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4-05
「啟稟首領」彷彿沒有聽出赤天霄話語之中的冷意,商烽燧依然是老神在在,「若說真話,那就是第一種可能性較大,若說假話那就是第三種可能性比較大了。」
「廢話,你說了等於沒說,繞來繞去還不是不確定。」赤天霄快被這傢伙給氣爆了。
「其實首領你要淡定。」商烽燧真的很淡定,絲毫沒有著急的模樣。
「淡定個屁!」鼻子差不多快要冒煙了,赤天霄真的很想揍這丫的一頓。
「說髒話很不好,首領,尤其是與您的身份不符。」商烽燧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數落老大的不是,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撲哧」一旁,葉天峰實在是憋不住了,終於一不小心笑了出來。
「很好笑?」商烽燧轉而看著葉天峰,眼神睿智。
「不好笑?」葉天峰反問。
「我怎麼不覺得,你沒見我與首領正在討論著很嚴肅的問題嗎?」表情很嚴肅,商烽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葉天峰。
「本來是很嚴肅」學者商烽燧的樣子,葉天峰說道:「但是你一說就真的不嚴肅了。」
「真的?」商烽燧有點意外。
「真的!」葉天峰表示很肯定,真的不能再真。
「怎麼會這樣呢?」商烽燧表示很疑惑,繼而開始沉思。
「我怎麼知道。」拍拍手,葉天峰表示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樣子,渾然沒有注意到赤天霄那憋得通紅的臉色。
上方,赤天霄看著這兩個活寶在這種嚴肅的時刻搞得這麼的不嚴肅,心中先是憤怒,而後是震怒,再然後是無奈,最後化作了濃濃的悲哀,搖頭歎息。
「好了,好了。」擺擺手,赤天霄以手扶額,不忍再看這兩個活寶,原本的震驚也是被他們這一唱一和給弄得哭笑不得,「你們先下去吧,隨時等待本座召見。」
「是,首領」葉天峰與商烽燧異口同聲,出奇的一致,看來他們還真不是一般的默契。
等到這二人離去之後,偌大的殿堂之中就只有赤天霄一個人坐在殿堂中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之上,一時之間,顯得特別的孤單。
「唉」良久之後,在這空蕩的殿堂之中,赤天霄發出一聲歎息,繼而說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話音剛剛落地,赤天霄面前的虛空,一道道漣漪開始不斷地向著四周擴散,而後一個極淡的身影從波紋之中一步跨出,也沒有落地,就這麼飄浮在半空之中,不用說,他就是那個神秘至極的『影子』林羽沐。
「很強」仿若惜字如金,林羽沐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水柔被對方俘虜了。」顯然早已經習慣了林羽沐以這樣的方式打交道,只是簡簡單單的二字就已經判斷出了意思。
「是」點點頭,林羽沐給予了赤天霄肯定的回答。
「比起你來」看著林羽沐,赤天霄皺眉問道:「如何?」
出奇的,這一次林羽沐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在腦海之中回憶著天狼平原所見到的景象。
「不比我弱。」半晌之後,林羽沐給出這樣的答案。
「是你解開封印之後?」盯著林羽沐,赤天霄再度詢問。
「是,也不是」眼神恍惚了一下,林羽沐回答道。
「怎麼說?」這下,赤天霄是真的不解了,什麼叫做是,也不是。
「我有九重封印。」林羽沐說道。
點點頭,赤天霄表示自己知道,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每一重,都會是前一重的一倍」想了想,林羽沐呼啦一下說出:「我現在是破玄中期頂峰,九重之後,那就是破玄後期頂峰還不止幾可達到破玄巔峰。」
驀然一震,赤天霄霍然站起,不可思議的看著半空之中的林羽沐,雙手顫抖不已,觀其模樣,似乎是被什麼嚇到了一樣。
「你是說」雙目圓睜的赤天霄驚駭欲絕,雙手顫抖,繼而嘴裡連連說著:「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才只不過是區區三十多年,就算是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取得這樣的突破。」
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赤天霄,林羽沐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惜,面對這種情況,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來安慰,天生寡言少語的他從來都不會安慰人。
好一段時間之後,赤天霄才稍稍恢復平靜,臉色蒼白的看著林羽沐,有種叫做瘋狂的東西在他的眼眸之中閃爍不定。
「你說,當年我們那樣做是對是錯。」就這一會功夫,赤天霄的聲音已經變得異常嘶啞,沒有等林羽沐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想來,只怕是錯的,當年你就極力反對那樣做,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幾滴血淚從眼中流出,也不知作為堂堂「閃乾」首領的他究竟是在害怕什麼。
「那麼,現在我們要怎麼做。」看著有些恐怖的赤天霄,林羽沐神情未變。
「你走吧!走的越遠遠好,再也不要回來,反正除了我之外也沒有知道你到底是誰。」最後關頭,赤天霄總算是恢復了往常的精明,囑咐林羽沐離開。
「走?」嘴角泛起一抹自嘲,林羽沐開口問道:「你說我能拋下你嗎?」
「不走麼!」聽到林羽沐這樣詢問自己,赤天霄眼睛一黯,若是林羽沐真的能走,他也就不會被稱為自己的「影子」了。這世間,影子什麼時候與本體分開過。
「也罷!既然你不走,那就好好陪我走完這一段路吧,說不定」後面的話赤天霄並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對方會領悟自己的意思。
「要是沒事,我先走了。」雖然明白赤天霄話裡的意思,可是他對此並不抱有希望。
「去吧」有些感慨的赤天霄大手一揮,隨後,林羽沐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從頭至尾,愣是沒有人發現他來過。
等到林羽沐離開之後,赤天霄喟然長歎,跌坐在座椅之上,眼神呆滯的注視著虛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三十多年前,那個時候,冥界之中,一個綽號叫做「白色夢魘」的神秘男子崛起,不少修者都被他擊敗,那個時候對方雖然自號「白色夢魘」卻是並沒有真個將他當做夢魘,因為對方甚少下殺手。
直到那一次,一個無惡不作的修者犯在了他的手中,被他以最為殘忍的方法殺死之後,眾人才開始越來越關注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子。
想來,當初也算是惜才吧,派人找他試圖將他納入自己的麾下,即便是對方拒絕,那對於赤天霄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千不該萬不該他派出的是自己的獨生子。
本來是為了顯示對對方的重視,派去個有份量的代表也是足夠誠意,誰成想赤天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不知怎麼的與對方三言兩語之後,大打出手,其中究竟是談論了什麼,現如今已是無法知曉。
但是結果是無比明確的,那就是赤天霄派去的一票人沒有一個活著走出了那家旅店,所有人都是被對方殺死,想來護短的赤天霄痛失獨子,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對方。
當赤天霄派去的人趕到事發地點之後,對方已是早已遠去,原本沒有找到只要追去就好,怎奈那些個腦殘的傢伙一怒之下竟然屠城,全城三百多萬人全都殉葬,最後更是讓得整個城池徹底的消失在了世間,原本的城池,現如今已是一個不知方圓多少萬里的巨大湖泊。
這下可好,三百多萬人被他一個人連累,你讓他怎麼可能會不報復,在隨後的數年時間內不斷地上演著追殺與反追殺的戲碼,許許多多與「閃乾」有瓜葛的隱藏勢力都被對方連根拔起,所有勢力一個活口不留。那個時候,整個冥界可謂是處於一片腥風血雨之中,每一天都有著太多的修者隕落,以至於那些個與「閃乾」有關的還沒有被對方找上門的勢力個個弄得人人自危。
最後,赤天霄直接派出了甚少出手的左右護法,帶領著四大堂主在程家堡附近對對方進行了伏擊。
那一戰,整整大戰了五天,不眠不休的戰鬥了五天,大地龜裂,蒼穹破碎,真可謂打得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是讓對方重傷而遁,最讓人恐懼是對方在臨走之前居然殺死了左右兩位護法,讓這兩位護法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從此徹底的消失在了冥界任憑「閃乾」發動人力去搜尋,也是無法找到。
「呵呵~~」發出低沉的笑聲,赤天霄有些後悔,若是當初自己足夠重視對方,拼著打斷閉關也要親自出手,又怎會有今日這等麻煩事。
「白色夢魘麼」喃喃自語的赤天霄自說自話「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你現如今修為通天又如何,與那位有關係又怎樣,今次,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你還不一定與那位有關係。」
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淚,赤天霄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最後對著外面大喝:「傳令下去,凡是有任何白色夢魘的消息都要第一時間傳於本座,有敢延誤者,斬。」
整個「閃乾」總部的上空都迴響著赤天霄的話語,而整個冥界也注定了因為這道命令,再次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真正的動盪,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