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1-12
幾人一路急行,身上的氣息已經盡數隱匿,就連法器的光澤都暗淡下來,如同凡兵,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靜。
「楊炙跑哪裡去了?四周都不好走啊,那混蛋怎麼還不回來。」虎子憤憤的道。
「他應該往前方尋路,想必不會太遠了,跟緊一點,這裡沼澤地多。」小龍道。
「有人。」小龍警覺的看向了右邊的不遠處,一個漆黑的影子在那林中閃現,腳步輕盈,幾人閉氣,靜靜的憑住氣息,不敢有任何動作。
嗖,一道人影直接飛了過來,速度之快,遠遠在他們之上,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他們的眼前。
「你丫的,嚇死爺了。」虎子看清了來人,脫口大罵道,來人正是楊炙。
「呼,被你嚇了一跳。」小龍呼了一口氣,手心的汗也抹了開去,看得出幾人剛剛都是極其的緊張。
「怎麼了?跟見鬼似的。」楊炙不解的問道。
「虎子剛剛在溪邊遇見了一個人,那人修為深不可測,虎子說那人似敵非友,所以我們剛剛略微的有點擔心。」紅月解釋道。
「哦,那看來此人的修為不低,但是奇怪的是,要是妖道中人,為何不對我們出手?」楊炙不解的道。
「懶得跟你解釋了,快走吧,我可不希望在遇見那人。」虎子侃道,從他的眼神,可以感覺得到,對方是一個狠角色,而且是絕對的狠角色,畢竟虎子見識也不算少了,但是能讓他膽寒的人,直至今日,才讓他真正遇到。
「或許是……一言難盡,我們還是趕快的離開這裡吧。」小龍說道。
「嗯,也好,前方四處沼澤,危機重重,路不好走,往這邊,這裡還有一條泥路。」楊炙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道。
一條乾淨的小道奇異的出現在這泥濘之地,著實奇怪,讓幾人同時不解的望向了楊炙。
「我探過了,前方就這條道路能行,此路光鮮,必定常有人走過,在這片大地上,這就是唯一一條通往西荒裡的大道。」楊炙解釋著道。
「你都知道是通往西荒唯一的大道,你還讓我們走,那不是明擺著羊入虎口嗎?」虎子罵道。
「我可不怎麼認為,這條路便捷易行,西荒如此之大,進入十萬大山後,我們的行蹤就更難讓人發現,所以此路可行,且必須快行。」楊炙說道。
「楊炙說得也有道理,既然今日那人未對我們出手,我們大可快速的進去,而後隱匿行蹤,就算他本領再大,我想也難以尋到我們。」小龍說道。
紅月突然插話,一臉迷惑的樣子對著楊炙說道:「炙,我倒是奇怪,剛剛我們隱匿行蹤,在這林中潛行,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嗯,你們隱匿了行蹤,我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但是,虎子把你們的位置告訴了我,那就是虎子的殺意,當我在那一側之時,我已經感覺到了虎子流露出的殺意。」
「我……」虎子的嘴巴頓時打住了,不知該如何敘說。
小龍白了虎子一眼,對著楊炙道:「難怪,你如此容易尋到我們,哎,我們帶個這個包袱可真夠大的,去到那裡都如此顯眼。」
「你…….」虎子氣得直咬牙,恨不得吃了小龍,一股凶露的眼神盡顯無疑。
「虎子,別鬧了,事不宜遲,趕緊離開此地。」紅月道。
「哼,既然月姐姐開口了,我就先饒了你,來日再算。」虎子撇了撇嘴,拎著兩個大包裹,朝著前方大步走去,身上的怒氣盡顯無疑啊,幾人緊隨其後,踏入了西荒的大道。
「炙,你剛剛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紅月問道。
「哦,路上遇見了幾個人。看個究竟,所以,回來微微遲了一些。」楊炙輕鬆的說道。
「人?什麼人?」小龍問道。
「那幾個你也見過的,蕩家的。」楊炙道。
「哦,蕩家?他們又來這方做甚?」小龍問道。
「不管了,小心行事就好。」楊炙說著。
夜色,已經微微的升起,月光迷濛暗淡的照射在大地之上,為這塊大地迷茫的增添著俊美的色彩。
山中隱匿的一角,一人獨自坐在崖邊靜靜的望著那柔美的月。
「在看月色嗎?」後面傳來了女子的聲音,是紅月。
「你還沒睡嗎。」楊炙靜靜的問道。
「還沒睡意,今晚的月亮好漂亮。」紅月雙眼朦朧的看著那白華的月,唯美的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彷彿兮青雲之閉月,飄飄兮流風之回雪。」楊炙對著那銀白色的月情不自禁的吟道,旁邊紅月的秀髮隨風而動,清風之中傳來一點點清香的味道。
紅月微微的低下了頭,俏臉微微泛紅,想說什麼,又止住了口,不敢直視著他那滄桑的臉頰,那是一張樸實的臉,卻如此的陽剛,如此的俊氣。
「今晚的月色很美,好久都沒有如此平靜的欣賞這般美景了,你的名字也有個月字,是否與之有關。」楊炙細細的道。
紅月的心似乎被什麼觸動了一般,一絲恐懼陰霾忽地的浮現在她的臉上,而後又很快的消逝。
這一細小的變動,楊炙看在心裡,想到了什麼,沒有在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遠方,望著那皎潔的月。
「那是十七年前一個美麗的夜,那也是我一週歲的誕辰,月光很柔美,母親將我抱在懷裡,安然的哄我入睡,我還很清楚的記得,月光皎潔,明亮,我看著月光,笑得很開心,很開心,母親的臉滿是笑意,這一個夜晚,是如此的美妙,快樂。」
「我本該安然的睡去,但是,但是一個漆黑的身影從天而降,猛地將我從母親的手裡奪走,那是一雙多麼可怕的手,母親追了上來,但是,母親是那麼的無力,在他的眼前,母親弱得就如同螻蟻一般,母親在懇求他,懇求他,讓他放過我,他的嘴上只是泛起了一股詭異的微笑,而後,他出手了,母親那潔白的衣裙被血液染紅了,母親的血液不停的飛舞,皎潔的月在那一個晚上徹底的紅了。」
紅月說到這裡,臉頰已經儘是淚水,嘩嘩而落,她哭得異常傷心,全身無助,可怕的夢魘在這一刻萌發,她害怕,恐懼,傷心的淚水匯聚於一身。
楊炙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對於一個一歲的孩子,看著親愛的人血染滿了夜,那是一種多麼淒慘的心境。
楊炙的眼裡也漸漸的濕潤,是感觸,還是同情,不解,他只能微微的用那一雙寬大的手將紅月擁入懷中,也只有這樣,才能平緩紅月的心情,雙手之中那踏實安全的感覺,讓紅月的身子慢慢的不再顫抖,她的心也漸漸的平復了起來。
「母親,倒下了,血染滿了月色,那人卻瘋狂的笑,瘋狂的笑,邪惡的笑意充滿了整片山谷,父親來了,將那男子擊退,而我,全身上下,都被母親的血液給染紅了,母親最後的一刻的眼神還是帶著笑意,因為她知道,只要拖那麼一許時間,父親定能救我出來。而後,父親為了紀念母親,便為我取名紅月。」
紅月聲音低沉的將整個故事說完,這其中的傷心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道得清楚,內心的顛覆漸漸的平緩了下來。
「母親走後,如此多年了,父親總是喜歡在月夜獨自一人,今晚他是不是也獨自的仰望著夜空。」紅月對著月空感觸的道。
月色,銀白,長髮,動人,柔情,似水,一抹甜蜜在這夜空這下散開來,有溫暖,有溫情,一對身影在月色下擁簇,如此唯美。
「啊」紅月輕呼一聲,羞澀的推開了楊炙的懷,心如鹿撞,俏臉微微的發燙,站起了身子往後跑去。
楊炙站起身子,喊道:「月,我………….」
紅月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美麗的月色之中,那個美麗的影子是不是也缺少了點什麼,楊炙站在原地,雙手結結實實的握緊,或許,他的雙手又多了一個必須守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