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4
初二無月,注定無眠。
王印到手的扎木哈領著五百親衛馬不停蹄的出了後宮。
一直在內宮城頭等候的陳三欣喜若狂的迎了上去。扎木哈一臉得意,前去後宮奪去王印的事定是成功了。
「塔哈耳,本王命爾領軍五千駐守內宮。任何人等不得進出後宮一步。否則格殺勿論」
扎木哈朝魔軍心腹大將塔哈耳下完這道命令後。領著一千騎兵火速的出了王宮。緊隨其後的陳三來不及細問。滿肚子的疑惑。
安會喃跟吐木混的禁衛兵馬已經退去。
午夜的蠻城靜悄悄的。通往王宮的街道上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長長的火龍迅速的朝禁軍軍營移動。
一騎當先的扎木哈滿臉激動之色。過了今晚他將登上魔域國國王的寶座。坐擁財富,權力與美人。
禁軍軍營位居北城。距離王宮並不遠。片刻功夫,扎木哈領著大隊騎兵趕到了禁軍軍營。轅門外火光滔天。
三千全副武裝的犀甲禁衛肅立營前。
「偉大的扎木哈親王陛下,禁軍精銳營集合完畢。隨時等候陛下的號令」一身犀牛重甲的禁軍副都統察爾滾見扎木哈領軍歸來跨步上前恭敬的彎腰行禮道。
扎木哈滿意的掃視了禁軍精銳營一眼。朝察爾滾點了點讚道:「察多滾將軍辛苦了,若本王登上王位,爾功不可沒。」
「誓死效忠國王陛下」察爾滾神情激動的拜道。
「哈哈!國王陛下。好!」扎木哈狂笑道。
「本王欲登王位,爾等服不服?」扎木哈手提狼牙錘,立在獨角獸上宛如一尊殺神。
「服」禁軍精銳營三千兵士齊聲吼道。
「有人不服本王,爾等該怎麼做?」
「殺」喊殺聲驚天動地。
「好!爾等皆是本王的功臣,事後必有重賞。」扎木哈神情激動,不忘許下重賞。
「為國王陛下效命,萬死不辭」三千禁軍兵士彎腰示忠。
「察爾滾」
「屬下在」察爾滾上前應道。
「察爾滾按原計劃行事」扎木哈回頭朝察爾滾下令。
「屬下遵命」察爾滾高聲領命。
扎木哈的原計劃是陳三提議的。趁國會議臣尚未聽到風聲之際。派兵將他們的府邸徹底的控制起來。凡有不服和反抗者當場誅殺。
魔域國國會等同於大元的朝會。國會重要議臣一共十五人。府中皆有數百親衛。各部議員五十多人。多數已被禁軍控制。
「一隊,跟隨本將前往大相府。二隊去小相府。三隊去大祭司府……」察爾滾從容不迫的大聲下令。片刻之後。三千禁軍精銳分成十五隊,由各自隊長領兵前往各大議臣府邸。
大祭司安托索的府邸最為神秘,機關眾多。扎木哈最不放心。特命陳三領五百騎兵偕同三百禁衛前往。
午夜時分。一想道大祭司府中的活死人,陳三渾身一個勁的哆嗦。催馬上前剛待進言。扎木哈惡狠狠將他瞪了回去。
「屬下遵命」陳三硬著頭皮應承下來。領著大隊人馬朝大祭司府趕去。
蠻城的午夜頓時熱鬧起來。街道上馬蹄聲,腳步聲,呵斥聲接踵而來。
國會各大議臣顯然沒有意料到扎木哈會趁機造反。直到府邸被團團圍住才反應過來。命令親衛倉促反擊。結果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扎木哈的階下囚。一個個被禁軍連夜押往宮中。明為議事,暗中軟禁。
大祭司安托索府不在城中的繁華地段,位於偏僻的南城。由於大祭司在國中的威望很高。加上鬼怪與活死人的傳聞。沒有國民敢居住安托索府附近。岩石築成的圍牆四周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樺樹。樺樹在魔域國中,一直有招魂的傳聞。
夜風吹過,呼呼作響。樹木搖曳,鬼影斑駁。
安托索府外院內黑漆漆的一片,見不到半盞燭火。內院書房中,射出一道幽幽昏暗的燭光。時明時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書榻上的大祭司安托索半百年紀。渾身上下黑袍籠罩。右手持著一根五尺來長的銀色法杖。燭光下,法杖銀光閃爍,鐫刻的符文若隱若現。深邃的雙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似乎能看穿任何人的心思。
東宮的密道直通大祭司府。密道是扎木翼當年興建後宮時。大祭司安托索預言將來有變,與其秘密建造的。魔域國中只有國王扎木翼,王后佐左氏,大祭司安托索以及月族女侍衛知曉。
四名月族女黑衛抬著迷昏的扎木明月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客房的床榻上。然後將王后佐左氏的密信遞呈給了安托索。
安托索看後臉色異常平靜,對於扎木哈今夜的謀反並無詫異之色。緩緩下榻,將密信投入火燭之中燒成灰燼。
「你等暫時留在府中保護王女陛下吧!」安托索的聲音很低沉。
「屬下遵命」四名月族女黑衛領命退出房去。
安托索抬頭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子時似乎已過。新的一天開始。
安托索閉上雙眼端坐在書榻上。雙手將銀杖舉過頭頂。嘴唇微張。念著隱晦的咒語。
「去後院將安托婭叫來。」
房外無人回答。
不一會。身材嬌小裝扮與安托索無異的安托婭推門而入。朝安托索恭敬的彎腰行禮。
「安托婭見過祭司大人」
安托索緩緩睜開了眼。凝視著安托婭。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萬惡的扎木哈如同預言般化身成魔。很快就會來到這裡。你帶上祭文護送王女出城。前往大元。廣北關安納祭司會安排你們出關。在大元你們會遇到拯救魔域的人。切記不得洩露王女身份,你不得使用法力。」
「安托婭明白」安托婭跪拜在地雙手貼在胸口朝安托索行了個祭禮。
「你退下吧!從後門走去祭堂。祭衛們會安排你們出城的」安托索說完。再次閉上了雙眼。
「安托婭告退。祭司大人保重。」安托婭悄然退下。
「嗒嗒嗒……」南城一條偏僻的街道上。數百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將街道兩旁的景物照得通亮。陳三領著五百騎兵衝在前面。三百禁衛踏著整齊的步伐緊隨其後。
雖說有八百兵馬隨行。陳三的心裡卻依舊有些怯意。一臉警惕之色。雙眼不時的巡視著街道兩旁。傳聞活死人不畏刀槍,殘臂斷頭皆可殺人。若是大祭司府有數百名活死人護衛。他這八百精銳未必敵得過對方。
一路上,陳三忐忑不安。領著八百人馬不知不覺的趕到了大祭司安托索府外。府門緊閉。門院內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絲光線。血色的府門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停。下馬」陳三伸手一揮,命令五百騎兵下馬。
「嘩……」五百騎兵翻身下馬。
「金環。爾帶人前去叩門」陳三騎在馬上側身指著禁軍指揮官金環命令道。
「陳……陳將軍……屬……屬下」禁軍指揮官金環一臉駭然,躊躇不前。語氣變得戰戰兢兢起來。大祭司府中養有活死人的消息多年前便已在蠻城傳開。國民雖說好奇。卻誰也不敢親身前往一探。
陳三臉色一沉。呵斥道:「爾如此膽小怎配做禁軍精銳營的指揮官。本將回去要問一問索爾滾將軍。他是怎麼選的……」
禁軍指揮官金環被陳三一激。臉上一怒。上前彎腰拜道:「魔域國的勇士無所畏懼。屬下這就帶人前去叩門。」
不待陳三回話。金環領著二名親衛快步朝安托索府門走去。
「魔域國的軍人真好使喚」見金環禁不起激將。陳三一臉得意的冷笑。
金環憋著一肚子的氣。一到府門前,二話不說揮起拳頭重重的敲門。
「蓬蓬蓬……」
府中無人應答。
「給我重重的敲」金環怒氣沖沖的朝著兩名親衛喝道。全然忘記了他身處何人府外。
兩名親衛起初有些懼意。見金環發怒。一咬牙,上前重重的敲打起府門來。
「開門,快開門……」
「蓬蓬……」沉重的敲門聲異常刺耳。
府中依舊無人應答。
馬背上的陳三眉頭直皺。三人如此敲門,這麼大動靜府中的人不可能聽不到。莫非這大祭司安托索聽到了風聲?提前跑了。
陳三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急忙翻身下馬。鐵鞭朝身後的騎兵一揮。「爾等跟本將來。」
數十名騎兵護著陳三朝府門靠近。
「住手」金環見陳三親自前來。連忙朝親衛喝道。
「陳將軍……」三人一同朝陳三行禮。
陳三懶得去看金環三人。沉聲下令。
「大祭司安托索恐怕已經跑了。金環爾速速派人去砍根樺樹來。撞開這門。」
「屬下遵命」金環領著十餘名禁軍匆匆離去。
半刻之後。金環指揮著四名禁軍抬來了四根碗口粗細長約丈許的樺木。
樺木太小,怎麼撞開府門。陳三本想藉機諷刺一番。見禁衛一個個滿頭大汗。只好作罷。用佩刀砍樹未必輕鬆。
「將樺樹綁在一起將府門撞開」
一切準備完畢。
府門外,六名體格健壯的騎兵已將四根樺樹抱起。只等陳三一聲令下。便可撞門。
陳三不急不慢的退後三步,高舉鐵鞭。剛要落下。
府門內突然傳來一道慵懶的老者聲音。彷彿是久睡初醒般。「何人在門外喧嘩,不知道這裡是祭司大人的府邸嗎?」
門外軍士聞之動容。僵在了原地。大祭司安托索在軍中的聲望不低。加之其法力高深。眾軍不免心生駭意。
陳三的臉色僵硬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他聽出說話之人乃是大祭司府的老管家。一位神秘的古稀老者。
「蓬……」六名騎兵臉色突然大變,似乎受到了驚嚇。同時往後退去,樺樹被他們拋落在了門前。
陳三眼皮猛的一跳,不自覺的嚇退了數步。其餘軍士皆是駭然後退。
府門內外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誰也不敢上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