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21
十二月二日。據前線探馬來報。四大偏王的先鋒兵馬距離國都蠻城不足一日路程。扎木哈聞後下令蠻城四門緊閉。並將五萬魔軍兵馬悉數調往四門城牆佈防。四大偏王領軍前來的消息已經傳遍城中。由於全城禁嚴,街道上除了一隊隊犀甲禁軍來回巡邏外很少見到蠻城郡民來往。兩旁的商舖大多已經關門閉業。或許是大戰將至備受壓抑的緣故,溫柔鄉洞樓的生意異常火爆。甚至能見到不少官轎前往。
魔域國以黑犀牛聞名於浮雲大陸。王宮內外由犀牛骸骨製成的裝飾物隨處可見。厚重的宮門上懸掛著一道道血色的無字長符。據說是大祭司安托索求來守護國王扎木翼靈魂的祭物。
王宮禁衛一共三千人馬。分內外二城駐守。直接受命於國王。禁衛都統由扎木翼最大的義子扎木耳擔任。扎木耳是名年過四十獵犀族人。使得一手好槍法。對扎木哈素來不服。常與其在義父扎木翼面前爭功。
魔域國南熱北暖,國中四季如春。
夜幕籠罩大地。王宮內外守衛森嚴。宮道兩旁點起了由犀牛皮脂製成的火把。火光隨風搖曳。一排排手持標槍的禁衛昂首挺胸的佇立在王宮的外城牆上。
今夜負責王宮外城安全的是禁衛指揮官安會喃。
亥時一刻。宮門上的血色長符迎著夜風呼呼飛舞。
此時的安會喃正領著四名親衛在外城城牆上巡視。「蹬蹬蹬蹬」整齊而沉重的步伐聲沿著都城大道朝王宮傳來。
安會喃聞之動容。眉頭一皺。朝城樓的方向快步跑去。能發出這麼大動靜的隊伍少說也有數千人馬。他剛剛領軍換防。怎會有如此多兵馬前來。站在外城城樓上。安會喃能清楚的看見數千手持長槍的犀甲士兵正疾步朝宮門逼近。由於宮門前光線較暗他看不清騎在馬上領軍將領的模樣。他腦中馬上浮現出一個念頭:有人領軍逼宮。按理說數千兵馬大搖大擺的朝王宮逼近。都城巡邏的禁軍為何會視而不見?
「快……堵住宮門。標槍手準備……」
安會喃顧不上多想,焦急的朝宮門的方向吼道。並派出親衛火速的向內城守將報告外城情況。
「嗡」的一聲。厚重的宮門被門內的禁衛迅速的拴好。一根根檑木大小的鐵柱抵在了宮門上。外城城牆兩側數百名標槍禁衛身體後仰,高舉標槍,槍尖指著來敵的方向隨時準備拋射。
城頭上,數百支明晃晃的標槍射出一道道粼粼的寒光。統軍前來的將領感覺到了宮門內外的殺氣。左手一拉韁繩,將馬定住。右手往後一擺。示意隊伍停下。整齊的腳步戛然而止。此時。前鋒兵馬距離宮門已不足百步。
「來將何人?膽敢領軍逼宮。爾想造反不成?」安會喃站在城樓上朝宮門外大聲喝問道。五百名禁衛弓弩手已經悄悄的登上城頭。彎弓待發。
領軍之人一揮馬鞭單騎徐徐上前。距離宮門五十步處停了下來。朝樓門高聲回道:「安將軍,別來無恙!」
安會喃的眉頭皺成了一團。透過火光他終於看清了來將的面貌。一張佈滿刀疤看起來恐怖滲人的臉。安會喃曾奉扎木耳的密令多次前往木家商團取人貨。跟當時的主事陳三算是舊識。自陳三受到扎木哈重用擔任魔軍指揮官以來。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原來是陳將軍,幸會,幸會。陳將軍不在魔軍當值深夜領軍來此是何緣故?」安會喃的語氣看似寒暄卻帶著質問,眼中更是寒光閃閃。右手按上了腰間的佩刀。若沒有扎木哈的授意,陳三根本就不可能調動魔軍。
陳三嘴角冷冷一笑。底氣十足的回道:「本將奉大將軍扎木哈之令前來王宮換防。望安將軍行個方便。」
「呵呵!行個方便」安會喃放聲冷笑。這種騙人的把戲也敢用在他的面前。自扎木翼稱王以來。王宮的安全一直由禁衛駐守。直接奉命於國王。扎木哈派人前來換防,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安會喃並沒有一口回絕而是冷冷的問道:「不知扎木哈將軍是奉何人命令前來換防的?」眾所周知。國王扎木翼已病入膏肓,不能言語。且數月未見外人。完全不可能命令扎木哈駐守王宮。
陳三早就猜到對方會如此一問。抬頭望了望天空的夜色。算算時間扎木哈應該就快到了。
「我家將軍奉的是禁衛都統扎木耳的命令」
此話一出。安會喃頓時愣在了原地。換做尋常時候,扎木耳大人早該出現在了宮門內。今日自入夜後便不見人影。連其左右親衛也未出現過。其中莫非有異?
片刻後。安會喃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朝左右親衛使了個眼色。不管都統大人現在何處?他不出現誰也休想踏進宮門一步。
「陳將軍竟是奉都統之命前來,怎麼本將從未聽大人提起過?」安會喃故露詫異的反問道。
「四大偏王引大軍而來。扎木耳將軍恐王宮有變。入夜後特意前往魔軍軍營跟我家將軍商議加防之事。本將這才領軍奉命前來換防……」陳三煞有其事的說道。扎木耳不在宮門內。任他怎麼說都無人對證。
安會喃豈會相信他的一面之詞。語氣越發的不善起來。
「敢問陳將軍可帶有都統大人的調防令?」
王宮禁衛換防一定要持有都統扎木耳隨身攜帶的調防令。
陳三眉頭微微一皺。這安會喃遠比他想像中的難纏。若有扎目耳調防令在手。他何必多費口舌。
安會喃見陳三不敢出聲作答。明明是心虛所致。心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厲聲喝道:「陳將軍若是沒有都統大人的調防令。還請速速領軍退去。否則休怪本將手下無情。」
陳三騎馬定在原地,不為所動。臉色漸漸有些焦急起來。暗暗嘀咕:莫非他給扎木哈的計策沒有成功。不可能的。他馬上否決了這一想法。他和扎木哈心裡都很清楚。若要逼宮。禁衛都統扎木耳將是最大的麻煩。
安會喃雙眼怒火中燒。陳三竟敢無視他的警告。
「魔軍指揮官陳三帶兵前來企圖謀反,標槍手準備……」安會喃抽出佩刀。高高舉起。
一時間,數百名標槍手的槍尖指向了五十步外的陳三。
陳三臉色大變。標槍的威力他在魔軍圍獵黑犀牛的時候親眼見過的。由禁衛拋出的標槍其殺傷力比鐵象軍團的神機弩恐怖得多。
正當陳三進退二難,急待開口解釋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語氣冰冷且帶著不悅。
「安會喃將軍好大的火氣啊!莫非爾認為本將也是一同前來造反嗎?」一道巨大的黑影從魔軍隊伍後方緩緩向前移動。
扎木哈終於來了。陳三臉上一喜。暗暗鬆了口氣。他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已被冷汗濕透了。
安會喃聞聲色變。心中的怒火隨之澆滅。扎木哈竟然親自來了。都統大人卻不見蹤影,王宮今夜必生大亂。
扎木哈一身犀牛重鎧。胯下騎著一隻前額長著獨角體型足有犀牛大小的異形黑馬。據說是雄性黑犀牛與雌性野馬雜合所生。國人稱其為獨角獸。馬背一側托著一柄半丈來長的狼牙錘。臉上泛著笑意,眼中殺氣凌人。一直縱馬上前。直到距宮門不足十步才一拉韁繩。定在原地。
安會喃清楚的感覺到了扎木哈眼中的殺氣。臉色駭然。急忙收回佩刀。彎腰向扎木哈恭敬的行禮。
「屬下不敢,屬下拜見扎木哈將軍」
「拜見扎木哈將軍」城牆上的標槍禁衛放下手中標槍一齊朝扎木哈彎腰行禮。扎木哈在魔域**中猶如戰神般威信極高。他今夜帶兵出現在此,意味深長。
安會喃深知自己手下這點兵馬根本鎮不住紮木哈,頭也不回的朝身後的親衛低聲下令:「爾等速速去宮中通報王后,就說扎木哈領大軍進犯宮門,意圖不軌。」魔域國中能鎮住紮木哈的除了國王扎木翼。也只有扎木明月的生母王后佐左氏了。
「屬下明白……」親衛重重的點了點頭,領命匆匆離去。
「屬下在身不便出宮迎接將軍,望將軍見諒」安會喃故作客套道。他必須先穩住紮木哈為親衛爭取通報的時間。
扎木哈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加上一肚子壞主意的陳三在旁邊協助。他毫不顧忌的直奔了主題。抬頭朝城樓上安會喃冷冷的責問道:「陳指揮奉本將命令前來宮門換防。不知安會喃將軍為何加以阻攔?」
王宮外城城牆高約四丈。城樓高出城牆一丈。安會喃不敢與他對視。不卑不亢的回道:「回扎木哈將軍,王宮安全歷來由禁衛駐守。是國王陛下的命令。屬下不敢違抗。」
安會喃竟用義父的命令來對付自己。扎木哈低下頭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他既然已經前來逼宮自然不會管什麼國王的命令。
「國王陛下的命令我等王臣必須遵守。若不是扎木耳大哥前去軍中懇請於我。本將斷不會派人貿然領兵前來。」扎木哈的理由跟陳三如出一轍。
安會喃一臉狐疑的望了宮門外的扎木哈一眼。他始終不信都統大人會去求扎木哈。一來是兩人素來不合。扎木耳不可能不顧顏面的去求扎木哈。二來王宮根本不需要加派禁衛。
「既然是都統大人的命令,屬下不敢不從。敢問扎木哈將軍可有大人的調令?」安會喃沉聲問道。
「安將軍是說這個令牌嗎?」扎木哈從腰帶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小泛著金光刻著犀牛紋絡的令牌。高舉著朝安會喃反問道。
安會喃心中一沉,震驚在了原地。他一眼便看出扎木哈手中的正是扎木耳的調防令。都統大人從不離身的調防令怎會在扎木哈手中。安會喃的瞳孔不禁放大。眼底深處藏著深深的恐懼。
「敢問扎木哈將軍,都……都統大人現……現在何……何處?」安會喃臉色煞白。戰戰兢兢的問道。
「扎木耳大哥……」扎木哈故意將語氣頓了頓。嘴角揚起殘酷的笑意。今夜一過扎木耳恐怕再無翻身之日。
魔軍中軍帳篷內。扎木耳正臉色通紅全身**的躺在扎木哈的犀牛床上。龍虎之根朝天怒立。左右各有十數名一絲不掛,嬌軀泛紅的奴妾等待著他的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