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夜幕降臨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部暗淡下來,過往的行人漸漸稀少,再過十幾分鐘,凌藍這一天的工作也就算結束了。
在晚上,這裡是不開門的。平常的這個時間段,已經不會再來什麼病人了。
「喂!老頭,你過來!」
凌藍在舒適的房間中坐著,外面,有一個值班的老者被突然進來的鬼鬼祟祟的男子給叫住,那男子用黑布蒙著臉,他彎著腰,賊眉鼠眼地就像是個剛偷完東西的賊。
「你是來看病的嗎?」那老者疑惑地問了他一句,他坐在那兒,並沒有起來。屋內的凌藍對外面的情況聽得一清二楚,卻一點都不在意。
「廢話!」男子不耐煩地回答道,他悄悄地走到老者的旁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這客廳內只有他們兩個,但是他還是很小心地,生怕被人給聽到。
「你是說你腎虧?」老者愣了一下,身子朝後方傾去。
「混蛋!誰讓你說出來的!快給我看看!」男子說罷,就再次走近了他,他雙手放在褲子上,那飛快的動作正是在解開拉鏈,好像要脫下來的樣子。
「哎!別!別!別!」老者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假如外邊突然進來個人,看到眼前的這副狀況,一定會產生男子將要猥瑣老頭的念頭。
「你這種狀況到對門去抓點兒藥就行了,魔法祝福對你的作用不大。」
「廢話少說,趕緊給我治,我不想去對門!」男子語氣強硬地吼道,那洪亮的聲音跟剛才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呦!蘭斯,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這時,從門外傳來一聲嬌媚的聲音,只聞那令人渾身酥軟的聲音,就能讓人聯想到此人的大致相貌。
蘭斯聽到外面的聲音,頓時像蔫兒了一樣,臉色沮喪地,痛苦地朝門外看去。
一個雍容華貴,性感多姿的美艷女子擺弄著身姿走了進來,即使是很平常的走路,在她的表現下,也如同跳舞一般,不時地變換出不一樣的誘人姿勢。
如此讓人熱火焚身的女人卻激不起那男子絲毫的**,反而還表現出很懊喪的難受表情。
「哈哈……哦!親愛的,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男子趕緊抹下面罩,訕笑著給對方作出一個溫暖的擁抱。
那女子親熱地用手扶著他的頭,嬌嫩且泛著光澤的性感小嘴一下就吻上了男子的嘴。兩人在這莊嚴肅穆的地方激烈地上演一場吻戲。只不過男子的臉上透著不願,而女子卻是非常地投入和享受。
「咳咳咳……」
在老者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氣血上湧的時候,外面,一陣陣咳嗽聲打破了他的尷尬,只見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彎腰駝背的青年男子,他正很難受地想要找老者來治病。
「哦!達令,這地方不太好,我們還是出去吧。哈哈哈……」那男子見有陌生人進來,他連忙使勁地掰開嬌媚女子光滑的額頭,紅著一張嘴愣愣地說道。
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凌藍睜開了眼睛,這個時間,他就要回去了。
剛進來的就像個老年人一樣的青年男子不自覺地朝那美艷的女子看去,她身上那熱情似火,性感迷人的氣息,即使是個瞎子站在她身邊,也能夠瞬間產生男人獨有的反應。
「你……你……」那病怏怏的男子顫抖地用乾枯的手指著美妙女子,他的瞳孔忽然放大,好似見了鬼一樣,慌忙地退了幾步。
「呦……這不是凱特嗎?當年威猛的大將軍,現在怎麼成這副模樣了?」女子笑嘻嘻地嘲笑著那男子,她用潔白光滑的手捂著櫻桃小嘴,花枝亂顫地笑個不停。
「蘭斯?」
凌藍走了出來,他看見外面的眾人,其中就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
蘭斯看著那個跟老年沒啥兩樣的壯年男人,特別驚恐地瞅著他身邊的公主道,「他就是你說的以前的男朋友,身高六尺!狀如猛虎的大將軍凱特!」蘭斯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他表現出的震驚讓凌藍十分地意外。
那凱特看了看公主,又用十分憐憫同情的目光把蘭斯的渾身上下打量個遍,隨即重重地咳嗽幾下。
這時的老者見久來治病的凱特不舒服地站在那裡,他喊了一聲,便把他招呼過去。
「這……這真的是他嗎?」蘭斯顫抖著身子,一改常態的讓凌藍很是吃驚。他轉過身子,朝屋內看去,他不想再對著公主那嬌媚的,曾令他神魂顛倒的媚眼。當初的好感讓他感到十分地後悔和絕望。
蘭斯看到凌藍正站在他身後十米的門前,他猛地撲了過去,拉著凌藍對公主說道,「親……親愛的,其實,其實我喜歡的是男人!」他說出這句極其震撼的話後,那悲傷的眼角飛落幾滴晶瑩的淚水,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被人凌辱過的男子,特別的可憐,特別的遭人同情。
凌藍被他噁心的不行,立即甩開他,罵了句白癡。
「哦!我也喜歡你這樣的小白臉,咱們都有共同的愛好,這多好啊,今晚你還要來我的寢宮哦!」公主朝蘭斯使勁地放著電。而凌藍早就受不了,提前離開了這噁心的地方。
在他離去後,那裡頓時傳來一聲聲悲慘的,猶如殺豬般的嚎叫……
外面的街道上,白亮的魔法燈照亮了街道,這裡不是洛蘭城中心的繁華區域,一到晚上,隨著店舖的關係,這裡反而是最冷清的地方。在治癒館的後方,是大片的城市森林,有著自然繁華之都的洛蘭城,每隔幾條街,都會看到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
「就是他嗎?」
「嗯,就是他,光明教會的。」
「走吧,明天再來行動。」
在燈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裡,一對熱情的情侶擁抱著,笑呵呵地從治癒館的門前走過。而凌藍的身影也在這條大街上逐漸地融入到黑暗當中。
「還是不行,看來要等到我練到至少第三層才可以。」在光明教會的一處偌大靜雅的院落內,凌藍正在為米伽耶療傷。
米伽耶的腿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廢掉,經過無數高端精密的醫治,也不能使他再次站起來。經過這麼多年,他腿部的組織已經長好,凌藍希望能通過治癒神術的力量使他徹底恢復。
「這幾天我的心情好多了,這雙腿廢了那麼多年,我的心中早就沒有遺憾,凌藍,你不必再這樣了。」米伽耶微微地露出了笑容,凌藍這幾天只在醫館和這裡奔波,他每次感悟一些新的想法,他就會來向神秘的米伽耶請教和療傷。
「嗯,等我把這神術練成再說。」
過了幾天,凌藍的名氣越來越大,他的醫術已經能和在治癒館坐了五年的老者相媲美,而且,相對來說,他只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特別的吸引那些青春少年和中年大媽。老者雖然醫德和醫術頗佳,但也奈何不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無情的折磨。
治癒神術醫的就是病人的內心,那些見慣了凌藍手法的病人們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天就讓凌藍的知名度在附近打響。
這幾天,治癒館的人流逐漸增加,有許多人都是為了見凌藍而來。不管有病沒病,那些閒得無聊的婦女就會帶上自家可愛的女兒來找凌藍醫治。一時間,那些亢奮的婦女們為了提前給自家的女兒找一個好人家,紛紛把女兒從學院和別處叫來,領著去找凌藍看病。就算那些沒有女孩的,也借來親朋家的冒充。
平靜的修煉瞬間被這股瘋狂的浪潮給大亂,凌藍這幾天都沒有再去醫館,他呆在教會中不敢出去,因為那些狂熱的女性們就把他給瞬間包圍,連逃跑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孩子很難下手。」
「要是哪天晚上把他辦了就沒有今天這種事。」
一對熱情的情侶開心地笑著,同時,他們的嘴輕微地快速抖動著,即使在這熱鬧的人流中,他們也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聲音。
他們的視線中,凌藍正坐在一輛敞開的馬車中艱難地朝教會中趕去。他挨不住人們的熱情,今天無奈地出來和這些瘋狂的人們見了一面。他今天一個人都沒有醫治,就被如海的人流給包圍住,那被四匹烈馬拉著的馬車經不住人流的攻勢,竟朝相反的方向驚恐地後退著。
在光明治癒館的對面,一個白衣素裹的女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遠處的凌藍,她的旁邊,面色蠟黃的男子正眼神中透著哀傷地在喝著苦藥。
這兩人正是凌藍很久沒有見到的蘭斯和蕾亞,蕾亞受不了王子的糾纏,特意來藥店鑽研煉製丹藥,她用這個借口制止了王子的瘋狂追求。而蘭斯自從那晚見過凌藍之後,就像難民一樣徹底地逃離了**極其旺盛的公主的懷抱。
可憐的他看著風光無限的凌藍,再瞅瞅不想搭理他的蕾亞,一時間,從未感受過哀傷的他再一次被痛苦地,狠狠地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