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25
錢封剛退出中軍帳篷不久。岳天麟馬上起身笑著示意岳天奇坐下。
「天奇,坐下說話」
「本營長,倒要看看你能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岳天奇對於岳天麟的示好大為反感。他猜不透對方的意思暗暗警惕起來。
岳天麟將岳天奇臉上的緊張之色都落入眼底。「呵呵,看來天奇還是很怕我這個大哥啊!」岳天麟冷冷的笑道。
岳天奇聽罷臉上頓生惱怒之色。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岳天麟的欺壓之下。心裡對他沒點畏懼那是不可能的事。
「大哥多慮了,天奇一直以大哥為榮。怕自己做得不好而已」岳天奇故作輕鬆的回答道。
「哈哈,我這個做大哥的當然希望看到天奇有所成就。為我們岳家爭光」岳天麟一臉虛偽的大笑。
岳天麟的話讓他想起了在岳家的日子。吃的穿的比家裡的下人都差。岳天麟心情好的時候拿他取樂。不好的時候拿他出氣。經常在玩伴面前罵他野種。一幕幕痛苦的往事在岳天奇眼前浮現。
「惺惺作態的偽君子。為岳家爭光,在你眼裡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連岳家的一條看門狗都不如」岳天奇咬牙切齒的恨恨道。一雙深邃的眸子如激怒的老虎般虎視眈眈的瞪著岳天麟。
岳天麟見慣不慣。臉上笑意不改接著問道:「不知姨娘近來身體可好?算算日子。自父親過世後。七年了我都沒在沒見到過她。」
「你……岳天麟不要欺人太甚」提到母親岳天奇是在忍無可忍破口大罵起來。右手緊緊的握住了腰間的銀劍。
當年他母親陳氏只是岳家的燒火丫頭。一次意外被岳家之主岳天麟的父親岳風奪去了清白之身。岳家上下嫌陳氏身份低微原本想花錢打發走人了事。卻不想陳氏懷上了孩子。岳家作為雲貴郡數一數二的大戶當然不會留人口舌。於是岳風將陳氏作為侍妾收入了房中。後來陳氏十月懷胎生下岳天奇。起初岳風對他們母子還算照顧。可岳風的正室岳天麟的母親王氏一直嫌棄陳氏母子的下人身份。經常在岳風耳邊提起陳氏的不是。久而久之岳風開始漸漸疏遠陳氏母子。直到不聞不問。數年不去看望他們母子一眼。從此陳氏母子在岳家的身份一落千丈,王氏將他們趕出了岳家後院,住進了下人房。此後岳天麟母子變本加厲的欺負他們。甚至連岳府的下人都對他們母子敢打敢罵。
七年前,岳風因病去世。身為軍團一方將領的岳天麟不但不顧及血脈之情。反而將他們趕出了岳家。若不是得到堂哥岳林的援手幫助。岳天奇不敢想像今時今日他們母子現在的處境。
岳天奇的憤怒出乎了岳天麟的意料。
「天……」岳天麟想開口解釋卻不在從何開口。兄弟倆結仇二十多年。絕非一二句話能解釋清楚。漸漸的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若將軍沒其他吩咐,本營長先行告退」岳天奇厭惡的瞪了岳天麟一眼。冷冰冰的把話說完。不待岳天麟開口。轉身徑直朝帳門走去。
「天……」岳天麟起身抬手剛想說話。卻硬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壓回了心裡。他現在想來當然對岳天奇母子所做之事的確有些過分。
出了中軍帳篷的岳天奇冷冷的大吸一口氣。將滿腔的怒火壓回了心底。
「哈哈」岳天奇突然忍不住大笑。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轉身折回中軍帳篷朝呆站在原地的岳天麟冷冷笑道:「大哥可記得當年你那心愛的金色面具,是我將它踩壞的。我一共踩了四十多腳。就像踩在某人身上一樣痛快。」岳天奇說話時神情異常的猙獰。
「哈哈」岳天奇說完狠狠推開帳篷仰天大笑而去。
「金色面具」岳天麟反覆念道著。當年父親岳風帶著他們兄弟兩人去夜市遊玩。在夜市的一家面具攤位上岳天奇一眼看中一個金色面具。吵嚷著叫父親岳風將它買下。從小就看不起岳天奇的岳天麟見他如此的纏著父親。一把奪過岳天奇手中的金色面具。直接跑回了家中。戴起金色面具能讓人金光閃閃。漸漸的岳天麟喜歡上了它。每次都故意戴在臉上到岳天奇面前炫耀……
「金色面具……金色面具!」岳天麟念叨數次後。彷彿想明白了什麼。眼中儘是恐懼之色。「金色面具啊!」岳天麟在中軍帳篷內自言自語的大聲叫道。
「哈哈,岳天麟你也有今天……」尚未走遠的岳天奇一聽到岳天麟大叫聲。得意忘形的大笑起來。原本以為在岳天麟面前扳回一局的他。卻不曾想到正是這有意的提醒暴露了自己鮮為人知的身份。
遠遠守衛在中軍帳外的黑甲衛士望著岳天奇得意的笑一臉不解的呆在了原地。
「付天」岳天麟咆哮般得吼叫聲從中軍帳篷裡傳來。
名叫付天的黑甲衛士神情大駭,一個箭步跑道帳前誠惶誠恐的拱手跪拜道:「屬下在,將軍有何吩咐?」岳天麟在鐵象軍團中一直是為性情溫和威望甚高的將軍。今日如此盛怒怎能不叫付天心生畏懼。
「去轅門將錢副官招來。本將軍有要事商議」岳天麟的情緒緩和了少許。語氣低沉了下來。
「屬下遵命」付天領命起身快步朝轅門方向跑去。
「停,原地待命」在新軍右營的隊伍距離轅門不足百米時,沈雲高聲下令。
「轟」新軍隊伍瞬間停下腳步。昂首挺胸筆直腰板的站在原地。
站在轅門焦急等候的錢封被這一幕震驚住。不足一月的功夫。沈雲竟然將右營新軍訓練成了令行禁止的鐵軍。不止是錢封,在轅門守衛的黑甲衛士也震驚在了原地。從歸來的千名新軍身上他們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半個月前沈雲在新軍校場內分列新軍整合混軍編制時成為軍團所有老兵的笑柄。此時新軍殺氣凌人的雄姿。讓這些嘲笑過沈雲的老兵感到無地自容。
沈雲騎在小白龍背上遠遠的能看清轅門外等候的錢封等人。
「岳大將軍的辦事效率蠻高啊!右營兵馬未到。他的人等得卻急了」沈雲冷冷一笑。在心裡他還是很感激岳天麟的。岳天麟對他算是知遇之恩。自己能夠在一個月能如此安心的訓練新軍。完全是因為岳天麟的關照。
「駕」沈雲催馬上前。單騎朝轅門跑去。
隨著沈雲騎馬靠近。轅門錢封等人一臉震驚的神情落入沈雲的眼中。「呵呵」沈雲忍不住「呵呵」一笑。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沈雲的無地自容去吧。
「吁」沈雲一拉韁繩。翻身下馬。拱手上前朝錢封跪拜道:「新軍右營營長沈雲拜見錢副官」
錢封不單單是岳天麟的副官。本身頂著鐵象軍團指揮官的官職。沈雲不過是軍團小小的新軍營長具體官職都沒封。見到錢封是鐵定要行官禮的。
錢封神情一怔,如夢清醒般連忙上前扶起沈雲笑道:「沈營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你我都為將軍辦事。」錢封這話完全是為了提醒沈雲。他始終都是岳天麟提拔上來的人。
沈雲如此聰明之人豈會不明白錢封話中的意思。連連點頭稱好。恭敬的拜謝道:
「多謝錢副官指教。」
沈雲如此明白事理讓錢封心裡很受用。瞇笑著眼睛踮起腳拍了拍沈雲的肩膀。
「沈營長不愧是將軍器重之人。今天讓本副官大開眼界。不足一月能練出如此虎狼之師後生可畏吾衰矣!」錢封是個精明玲瓏之人。他盡力拉攏同沈雲的關係。無非是看著沈雲日後有飛黃騰達的實力。原本還有些擔心左右兩營對戰的他。完全把賭注壓在了沈雲的右營身上。
沈雲是個現代人。從電視上看慣了古代爭權奪利的場景。明白錢封如此煞費苦心的用意。
「錢副官過獎,小子實在愧不敢當。您乃軍團豐功碩碩的前輩。小子敬仰得很啊!」沈雲非常謙虛的恭維道。
「哈哈!以本副官之見,沈營長文成武功皆不在話下啊!」錢封開懷大笑道。沈雲之言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大笑過後。錢封想起了岳天麟交代之事。臉色一正。低聲詢問道:
「不知沈營長這一周右營野戰訓練如何?」
沈雲謙虛的擺了擺手答道:
「多謝錢副官關心。新軍野戰訓練差強人意」
「好一個差強人意,沈營長謙虛得很啊!」錢封忍不住輕笑起來。沈雲越發的謙虛在他眼裡越覺得不可思議。新軍右營的實力擺在眼前也容不得他非議。
「錢副官……錢副官」一陣焦急的呼喊聲從營中傳來。錢封忍不住微微回頭一看笑臉頓時凝重起來。來人正是黑甲衛士付天。
「莫非將軍兩兄弟出了亂子」錢封胡思亂想起來。畢竟以岳天麟,岳天奇兩兄弟水火不容的關係發生衝突極為容易。
「請沈營長自行領軍歸營……」錢封來不及說完。轉身快步朝付天的方向趕去。
「何事如此慌張?」錢封急忙問道。若是有事他心知肚明,想必是兩兄弟有所衝突。
「將……將軍在中軍帳篷內大發雷霆。急招錢副官議事。」付天上氣不接下氣的焦急回道。
「啊……」錢封聽完身子一顫,臉色發白,心頭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