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07
總管來福將雲娘的考核規矩剛說完。示意一旁的紅紗侍女將錦紙發放下去。台下的書生,公子們紛紛舉手搶紙報名。雲娘一雙魅惑眾生的眸子不經意的從沈雲的臉上閃過。沈雲臉上的沉思神情盡落入她眼中。娥眉不禁微微一瞥。看對方的神情似乎是察覺出了什麼。正在苦思破解對策。自己苦心積慮設計好的計謀不能白白的付諸流水。想到此。雲娘的雙眸中閃過陣陣殺氣。暗暗的朝台下的吳媽使了個眼色。吳媽會意扭1臀擺搖轉身快步朝一樓出口走去。
「我的……這是我的」
「你搶什麼搶。本公子先拿到的……」台下眾人大肆哄搶錦紙。樓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甚至有人為此扭打在了一起。殃及到周圍的人。
如此混亂局面總管來福實在看不下去。臉色有些惱怒的示意樓門口的勁裝護院出手制止。
「營長,那老鴇吳媽已經走出樓外。我們要不要行動」負責盯住吳媽的李愧見對方出了樓門。神情焦急的向沈雲請示。
沈雲抬頭朝吳媽出樓的方向望去。守在樓門的勁裝大漢不知何時已經撤離。出口處空蕩蕩的。他記得李愧說過。從那道樓門出去不遠便是雲翠樓的偏樓和雜房。莫非這吳媽是去通知人馬動手。
「李愧,你假裝醉酒帶上兩名機靈的新軍去樓外打探下情況。一旦情況有變馬上退回樓內示警。」沈雲果斷的下令道。
別看李愧平時大大咧咧的。演起戲來裝得可是有模有樣。舉起大碗猛灌幾口烈酒後。藉著三分醉意。喚上兩名本隊的新軍。一行三人晃晃悠悠的朝樓門走去。口裡還不時的叫嚷著:「好喝……再來一碗」之類的醉話。樓內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舞台上雲娘的身上。誰也不會去注意一個醉鬼。
「呵呵!李愧這小子。真沒看出來是個天生演戲的料啊!」沈雲見李愧演得如此穩重逼真。不禁暗暗讚賞道。
或許大部分人沒注意到沈雲,李愧等人的舉動。藏在三樓暗格裡的蒙面女子卻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沒想到沈雲的手下也如此厲害。幸好有本小姐在此監視他們。是時候出面去制止吳鳳的行動了。」蒙面女子冷冷說完。輕盈的身子朝暗格旁的窗台憑空一躍。悄無聲息的飄落樓去。
沈雲冷不丁的感覺有一股寒氣迎面撲來。微微抬頭一望。雲娘妖艷狐媚的臉上正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打量著他。
沈雲心中「咯登」數下。暗暗驚道:「花魁雲娘有古怪。」他一直將懷疑的重點放在了老鴇和來福身上。未曾將嬌滴滴的大美人云娘考慮進去。現在想來自己犯了個大錯。眼神慌張的朝李愧等人離開的樓門望去。樓門內外空蕩蕩的。沒有一人看守。唯有寂寞的夜色在門外徘徊。
「關商,雲娘在對我笑……你看」王老五欣喜若狂的拉扯著關商的衣角笑道。
關商用力一拉衣角從對方手中掙脫開來。臉上譏笑著反駁道:「王老五你得意個屁,雲娘會看上你那猥瑣模樣。明明是朝我笑……雲娘……」
「關商。我鄭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說我的樣子猥瑣……」王老五憤憤的扯住了關商的衣領。
關商輕蔑的瞪了王老五一眼。滿不在乎的笑道:「我就說了,你怎麼著?想打我?」
「你……」王老五拳頭緊握。眼神中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瞪著關商。彷彿忍不住要一拳放倒對方般。
「吵什麼吵。王老五放開你的手。新軍右營第一軍規是什麼?你們倆告訴我」眼見兩人為雲娘爭吵。沈雲臉上一怒上前沉聲喝止道。
「報告營長:新軍右營第一軍規凡我右營新軍皆是澤袍,若有私自械鬥者。軍規處置。」王老五,關商二人身體站得筆直。怯怯的回道。
沈雲並非有意處罰他們。不希望兩人因為女人爆發衝突讓在場的雲貴郡權貴們看他的笑話。
「今天的事。我暫且不予追究。你們如此愛慕花魁雲娘自己上台報名爭奪就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下丟新軍的臉面。可明白?」沈雲神情嚴肅的朝王,關二人教誨道。
聽沈雲的口氣。無意責罰自己。王老五暗暗舒了口氣。咧嘴笑道:「不煩營長提醒。我早就已經報名,順便……」王老五眼珠一轉。往一旁退了幾步。接著嬉笑道:「順便幫營長你也報了個名。」
「王老五你……」沈雲哭笑不得。現在他哪有心情去爭婿。樓內的情形夠讓他頭疼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營長風度翩翩。文武雙全。說不定雲娘會看上你的」一旁的關商一臉奸笑的附和道。
沈雲臉色微微不安。不再與兩人搭話。獨自退回了原位。雙眼緊緊盯著李愧三人出樓的方向。眼角餘光朝台上的雲娘望去。
雲娘雙瞳剪水。妖艷的臉上泛著陣陣紅暈。低聲朝總管來福耳語了數句。
來福點頭稱好。轉身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一臉笑意的大聲說道:
「雲娘說了文鬥以青樓為題作詩詞一首。想必各位公子手上有錦紙一張。一炷香的時間為限。時間一到,無法作答者直接淘汰。進入下輪者雲娘自有定論」
「開始……」來福一聲令下。兩名紅紗少女端起一個紅色香爐放置在舞台前沿。紅色香爐內插著一根毫筆大小點燃的松香。
台下書生公子們頓時搖頭苦思起來。二樓西面靜坐在雅閣內的岳林凝望了雲娘數眼後。沉呤了片刻。眼前一亮。站起身子朝樓下高聲道:「今夜承蒙雲娘厚愛。拜為上座。本侯特有詩詞一首且作拋磚引玉。望在場各位公子不吝才情指點一二。」話落。呤唱道:十指如玉宛如蔥,凝酥如雪白透羅裳,水精簾裡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岳林貴為雲貴郡侯名聲在外自然不會真的介入花魁雲娘之爭。詩興大發而已。
「好啊!,好啊!」
「妙哉!」
樓下眾人聽罷。連連點頭稱讚。不愧是雲貴郡侯雖生在將門卻不失儒雅之風。文采非凡。雲娘聽罷。美目盈盈如水。輕聲低呤。朝岳林嫣然一笑,欠了欠身子以示感激。
「多謝侯爺拋磚引玉之作。雲娘感激不盡。」
岳林神情自若。威嚴之氣頓生。拱手回禮道:「雲娘不必多禮。本侯愧不敢當。」
望了雲娘同岳林你來我往的眼神交織。樓內眾人心中不是滋味。不少官宦公子誤會兩人萌生退意。
「他這詩什麼意思?」王老五,水牛等老粗不知詩中深意。低聲起哄。岳林平靜如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一群無知兵漢也配在侯爺面前叫囂」樓內的風流書生,富家公子趁機討好岳林。對新軍無不投來鄙夷的目光。
莫名臉色好不尷尬。伸手扯住幾人的衣服。小聲的解釋道:「你們幾個不懂風雅休得胡言。得罪了侯爺有你們好受的。侯爺此詩由人入景。描繪了青樓女子睡臥床榻的美景。
「不就是跟人睡覺。青樓女子不都是脫光了就睡」水牛氣呼呼的鼓了鼓嘴。口不擇言的說道。
此話一出。引得在場所有的雲翠樓女子怒目而視。花魁雲娘不禁娥眉緊瞥。
「死胖子不會說話滾出樓去……」周圍公子為在雲娘面前表現爭先恐後的指責起水牛。
「你……你們」水牛不善言辭。生性暴躁。不知如何反駁。拳頭緊握剛要發作。
沈雲見狀伸手上前將水牛的拳頭壓下。低聲喝止道:「水牛你退下。不得在此胡鬧。」樓內有郡守,侯爺坐鎮。沈雲可不想因為水牛得罪一干權貴。
「營長俺……」水牛努了努嘴剛要反駁。沈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水牛馬上垂頭喪氣的朝後退去。
「王老五水牛性情急躁。我怕他心生怨言。你去開導開導他」沈雲扭頭朝王老五低聲說道。
「我明白」王老五點了點頭。
水牛如此一鬧。讓樓內原本喜悅的氣氛頓時凝固起來。新軍眾人成為了眾矢之的。沈雲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臉上勉強含笑上前抱拳道歉:
「沈某治軍不嚴。打擾了侯爺,郡守及其諸位的雅興。本人深感抱歉。望大家見諒新軍的無理。繼續為雲娘選婿。」沈雲的出聲道歉讓在場眾人怒氣稍減。
「敢問閣下就是沈雲沈營長」一位大腹便便的富家公子面露猙獰的高聲問道。
「正是在下,不知公子有何指教」沈雲神態自若的拱手回道。
「呵呵」富家公子冷冷一笑。眼帶寒星的厲聲道:「沈營長好威風。將我兄弟教訓得不成人樣。」
「營長。這廝是南門肉鋪朱仁的兒子朱八方。平日裡跟那王大頭稱兄道弟,在郡城胡作非為」王老五靠近沈雲低聲解釋道。
「王大頭的兄弟,一丘之貉」沈雲面不改色的笑道:「原來是豬(朱)兄。豬兄能交上王大頭這樣的朋友可真是三生有幸。不過在下要勸告你一句: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王大頭今日是替郡民還債。所謂血債血償。豬兄遠離為好。以免沾上鮮血,惹來晦氣。」沈雲的語氣越發的冰冷。讓在場的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朱八方眼神有些惶恐。沈雲的手段他在現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現今有數十名新軍在場。他若動手下場不會比王大頭好到哪去。
「難道沈營長僅僅想憑一句道歉來抵消大家的不滿嗎?」朱八方氣急敗壞的責問道。
「不行。堅決不行……」平日同朱八方私交甚密的富家公子趁機大聲起哄。
沈雲淡淡一笑。「既然諸位不滿在下的道歉。不知朱兄有何高見?」
雲娘無意制止兩方的紛爭。靜坐回原位朝總管來福暗暗點頭。臉上閃過欣喜之色。一雙美目泛著狡黠之光久久的停留在沈雲臉上。樓內的局面越混亂對她的計劃越有利。沈雲被對方糾纏勢必無暇顧及樓中隱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