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9-14
第二天夜晚,夜色闌珊,萬物俱寂。
夜色出奇的安靜,軍營毫無燈火,只能聽到一些蟲鳴之聲,寂寥萬分,見不得任何的生機。
就這樣的夜氣下,張狂率領著陸辰等五大統領上路了,整整一萬多人的軍隊各個身披重甲,手執利刃,一副精兵的裝束打扮。遠遠望去,只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腳步急促,臉色急切的向著南方趕去。雖說人數浩大,但卻沒有多餘的聲響,即便是靜默的夜晚,也只能聽到一絲隱約的腳步聲,可見這些將士雖然心情急迫,但卻不敢大意,一絲細節都要緊握不放。
當晚,兩路兵線長驅直下,一頭扎進了茫茫環山,伺機偷襲出雲國左右兩翼。
「爹,咱們這次出兵,究竟要去哪裡?」
走路上,張揚也見到了張狂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詢問。因為這次行動太過隱秘,陸辰也不敢走露風聲,只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林淒影和赤追風二人,這兩人都是他的生死好友,自然不許有任何的隱瞞。倒是張揚性子太暴烈,性子直來直去,藏不住秘密,陸辰性就提都不提這件事。
「軍機豈是可以隨便透露的!作為士兵,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服從軍令,為大元朝忠責就好。別的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說!」張狂一吹鬍子一瞪眼,怒聲喝罵道,後還不忘補一句:「還有,軍別管老子叫爹,戰場無父子懂麼!再有下次,先打你五十板子再說。」
經這麼一通怒罵,張揚立刻萎頓下來,面色無奈,目光閃閃爍爍,看來是對他這「老爹」是萬分的畏懼和尊重,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一旁許多駕馬馳騁的統領級小頭目見狀也立馬緘默不語,將疑問深深地藏了起來。張狂的火爆脾氣軍可是出了名的,十年打拼,讓他為傳誦的並不是自己建立的軍功,偏偏就是這一股暴脾氣,讓人聞風喪膽。
「陸辰,看來這次要有大動作了,對……」廖敖縱馬從後面追了上來,附耳說道:「歷來都沒有兵出戰的管理,一般情況下從來都是軍歷練一年之後才有機會上戰場,如今兵不足半年就要出戰,肯定是有什麼情況生。」
「嗯,這次咱們可是有大任務,不過軍機不能洩露,我也不能亂說,咱們只要做好準備就夠了。」陸辰見他已經瞧了出來,便無心再隱瞞,點頭默許。
「哦……」
得到了認同答案的廖敖半響無語,默默地退了下去,目光之略有彷徨。
懷有這種迷茫目光的並不止廖敖一人,包括張揚、趙光、鐵戰、楚雲、楚歌包括一向淡然自若的孫天昊都是如此。戰場殺敵,建功立業,從此飛揚萬戶侯,幾乎是他們每個人一直嚮往的熱血生活。如今,戰事臨近,真正到了上戰場的時候,他們又陷入了困惑。
這是種對未來的恐慌,對自我的質疑,對戰爭的審視。
每個兵都會經歷這樣的心路歷程,從一開始的單純熱血,到了這種關鍵時刻,任誰都會產生疑問。畢竟,戰場意味的是生死,以往的一切安逸和輕鬆都化作了夢幻泡影,絕不存!
「生死殺伐,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想要上位掌權,就不得不經歷這樣的道路。只有真正正的殺過人,沾染過鮮血,才能算不是兵。」陸辰暗暗道。
一萬多人就這樣默然無聲的深夜前行。
此行的目的環山脈的另一頭,那裡是出雲國的領土,同時也是他們的主力大本營所。本著圍而攻之的想法,出雲國將兵力分作三股,兩翼兵力各有五萬,論起來也是比價薄弱。如果能同時將這兩翼軍力剪除的話,那麼出雲國的先鋒兵力一定元氣大傷。
雖說後方還有二十五萬的後繼兵力,但仗著環山的地勢,只要一戰得手便立即撤退,退守後方,任憑出雲國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憑著二十五萬的兵力就能掃蕩環山。
現,唯一的關鍵所就是——究竟用什麼辦法來憑藉著一萬兵來牽制對手五萬的兵力?
「牽制而已!又不是讓你們真的打仗,有的是辦法!到時候咱們備好糧草柴火,直接屯環山上,整天號角連營,放火燒山,這樣虛張聲勢,出雲國那群渣滓如果不是傻子的話就一定不敢攻過來。而且,咱們也大可以派出一堆人去騷擾他們,然後立馬躲環山裡,他們兵力只有五萬,還需要留一些守住大營,所以兵力根本不足以掃查環山。所以說,只要仗著這個環山,天大的事都能做得來,要不然你們以為段將軍是靠什麼橫欄了出雲國這麼多年?」
說這話的時候,張狂整個人像是抽風了一樣,臉上眉飛色舞,四肢手舞足蹈,彷彿覺得這樣的敘述方式能夠表現出一些張力。
當然,這番話也的確令眾人震驚,沒想到這次打仗這虎威將軍面前就像是過家家酒一樣,毫無壓力。這也令的一些心懷恐懼的人放下心來,不再那麼緊張。
環山由來已久,還流傳著許多的山民傳說,十分神奇難以莫測,何況有著這樣得天獨厚的地勢條件,可以算是兵家必爭之地。這樣的地形過於莫測,除非是通曉環山的人才能長驅直入,不會山迷失方向,否則的話,取不到任何的優勢。這也正是段其軒堅守環山脈這麼多年的重要原因。
……
五日之後。
環山脈南部邊緣,萬人軍隊滔滔而行,速十分敏捷,密林和山地來回轉換,讓人捉摸不定。
「大家注意了!馬上就要到邊境了,敵人就眼前,千萬要小心,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一切聽從我的指令,先安頓下來!」張狂低聲囑咐道。
他畢竟是身經戰的老兵,現距離出雲國的軍隊只有一山之隔,仍舊臉不紅心不跳,做事處亂不驚,井井有條。很快,他的指令下,萬人軍隊一散而開,一頭扎進了茫茫山,藉著山勢天然的隱蔽,潛藏了下來,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遠遠望去,只能見到山勢依舊,清風吹拂。只是不見了軍隊的蹤跡,就連腳印,也不知覺間被人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