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7-08
沈雲一臉冷酷提著白纓槍一步一步沉重的踩在眾人的心上。
水牛的臉上不禁的抽搐起來。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雙戟,牛眼死死盯著沈雲。水牛不是傻子。一旦對方敢對自己出手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拚命。
校場四周的百名手持長槍的黑甲衛士在錢封的示意下做好了抬槍的動作。
岳天麟的手不覺摸到了腰間的金絲佩刀上。沈雲若敢在他面前傷人。他會果斷的命令長槍衛士將他誅殺。在他眼裡如此不仁不義之人留下無用。
幾步之遙在眾人眼裡沈雲彷彿走了許久。岳如雪悄無聲息的挪動腳步朝水牛靠近。手中紅纓槍蓄勢待發。
岳如雪的動作都落在沈雲眼裡。沈雲微微轉頭嘴角露出冷冷的笑朝她望去。
岳如雪原本緊張的心懸在了嗓子眼。她猜不出沈雲的笑包含著什麼暗示。也不敢分神去猜。
明眸泛著寒星緊緊的盯著沈雲手中的白纓槍。
一步!沈雲走到距離水牛一步之元的地方停了下來。他能清楚的看見水牛那牛犢般得眼睛中面對死亡的懼意。
突然沈雲淡淡一笑猛的將白纓槍豎立在握。岳如雪下意識提槍刺了過去。
「錚」岳天麟腰間的佩刀脫鞘而來。一道寒光如同他那深邃的眸子一步刺眼。
「嚓」沈雲全然不顧岳如雪閃電刺來的一槍。將白纓槍重重的插入了沙土之中。
躬身伸開雙手去拉水牛。水牛龐大的身軀下意識往後一挪。手中雙戟幾乎作勢朝沈雲刺去。
沈雲邁步上前一把握住水牛有些冰冷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拉了起來。水牛神情麻木宛如一具木偶般讓沈雲隨意操縱。
水牛偌大的身體剛剛站穩。沈雲展開雙手緊緊抱著他笑著說道:「友誼第一,比武第二,你我都是澤袍兄弟,讓水牛兄受驚了。」
水牛無神的瞳孔裡突然變得濕潤起來。自古以來,比武勝利者對失敗者永遠只有無盡的嘲笑。而沈雲卻如此大度的安慰自己。
水牛雙手用力一揮丟掉了手中的雙戟,緊緊的回抱著沈雲。神情激動的說道:「沈兄,好義氣,俺水牛輸得心服口服。」
岳如雪的槍尖不差分毫的抵在了沈雲的背上。她冷艷的臉上怪異的望著剛才生死相搏現在卻緊緊相擁的對手。
「友誼第一,比武第二……」沈雲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槍術如此高明,對對手有如此義薄雲天的胸懷」岳如此一雙美目癡癡的望著沈雲的背影,彷彿要把他的心看穿一般。
軍營裡在場所有的將士傻傻的看著校場中央相擁的兩人。
對於沈雲的舉動。岳天麟深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緩緩將金絲佩刀收回鞘中。
錢封長長的舒了口氣。用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回頭朝岳天麟訕訕的笑了笑。
「岳教官……」沈雲輕輕用手指彈了彈岳如雪抵在自己背上的槍尖低聲的喚道。
岳如雪一晃神清醒了過來冷艷的臉上有些歉意朝沈雲笑了笑。宛如冰霜融化盛開朵朵冰花般美艷動人。
「男人在冰冷的心都能被冷美人的一笑溶解」沈雲一臉迷人的回笑。
岳如雪見沈雲一笑感覺心神有些不寧。不在理會他收槍朝一旁走去。
沈雲高舉起水牛壯實的手朝四周高聲說道:「我宣佈今晚我沈雲同水牛的比武不分勝負」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水牛也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沈雲。
「比武切磋重在參與,若必掙個你死我活。是男人上戰場爭功。友誼第一,比武第二。大家都是軍中澤袍。希望你們明白」沈雲一臉正色大聲接道。
「好一個友誼第一,比武第二。」岳天麟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是將軍……」不知道是哪位將士率先注意到了岳天麟。
「拜見將軍」校場內外齊聲跪拜道。
「都是軍中澤袍。大家快快請起」岳天麟不失時機的借用沈雲的話喚道。
「多謝將軍」
岳天麟眼神中透著精光朝校場上的沈雲望去。
沈雲也剛好打量著岳天麟。兩道精光在空中相遇。
「眼中能有如此威懾力和殺氣。不愧是軍團一方將領」沈雲暗暗心驚道。
「敢如此和我對視的小子你算一個」岳天麟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將軍這裡您最大,這場比武您看結果……」錢封臉上有些不安的朝岳天麟恭敬問道。
岳天麟回頭望了錢封一眼。冷冷笑道:「錢封啊!錢封不要以為本將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比武勝負我自有定論。你無須多言。」
錢封惶恐的臉上抽搐數下後躬身勉強諂笑道:「將軍教訓的是,屬下明白,全憑將軍做主。」
岳天麟回頭不在看他大聲道:「今天新軍右營的比武讓本將軍看到了「鐵象」軍團未來的希望。你們都是「鐵象」軍團的榮譽。是男人上戰場爭功。本將希望有天能見到你們比的是敵人的人頭。今夜比武如沈將士所說不分勝負。
「吼吼吼蓬蓬蓬」將士們得吶喊聲和戰鼓激昂聲交織一片。
「沈兄,俺水牛這輩子服你了,請受俺一拜」水牛轟然朝沈雲抱拳跪拜。作為比武失敗者他得到了勝利者的尊重和該有的榮譽。
「水牛兄快快請起,不必如此多禮」沈雲躬身將水牛扶起。
岳如雪見到這一幕。冷若冰霜的眸子中融化出激動的淚光。完全忘記了沈雲先前對她的無理。芳心中不知不覺多了一個沈雲的存在。
「大哥威武……大哥威武」沈雲今天真正折服了李愧等人。他們不在絲毫猶豫,從此死心塌地的跟隨著沈雲,建功立業,威震大元。
月下枝頭。深夜的晚風吹拂著沈雲日漸成熟的臉龐。今晚的一戰讓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並沒有回去帳篷。獨自一人靜靜的坐在校場的一角思索著自己穿越到大元所經歷的點點滴滴。從李雲到雪菲最後到他心中永遠的痛—小怡的死。
「你見或不見,他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不念,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不愛,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你跟或不跟,我的手就在你的手裡,不捨不棄。」
沈雲忍不住高聲吟唱起來。
「他到底出身何處?有如此多心事?這首是詞非詞的句子想必是唱給心中的她吧!」白衣飄飄的岳如雪娥眉微皺,明眸含淚。朱唇微張跟著沈雲小聲呤唱著:你見或不見……
「鐵象」軍團的中間帳中燈火通明。
岳天麟劍眉緊皺,一臉沉思的坐在中軍椅上。深邃的眸子中不時閃爍出點點寒心。
錢封一臉不安的站在帳中。自岳天麟喚他入帳議事已經數盞茶的功夫。對方還是不言不語。不溫不火。讓他不免心驚膽戰起來。
「錢封」岳天麟突然抬頭喚道,眼中閃過一陣寒意。
「屬下在」錢封臉色一白。
「難道你沒從沈雲跟水牛比武所用槍法中看出他身份的絲毫端倪嗎?」岳天麟俊臉一沉朝錢封冷冷厲聲問道。
錢封身體沒來一顫,支支吾吾的答道:「將……軍是……說沈雲的槍法有……問題。」
「問題個屁,好你個錢封,每天就知道賭錢玩花樣,莫不是看你對軍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本將早把你遣送回家了。」岳天麟神情一惱,起身直指錢封大聲訓斥道。
中軍帳外衛士聞之臉色一變相互對望了一眼。「這錢副官何事竟然如此惹將軍生氣。」
「撲通」一聲岳天麟一眼嚇得錢封跪倒在地,磕頭哀求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是屬下無能,是屬下該死。將軍您要責要罵錢封絕無怨言。懇請將軍不要將屬下遣出軍團啊!」
岳天麟見錢封嚇得如此模樣。臉色有所緩和。錢封雖嗜賭如命但為人頭腦靈活,辦事出力。更是軍團的老將。有他在軍團輔佐自己處理事情來方便得多。
「那本將在問你一次,你可曾仔細注意過沈雲所用槍術……」
錢封在軍團混跡這麼多年,豈能不知岳天麟此時的心思。若自己一再失言恐怕副官一職真會不保。驀然仔細回想起沈雲比武的細節來。
突然他神情一喜。心中不在惶恐。拱手朝岳天麟說道:「將軍是懷疑沈雲的槍法同某人有關吧!」
岳天麟劍眉漸漸展來,緩緩坐回中軍椅。心中有些欣喜,錢封是軍團老將見識和閱歷都在自己之上。若他能看出端倪,那自己也好肯定沈雲的身份。他神情不變淡淡的問道:「你說說是何人?」
「「鐵象」軍團神槍營營長李雲李老將軍」錢封開始找回自己原來的參謀角色。面露狡黠的答道。
錢封一語說中了岳天麟的心事。他冷峻的臉上淡淡的笑了起來。語氣平緩的說道:
「錢副官快快請起,剛才是本將多言了,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本將需要你的地方多著呢!不要讓我失望。」
岳天麟自幼跟隨叔父岳山打理「鐵象」軍團,怎會不知恩威並施的道理。
「謝將軍,屬下明白,願誓死效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錢封是軍團老狐狸知道上位者的手段。只有自己做的好,做的對。偶然犯錯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莫非將軍也認為……」錢封故意頓了頓一臉奸笑的朝岳天麟望去。
「呵呵!錢封啊!有時候本將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好,記住此時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明白?」岳天麟冷冷一笑囑咐道。
「屬下明白,可將軍同屬下都看出了沈雲槍法的端倪,那大小姐豈不是也知道此事。」錢封嘴角含笑好意的提醒道。
提到「如雪」岳天麟的心中有些不忍。擺手說道:「此事你無須多管,好好的幫我把沈雲的身世找出來,到時候本將自有重賞。」岳天麟拋出了對錢封這種賭徒最好的誘餌。
果然,錢封眼露貪婪的精光口中連連稱是。
片刻後,岳天麟示意錢封先行退下,自己則在思量如何處理沈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