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8-26
兩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在皇朝上班接觸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眼前的小子把人打得都吐血了還這麼鎮定，難道他有什麼後台？「咳咳咳。」高個子警察說話了，「現在還不能確定人是你打的，你只能算是嫌疑人，作為嫌疑人是用不著拷起來的。不過警局你是必須去一趟的。」
「警察同志，他打孫老闆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再說了，這裡只有他一個是男人，能把老闆打成這樣的，除了他還會是誰？」在孫海洋身旁哭哭啼啼的肖麗突然抬頭道，眼中的失望一掠而過。
楊明捕捉到了那抹一閃即逝的失望，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依然面帶微笑的道：「我願意接受調查。當然，作為目擊證人，我想那位小姐也應該去一趟警局吧。」
高個子微一沉吟，點頭道：「好，一起去警局。」
「那個、我還要照顧老闆，剛才已經打了120，我想現在救護車快要到了，警局、警局我就不去了吧。」肖麗顯然有些慌亂了，說話支支吾吾。
「那怎麼行，你是目擊證人，又是你報的警，沒有你作證，誰能證明人是我打的。更何況醫院裡有專業的護士，你去有什麼用？難道，」楊明微微一笑，「你心虛了，知道人不是我打的，怕我事後告你誣陷？」
「你……。」
「我怎麼啦，難道不知道報假警也是有罪的嗎？警察都是很忙的。」楊明大聲道。
兩個警察一聽此言，懷疑的目光齊齊看向肖麗。肖麗目光躲閃，腳步微微向後退，她現在有點後悔報警了，原本以為楊明只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沒想到他城府這麼深，一旦把事情弄清楚，強姦罪可是要坐牢的，作為幫兇，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這樣一想，肖麗心「砰砰」直跳，她打算打退堂鼓了。
「肖麗，你跟他們走，我在市局裡還是認識幾個人的。」孫海洋醒了，虛弱的聲音聽在肖麗耳朵裡猶如天籟之音，「老闆，你終於醒了，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說完，狠狠地看了楊明一眼，自從踏上社會，憑著姣好的容貌和過人的心機，還沒有人讓她如此進退維谷的。
這時，救護車駛了進來，幾個白大褂拉開車門將孫老闆抬了進去。楊明和肖麗則坐警車向市局的方向駛去。坐在車裡，楊明暗自慶幸，周娟終於聽他的話沒有拋頭露面，想想剛才下樓圍著警車的那一幫群眾，隔著車窗都能感覺到他們興奮異樣的眼神。哎，什麼時候國人能夠改改這種愛看熱鬧的習慣，楊明搖頭苦笑。
「都要坐牢了，你還有心情笑？」坐在他旁邊的肖麗幸災樂禍的道。其實她本來是不想報警的，畢竟這件事她和孫海洋理虧在先，但想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事後孫海洋肯定不會留她在公司。華海市人才濟濟，競爭激烈，找份工作真的不容易，為了保住工作，所以她打算惡人先告狀。現在看來，她這步棋是走對了，孫海洋在警局有人。
楊明笑笑，看了一眼始終跟在他們後面的一輛黑色轎車，淡淡的道：「不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肖麗一呆，難道這小子在市局也有人？但想想又不可能，這麼年輕，又同樣是打工的，怎麼可能呢？
周娟衣服早就換好了，整個過程她都聽在耳朵裡，楊明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她差點就忍不住要衝出來，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她沒有去警局，而是直奔市人民醫院。事情的源頭是孫海洋，只要孫海洋不告楊明，他就不會有事。
華海市公安局，楊明坐在一個女警的對面做筆錄。
「姓名?」
「楊明。」
「年紀？」
「24。」
「性別？」
「你看我長得像女人嗎？」楊明實在受不了這種機械化的對白，忍不住頂撞了一句。「撲哧」一聲，旁邊的同事笑了出來。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女警惱羞成怒，抬頭瞪著楊明。肖麗看了心裡暗樂，進局子得罪警察，傻瓜才會這麼做，畢竟是年少氣盛，沒有社會經驗，恐怕要撞得頭破血流才明白，所以她老老實實的做著筆錄。
「我當然有種了，不然怎麼做男人，怎麼繁衍下一代？」楊明沒好氣的道，他現在只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剛才匆忙間也沒仔細看周娟，也不知道她頭上的烏雲有沒有因為這件事散去。如果散去的話，那就代表逃過一劫了。
「你……。」女警氣得一拍桌子，站起身居高臨下怒盯著楊明，混混她見多了，然而長相斯文，說話卻比混混還混混的她還是第一次碰到。
「艷艷，還是把這傢伙交給我們審問吧，我相信待會兒他就會老實了。」趙艷艷回頭一看，是李強他們幾個，同屬治安管理科，她知道再油滑的混混經過他們的手，都會變得老老實實，至於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趙艷艷看不出來。這或許是人家是中隊長，而自己還是小警察的原因吧。
看到李強，肖麗眼睛一亮，好像有一次和孫海洋在應酬中見過他。彷彿有默契似地，李強對她笑了笑。肖麗心裡一喜，這李強應該就是孫海洋在市局的人，想到這兒，她也衝著李強嫣然一笑。
李強看呆了，記得有次幫了孫老闆一個小忙，孫老闆請他吃飯，在飯局中他看到美艷動人的肖麗，當時就驚為天人，可惜那時肖麗對她冷冰冰的，而他也有自知之明，一個小小的警察怎麼比得上家財萬貫的孫海洋。不過現在不同了，身為治安管理科中隊長的他，錢或許不如孫海洋多，但是身份絕對要高貴的多。趙艷艷雖然也漂亮，但她不是局裡的警花，刑事犯罪科的孫曉璐才是，而肖麗的美貌可以說和孫曉璐不相上下，甚至在身材上猶有過之。
「是，李隊長。」趙艷艷恭敬的答道。李強滿意的點點頭，身後幾個警員連拉帶拽將楊明帶到一個小房間，看楊明背影，趙艷艷的眼中有一絲憐憫，而肖麗眼底深處則掠過一絲笑意。
不足10平米的小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盞吊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整個房間充滿了壓抑，楊明被幾個警員強行摁在一張椅子上，李強好整以暇的坐在辦公桌上，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條被褥一把鎯頭，「知道它們是用來幹什麼的嗎？」楊明茫然的搖搖頭。
李強得意的笑笑：「把被褥放在你身上，然後再用鈍器擊打，這樣表面是看不出傷痕的。小子，到了警局還這樣囂張，活該你受罪。」
楊明臉色一下子發白，身體也微微顫抖，嚥了口唾液，乾澀的道：「李隊長，濫用私刑，你這樣做是不合法的。」
「哈哈哈。」幾個警員低笑，李強也在笑：「小子，孫海洋被你打斷了3根肋骨，恐怕要在醫院裡躺兩三個月。是他打電話過來的，在你吃公家飯之前，先給你吃點苦頭。」
「這、這麼嚴重？」楊明彷彿嚇傻了，說話也哆哆嗦嗦：「李隊長、能不能、能不能網開一面。我、我有錢。我不求你放我出去，我只想吃公家飯能夠吃得舒服一點，這點錢不多，是兄弟孝敬哥幾個喝茶錢的。出去後，另外再給。」楊明一邊說，一邊忙不迭的把一疊錢放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