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26
就在活動進行的時候,一個頭髮花白的女子來到現場,不知道擠過了多少道人群才來到舞台的前方。可是此時這裡已經沒有了位置,她只能站在那裡,看向台上的目光充滿了希冀,似乎找到希望一樣。
「大家看大屏幕,我們國家還有很多人傷不起學,還有很多人看不起病,甚至有人連吃飯都是問題。」
隨著林舞雪清脆的聲音,大屏幕上播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畫面。
蒼白無力的黑土地上,一群小孩赤/裸著上身,腳上沒有穿鞋子。他們的眼睛很大,很明亮,可是充滿了迷茫,彷彿是找不到未來的路。他們的身後是正在幹活的大人們,不時的用手背擦拭自己流汗的額頭,身上的衣服遮掩不住他們瘦弱但是堅強的身軀。
畫面隨著土地前進,來到一間破舊的瓦房前。走進房間,燈光暗的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三三兩兩的的學生擠在一起,小的七八歲,大的也有十幾歲,黑黑的臉蛋,也遮不住他們被凍的發紫的雙頰。一個老人駝著背,正在破舊的黑板上寫著什麼,似乎正在上課。
畫面在繼續,天黑了,所有的學生都放學回家。一個**歲的小男孩,背起書包也出了學校,他的那個書包是兩塊布縫在一起,然後在加一個扣子,就這麼簡單的一個是書包。
小男孩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來暴雨,他們一路狂奔,找地方躲雨,可是身上已經被打濕了。雨水從頭髮上滑過,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用力的擦了一把圓圓的臉蛋,看著這瓢潑大雨,他的眼睛濕潤了,是雨水還是淚水,讓人難以分辨。
這個小男孩,齜著嘴,不時的搓動著雙手,可是已經濕透了的棉衣再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看著暴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小男孩最後一咬牙,將書包往衣服裡面一塞,朝著雨幕中飛奔而去。
一路狂奔,一間比學校的瓦房還破的房子在雨中若隱若現,那正是他的家。甫一接近房子,就聽到屋內傳來陣陣咳嗽聲,哪怕如此狂暴的雨,也遮掩不住咳嗽的聲音。
房子很暗,沒有燈光。那個小男孩小心的將書包裡的書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也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是濕的,走進了裡屋,那裡正是咳嗽聲響起的地方。簡陋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頭髮散亂,臉色蒼白,不時就用手撐起來咳嗽幾聲。
屋內到處擺放著鍋、盆、桶之類的東西,雨水一滴滴的落在裡面,響起叮叮咚咚的聲音。
女子見到小男孩回來,衣服卻打濕,掙扎著就要從床上爬起,卻被小男孩攔住,他自己找了一件衣服換了起來。那件濕透的衣服,被小心的掛了起來。女子一邊咳嗽一邊說了些什麼,指了指床頭的一個櫃子,上面用一個碗蓋著什麼。
小男子走過去打開一看,卻是一個烤蕃薯。小男孩拿著蕃薯走向女子,將蕃薯遞了過去。可是女子搖了搖頭,指著小男孩,似乎是讓小男孩去吃。
屋外的雨漸漸停了下來,整個房子被掩蓋在霧氣之中,悲涼而寒冷。
成千上萬人在台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不少感性的女性都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
「各位,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這個村子上有五十多個小孩,但是真正到學校去上課的不過十幾個,因為他們要幫家裡幹活,而且也沒有錢去交學費,雖然他們的學費在我們眼裡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雷天拿著話筒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看到這些人,他突然想起不久前的自己,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過得也不比畫面中的那些人好。
「我們已經將那十幾個孩子安排到鎮上的學校去上課了,也許有人說為什麼不幫他們蓋一個學校。蓋個學校很簡單,問題是沒有老師,再好的學校又有什麼用。很多人考上師範學校,他們確實成為的很好的老師,教出了一批批人才。可是又有誰願意去到偏遠的山村裡,為這些可憐的孩子們上一堂課。」
林舞雪的話引動了台下人心中的一根弦,心中一熱,鼻子一酸不少女性又哭了起來。
「這是龍宇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五十幾個小孩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可是我們國家還有多少個小孩是這樣。」雷天上前一步,悲憤的大聲叫道。
「我們龍宇現在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過才十幾個人,我們的力量畢竟有限,所以希望更多人能夠加入到慈善事業中來。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我們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們一起加入我們。」林舞雪細聲細語,經過話筒傳遍了整個廣場。
「那邊有一個捐款箱,希望大家能夠給予幫助,讓我們去幫助更多的人。我們龍宇的最初的一筆慈善基金是由梁甫梁先生一人所出,五百萬。短短的幾個星期,我們已經花了差不多八十萬,所有的開支記錄在捐款箱旁邊的廣告板上面都有寫,大家可以去看一看。而且,我們這次專門聯繫了銀行的工作人員,幫忙數錢,現場就將所捐款項公佈出來,然後存入慈善基金的專用賬戶裡,以後的每一筆開支都會詳細的公佈在報紙上。」
資金公開化,讓所有人做監督人,這才是真正的慈善事業。否則捐的再多,卻不知道去路,甚至私自挪用,那才是寒了無數人的心。
雷天說完之後,不少人已經開始走向了那邊。
「這邊還有一個慈善簿,有需要,或者知道有誰又需要的可以在這上面登記,我們將會派人去證實,一旦屬實,我們就會義無反顧的去幫助他們。另外如果有人願意當龍宇的志願者,請到中間這裡登記,我們不需要你們做什麼太大的事情,能夠幫我們去證實事情的真實性就已經可以了,我們的人手真的不夠。」林舞雪懇求的說道。
召集志願者是雷天想到的,龍宇的人手就這麼多,以後肯定是不夠用的。
活動舉行到這裡,反響是有,但是還不夠大。畢竟是第一次,很多東西準備的不是很充分。捐款那邊還有有一些人的,但是這兩邊就沒有什麼人了。
那個頭髮花白的女子聽到林舞雪的話之後,看著那本慈善簿有些猶豫。這時一個男子走到她身邊,問道,「大姐,是不是有什麼事,可以去登記一個啊,說不定就能夠完成了呢。」
女子看了一眼這個男子,還在猶豫著,最後說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比較麻煩,可能很難解決的。」
「問題就是拿來解決的嘛,嗯,你等等。」這個男人正是楊遼雲,他看到這個女子一直盯著那本慈善簿,就過來隨口一問。
楊遼雲來到志願登記簿上寫下了自己的信息,然後抬頭看向舞台正中央的林舞雪二人。雙手一撐,爬上了舞台。
台下的人看到有人上了舞台,都是一陣驚呼,最後發現是楊遼雲的時候,都停下的手中的動作,仔細的看著台上。
「我很榮幸成為龍宇第一個志願者,希望龍宇能夠讓我看到希望而不是失望。我們這個社會出現了太多的醜聞,所以我希望能夠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慈善基金會,希望有更多的人得到幫助。我願意以一個志願者去監督龍宇,也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夠和我一樣去監督。」
有了楊遼雲的帶領,不少年輕人都加入了志願者的隊伍,這個社會並不缺乏愛,缺乏的是讓人展現愛的舞台。
「這位大姐,請你上台來。」楊遼雲指向先前那位白髮花白的女子。
這個頭髮花白的女子知道這個男人是為了自己的事情上了舞台,雖然有些不知所措,但為了他們,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舞台。
「這位大姐,是我剛才在台下遇到的,她盯著慈善簿看了很久,應該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作為龍宇的志願者,我希望龍宇能夠給予她最大的幫助。」楊遼雲說話的時候,看著雷天和林舞雪二人。
林舞雪趕緊上前說道,「多謝楊先生,這個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她的。」
這個女子在楊遼雲說話的時候,慢慢走上了舞台。她也有她的堅持,這才努力的抵抗著心中的害怕,堅定的走向了舞台正中。
「這位阿姨,你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們吧。現場所有的人都是你的見證人,我們一定會幫您的。」雷天走過去攙扶著頭髮花白的女人。
「這個……」這個女子擔心的看了一眼楊遼雲,在對放鼓勵的目光中說出了她想說的一切。
這個女子叫高菲,是一家孤兒院的院長。問題就是他們那家孤兒院,屬於私人模式的孤兒院,她從九幾年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可是現在中海到處要拆遷,他們的孤兒院很不幸的就在拆遷範圍之內。
拆遷有拆遷費,沒錯。但是拆遷費層層扣押,到她這裡的時候只剩下一百萬。一百萬是不少,但是要知道她的房子佔地面積不小。這麼多小孩,都要安排好,還要重新找地方,一百萬根本就不夠用啊。
聽到高菲說的話,台下很多年輕氣盛的人都開始張口破罵。可是聽到高菲後面的話,就不是罵了,很多人氣不過想去打架了。
「他們說了,如果這個月底不搬走的話,讓我們都不好過。這幾天還經常有事沒事,牽著一條大狼狗在門口叫。把小孩子都嚇得哭了好幾個,現在看到狗就害怕。我不想有人和他們鬥,我們鬥不過他們,如果能夠幫我和孩子們找到一個住的地方,我就很感謝了。」高菲說完的時候,眼角已經帶上了淚水,她那花白的頭髮,在風中顫抖著,就如同她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