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6
一個上午的應聘沒有招到一個適合的,要麼太中規中矩,要麼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貨色。經過這場陣仗,梁甫對下午的應聘已經不看好了,符合他要求完全沒有,正如他所說的,自己這次招聘廣告打了太草率了。
在酒店的時候,梁甫認真的想過,自己這個公司當初只是一個空想,在沒有完成框架的情況之下就這麼開起來了,是為不智。公司開起來之後,沒有一個合理的章程。為了招人,在沒有想好需要什麼樣的人才之時,又草率的打出了招聘廣告。
不要說在那些公司老總的眼中,就是一般的公司經理看來,這樣的公司簡直就是一個渣。完全沒有投入進去的必要,那是在浪費時間。
所以稍微瞭解過公司的情況之後,一個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就果斷的放棄了這份高工資的工作。
制度需要完善,但是招聘會還要繼續。只是一個午飯的時間,下午來應聘的人少了很多,看來都是被這樣簡陋的公司嚇跑了。這也讓梁甫三人輕鬆了很多,隨隨便便接了十幾份個人簡歷,然後就沒什麼事了,因為沒人了。
柳川興依舊沉默不語,梁甫想著公司事情,也就沒有事說話,拳大那傢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和早上的熱鬧相比,這裡確實太過安靜了。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把梁甫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可以進來嗎?」一個女孩站在門口問道。
一米六的個子,二十來歲的樣子。白色帆布鞋,洗的有些泛白的牛仔褲,一件白色棉質上衣。和那些穿著花俏的城市女子比起來,她的穿著打扮真的很樸素,甚至說是土。
「進來吧,你有什麼事嗎?」梁甫拍醒還在睡覺的拳大,對著女孩問道。
「嗯,你們這裡不是在招聘嗎?我是過來應聘的。」女孩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來應聘的,如果她不說,梁甫還在真想不到她是來應聘的。這不是以貌取人,而是內心下意識的反應,一個應聘的人不會穿的這麼隨便。
「你先簡單的介紹一下自己吧。」讓女孩坐下之後,看她沒有拿出簡歷,梁甫就如此說道。
「我叫林舞雪,雙木林,跳舞的舞,白雪的雪。今年二十一歲,上了三年大學,還沒有畢業,但是該學的我都學會了。」林舞雪說道自己還沒有畢業的時候,趕緊解釋了一下。
還沒有畢業就出來找工作,看樣子應該是家庭的原因了,按照其穿著,十有**是錢的問題。梁甫在心中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我學的是法律,但是文秘、工商管理什麼的我也都懂一些。」
「你怎麼會懂這麼多,好像現在大學還沒有一人同時選幾門專業的吧。」雖然現在有些大學可以在本門專業成績達到條件之後,選修一門課程,但是也不會允許選多門課程的。
「我自己去旁聽的。」
這個理由說的過去,那些教授一般不會將到自己課堂的旁聽的學生趕走的,因為這樣反而證明自己教的好,無形中的提高了自己的地位。
梁甫點點頭,接著問道,「我們公司剛起步,什麼都沒有,你認為該怎麼辦?注意是什麼都沒有,除了這間辦公室就是我們三人了。」這個本應該梁甫自己考慮的問題,被他特意提了出來,就是想看看林舞雪的水平。如果可以的話,梁甫不介意將她培養成公司的總裁級人物。
感覺到梁甫的平易近人,林舞雪漸漸的放開了,沒有剛進門的那種羞澀緊張感。「無規矩不成方圓,先要把公司的規章制度完善。第二根據業務的需要,弄出一個合理的章程,以後客戶上門一切按照章程來辦。當然這個要花很長時間去完善它。第三,人員擴充,任何公司想做大,不是幾個人就能解決問題的。我們公司需要更多的人才。」
林舞雪似乎開始把自己代入公司了,說道後來已經用上了「我們公司」。她說的這幾點比較簡單,梁甫已經想到了。
「如果只有這些還是不夠,看來自己高看了這個女孩了。」就在梁甫失望之際,林舞雪接下來的話,讓梁甫大開眼界。
「我看過公司的介紹,是特殊事務處理公司,對吧。」看到梁甫點頭,林舞雪接著說道。
「如此,我們公司算是開了一個先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們借鑒。那麼就讓我們做的徹底一點,特殊到別人無法模仿的地步,那麼我們就成功了。」
梁甫心中一動,林舞雪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老闆你既然敢開這樣的公司,那麼說明你們三人一定各有所長。按照你們的特殊之處,發展公司的特殊業務,才是正道。」
人才,梁甫暗道。僅憑著公司的介紹,就能猜出三人有著特殊的地方,看來這次是撿到寶了。
「好了,林舞雪,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上完大學,再出來找工作?」梁甫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收下這個商業的天才,說天才有些為時過早了,但是她的天賦確實不錯。
這個問題讓原本放開了一些的林舞雪,又重新陷入沉寂。半晌之後,她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事情。
「為了我的大學,我母親已經病了一年多,而我卻不知情,現在我知道也許已經晚了。但是我希望,能夠憑借自己的雙手,讓她甜蜜的過完最後一段時間。所以我騙她我已經畢業了,可以自己找工作賺錢了。這是我第一次騙她,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瘋狂湧出的淚水,證明她的母親的感情有多深。沒有多說,也沒有過多的修飾自己的遭遇,但是誰也能想到為了她的大學,林舞雪的母親付出了多少汗與血。
看這流淚來的林舞雪,梁甫走了過去,輕輕的為她擦掉未干的淚水,就像一個大哥哥守護著自己的妹妹。看了沉默的柳川興和還沒有清醒的拳大,還有眼前的林舞雪,再想想自己。這一群因為各種原因聚集在一起的人,都有著各自不同的遭遇,都是有各自故事的人。
「你母親在中海市嗎?」
「在的。」
「大彪起床了,傳興我們準備出發。」梁甫一聲大吼,還在睡夢中的拳大直接被傳興托了出來。
「去哪裡啊?」林舞雪問到,自己的工作還沒落實,這就要走了,她當然著急了。
「去你家。」柳川興說道。
「哦,啊?去我家幹嘛?」林舞雪吃驚問道。
「是啊,去她家幹嘛,是不是該吃飯了?」拳大被拖在地上,似乎清醒了那麼一點。
一輛的士停在路邊,車上下來四人,三男一女。
「你就住在這裡?」看著雜亂無章的自建樓,梁甫問到。
「是啊,這裡的房子便宜啊。走吧,我家就在前面。」林舞雪沒有尷尬,窮就是窮,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看來任何繁華的背後,都會隱藏著這麼一份衰敗。
穿過一條條凹凸不平的小路,林舞雪帶著梁甫來到一間小樓之外,指著樓上說道,「我家就是最上面那間了。」
梁甫抬頭一看,原來是在房頂加蓋了一間小屋,那就是林舞雪的家。
「媽,我有朋友過來了。」林舞雪叫著,推門而入。
一個蒼老的女人躺著破敗的床上,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沉沉的睡了過去,林舞雪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有將她叫醒。
林舞雪緊張的走了過去,看到母親只是睡過去,鬆了一口氣,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哪天自己回到家,看到母親就這麼去了。
梁甫指了指門外,示意大家出道外面說話。「你母親得了什麼病?」
林舞雪黯然的說道,「不知道,村裡的大夫說操勞過度,身體上下都是病,恐怕……恐怕過不了今年。這裡的醫院隨便檢查一下都要很多錢,我們沒有錢去看。」
「你們在門口等著,我去看看。」說著梁甫鑽進來狹小的屋子,順手關上的房門。
林舞雪看到梁甫進了屋子,準備跟過去看看,卻被柳川興給攔著住。他是接收過梁甫的治療的,知道事情有些不可思議,而且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梁甫沒有特意的交代過,但是他還是堅決的守著這個秘密。
「放心吧,你母親有救了。」柳川興真的是惜字如金,如此情況之下,他還是不願意多說一些什麼。
緊張的看了一眼房門,林舞雪閉上眼睛祈禱起來。這一刻她想了很多,也念叨了很多。還有誰也不知道,她對自己的內心,發了一個誓。
半個小時之後,梁甫出了來。短短的半個小時,他的臉色也有些發白。柳川興見狀,過去扶了他一把。
確實太累了,這半個小時,梁甫連續不停的使用水土木三色氣體。這樣連續大劑量的使用,幾乎讓他虛脫。林舞雪母親的身體是在太差了,她一人使用的量,已經超過了西雙版納那次動物大聚會使用的量。而且這次是水土木三氣,上次只有水土二氣。
林舞雪感激的看了一眼梁甫,衝進去看了看母親。剛才面色發白嘴唇發青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了,就連她臉部的皺紋,似乎都減少了很多。看著還在熟睡的母親,林舞雪又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