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1-02
雪玉村。
一片片巨大的雪花片片飄落而下,風拂然而過,村子儘是斷瓦殘簷,淒涼而又冷漠,大地上還帶著那戰鬥過後的殘痕,兩個強大的身影就站在村子的不遠處,靜靜的注視著村內的一切殘景。
「這裡的印界能量開始弱起來了。」
「嗯,聖山之日就要到了吧,這裡的所有陣法即將全部消散,到時候我們就大舉進攻吧。」
「呵呵,妖道這回可替我們剩了不少力,那一夜估計讓他們實力大減。」
「都是邪師的功勞,在下深感佩服,這般下去,蘊玉之冰必可輕取。」
「鎮魂,也在他們中的一人手裡,妖道如今傷亡慘重,就讓我們替他們取了吧。」
「古老的聖族在邪師手裡也宛如玩物,何況一個區區一把鎮魂。」
「哈哈,雷公子過獎了,聖族,萬年之前這個氏族就應該死在天界,如今,我就替天行道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意充斥著這冰冷的天地,只是這笑聲,遠遠比這裡的雪地更冷更冷。
聖山之上,一個安靜的小小村落。
「木前輩,你找我?」楊炙推開了那古老的木門而入,一個精神抖擻的身影在安然而坐,正是木白,而旁邊兩個落寞的身影在站立著,正是青木,巨岩。
「小兄弟,你來了。」木白道。
「嗯,不知前輩有何吩咐。」楊炙道。
「拓兒的身子已無大礙,你這就與他跟靈兒離開這裡吧,聖山的陣法已經弱起來了,依我推斷,明日之初,這裡的印界將全然消失,魔道必會大舉而來。」木白道。
「前輩,既然如此,這個時候我怎麼能離去?」楊炙道。
「哎,如今村人的戰力已經漸漸只剩下原先的三成,那一夜,村人很多都已經戰死,如今,我實在不忍在看到這生靈塗炭之景。」木白道。
「既然如此,那前輩更應該帶領村人殺出重圍,與其落荒而逃,受咒而死,那不還不如轟轟烈烈大戰一場。」楊炙微微的激動道。
「是啊,楊兄弟說得對,族長,就讓我們留下吧。」青木與巨岩同時跪下說道,他們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顫抖,他們早已經知道了木白決意。
「你們不必多說了,今夜我便登峰將蘊玉之冰分與你們,日後,是生是死全憑你們的造化了。」木白微微的閉起了眼睛,不願再去看待幾人。
「族長,請三思啊,你將我們趕走,天大地大,無我們容身之處,日後,我們還不是難逃一死,魔道不會放過我們的,於其如此,還不如讓我們與他們轟轟烈烈大戰一場。」兩人同聲道。
「好了,你們走吧,跟村中的人說起這情況,叫黑澤進來找我。」木白決絕的道,「唉。」兩人知道此刻說什麼都已無用,憤憤的揮了揮手,帶著一聲暗歎重重的離開這個安逸的草房。
「前輩。」楊炙開口勸道,「你不用說了,你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魔道,而是這聖山之下的那頭瘋魔,萬年之前,遠古冰仙都無法煉化他,如今我實在無任何把握。」
「前輩,事在人為,或許,我們還真的是能依照廟宇的法子將他收化。」楊炙說道。
「或許吧,但是我不能帶著眾村人犯下這個險,今晚入夜,你便與拓兒,靈兒離開這兒,就是那日我與你說的那條密道。」木白堅決的道。
「前輩。」楊炙看著木白那決絕的臉頰,知道,此刻說再多,或許給木白留下的更多的是不捨。他思慮了會,歎了口氣道:「前輩,好吧,我會照顧好木兄弟,秋姑娘的。」
此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我是黑澤,你找我有事?」「進來吧。」房內傳出木白的聲音,黑澤推開房門,一眼便看見了楊炙的無奈與木白的決絕。
「黑澤,我問你。」木白的口氣一股威嚴之感,一股壓力隨之而來,黑澤道:「什麼事?如此重要?你問吧。」
「北玉村與雪玉村的事?是不是你?」木白直直的道。
黑澤忽地摸不著方向,疑問道:「木大哥,你指的是???」
「我是說,我們這裡有魔門的內應,是不是你?」木白口氣更嚴厲了,一股強大的壓迫之感傳來,讓在場兩人都不得不深感一身壓力。
「你居然懷疑是我?魔門能給我什麼好處?我怎麼會做如此喪心病狂之事?北玉村數百條人命,雪玉村一戰就有如此多人戰死?我怎麼會做如此畜生不如之事。」黑澤重重的道。
「不管是不是你,如今,大敵在前,我是無法在相信你了,我也不想冤枉你,黑澤,你這就下山吧。」木白道。
「木大哥,你既然知道大敵當前,這個時候要趕我走?」黑澤驚道。
「正因為大敵當前,我不能再犯一錯,你要是不走,我只能親手殺了你,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就是魔門內應,我不會怎麼做。」木白道。
「我黑澤對得起聖族列祖列宗,我從未做過任何對氏族不利之事,要是我黑澤犯過此錯,我天打雷劈,萬灰俱滅,形神不存。」黑澤重重的跪下,對天起誓道。
「黑澤,不是我要對你如此狠心,只是,如今除了你可疑性最大,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還你一片清白。」木白道。
「怎麼會懷疑到我?」黑澤驚問道。
楊炙開口道:「秋姑娘已經訴說了,當初你離開北玉村時的情景,你與秋姑娘的父親爭執而後離開北玉村,而不久後北玉村則被滅了,就因為這個巧合,讓我們斷定魔道的內應,你的疑性最大。」
「哼,北玉村之事不是我幹的,我沒有勾引魔門。」黑澤怒氣沖沖的道。
「黑澤,不用多說了,你這就離去吧,如今聖山之印快被解開,你這番離去還來得急。」木白說著,忽地手裡出現了一小塊蘊玉之冰,丟給了黑澤,又道:「這裡的蘊玉之冰可以緩解你的痛苦,夠你用上一段時間了,你走吧。」說完,木白閉起了雙眼,不再理會。
黑澤接過了蘊玉之冰,一臉怒氣沖沖的離開房門,他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與其被人懷疑,還不如下山圖個痛快。
「木前輩,這樣做,是否妥當?」楊炙問道,木白想了想,回道:「如今,實在無法子,黑澤疑性是大,但是我自幼與他相識,深知他品性,倘若不是他,殺了他,就錯殺了好人,倘若當真是他,他必會帶領魔門中人折返,我到時候必親自了結他。」
黑澤怒氣沖沖的回到了他的草房,對著幾個與他衣著一樣的人道:「你們快收拾東西,我們這就下山。」
「師傅,怎麼了?」其中一人問他,他怒狠狠的道:「聽不懂嗎?下山。」幾人不再言語,跟在黑澤身後,緩緩下山而去。
天色已經漸漸黑起,天空之中飄起了紛飛的大雪,皎潔的月色被這倉促而來的大雪掩蓋住了,天暗淡了起來,黑茫茫的一片。
山腳下,一群黑衣素著的人匆忙的趕著路,一個人說道:「大師兄,去問問師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回道:「好吧,我去問問師傅」
「師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為何離去得如此匆忙,聖山之日不是將到?」說話正是黑澤的大弟子,黑河。
黑澤瞟了他一眼,怒怒的說道:「你師傅我是魔門的內應,他們將這兩起事都歸結於我身上,你說,我能不走嗎?」
黑河微怒道:「弟子無知,但是師傅何出此言?師傅品性公正,絕不會做如此不舉之意,我這就上山找他們要個說法。」
「黑河,你回來,你還說什麼說,別人都當我們是外人,聖山之日將至,別人還不將我們趕走?深怕我們連累了他們。」黑澤怒氣更盛了。
「師傅,族長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不會是非黑白分不清楚的,他怎麼會如此說師傅呢?」黑河不解道。
「這個我怎麼清楚,現在不走,待到何時。」黑澤道。
「師傅,對了,我們下山之前,我聽到巨岩對村人說今晚他們也要離開了,因為木主說,聖山之日將到,魔門便會大舉來攻,今夜,他們分了蘊玉之冰後,全數的將離開此地,難道木族長,是為了師傅著想,才故意說此話?」黑河說道。
「真的?你確定巨岩是這樣說的?」黑澤眼色露出一絲喜悅,畢竟要是為了這事,那木白完全是一個善意的謊言而將他趕走。
「師傅,徒兒是千真萬確的聽到。」黑河肯定的道。
「那我們不走了,大敵當前,木大哥,他居然還有如此細微的情懷,他想我們都安然離去,他….快,我們快回山去。」黑澤喜喜的道。
山上,一群人沿著上路緩緩而上,他們要上的是聖山之頂,因為萬年而誕的蘊玉之冰將在那裡出現。
「楊兄弟,你帶我們去那裡啊?」木拓被秋靈攙扶著,跟著楊炙已經走了許久許久,這路是下山的路,他似乎有所警覺。
「對了,木前輩說了,有一事必須要我們三人去做的,就在前面了。」楊炙說道。
「聖山之日將到,還有什麼事比這更要,此路是下山的,難道,父親已經決定,讓你帶著我們兩人離開?」木拓察覺出了楊炙的意圖。
「不是,前輩說了,這裡有一器物,是鎮聖山之魔而用,所以,我們必須前去取。」楊炙說道。
「你不用騙我了,要是真有如此器物,父親定然會親自前往,如今這路,是下山之中的隱秘之路。」木拓重說道。
「是的,木前輩,讓我帶你們兩離開這裡。」楊炙實道。
「啊,不行,聖山之日將至,我必須留在父親身旁。秋靈,你跟他去吧,」木拓擺開了秋靈的手,往回走去。
「拓大哥,你身子目前無法進行戰鬥,還是聽木叔的話吧。」秋靈說道。
「哼,就算死,我也要與父親一起共度生死,我絕不會丟父親一人。」木拓憤憤的道。
楊炙頓了頓,道:「既然木兄弟有這一份覺悟,那我們就回去吧。」話完,他的身子已經往回走了。
木拓與秋靈忽地看著這個男子,一股高大之感油然而生,楊炙腳步越發越快,只有他清楚地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