上都是他自己憑空想像出來的。

    「我們的土地需要你們用手中的長矛奪回!我們的臣民需要你們用手中的劍盾解救!」意猶未盡的熊心一甩袍袖,對台下的楚軍喊道:「將士們,今天我特地來為你們送行,是希望等來你們戰勝的消息!大楚興!暴秦亡!」

    說到最後,他舉起手臂,高聲喊出了一句口號。

    讓熊心感到失望的是他的口號並沒有得到楚軍的響應,數萬楚軍好似看猴戲一般茫然的看著他。

    場上的寂靜讓熊心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可他卻又不好在這種場合下發作,只得撇了撇嘴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好了,你們即將踏上征途,寡人也不對你們多說什麼了。今天在這裡,我還有件事要交代,那就是各路將軍與諸侯,誰先攻下咸陽,誰便是關中之王!」

    他的這句話倒是有了些反響,但這反響卻並不強烈,只是剛被封為西征軍統帥的劉邦臉上多少露出了些欣喜。

    項燁趴在城垛上,朝下張望著,熊心的聲音很大,就連趴在城牆上的項燁也是清清楚楚聽到了他的說話聲。

    看著手舞足蹈、慷慨激昂正在做即興表演的熊心,項燁撇了撇嘴,滿臉鄙夷的搖了搖頭。若是熊心早生個幾十年,或許他會是個不錯的君主,可惜他生的不是時候,他生在了英雄輩出的楚漢年代,而他卻又毫不自知的想要從項羽的手中收回權力,這就注定了他的人生要以悲劇收場。

    項燁有種感覺,歷史在許多時候也是公平的,優勝劣汰這種自然法則不僅存在於生物界的進化中,同時也存在於歷史的發展中。

    他臉上掛著笑容,看著城下一身戎裝站在楚軍陣營中的項清。項清在楚軍中也是少有的女將,站在隊列中分外扎眼。

    「衛風,我讓你去辦的事怎麼樣了?」看了一會城下的誓師大會,項燁回過頭向身後的衛風問道。

    「我們的人已經找到辛農先生,他讓人帶回話來,說他在會稽等我們。」衛風湊到項燁身旁,嘴幾乎是貼在他的耳朵上小聲說道:不過辛農先生說了,這次的事情我們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否則一定會遭到反噬!「項燁點了點頭,歎了一聲說道:「辛農先生提醒的是,如今我們手中還有多少兵馬?」

    衛風搖了搖頭,回答項燁道:「如今我們手中只有五百多人,恐怕這次的任務不太容易完成。」

    「有多少弓弩手?」項燁並沒有接衛風的話,而是問起了在衛風和白阜手中還有多少弓弩手。

    「一百餘人!」衛風低著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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