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3-03
一年前,當火壯還在廣北郡幫外來客商押運貨物的時候。那親衛統領的手下突然找上了門來。要他回虎族領城一趟。
火壯以為是親衛統領發生了什麼變故,若他死了,自己的身世永遠無法解開。當下連同報信的人匆匆的趕往了虎族領城。在路上他才對方的口中得知:原來是虎族首領病重。聽到這個消息。火壯隱約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尋常,卻始終說不上來。
十天後,火壯趕到了虎族領城,卻得到了虎族首領已過世的消息。他徑直的趕往了親衛統領的府中。未等他開始詢問。那親衛統領便直接問他願不願意當虎族首領。火壯聽得渾身一震。腦中一片空白。待火壯回過神來。親衛統領已點撥好數千兵馬就等他一聲令下。便可殺入王宮。
此時,火壯才真正的明白過來。他一直想刺殺的虎族首領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最終沒去奪虎族首領之位,而是向親衛統領詢問了他父母的事。虎族首領已死,親衛統領再無顧忌便如實告訴了他。當火壯聽到母親是被父親活活打死的時候。他沉默了。任憑親衛統領怎麼勸說。火壯始終沒有去王宮弔唁他父親。
虎族首領一死,火壯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為爭奪首領之位骨肉相殘。相互廝殺。那親衛統領也不幸死在了其中。
自此,虎族中除了火壯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不久。火壯在祭拜完母親後離開了虎族領城,回到了廣北郡繼續做起了押運貨物的工作。
「啊!」眾人聽完唏噓不已。紛紛問火壯當初為什麼不去當那虎族首領。這首領之位在大元國等同於封王啊!沈雲也是驚訝不已。萬萬想到火壯會有如此離奇顯赫的身世。
火壯咧嘴一笑。說他自己根本不適合當虎族首領,也不想為了一己私慾弄得虎族血流成河。
眾人聽罷,不禁肅然起敬。紛紛誇火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試問天下間有幾人能主動捨棄權勢。」沈雲心生感慨。接著問火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雲廣關還弄得如此的落魄。
火壯聽罷。臉色突然有些難看。猛灌了幾杯酒後,才緩緩道出了緣由。
原來在半個月前,火壯接到了一單由廣北郡運往雲貴郡的押運貨物。收取了僱主的定金後。他招募了幾名護衛與腳夫。押著幾車貨物就從廣北郡出發了。
往常廣北郡到雲廣關這段路還算太平。雖說有小股的流匪出沒。但他相信以自己的本事對付幾個小毛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行至途中一處名為落山凹的凹地時。數百名流匪像軍隊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商隊的山凹四周時,他當場驚蒙了。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反應過來的火壯當機立斷,知道棄貨保命要緊。硬生生的從數十名流匪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一眾匪徒見他勇猛無比,嚇得紛紛四散而逃。流匪頭目見狀。翻身下馬揮刀上前連殺了幾名後退的匪徒,匪徒中一陣騷動後。重新穩住了陣腳朝火壯圍殺過去。
火壯見狀暗暗叫苦,他體格壯碩騰挪閃身消耗的體力巨大。匪徒們漸漸殺紅了眼。雙方一番拚殺之下。火壯體力不支漸漸落入了下風。渾身上下中了十幾道傷口。
正當他認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的時候。山凹頂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關軍來了。關軍來了。」
火壯聞後大喜。原本以為這股流匪一聽到關軍就會嚇得四下逃竄。現實卻恰恰相反。
只見那流匪頭目一個箭步縱身上馬,揮刀大喝:「我們走。」群匪接到命令,頓時如潮水般抬著傷員與同伴的屍體整齊有序的退去。甚至有流匪在撤退的時候把劫來的貨物連同馬車一同拖上了山凹。氣得山凹下的火壯揮著鐵戟,破口大罵。
數百名流匪像是經過專門的撤退訓練。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山凹上。四周頓時寂靜下來。空氣中殘留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火壯站在原地,茫然四顧。他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周圍散落著滿地的殘刀斷劍。不遠處的官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來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是雇來的護衛與腳夫。多數被亂刀分了屍死狀極慘。
關軍是在半個時辰後才趕到了現場。領軍之人乃是岳坤。
兩個時辰前。關衙接到了多支商隊的稟告。稱雲廣關外的落山凹突然出現了大股流匪,手段殘忍,洗劫了不少商隊。岳坤聞後親自點了數百兵馬從關中出發。馬不停蹄的趕往了落山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火壯見關軍到來,立即上前求助。岳坤盤問了他一番後,命火壯留著原地等候。他領著大隊兵馬上落山凹搜查起來。
落山凹四面崇山峻嶺。蒼林密佈。地勢險要。加上群匪撤退時首領命手下掩去了行蹤。關軍一直搜索到日落,卻連流匪的半個人影都沒找到。岳坤無奈之下帶領關軍撤回了關中。火壯隨同前往。
由於丟了貨物還死了人,火壯擔心回到廣北郡會吃官司。故而暫時留在了關中。
本來火壯打算在雲廣關重操就業繼續押運貨物。可大股流匪的出現讓關內的商團不敢出商。他對西南地界也不熟悉。根本沒有貨物押運。久而久之,他錢袋裡的銀子越來越少。不得不動起了歪主意。
說著說著,火壯的臉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來。眾人見狀頓時來了興趣一個勁的催他接著說。火壯又喝了一杯酒。接著說了起來。
昨天他拿著僅剩的幾兩銀子去青樓**。故意弄傷樓裡的姑娘,目的是想趁機勒索那老鴇一把。誰知那老鴇在關中是個厲害的角色,根本就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先是命青樓的護院對他下死手,接著派人去關衙報了官。火壯一身橫練功夫自然不會把幾個護院放在眼裡。可對關軍有些畏懼。情急之下,他一腳踢開了後院的大門。打算奪門而逃。接下來就是沈雲等人在巷道裡見到的一幕了。
「火壯,你老實說那時候有沒有打我家公子的主意?」黃天在一旁饒有興趣的問道。
火壯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支支吾吾的回道:
「沒……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只。只是覺得公子那匹白馬神駿不……不凡而已……」
「哈哈」眾人聽罷,紛紛大笑起來。
火壯滿臉尷尬。抬頭怯生生的望著沈雲。
「公……公子。您不。不會怪我當時的無理吧?」
沈雲笑著拍了拍火壯的肩膀。說道:「呵呵!當然不會,你現在是我們商團的一份子了。況且有人誇我的馬好,本公子不也跟著沾光了。」
「嘿嘿」火壯聽得咧嘴笑了起來。
「那火壯今天你在那來鳳樓大吃大喝,怕也是打了昨天一樣的主意吧?」一名叫周雲的親衛調笑道。
「不,不是」火壯漲紅了臉。
原來昨天火壯從青樓裡逃出來後,甩掉了追殺他的護院。抄近路潛回了他在關中的落腳處。由於他本身的目標太大模樣又容易辨認還沒等潛回落腳處。半路上就被趕來的關軍抓了個正著。而那隊關軍正是楊北所部。
楊北為人正直。見火壯是初犯,也沒有為難他。在牢中關了一晚,命他賠了些銀子給青樓老鴇。第二天一早就把他放了出來。
此時。火壯已是身無分文。萬般無奈下,他去了商雲街上的貨倉搬運貨物。一上午下來掙了幾十文錢。本想去那來鳳樓飽餐一頓。誰知他剛走進樓門就被樓裡的夥計當成乞丐趕了出去。
火壯生性火爆。見夥計瞧不起他。怒火中燒。伸手就把那夥計抓了起來。像小雞一樣扔出樓去。聞訊過來的左老闆。趾高氣昂的叫他滾出樓去。並命樓裡的夥計拿著棍棒上前去打火壯。
火壯惱怒之下。衝進樓去。下面的場景也就是沈雲他們今天看到的一幕。
眾人聽完。大聲叫好。無不對那來鳳樓的做法感到氣憤。
「來鳳樓如此勢利是該好好教訓一頓。火壯兄弟你幹得不錯。」
「幹得不錯……」
眾人紛紛舉杯向火壯敬酒。
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了幾分醉意。
沈雲一個人悄悄的出了客房。抬頭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猛然發覺火壯的事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連忙進房招呼眾人一起去下一個地方。
火壯剛剛加入不明白沈雲話中的意思。忍不住上前詢問一番。
沈雲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說等到了地方他一定會喜歡的。火壯撓了撓腦袋,見沈雲不說他也不敢再問。
沈雲辭過陳掌櫃,領著眾人急匆匆的趕往下一個地方:關中最大的青樓關西青洞。沈雲可不是奔著享樂去的。他從王掌櫃的話中得知:關西青洞是雲廣關各股勢力聚集之地。而青洞的第一紅牌花魁武媚兒是錢三通上任以來的老相好。
眾人聽說是去關中最大的青樓紛紛歡呼起來。火壯一個勁的誇公子英明。並主動要求在前面帶路。
有了火壯的熟門熟路。半個時辰的功夫。沈雲一行人便趕到了關西青洞的樓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