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1-20
周誠殺人奪旗之後就悄然離去,那個男人的屍體深藏於地下密室之中直到幾天之後才被家人發現。且不說這男人的死亡在附近造成了什麼影響,就說周誠將黑旗卷在觸手之中一路疾飛,不消片刻就已經返回到了蘇州城內。
周誠回到蘇州城,並沒有立即就趕往醫院,一來分身暫時已經不能再變成人形,二來那黑旗已經不是普通的用來施展邪術的物品,它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奇異的法器,邪惡的魔器。而想要使用這黑旗那麼必須要對它進行一些祭練,瞭解到黑旗的妙用與性質,若貿然發動黑旗去救治周母,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意外。
再說,周母服下妖血之後已經能保證她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事,而且黑旗已經達到手,因此周誠並不想冒險。於是他直接返回到水波洞之中,吩咐了那老魚精不得前來打擾,周誠開始了一次短暫的閉關。
洞穴之中,一面黑色怪旗憑空懸浮於水中上下沉浮著,一隻怪異的章魚正趴在水底之中,這怪旗、怪異章魚共同形成了一副詭異畫面。更是詭異是這洞穴之中竟然有種濃濃的陰森、恐怖之氣息,似乎就連湖水都變得冰涼刺骨。若是有通靈、可以用心神來感應處界的人往這洞內打量一眼,那麼他肯定能夠看見這洞內竟然漂浮著成百上千個虛幻的鬼影。
這些鬼影漂漂蕩蕩,不時的就會一起衝向那怪異章魚的體內,從章魚的身體中透體而出。每當一個鬼影穿過章魚之後,只見這章魚的身體就會微微顫抖一下,似乎它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
這怪異章魚當然就是周誠的分身。此時周誠的元神已經降臨到分身之中,正在全力祭練那萬鬼旗。之所以元神會降臨卻是因為光光憑著分身的神魂根本無法拿萬鬼旗怎麼樣。要祭練或發動法器,修士必須用自身的心念來溝通被祭練的法器,凝聚心念的力量來改變法器的本體性質、氣息。
而這萬鬼旗之中蘊含了無邊的負面情緒,其中有千百個死去人類遺留下來的精神信息,因此祭練萬鬼旗的時候就會有萬鬼噬魂之苦,若是分身來祭練,只怕心神剛剛接解到萬鬼旗,分身內的神魂就已經被旗中的千百鬼魂吞噬而死。
祭練這邪惡之極的魔道法器卻需要極高的定力,以大毅力、大無謂的精神來降服旗中的千百鬼魂,等於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千百次不同的的生死輪迴而不失自我真性才可完功。而被萬鬼旗害死的人都是死狀極慘,生前受到了極大的折磨,如今周誠想要將這萬鬼旗祭練、降服,等於是要一一經歷所有鬼魂生前遭受到的痛苦。
這其中的苦楚可想而知,哪怕是他的元神已經降臨,雖無受傷之俞,但也痛得他死去活來。然而周誠為了救治母親卻又不能放棄,因此只有咬牙苦苦堅持。
時間漸漸的過去,洞穴之中的鬼影也越來越少,每當周誠經歷過一個鬼魂生前的經歷而不受其害,這鬼魂就自動的消弭於黑旗之中。鬼魂消弭於黑旗之中並不是說這些鬼魂就被周誠打散了,而是指這些鬼魂重新變回成為一段過去的信息,無法自主的與現在時空發生接觸。而周誠也不可能擁有將鬼魂完全打散的神通,因為的本質是來自過去。而運去之事不可變,未來之事不可知,哪怕是神通再大,能夠把握與改變的也只不過是現在而已。
一連過去三天,水波洞內終於再無任何鬼影漂蕩,千百鬼魂全數歸於萬鬼旗回到過去。當鬼魂消散之後,水波洞內的氣息猛然一變,那種陰森、恐怖的氣氛漸漸消失。而此時,那萬鬼旗已經不復為魔道法器。這萬鬼旗不同於普通法器,普通法器是將凡物通靈變得神異,從而產生無窮妙用,哪怕是法器的妙用失去,但法器本身依舊不是凡物。
而像萬鬼旗這般的魔道法器卻並非如此,因為種法器之所以能被稱之為法器卻是因為器中的鬼魂可形成神通,但法器本身卻沒有通靈,沒有靈性可言,可以說一旦法器的妙用失去,這些法器就化為了凡物。
像周誠這般以自身定力來化解魔道法器之中的千百惡鬼卻實屬少見。因為用此法將魔道法器的妙用化解之後,雖然法器本身的妙用已經淪為凡物,但是周誠卻多出了一種神通,一種魔道神通,異常邪惡。這神通就是原本魔器的妙用,招喚萬鬼以傷人心神,吸人精氣,害人性命。
之所以會如此,卻是因為周誠經歷了那千百鬼魂生前的經歷之後,那些鬼魂既存在過去的時空之中,又時刻存於他的精神之中,因為鬼魂就是一段信息、一段記憶。因此周誠只要心意一動就可招出那千百鬼魂為己所用,其實也就是回想起那千百個人類的經歷並用心神將這些記憶印到他人精神之中。
但一般的修士,不論是人類修士還是異類修士往往都不會修練此種邪惡之法門,一來修練了此法之後容易招人誤解,成為修行界的公敵。二來,以自身的定力來化解萬鬼噬魂之苦也極其凶險,往往一個不甚就會落得神魂受損,修為大退,甚至直接被萬鬼噬魂而死。
萬鬼旗原本的主人也知道這種練就自身神通的法門,但是一來他不是修士,沒有心念之力可用,二來他自身也根本不敢嘗試萬鬼噬魂之苦,所以只好千辛萬苦的祭練出來面黑旗,以旗代身,通過特殊手段來施展神通,如此一來雖然繁瑣但好在可以讓自身免受鬼魂驚擾。若不然,普通人哪裡敢去圈養鬼魂。
周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花了片刻時間來安穩心神之後才睜開了眼睛。短短三日卻經歷了千百人死亡的經歷,周誠的心神消耗極多,一時之間只覺得十分困乏,況且元神如今並不能離開衛星太久,三天時間雖然並沒有到達極限,但他也不敢多作停留,元神就要立即返回到衛星之中。
「咦?這黑旗好生古怪?莫不成除魔之後果然真有功德無量,可以增加人的氣運。不然從一個養鬼之人手中奪來的器物竟然還有如此神妙之極的妙用!」
原來周誠隨意看了一眼那黑旗,卻見這黑旗已經變了模樣,原本鮮紅如血的旗桿已經變成了金鐵之色,似乎是普通精鋼所鑄,而且這旗桿已經從旗面上脫落。引起周誠注意的卻是那黝黑的旗面。
這旗面依舊通體黝黑,如今還泛著奇異的光澤。猛然一看就像是一塊長約一米、寬約半米的黑布。仔細一看又發現這旗面非絲非麻,非金非鐵,不知是何物織成,用觸手將其纏住往兩邊一撕,周誠發現這旗面竟然堅韌異常,就連分身那恐怖的巨力也沒有傷其絲毫,雖然分身只使出了幾分氣力,但就算是普通的金剛也早已經斷成兩半,而那旗面卻紋比不動。
讓周誠驚訝的並不是這黑旗的堅韌,而是他元神的心念掃過這旗面之後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象。普通之物在心念的感應之中就是那物體的本身,但這旗面在周誠的心念之中卻並不存在,也就是說用肉眼觀看這旗面的時候它是一塊黑色的旗面,但心念之中它卻是空洞洞的一片並沒有實體,但透過黑旗所在的空間,周誠發現自己的心神卻與過去、現在、未來的時空產生了奇妙的感應。
就彷彿是旗面並非是實物,而一條由過去延伸到未來的線,一道來往溝通各個時空的門戶。而這旗面為什麼會有如此怪異的感覺,周誠一時之間也無法得知,或許是這旗面質材本生的特性,也或許是這旗面曾經發生過什麼奇異的改變,但不管如何,雖然這旗面如今並不是一件法器,但是它卻已經有神奇之極的妙用,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將它祭練成真正的法器,只怕這世間就會多出一件驚天動地的寶物。
若是祭練得法且得到一些機緣,只怕用這旗面祭練出來的法器最終會成為一件甚至還要超過那古鏡的器物。必定這東西沒有經過任何祭練就有了可以溝通時空的奇異特性,若論這世界上什麼是最不可琢磨,時空之道絕對是首屈一指。
時空之道絕非普通修士可以感悟的,它們是整個世界的基礎與本源,萬物離不開時間與空間。哪怕就算是修士的元神也不可能超脫時空的束縛,就如同魚兒再強大也離不水,船行駛的再快也離不開大海。任你神通再大,對於時空來說也是微不足道。
若是將這旗面變成法器,雖然依舊不可能超脫時空,卻可以借它的妙用能直接感悟時空。這其中的好處之大不可語言。那個男人竟然將這東西做成一面用來收攝鬼魂的魔咒真是買櫝還珠之舉,暴殄天物。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並非修士,又怎麼能發現這旗本身奧秘,周誠之所以能發現還是因為他結了元神,可以隱約的溝通過去、未來,換了其餘修士也根本不可能發現此物的神奇。而且,那男人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練就一面魔道法器,也正是因為這旗面本身的神奇,不然區區一個普通黑旗如何能夠收攝萬鬼。
看著這失去了旗桿的旗面,周誠欣喜萬分。他不能不喜,因為此物不但讓周誠渡過了一次修行的劫難,心靈變得圓滿,更是讓他真實修為更進一步,由通靈中期晉陞為後通靈後期。只聽他喃喃而語:「既然此物能夠溝通時空,擁有接引過去、現在、未來之神妙,從此再也不能稱之為萬鬼旗,今日我為它取名為『接引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