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10-21
月光柔美的灑在了大地上,片片斑白的光芒照亮著夜空,風,微微的劃過,綠色的葉子發出沙沙聲響。
一片綠色的樹林裡升起了一堆火光,兩個身影在火光旁圍坐著,兩隻樹杈分別各自插著肥大的野兔,在火裡慢慢的烤著,一陣陣香味飄溢著。
「哎,那混蛋小子也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找了半天也沒找著個影。不會真讓那妖女滅口了吧」
「就你這貓腦袋都找著了,那他們不也都找著了嗎?依我看來他們已經找地方躲起來了,而且靈識緊閉,不在運氣,這樣任憑我們用盡靈識搜索,也搜不到。」
「我還用你教?我不就說說而已。他們定然不知道在那裡逍遙快活,那混蛋看著別人有點姿色,想都沒想就救人家了,哎,色字頭上一把刀啊,罪過罪過。」
「罪你個大頭,當初說救人也沒預你一份,你雜個也跟著來了。」
「你少叨幾句應該不會啞吧?虎爺現在可沒空跟你耍嘴皮子。看我烤這兔子,可香了,先解決嘴巴在跟你嘮叨。」
「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吃死你。」
「瞧你烤的那兔子,是人吃的嗎?哈哈哈哈哈。」虎子開懷大笑,因為小龍手裡的兔子已經烤的有點過火,有半邊已經黑糊糊的,也難怪小龍看著虎子那金燦燦的兔子吐一股怨氣。
「有人來了。」小龍注視著前方說道。
只見三道精光從夜空劃過,迅速的朝著這裡飛來,四道人影已經落到地上,朝著火堆的兩個人掃視了一陣。
「兩位還有這等閒情逸致在這裡吃兔子。」說話的正是今日見過面的那位書生服男子。
後面幾個人影也在火光照耀下清晰起來,紫易與曉鳳跟在了書生服男子的後面,看起來他們略略有點疲憊,顯然已經搜尋了一天,絲毫無任何結果。
「幾位想必也勞碌了一天,這裡還有一隻兔子,不嫌棄就拿去嘗嘗。」虎子指著小龍的兔子說道,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小龍狠狠瞪了虎子一眼,沒在意虎子的話,對著眾人道:「幾位搜尋一天有何線索?」
書生服男子說道:「妖女閉氣而行,我們尋覓了四周卻無法尋的蹤跡。」
紫易沒好氣的道:「你們的師兄現在還生死未卜,你們還有這等閒情在這裡烤兔子?今天我就懷疑你們三個何故突然出現插手,想必是妖女的同夥。」
「兔子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虎子看著那只烤的半黑的兔子說道。
「哼,我就先抓了你們兩個,不怕抓不到妖女。」一道紫色身影倏地已經來到虎子身前,一道白光綻放開來。
小龍反應奇快,已經擋在了虎子身前,一道寒冰已經迎了上去,兩人一招而過,齊齊退了幾步。
一股殺氣朝著紫易襲去,紫易踉蹌的逃過這一擊,虎子的手已經按住了劍盒,殺氣頓然消失。
「紫易,不得動手。」正是書生服男子一聲大喝,一股強大的勢讓紫易不能在動手,紫易看了看書生服男子,憤憤的擺了擺手道:「無殤,這是何意?顯然他們與妖女一夥,這個時候你還幫他們?」
「殺氣?剛剛那股殺氣是何物所發?」無殤警惕的看著兩人,問道。
「不瞞你們,這殺氣乃我師門至寶發出,威力強決,殺氣極重,剛剛之所以散出殺意,完全是出於保護我們,兄台不必過於緊張。當威脅消失後,殺氣自會全然而退。」小龍正經的道。
「哦,看來神兵真乃有魂。」無殤還是略帶疑惑的道。
「師傅當日讓我們下山,便把這等仙物讓我們帶在身上,這關係到我派的重事,此事就不便與各位訴說。請勿見怪。」小龍解釋說道。
「既然是貴派的事,我們自然也不會去追問,我無殤替我族弟紫易給兩位賠罪。」說著給虎子與小龍微微行了個禮,以示歉過。
「兄台有誤會,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們三人來歷不明,如今師兄被妖女擒去,我們還這等閒情在這裡烤兔子,也難免讓這位兄台想歪。不過,依我之見,尋下去亦不會有任何線索,不如就此歇息。」小龍慢慢的道。
「此話整講?」無殤道。
「以你們的靈識搜索了這幾百里之地,皆無所獲,那只有一個可能,妖女已經將我師兄所封住,然後抓著他徒步而行。夜已黑,她定然已經尋覓一處藏身之地,就以一個弱女子之態,她走不遠的,定然還在附近,你們只需分開幾人各守一方,若有妖女的蹤跡,必然而知,如此而來,我們不是可以歇息歇息。」小龍說道。
「呵呵,小兄弟果然機智過人,怪不得會有如此閒情,想必已經猜測到妖女的所在了」無殤說道。
「言過了,我只是略微猜測,依我看來,她定然還在這附近的大山深處。我們御氣而行,定然比她徒步更快。所以她御氣而行也定然逃不出各位的靈識法眼,想必明日她定忍耐不住,必露出端倪。」小龍說道。
「小兄弟言之有理。」無殤說道,接著又對著紫易與曉風道:「你們跟其他人細說,兩人一組分別守著這百里之地四周,有發現速報。」
「別急,吃了兔子再走。」虎子衝著小龍手裡的半黑糊糊的兔子笑瞇瞇的說著,一臉鄙夷之意。
無殤走到火堆旁安然坐下,顯然對於小龍的片面之詞還是不太相信,虎子將小龍烤得半黑的兔子奪過,遞給了無殤,無殤擺了擺手,小龍一腳將虎子不知踹得飛了五六丈遠,看來是忍得夠久了。
無殤看著兩人戲鬧,也微微一笑,對著小龍道:「你們兩很有趣,不知師出何門?我是蕩門的蕩無殤,日後還望多多關照。」
小龍回禮說道:「我們師出寒月,今日之事還怪我們太過莽撞。」
無殤道:「也不全然怪你們,我的族弟,族妹學藝不精,才連累貴師兄被妖女所抓。」
小龍道:「那妖女狡猾多端,我們跟她交手數次,也擒不住她。」
虎子踉蹌的走回火堆,說道:「你小子真夠狠的,一腳就踢我出哪麼遠。」
遠處,一道能量波動劃過,紛紛引起了三人的注意,無殤已經倏地一聲飛天而去,小龍衝著虎子道:「還不快走,有蹤跡了。」兩人瞬間消失在了火堆中,三道身影已經不知道飛向何處,只有那堆火苗還在慢慢的燃燒著。
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四週一片漆黑,只有那淡淡的月光映射而成的光線,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躺的地方是個不大的小巖洞,洞口處一個清晰的身影盤坐著,那寬大的脊背,很熟悉。
她慢慢坐起,身上一件薄薄的衣物滑落而下,透過那點點月光,這才看清是件輕薄的外衣,是他的,夜已經深,在這高峭的絕壁上,氣溫早已寒冷入骨,他們這般人絲毫不受這樣的氣溫影響,但是這件薄薄的外衣還是讓她感到一絲絲暖意。
她取下這件薄薄的外衣,伸手朝著楊炙遞去,說道:「謝謝你的外衣。」
楊炙這才微微的轉過頭來,接過外衣道:「你醒了。」
「嗯,我睡了多久。」她迷糊的問道。
「有幾個時辰了,再過兩個時辰,天也快亮了。」楊炙看著那俊美的夜空說道,她也從巖洞走了出來,坐在他身旁的洞口處,外面幾顆高大的松樹遮掩著,外面似乎看不到裡面的景況,抬頭仰望夜空,還是如此的美,繁星一盞盞的在明亮著,圓月正圓。
「我叫樹菁依,今天謝謝你救了我。」青衣女子淡淡的說道。
「不用謝我,要謝你就謝與你一起的那位男子。」楊炙道。
「張叔嗎?」她臉色瞬間黯然,是傷心,又是憂慮,又帶著幾分苦澀問道:「他,他後來怎麼樣了。」
「他碎了真元,就算今日那幾人不殺他,他也定然活不了,我是被他所動,才出意救你,並無他意。」楊炙淡淡的說道。
「張叔,張叔,張叔,」說著她的聲音又漸漸哽咽起來,眼睛已經慢慢濕潤,兩道清晰的珠子劃過了兩旁,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嘩而落。
楊炙看著那清晰的臉頰,又想起了往事,那種親人離別的痛他還深深的印在心裡,此刻的她或許也是如此的難受,他的手不自覺的拭去了她臉龐的淚水,她在也止不住那種傷悲,整個人撲向了他的懷裡,撕心的大哭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背後,輕輕的安撫著。
過了好久好久,她哭累了,就這般倦在他的懷裡,楊炙看著那淒美的臉龐,不知是憐惜還是同情,安撫著她那烏黑的長髮,她安詳睡熟了。月,是如此美麗,卻讓人不得不感傷,風微微的拂過,雲也漸漸散去。
她雙眼微微睜開,卻發現躺在了他的懷裡,臉唰然的紅了,正想掙開,只聽見他很細聲的說著:「噓,那方有人,是他們。別聚氣,放輕鬆點。」她還在的他的懷裡,眸子裡映出的是他的臉龐,清秀的面頰上一道劍痕劃過,顯得如此猙獰,只是此刻,他卻顯得如此溫柔,在他的懷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是那般的可靠,任憑風吹得在大,也絲毫感覺不到淒涼,世界或許不在孤獨。
過了片刻,他微微的鬆開了手,她也下意識的反應了過來,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麼,頓然無語,他打開沉默道:「他們走了。」
「哦」她微微應了一聲,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腿坐著,他又說著:「不知他們發現了什麼,飛得如此匆忙,明早我們便下山吧。」
「恩」她還是微微應了聲,想了想,接著道:「明日下山之後,你要去那?」
「我本打算先找虎子與小龍,但是他們兩定然與那夥人一起,想必我還是先回寒月吧,他們兩個應該會回去的。你呢?」楊炙反問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去那,我要尋找我舅舅。張叔說過,他朝北而去,我想我應該去北邊吧。」樹青依道。
「那我先陪你找到你舅舅了,我在回寒月吧。」楊炙道。
「這個,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行的。」樹青依說道,眼裡多了幾分嚴峻之色。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楊炙問道。
「沒有,總之,明天之後我們便各走各的。」
「既然如此,好吧」楊炙淡道,臉上無任何表情,她似乎糾了一下,夜色已經離去,天已經漸漸翻白,明月已經淡淡的退出了這暮晨,太陽已經從東邊開始慢慢爬起,兩人朝著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