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3-15
四月二十,天氣晴朗而且溫和。
長安營之,氣象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生活彷彿就是如此,重複著訓練、修習、吃飯、休息,偶爾還會有人生爭執,只不過再沒有人決鬥場上比武。因為大家都明白了一個道理,決鬥比武雖說是解決私怨的地方,但並沒有解決任何的怨恨,反而激起大的怒火。
沒有人願意當傻子,沒有人願意惹起爭端。
玄親王和凌雲二人,一個身懷要職,一個閉關突破,都忙得要命,偶爾會陪陸辰喝喝酒,這也算是修煉閒暇之餘的唯一樂趣。
而這半個月裡,陸辰也總算有些收穫,他終於將飛蚊針完成第一步祭煉,二者之間互相有了感應,只要飛蚊針他的方圓丈之內,他便能察覺,飛蚊針儼然成為了陸辰元神的延伸,另外,他的肉身修煉也有所進步,已經突破到了練氣三重,真氣真氣變的濃厚。
對於擁有聚靈玉的陸辰來說,修煉肉身一日千里。
生活逐漸變得平淡,陸辰的心思全放了修煉上面,對外事不聞不問。
清晨之光,朝露迷濛。
俗話說一年之計於春,一日之計於晨。
春天的早上,自然是美好的時光。
木屋之,陸辰正端坐椅子上,臉上掛有一絲微笑,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笑起來的時候,卻令人備生親近感,這笑容如同微光一般,明亮動人。心情若是好了,就連笑容也變得開懷。
他的面前卻擺了一壺酒,雖未開蓋,但酒香已經散了出來。顯然是好酒,陸辰斟滿一杯,淡淡的品味起來。
晨光美好,陸辰卻用來喝酒。
他喝酒時,不是一口灌下,而是淡淡的輕啄一口,只讓酒味存自己的口,不肯一口喝下去,雖然陸辰不酗酒,卻已經迷上了酒的味道,但他並不多喝,因為喝多了會醉。
而喝醉的人,到哪裡都不會受待見的。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喝了足足半壺多的酒,蒼白的面色也因為喝了酒而變得紅潤。
「清晨美酒,愜意悠哉啊……」陸辰滿足的呻吟一聲。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健步聲。
咯吱一聲,木門推開。
來者正是程誠,他興沖沖的走了進來,見了陸辰,道:「陸兄,咱們一起去食堂用早膳!」
陸辰頭也不抬,因為他早已知道了來者是誰,自從凝神之後,他的神識已經可以外放,探查四周的情景。程誠一走到門外,他便瞭然。
「再等等,先陪我把這半壺酒喝完。」
程誠的臉登時又變得紅了,不論什麼時候他總會這樣,但他卻是個好人,半個多月的相處,陸辰也看的出來,他這個人臉皮十分的薄,但為人處世卻真誠無比。
「我……我不喝酒的……」程誠支支吾吾道。
任誰都不會相信,護國侯的世子,竟然會如此性格,陸辰起初也難以置信,但他已然明曉,程誠便是護國侯之子,這個造就了一番宏圖大業的護國侯,竟然會有個性格如此柔弱的兒子,說出去實是令人大跌眼鏡。
「沒事,只喝一杯,人生世,若是不嘗嘗酒的味道,實是缺憾。」
程誠想要推辭,卻拉不下臉,只得強忍著喝下一杯。
「咳咳咳……」
杯酒下肚,又立刻吐了出來,程誠的臉頰又變得加通紅。
陸辰看著他,忽然又想起來曾經的自己。
短短數月,恍然一夢。
「哈哈哈……算了算了,別勉強了。」陸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咱們這就去吃飯,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二人同行,目標食堂。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不過片刻,二人就吃飽喝足,打算著道練武場上修煉去,這幾日都十分清閒,很少會有導師講課,全憑個人修煉。
走道路上,陸辰只覺得生活從未如此美好。他已然忘記了自己曾經有多麼迷茫和痛苦,人總是美好的環境下忘記苦痛悲傷。
「程兄,待會兒你和我比試一番,看一下我的虎鶴雙形拳有沒有進步。」
「我……我怕我收不住修為,誤傷到你……」
陸辰一揮手,滿不乎道:「這有什麼的,我又不是傻子,難道還不會躲麼?咱們只比招式,不用真氣不就好了麼。」
「那就好了,咱們走。」
二人正準備趕路,卻忽然現,不知不覺間,已經有幾人將自己的去路堵上,這些人也是官宦子弟,但此時大都陰笑著,顯然是來者不善。
「你們要幹什麼!」陸辰臨危不懼,說起話來也十分洪亮。
人群走出一人,身著華貴,一眼就能看穿是個貴族子弟,並且來頭也不會小。
「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小忙,我的朋友近剛剛修為有所長進,希望找個人試試身手。」來者陰森一笑:「想必您不會拒絕的。」
陸辰順著他指的那個人望去,只見也是個公子哥打扮的貴族子弟,他神識一掃,就現這人已經是練氣五重的修為,自己根本無從抗衡,這些人很顯然想要對付自己,只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如此。
「你想幹什麼!趙無昌!陸辰才不過練氣二重,你讓他跟金成一比武,不是讓他送死麼!」程誠此時站了出來,他一生氣,臉色卻便的鐵青。
「程誠,這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讓開!」趙無昌一撇嘴,滿臉的不屑。
「你!」
程誠一言未畢,趙無昌卻一個閃身出現陸辰面前,他的速極快,陸辰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抓住了衣領,狠狠的揪了起來。
即便如此,陸辰仍然是毫不畏懼,冷聲道:「這裡是長安營,你擅自動手,難道不怕懲罰麼?」
話一出口,陸辰登時後悔了,他此時已經看出來,附近並沒有別人,只有這些找事的一夥人。
「懲罰?哈哈哈……你們幾人可曾看見些什麼?」趙無昌狂妄一笑,跟隨而來的幾人也大笑出聲,他們本就是接到衡艾的指使而來,又怎麼會沒有準備,
程誠臉色憋得鐵青,卻不能出手,長安營不能擅自比鬥,何況他也打不過這幾人,他如今才是練氣重,而這些人低也是練氣五重的人,毫無必勝的把握。
「欺人太甚!」
但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出手了,縱身衝了上去,憑空揮出一拳,真氣爆。
「不要!」陸辰想要制止,卻為時已晚,他意料到這群人就是為了逼程誠動手,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反擊了。
程誠一拳轟出,登時就有人合力還手,他們合縱連橫,四位一體,真氣運用起來也倍加威力,拳掌相交,程誠被猛烈的真氣擊飛而出,噴出一口鮮血後不省人事。
這幾人配合極為熟練,不過須臾之間,便擊敗了程誠。
陸辰歎息一聲,他知道,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也無法挽回了。自己必須面臨這幾人。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陸辰雖然知道這幾人不會回答,但卻還是問出了口。
趙無昌奸佞一笑:「沒有人派我們來對付你,一切都是你們先動手的,我們哥幾個可都看的清楚得很,是不是啊!」
「那是自然,咱們幾人路上走得好好的,哪知這兩個小子竟然出手襲擊我們,我們不得不還擊的。」
「對極對極,這二人不知吃錯了藥還是怎的,竟然想要出手傷人,幸虧咱們實力足夠,才沒有被他傷到。」
眾人急忙應聲相合。
趙無昌滿意的點點頭:「現,輪到你了!」
他一拳打陸辰的肚子上,陸辰霎時感到疼痛,這一拳力道不輕,實打實的打他的肚子上,簡直就要吐出來了。
「哈哈哈!」其他的人也都圍了上來:「咱們也來湊兩手!」
陸辰想要反抗,卻被趙無昌狠狠的揪住,動彈不得。
他也沒有了辦法。
短短片刻,他就已經挨了十幾拳,一陣陣的痛苦傳來,他要進了牙關,沒有出任何呼喊,他的心變冷,他試圖把這幾人的面孔記住,這個虧他不會白吃的。
拳腳不斷,陸辰仍舊堅持。
人來熙往,總會有幾個人路過這裡,但這些人卻熟視無睹,有些甚至還停下駐足圍觀,時不時出一陣譏笑。
這些人都嘲諷。
陸辰心倍感淒涼,他眼見著道德的淪喪,卻說不出口,他的心加冷了。這些人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屈辱是永遠不會明白這種淒涼的感覺的。
陸辰眼裡,這些人如同小丑一般,可恥而且可笑。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陸辰終於難以忍受!
「想不到剛剛祭煉法寶,就必須使用上了,希望沒有什麼後果……」
鋒芒顯現,飛蚊針脫手而出。
一瞬之光!
「啊!」淒慘的叫聲響起,趙無昌急忙撒了手。
他的手上,儼然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他又驚又怒。
陸辰卻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他有三根飛蚊針,第一根已經脫手而出,他並沒到驅物境界,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和元神結合,甩手而出,而後立刻收回。
針芒閃爍,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都被飛蚊針刺,陸辰挑選的都是他們身上的關鍵穴道,令他們失去了反抗能力。
「哼!呼呼……」陸辰強行運用元神控制飛蚊針,然後再運用肉身的力量甩手而出,兩種力量消耗極大。
而趙無昌幾人還沒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就紛紛癱軟倒地,他們被陸辰刺天柱穴,自然是沒有了力量再站起來。
「可惡,那小子到底用的什麼辦法!」趙無昌幾人又驚又怒,卻無法自主。
這時,陸辰已經一腳踩了他的臉上,毫不留情面。
「給我聽著,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對付我別用這麼幼稚的辦法。」說罷,又連連踩了幾腳,方才住手,陸辰擔心程誠的傷勢,刻不容緩。
「究竟會是誰指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