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13
劉亞軍笑了，摸了摸低著頭走到他跟前的孫曉璐秀髮：「傻丫頭，無論妹妹做錯了什麼，哥哥都會原諒的。何況吳大哥的死我是要負一定責任的。我要走了，你們繼續。」
「我跟誰繼續？」孫曉璐疑惑的看著劉亞軍。
劉亞軍看了一眼低頭把玩著茶杯的楊明一眼，道：「當然是楊科長啊。」
「他，」孫曉璐好笑的搖搖頭：「我和他沒什麼的。」
楊明聞言苦笑，是啊，都成外人了。
「那我們走吧。」
「嗯。」孫曉璐低聲應道。兩人一起向門口處走去。
「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會有報應的，夜路走多了，也是會見鬼的。」楊明的聲音幽幽的傳進兩人耳朵，劉亞軍的身影猛然頓了頓。
「亞軍哥，不要理他，我們走。」
劉亞軍點點頭，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問心無愧。」說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服務員，結賬。」楊明大聲道，皇朝的物價不是一般的貴，他有點心疼。
從外面進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故人小馬，小馬一臉謙卑的笑容：「楊科長，你又不是外人，來皇朝是看得起皇朝，怎麼會向你要錢呢？你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想吃什麼儘管點。」
楊明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有人不把我當外人了：「原來是馬秘書，好久不見。對了，劉濤工作得怎麼樣，還在傳菜部嗎？」
「劉濤，」小馬一愣，很快他的臉上又堆滿了笑容：「他工作得很好，高經理正準備升他做領班呢。」
「他，」楊明怔了怔，那猴子一樣的性格能當領班嗎？，不過隨即他又釋然，笑道：「那我就替劉濤謝謝馬秘書、高經理了。」
「見外、見外了，馬秘書這個稱呼還是太生分了，楊科長還是叫我小馬吧，當初我一看楊科長就是個人才，非池中之物，果然、今天楊科長已經是政府部門的人了，以後還請對皇朝多多照顧。」
「當然、當然。」兩人談笑風生，猶如多年未見的好友。
走出皇朝，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生起了大霧，儘管旁邊有路燈，皇朝大酒店的金字招牌還在閃爍，可看東西還是朦朦朧朧的，「奇怪，來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麼一下子起了大霧。」劉亞軍皺眉嘀咕，側過身對孫曉璐道：「曉璐，不如我送你回家吧，這麼大的霧，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孫曉璐沒有說話，劉亞軍發現她對著一個方向發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個警察，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亞軍哥，你看他像不像吳剛？」孫曉璐癡癡地道。
劉亞軍聽得頭皮發麻，這裡是吳剛死的地方，耳邊迴響起楊明的聲音：「人在做、天在看，會有報應的。」勉強笑了笑，劉亞軍一邊走過去，一邊拉著孫曉璐的手道：「也許是哪個執勤的民警，看背影是有點像吳大哥。走、我們過去打個招呼。」走到跟前，劉亞軍拍了拍那名民警肩膀：「辛苦了，這麼晚還……。」
民警緩緩地轉過身，濃眉大眼，整張臉卻顯得異常的白。
劉亞軍嚇了一跳，這張臉、這張臉簡直和死去的吳剛一模一樣，以至於他後半句話愣是嚇得說不出來。
「吳剛，是你嗎？你還沒死對嗎？」
那名民警沒有答孫曉璐的話，呆板的臉對著劉亞軍：「你為什麼要殺我，你那一拳打得我好疼、好疼啊？」語速緩慢、語氣陰柔，這和平時看恐怖片裡的鬼說話是一模一樣。
劉亞軍倒吸一口冷氣，迅速後退一大步，掏出配槍指著民警腦袋，冷冷的道：「朋友，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是不是楊明叫你嚇我們的？」
民警忽然詭異的一笑：「你已經殺了我一次，難道還想殺第二次？」緩緩地搖了搖頭：「沒用的。」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是真鬼還是假鬼？打死你後，我會說你是襲警，為了自保我才開的槍。」
「不要啊。」在孫曉璐的尖叫聲中，劉亞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穿體而過，民警毫髮無損的站在他們面前。
「你、怎麼會？難道你真是鬼，可是鬼不是應該待在陰間的嗎？」劉亞軍徹底亂了方寸，他已經相信眼前的鬼是吳剛。
吳剛咧嘴一笑：「冤魂不散你知道嗎？你還沒死，我怎麼超生？」
「想我死，沒那麼容易。我既然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劉亞軍扭曲著臉，重新舉起槍，對著吳剛就是一陣亂射。
旁邊的孫曉璐聽了一陣天旋地轉，扶住牆壁才算沒有倒下。劉亞軍剛才的話已經不打自招，他就是殺吳剛的兇手，楊明的話是對的，她實在無法接受像她哥哥一樣的劉亞軍竟然殺死了自己的愛人。
槍聲過後，吳剛依舊站在原地，臉上掛著個譏諷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子彈打完的劉亞軍木然放下槍，一根被打斷的高壓線帶著火花臨空甩了過來，劉亞軍也不閃避，只是來來回回的念著剛才那句話。
「不。」清醒過來的孫曉璐尖叫一聲，想去拉劉亞軍，一道人影閃電般橫在兩人之間，她只覺得眼前一花，離劉亞軍已經有3、4米遠。
「你傻啊，陪這種人死值得嗎？」來人衝著她大罵道。孫曉璐仔細一看，原來是楊明。再回頭看劉亞軍，他渾身顫抖，身上在冒火花。
「我的哥哥殺死了我的愛人，然後我的愛人又殺死了我的哥哥，為什麼啊？」淒涼的一笑，帶著不解，孫曉璐暈倒在楊明懷裡。
「今天的事謝謝你。」安頓好孫曉璐，楊明對著客廳裡的月兒道。發現她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忍不住問：「怎麼了？」
月兒歎了口氣，收回目光，道：「你變了。」
「哦，變得好還是壞？」
「談不上好與壞。」月兒搖搖頭，接著道：「你利用孫曉璐報仇心切的心理故意把劉亞軍約在吳剛死的地方，然後反覆的在他面前提及吳剛，加深他的印象，你早就料到劉亞軍不會這麼輕易說出他就是兇手，於是又在路上安排了我……，好深的心機。身邊能利用的你都利用了。」
「我沒有利用你。」楊明抬頭直視月兒：「在行動前，我就把整個計劃全部告訴了你。劉亞軍殺死吳剛其實也只是我的推測，能躲進那麼小箱子的人應該是個小個子，小個子的力氣一般都不大，所以一拳是打不死吳剛的。劉亞軍以為我看見了，想借*犯的手置我於死地，那麼我就借吳剛的手置他於死地，如果不是他心理有鬼，我的計劃也不可能成功。我沒錯，錯的是他。」
「哎，你是沒錯，可孫曉璐有錯嗎？」
楊明一呆，無言以對。
「去看看她吧。」月兒推了楊明一把，消失在客廳。
楊明打開臥室的門，睡夢中的孫曉璐翻來覆去，顯得異常不安穩，那張柔弱的臉蛋上一滴眼淚正從她潔白的臉頰慢慢滑落。我是沒錯，可是她又何嘗有錯，倚在門邊上，楊明一時癡了。
凌晨4點左右，楊明被一聲尖叫聲驚醒，連忙爬起來進了孫曉璐臥室，孫曉璐坐在床上，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兩眼無神的看著某個方向，身體在瑟瑟發抖。看見楊明進來，她勉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蒼白的臉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