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姬並沒回答,而是衝著呂纖努努嘴,示意讓她親自開口說。
鄭羽彎下腰,雙手抓住呂纖手背,將她身子拉了起來,只是入手處雖隔著衣衫,但那種滑膩觸感還是讓他心中舒爽,心說,呂纖不僅容貌極美,且這身子真是柔若無骨,肌膚滑膩白皙,竟是不比宋姬差了。
低頭看著她時,竟有片刻發呆,好在很快就醒悟過來,並沒出醜。
他見過碰過的美女太多,能入得了他法眼者極少,又能讓他只是見之就能動心者更少,這呂纖是一個,與宋姬是同一檔次,難怪當年丘力居看了眼熱,竟然難以自禁的向烏達討要,真是天生尤物了。
「聽玉兒說,夫人叫呂纖是吧?快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鄭羽溫柔的說,臉上神情顯得親切,當然一半是客氣話,另一半則是遇上如此美女,他想心狠都狠不起來了。
在將呂纖拉起身後,鄭羽連忙鬆開手,但呂纖身子又往下滑,他以為她又要下跪,連忙再次握住她雙臂,固定住她身體。只是此番抓住後就有了不鬆手的很好理由了。如此一來,呂纖幾乎半靠在他懷裡,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脖頸間,溫溫甜甜的,有些發癢,但很是舒服。
「大人,大人,」呂纖又哭了起來,接著身體一撲就入了他懷抱,胸前雙峰與他緊密相貼,那種觸感使得他對她胸前規模頓時有了清晰認識,軟軟挺挺,又圓又美,從她胸口處往下看,那道深深溝墜清晰可見,皮膚白如雪,肌膚卻是嫩如豆腐,泛著光澤如白玉般,鄭羽甚至都有些忍不出了。
鄭羽心說,這時代的女子還沒有罩杯一說,只是帶著絲綢抹胸,胸前都是貨真價實,如此美女入懷,又有幾人能無動於衷?
兩人貼體了一陣,呂纖似乎覺得這般不妥,臉一紅,掙脫開他的雙手,直起身說:「都督大人,救救我弟弟吧。」神情哀戚,只是她此時雨帶梨花,楚楚可憐模樣,與初見時的雍容華貴又是不同,另有一番美麗,更加動人心魄。
見鄭羽與呂纖兩人分開,宋姬才走過去扶著呂纖,來到邊上椅子上落座。
拍了拍她後背,關心說:「纖兒姐有話慢慢說,我家相公剛從前線回來,讓他先喝口茶,你也喝茶歇口氣,靜靜心,天塌不下來的。」說完,轉身對烏舞說:「舞兒,你讓侍女弄幾杯茶水來,夫人要喝茶,咱們相公也要喝茶呢。」
烏舞轉身離去,不久就進來兩個侍女,托盤上放著茶杯,另外一個侍女還拿了些果子和花生之類的零食,放在茶几上,對鄭羽和宋姬點頭說:「大人,夫人,請用茶。」接著轉身離開。
侍女這麼叫法讓人有些誤解,鄭羽倒沒在意,宋姬輕聲笑了笑,呂纖又紅了紅臉,將頭轉到邊上,深呼氣一陣,才轉過頭對鄭羽哀求說:「都督大人,我弟弟在烏達軍中,呂家就剩下這點骨血了,請務必救救我弟弟啊。」
原來,當年烏達將呂纖擄掠來時,其弟弟呂梁也被一同擄掠而來,烏達因未能生子,對呂纖弟弟倒是用心培養,呂梁也爭氣,武藝高超且智慧超群,此時已是烏達所部的千夫長,此番被帶到遼東參戰,現正處在包圍圈中呢。
鄭羽見呂纖說的是這事,也是鬱悶無比,心說,人在包圍圈中,又該如何救?呂纖不會是想讓他出兵幫助烏達吧?若如此,可是萬萬不等答應的。故而,他一邊聽著呂纖的故事,一邊端起茶抿了一口,腦中卻在想著如何與呂纖說這件事。
對他來說,心中也不想呂纖為此傷心,可說好話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見鄭羽皺著眉頭在想事,呂纖停下話,伸出手抓住鄭羽的大手,一陣滑膩感傳來讓鄭羽回了神,呂纖哀求說:「都督大人,都督大人。」
她呼喚著,鄭羽轉過頭看了眼她那哀戚神情,心中在想,這事太難!
呂纖並沒鬆開他的手,而是緊緊抓住,似乎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督大人,纖兒也知這事太難,可纖兒只有弟弟這個唯一親人了啊,纖兒該怎麼辦呢?他現在被公孫度包圍著,三面被圍,一面是海,這是死路一條了,嗚,嗚,嗚」說著說著,呂纖又大哭起來。
鄭羽並沒出言安慰她,而是讓她哭個夠。烏舞和烏月離開會客堂,李姬拿出一條手巾遞給呂纖讓她擦淚,陪坐在身側,心有慼慼。對她家中事,宋姬自然是有所瞭解的。
烏達倒是對呂纖不錯,現在她是烏達的內當家,且是其部族總管。對外,呂纖算是烏達的代言人,很有威勢,為人處世溫和,烏達雖做了不少壞事,但她卻做了不少好事,又不斷為烏達擦屁股,她在部落百姓間的威信遠超烏達。
宋姬心中在想,烏達和樓山是回不來了,今後整個赤山烏桓都是她的治下,若有呂纖相幫,對控制和穩定烏達部族必可起到極大作用。且在丘力居三兄弟中,烏達控制的部族人數和領地與丘力居差不多,樓山部落小了不少,若能與呂纖聯合,今後對整個赤山烏桓都是件大好事。
故而,宋姬對籠絡呂纖十分渴望,這樣就可將赤山烏桓完全統一起來。
「都督大人,都督大人。」呂纖停下哭泣,抬頭看著鄭羽,眼睛睫毛處還掛著一串淚珠,「大人,纖兒知道很難的,可我沒其他人幫忙了,我該怎麼辦啊。」
鄭羽吸了口氣,內心盤算與宋姬幾乎一致。
此番,烏達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不大,且鄭羽也不會讓他安全回來。可這烏桓內部統一並非只是靠槍桿子就行,還需要這些部族首領和有勢力威望的人大力支持才行。故而,他準備對烏達和樓山的家族和部屬都採取寬容政策,以爭取他們對宋姬的支持。
他心中也在想著籠絡呂纖這事,可要如何深入遼東腹地去救她弟弟真是難上難,救她弟弟豈非等於是要救烏達?這無論如何都是不許的,不僅不救,且適當時還要烏達和樓山的命!
「夫人,你來說說嘯雲該怎麼救,說真的,這事難比登天,可因為是夫人提出的,嘯雲只好勉為其難的考慮救人之事,只是這事嘯雲也不知該怎麼辦啊?要不夫人你來說說嘯雲該怎麼做?」
鄭羽講話口氣極為和藹,臉上帶著笑容和親和,讓呂纖心中感動不已,可讓她提,她又能提什麼?想了一陣也想不出半點招數,故而又開始嗚咽垂淚了。
宋姬看了鄭羽一眼,接過話對呂纖說:「纖兒姐,這事真的好難啊。目前烏達所部都在公孫度十數萬大軍的包圍圈中,我家相公該怎麼救人呢,是帶兵殺進去?這豈不是自投羅網?到時不僅救不出你弟弟,且還要讓數萬將士血灑疆場,這事不能做的。」
說這話時,她的語氣很堅定,那是絕不會帶著大軍去救她弟弟的,關鍵是烏達和樓山決不能救,她這是擔心鄭羽被呂纖姿色所迷惑,不小心就說出過頭話,今後更難處理,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呂纖的這個念頭。
她這是在提醒鄭羽,倘若不帶軍隊殺入陣中,又有何法救呂纖弟弟?這事就不歸她宋姬來考慮了。說完這話,宋姬轉頭看了鄭羽一眼,鄭羽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連忙輕輕點頭。
見鄭羽明白了她話中意思,宋姬才放心來。
呂纖低泣了一陣,腦中亂亂的怎可能想出辦法來,故而抬起頭對鄭羽說:「都督大人,纖兒求您了,烏達就別,……」
她想說的是「別管他」,可想到烏達還是她丈夫,這話真是說不出口,故而,停了一陣才接著說:「烏達的事就算了,可我弟弟呂梁卻是纖兒的唯一親人了,他還沒成親呢。如他有個三長兩短,呂家就真絕後了啊。」說完,她又哭泣起來,鄭羽覺得這呂纖在哭泣時特別惹人憐愛,真是美麗至極了。
「夫人莫急,這事急不來,咱們認真想想,需從長計議啊。」鄭羽邊說邊輕輕將她抓住他的小手拿開。被呂纖如此抓著雖心中舒坦,可畢竟宋姬就在邊上,與陌生女子如此拉拉扯扯,總是說不過去。
呂纖似乎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般,滿臉通紅,只是她的眉毛和臉頰處還掛著淚珠,又是別有一番風情,顯得純淨無比,鄭羽心中又動了動。呂纖小聲說:「都督大人,對不起,纖兒失態了。可想到我親弟弟就此戰死沙場,纖兒心中如肝腸寸斷,難受得緊啊。」
宋姬好奇問:「你怎會肯定呂梁一定會戰死沙場?」
聽宋姬如此問,呂纖的臉色又變得慘白,「十數日前,纖兒做了個夢,夢中見到我弟弟殺了烏達,接著又被烏達部屬殺死,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現又知他們被公孫度包圍,心想肯定是那個怪夢應驗了啊。」
說完,下意識的一把又抓住鄭羽大手,懇求說:「都督大人,烏達的事就不管了,無論如何幫幫我弟弟吧,若我弟弟能逃過此劫,纖兒什麼都是都督大人的,我再也不管烏達了。」
這話讓鄭羽和宋姬都是瞪大雙眼,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要獻身?鄭羽臉上一陣尷尬,宋姬則臉色一變,接著又恢復原狀。呂纖下意識間將心中想的話衝口而出,此時也是又尷尬又後悔,滿臉通紅,神情忸怩不安。
三人都沒再說話,會客堂裡顯得安靜,不時聽到呂纖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