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13
北郡北抵北海,南鄰洛河。北郡郡民以海為生。以河為業。
臨近正午。「呼呼」漫天的風雪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白盔軍顧名思義頭戴白色頭盔的軍隊。習家軍團以「怒鯊」為名。白盔軍的頭盔形狀皆以北海冷鯊的頭顱為模型。戴在頭上宛如一條條稱霸北海的冷鯊般血腥殘暴。
橫渡洛河的數千白盔軍在距離青州縣城不足二里的一處避風坡下駐營休整。血紅的習字軍旗在冷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了青州城牆上數千名守衛的心中。
兩員頭戴白鯊頭盔身穿繡狼厚甲背佩白色披風牽著白色大龍馬的青年將軍佇立在山坡之上遠遠的朝青州北門望去。數百米長的青州城牆上黑壓壓的守軍密密麻麻的長槍依稀可見。數百名青州民夫在城牆上來回佈置檑木,油鍋,箭鏃。不時響起刺耳的催促聲。
「呵呵,二弟你看。青州這小小的一個縣城。有數千兵馬駐守。黃東郡郡守劉仁這傢伙對我們北郡的戒心不低啊!」右邊年紀稍長手握佩刀的的青年將軍臉上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自言自語道。
「大哥。青州縣城北門城牆澆水成冰。牆面光滑難以攀爬。其縣城兵力充足。守備精良。我軍雖有二千精兵卻無攻城利器。糧草,輜重。若強行攻打勢必損失慘重啊!」左邊的青年將軍劍眉微微一皺,神情凝重。此二人正是北郡習霸大兒子習雙。次子習榮。
「哼。小小的一個青州。若要攻下。手到擒來。父親遭奸人暗算。派使者上書京都足足一月有餘,卻至今杳無音信。地皇故意推延時間。派人混亂北郡軍政。分明是心虛所至。這口惡氣。大哥怎麼也嚥不下。」習雙眼露凶光,憤憤不平的說道。
「可是大哥。父親大人可是有令在先。這段時間凡我北郡兵馬不得出城挑釁。今日大哥領兵來此。若被父親知道。責罰是小。一旦惹怒朝堂萬萬不妙啊!」習榮神情焦急,憂心忡忡的勸道。大哥習雙生性暴躁。善怒。若一時衝動揮軍攻城。後果不堪設想。習家在北郡苦心經營多年。將郡中軍務牢牢掌控手中。大有「築高牆,廣積糧,緩稱王」的之勢。大樹底下好乘涼,數年來習家一直供奉大元地皇為主。暗暗招兵買馬。廣納賢才。發展實力。現在時機未到。若撕破臉皮難保不會遭到天下軍團群起攻之。習家基業必定毀於一旦。
習雙擺了擺手。一臉的狡詐之色。咪著雙眼朝習榮冷冷笑道:「二弟無需多言。今日領兵來此絕非有意攻城。想試探一下青州縣城的反應。孰輕孰重。大哥自有分寸。」
習榮搖了搖頭,他深知大哥決定的事。除非父親出面指責。否則他人勸言。根本無用。
「報」一名白盔斥候從青州縣城的方向快速跑來大聲朝習榮拱手報告。
「稟告將軍。屬下小隊已探明。青州北門約有三千守軍。由黃東郡郡衛指揮官王鐵親自坐鎮。城外有十餘名青州斥候正朝我軍靠近。」
「呵呵!王鐵。原來真的是他。」習雙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大哥。素聞這王鐵乃黃東郡有名的悍將。善於守城。劉仁派他駐守青州。顯然是為了防備我們。恐怕不好對付啊!」習榮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區區王鐵我未將他放在眼裡。竟敢派出斥候打探我軍消息。傳本將命令。將青州斥候統統殺掉。」習雙面露猙獰的下令。
「遵命」白盔斥候領命退去。
「大哥……」習榮剛待進言。
習雙擺手制止。傳頭朝坡下營地大聲喚道:「習飛」
「少將軍。屬下在」一位黑甲小將跑上山坡拱手回道。
「吩咐下去。諸軍原地休息就餐。午時三刻。拔營進軍青州」習雙面無表情的下令。
「屬下遵命……」
「大哥不是說不攻打青州嗎?為何……」習榮神情焦急的問道。
「哈哈。二弟多心了。你我既然來了,自然要去青州城外走上一遭。現在退去否則豈不是讓青州人看我們的笑話。」習雙哈哈大笑道。
青州北門。
主將王鐵正召集部將在城樓中議事。周雲。鄭可帶來的二千援軍已經上城守衛。
「龐將軍。派出城外的斥候可有消息來報」王鐵率先問道。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將領出列拱手回道:「啟稟將軍。據斥候來報。前來攻城的白盔軍約莫兩千餘人。軍中未見糧草和輜重車隊。領軍之人乃習霸長子習雙。次子習榮。」
「竟然是習霸之子親自領軍」王鐵眉頭緊皺。對方軍中未帶糧草,輜重不利於攻城。習雙,習榮跟隨其父南征北戰。善於統軍。實力不可小視。
王鐵想罷。接著問道:「諸位將軍對習霸之子領軍前來青州有何看法?」
「屬下認為白盔軍的目的不在攻城。在於恐嚇」副將周雲拱手說道。
王鐵神情一動。問道:「周副將為何如此認為?」
「其一白盔軍為習家近衛兵馬不善攻城。其二領軍主將乃習霸之子私自領軍出城的可能性較大。其三對方軍中未帶糧草和輜重。憑借二千兵馬若想一天之內攻下青州絕不可能。」周雲小心翼翼分析道。距離青州最近的兩個縣城不過一日路程。援軍一到不怕對方不撤軍。
「嗯,周將軍言之有理」眾人聽罷。紛紛點頭。以三千守軍對付兩千精兵若在平原必敗無疑。若是守城。且對方無攻城利器。有王鐵坐鎮則穩操勝券。
王鐵眼神犀利的抬頭問道:「不知黃強將軍對周副將的分析可有異議?」
黃強四十來歲的年紀。落座在眾將末端。一臉的不悅不色。本為青州守備團長。負責青州防務。王鐵奉命駐守青州後。兩人素來不合。屢有爭吵。
黃強見王鐵詢問自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色。起身上前恭敬的回道:「周副將。言之有理本將沒有異議。」
「呵呵」王鐵冷冷一笑。黃強臉上的不悅之色越來越濃。右手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佩劍。片刻之後。
王鐵朝帳下眾將下令:各歸其位。領軍守城。
「快。都給老子動作快點。將檑木放好。點燃油鍋。帶好箭鏃。白盔軍就在城外,不想死的速度點」老鬼扯開嗓子朝城牆上搬運武器的民夫大聲催促道。
「李大人。這城衛隊長黃老鬼到是個可以培養的人物」站在城頭的王鐵暗暗的朝李昆點了點頭。
午時三刻。兩千白盔軍開始整軍拔營。在習雙,習榮兩騎的統領下兵臨青州城下。距城牆不足百米。兩千白盔軍被習雙分為三陣。強弩在前。刀盾居中。中軍槍陣。
青州北門城牆上三千守軍嚴陣以待。兩軍怒目而視。數百弓弩手拉弓滿弦。上千長槍兵緊隨其後。數百跟檑木堆積牆頭。四口巨大的油鍋裡油水沸騰。濃烈的黑煙伴著風雪朝城外飄去。
數百民夫躲在內牆腳下等候派遣。
習雙。習榮在數十名刀盾兵的護衛下催馬來到城門前。冷冷的朝城牆上望去。正好遇上城頭主將王鐵和縣守李混投來的目光。
「不知習家二位公子來訪青州。本官有失遠迎還望見諒」縣守李昆一臉笑意拱手朝城下作揖。
習雙嘴角冷冷一笑。回道:「豈敢。豈敢。本公子有事進青州公幹還望李大人行個方便。」
「公幹……哈哈。據本官所知。兩位公子尚未封官吧!」李昆冷冷的譏笑道。白盔軍區區兩千餘人。有王鐵坐鎮。青州無憂。
「你……」習雙臉上一怒。
「不知李大人可否接到皇上旨意。准許我北郡軍馬進黃東郡搜查」習榮眼中閃過狡黠之色。習家向朝廷上書之事天下皆知。他故意如此一說。試探對方的反應而已。
果然。城牆之上的李昆,王鐵等人聽罷臉色大變。眼中儘是狐疑之色。郡裡根本就沒有傳來過旨意的消息。不免讓人生疑。若習家兄弟真是奉旨而來。他們只得開城迎接。若其中有詐……
薑還是老的辣。李昆思索片刻。馬上有了計策。笑著問道:「敢問習榮公子。可帶有皇上聖旨?」
習榮神情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李昆會如此精明。一臉輕笑的反問道:「皇上的旨意早已公佈天下。難道李大人沒有接到郡裡的消息?」
「這……」青州數日大雪。軍馬不便通行。若是旨意已在路上……豈不是給習家兄弟挑釁的借口。李昆不敢多想。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既然習公子有皇上的旨意。本官不敢阻攔不過這二千軍馬進城未免不妥吧!」
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王鐵雙眼猛地直冒精光。凍得通紅的臉上有些不解的朝李昆望去。
李昆含笑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有什麼不妥。莫非李大人想抗旨不遵」習雙終於找到了反駁的機會。厲聲說道。
「不敢。皇上有旨本官不敢不遵。若兩位公子執意帶軍入城未曾不可……」李昆故意頓了頓。
習雙。習榮聽罷眼中一喜。臉上卻是相當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