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許風的內心很亂,超亂,他不得不顧慮,「家裡的債,還有弟弟的學費以及自己的學雜費!」
叮!
電梯門一開,許風便唰的一聲,極其迅猛地衝了進去,還好周圍沒有其他人,要不然,許風這段時間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魔術師、神秘的形象將蕩然無存,只不過他已經被酒店給開除了,以前的形象被毀,好像也是無所謂的啊。
許風費力地抬了抬眼皮,摁了下樓層數字鍵裡最大的數字『15』!
隨著按鍵的微伏,電梯便開始緩緩地上升。
「呵!」許風苦笑了一下,在這個沒有人的電梯裡,許風的心情徹底得到釋放,「我該怎麼辦!」攤開雙手,許風憤怒地盯著它們,蒼白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猙獰恐怖,「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被開除,為什麼!」
「我到底該怎麼辦,爸!」許風抬起頭,視線透過冰冷的金屬直直地望著上面,他的眼神似乎已經穿過電梯的阻隔,直接射向外面那無情的蒼穹,「我好累,好累!」
呯!
許風整個人如一灘死水般,不顧形象地灘倒在冷硬的電梯裡,「唉!」無力地低歎了一口氣,許風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電梯繼續上升,好在此刻並沒有人來打擾他。
電梯門一打開,許風便出現在15樓,15樓不是友間酒店的最頂樓,上面一層才是。
深深地吸了口氣,許風掙扎了下,吃力地站了起來,拍了下剛才的失態而顯得點褶皺的西服,朝著上面最頂層16樓走去。推開前面擋路的金屬門,便有一股微小的冷風毫無征照地吹了進來,冷風襲體,許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緊了緊領口的衣袖,抬眼朝天上望去,只見此刻天際已經全黑,萬家燈光卻照不亮這沉沉地黑幕,亦如許風此刻那糟糕至極的心情。
當許風收回注意力,把目光放在天台上的時候,一抹倩影赫然印入他的眼中。
「是她!」隨意一掃,許風那煩悶的心裡,小小的驚奇了一下,隨即又平復下去,那個女人就是那天在電梯裡遇到的那個冷艷女子,只見此刻的她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卻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黑亮的長髮隨風搖曳,如清風般飄逸,因為看的是她的背影,所以,許風此刻並不是很清楚她是否還帶著那副寬大的墨鏡。
收起了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許風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全身無力地坐了下來,對於美女,雖然他也很有興趣,但自己並不是種豬,而且他自己也有意中人了,再加上他此刻那煩躁的心情,所以他提不起絲毫的情緒前去搭訕。
五指略動,速度如風,一道道殘影夢幻般地呈現在自己的眼前,許風知道,自己手中所做出的這一連串動作,並不是什麼武術,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手法,他師傅教給他的魔術手法。
「欲得真學問,須下苦工夫!」這是師傅教給他的,他一直銘記於心,這一句話,對他的人生受益非淺。
他每天都會苦練,除非
想到這,他那雙清秀的雙眼陡然閃過一絲濃濃的悲傷,「從學魔術到現在,自己每天都兢兢業業的苦練,唯有幾天沒有持之以恆的是父親的去世,那段時間,他很徬徨,也很頹廢,所以中斷了他一直苦練的魔術手法!」
雙手抱膝,許風把頭緊緊埋在膝間,「就讓自己放鬆一下吧!」許風逃避地想著。
晚風吹拂,卻吹不走天台上這濃郁悲傷的氣氛。
友間酒店那黑悶的天台上,一男一女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黑暗恰好遮住了他們此時的脆弱。
「許風」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帶著些許喘息的聲音,突兀地打破了這分沉悶的氣氛。
很快,聲音主人便出現在天台上。
只見她穿著黑色侍者套,身體嬌小玲瓏,在她的肩上靈巧地站著一隻白鴿,她整個人因為急急忙忙地跑來,使得堅挺的**上下起伏著。
冷艷女子聞聽聲音,身子一動,轉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來人一眼,便又回過了身,繼續沉浸於她自己的世界。
新來這清秀的女侍應者,先是急急地在天台上搜尋了一下,待發現了許風,才回頭用警惕的眼神微微地瞄了那冷艷女子一眼,收回眼神,慢慢地走到沉默坐於角落的許風身邊,眼神溫柔地看著他,慢慢地蹲了下來,潔白的右手隨著身子的緩緩蹲下,而輕柔地撫摸著許風那被風吹亂的頭髮,貝齒輕啟,「許風」
「讓我安靜會吧,雪玲!」許風繼續深埋在膝間,不用抬起頭也知道是蘇雪玲,只見他用有點疲憊的聲音,平淡地說道。
「咕咕!」彷彿是感覺到主人的悲傷,八哥略拍翅膀,輕輕地飛到了許風的肩膀,頭微側,很乖地貼在許風的腦袋上。
「好的!」蘇雪玲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就像在安撫受傷的愛人一樣,動作輕緩而溫柔。
「好久沒這麼放鬆了,真想一直這樣睡過去!」眼前一片無際的黑暗,給許風的軟弱提供了安全的避護,深藏在黑暗中的許風,有點散慢地想著。
就在這無聲的畫面彷彿要永遠定格下去的時候,許風的手機鈴聲頓時打破了這一切,緩緩地響了起來。
看著許風依舊埋在膝間,並未對口袋裡的手機做出任何舉動,蘇雪玲只能無奈地把手伸進許風的口袋裡,要拿他手機的時候,沉默於一旁的許風,就在這時動了下,只見他頭仍未抬起,身邊的手卻靈巧地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喂!許風啊,搬家公司他們都搬好道具了,你什麼時候下來啊,就等你了!」許風大拇指剛按了下接聽鍵,手機裡便傳來了許昌滿猴急的聲音。
「我馬上下來,等會就到,讓他們先等會吧!」許風聲音有點沙啞地說道。
「嗯,好的!」
收取了手機,許風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你,雪玲!」
「不用!」蘇雪玲聞言朝許風露出一絲微笑,右手輕挽,把耳邊被風吹亂的一縷髮絲給別在雪白的耳後,輕聲道,「你今後」
「還能怎麼樣,現在無事一身輕!」許風挑了挑眉,故作輕鬆地說道,「下去吧,昌滿也在樓下等我呢!」說完許風便站了起來,眼前微掃,奇怪地看了一眼仍舊站在那的冷艷女子,奇怪地搖了搖頭,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嗯!」蘇雪玲乖巧地點了點頭,靦腆地跟在許風的身後。
很快,兩人便通過電梯,來到友間酒店門前。
「許風!」許昌滿一看到許風和蘇雪玲兩個人一起走出來,眼裡的擔憂便一閃而沒,「快來吧,就等你一個人了!」邊說著,邊上前迎上了兩人,並給他指了下離酒店不遠的一輛東風貨車。
「嗯,謝謝你,昌滿!」
「你沒發燒吧,這點小事用得著謝我嗎!」許昌滿不可置信地走到許風的面前,探手摸了下許風的額頭,「沒發燒啊!」
「去你的!」在這麼多人面前,被許昌滿這樣惡搞,許風頓覺臉上一熱,只是心底裡,卻閃過一絲溫暖。
「哇,你也會不好意思啊!」許昌滿指著許風,哈哈大笑。
「呵呵!」蘇雪玲頓時也忍不住輕笑起來,只是笑容裡充滿了離別的傷懷。
「咕咕!」一旁的『八哥』也是調皮的點了點頭。
「好了,別鬧了!」許風撥開了許昌滿的手指,轉頭,有點惆悵的對蘇雪玲說道,「雪玲,謝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八哥,謝謝你,以後有空來找我,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