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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寒月 文 / 啊幸

    更新時間:2010-09-29

    一個孤獨的身影在艱難的往北方步去,這裡氣溫已經漸漸變冷。時間距離陽門被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修真界一時沸騰起來,有人說陽門被上古神獸滅門,也有人說是魔門所為,總之各式各樣的說法,不過對於楊炙來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楊炙徒步的走了一個月,這裡已經冰雪覆蓋,在十天之前遇到好心人給了他御寒的衣物,不然他可能已經凍死在了路邊。這裡已經荒蕪人跡,一座座雄偉的高山就屹立在他面前,那是連綿起伏的大山群,說不出有多長,有多寬。

    寒月就在這個雄偉的北極大山群之中,關於寒月在修真界也是少有耳聞,就連修真大派之人也很少知道有關於這個修真派的信息,也只有極少修真高手或多或少知道。

    楊炙只是知道寒月跟陽門有著不一樣的關係,對於這個門派也是全然不知。在逝去的親人面前,最後的話語中,還是提到寒月這兩個字,或許寒月對他們來說,的確有著不尋常的意義。楊炙定了定神,艱難的一步一步向著山上走去,山上的氣溫已經逐漸低,現在楊炙修為全無,那冰冷刺骨的寒風在乎乎的刮在他的身上,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在堅持,一步一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山就像看不見頭,遙遙無邊,這個寒月在什麼地方,楊炙不清楚,只是路途之中打聽到在北極之大山群中的確是有那麼一個修真門派,至於具體位置,幾乎沒有一個人能說得上。楊炙心裡幾乎摸不到底,天大地大,也許除了寒月,他在也無處可去,他就這樣走著走著。

    天已經黑了,雪花一片一片的在飄落,山上的寒風幾乎要把他撕碎。一個踉蹌,他重重的跌倒在雪裡,身體已經完全沒有知覺,意識也開始模糊,腦子裡只有一句話在迴盪——「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能死。」

    天已經濛濛亮了起來,清晨,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走在這山路上,衣物單薄,他們卻未露出寒意,臉上帶著一股享受之情,顯然非常喜歡這樣寒冷的氣溫。

    一個年紀大概十三四歲的白衣少年道:「大師哥讓我們兩巡山都巡了一個月了,我們這個鳥地方,一年都不會有人來一次,真是,好好的巡什麼山啊,昨晚還讓我通宵練功,大清早的還要我出來巡山,真會折騰人。」

    「你呀,修煉不勤快,被大師哥逼著練功,那是你活該。我早幾天聽大師哥說,上一個月,有個修真大派給滅門了,你還不長進點。」另外一個少年回答道。

    「滅門也不關咱們事啊,這個鳥地方,鬼影都沒個,別說人了,而且師傅一般都不讓我們亂跑,在這裡山高皇帝遠的,那些修真之人,他們斗死也不關咱的事。在說了,什麼時候打到這裡來了,估計我都上天入地,無敵於天下了。」說完,擺出了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呵呵,要是你修為跟你嘴巴一樣厲害,估計也快無敵天下了。哈哈哈哈。」另一個少年調侃道。

    「敢笑我,讓你看看我修煉了的成果,看看長進不。」說完就開始動手,兩人追逐而去,一前一後,兩人一路沿著山路奔下來,一個急速飛奔,一個窮追不捨,玩得不亦樂乎。

    「是男人你就別跑啊,虎子不發威,你當我山貓了。」白衣少年說著。

    「哈哈哈,你這山貓,快來快來,跑得太慢了,我先到山下等你。」說完。速度越來越快。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拌到了,狠狠的往前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撲」的一聲。

    白衣少年看著他摔倒在地,臉上大笑,提速急行,腳下也突然被拌了一下,狠狠的摔往前面,同前者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發出「撲」的一聲。

    兩人跌倒在地,然後面面相覷,然後發了一陣陣大笑。

    「誰那麼缺德,在路上放那麼大塊的石頭啊,讓哥兩摔得跟只烏龜一樣,我上去把它給除了。」白衣少年道。

    白衣少年從地上爬起,運起真訣,朝著那「大石頭」步去,一股真氣吹去,覆蓋在面上的積雪散落,露出了一個人影。

    「小龍,你看,是個人。」白衣少年失聲道。

    「虎子,快看看他還有氣沒。」小龍急道。

    虎子把整個人反了過來,眼前這個奇男子透發出一股英氣,臉上一道深深的劍痕卻讓他散發著一股股濃濃的煞氣,清秀的臉龐帶著一道猙獰的劍痕,著實詭異。虎子沒多想,趕忙伸手往這個昏迷男子的鼻子探了探,感覺到陣陣氣息呼出,道:「他還有氣,快,來幫忙抬他回去。」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在這片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裡,一片綠色的山谷在這裡顯得格外不協調,松樹成林,綠草茵茵,奇花各異,白與綠相相映襯,陽光,庭院,花香,為這個冰天雪地帶來了勃勃生機之色。谷口立著一塊兩丈寬的石牌,上邊刻著「寒月」兩個字,這裡沒有那雄偉的殿堂,沒有那宛如仙界般的動人景色,這裡只有簡簡單單的安寧,一種與世無爭的美。

    虎子與小龍抬著楊炙已經從山上返回到了山谷,他們抱著楊炙走向了那寬寬的房子,通過一個長長的庭院,進入了房子的主大廳。

    「大師哥,大師哥。」兩人從進門之後就一隻喊個不停,顯然非常在意手裡扶著的這個男子,畢竟很少生人來寒月,此人現在還昏迷不醒中。

    那吵吵嚷嚷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眾人紛紛來到大廳,一個英挺帥氣的年輕男子當眾走了出來,透過那股眉宇間的英氣,顯然他與眾人不太一樣,他就是寒月派的大弟子——唐傲風。

    虎子看著唐傲風進了大廳,急忙道:「大師哥,我跟小龍剛剛巡山,遇到了這個人,這人暈倒在了山路上,我見他還有氣,就帶他回來了。」

    唐傲風迅速的來到了虎子身旁,手伸往楊炙的手腕內,朝著經脈探了探,一道真氣遊走在楊炙的體內,遊走了一圈,最後慢慢撤出。

    唐傲風緩緩道:「並無大礙,他沒有半點修為,多半是寒氣入體著涼了,你們兩先帶他去房裡休息,然後煮點藥,好好照顧他。此人透發著一股迫人的英氣,但是那傷痕卻露出了錚錚的煞氣,此人不簡單,等師傅回來之後在做定奪。」

    虎子與小龍扶著楊炙緩緩走出大廳,這時又傳來了唐傲風的聲音:「虎子,你扶他過去之後回來,等下接著練氣。」

    虎子低低咒罵了一句,在旁的小龍哈哈大笑道:「說了讓你修煉用功點,嘿嘿,大師哥對你真好,每天傳授你修真法門。哈哈哈哈。」

    虎子沒好氣的道:「你自己一個人抬他過去,我沒空,我要修煉去。」說著手一擺,讓小龍一個人扶著楊炙,雖然楊炙的身體比小龍大了不少,但是小龍扶著還是游刃有餘。

    小龍調侃道:「多用功,多用心,不然不知道你要練多久了。」說完扶著楊炙徑直的走在庭院迴廊上。

    迴廊,一道婀娜多姿宛若天仙般的倩影,在輕盈的步著,來的正是小龍這個方向。

    「月姐姐。」小龍已經開口跟眼前這個宛如天仙的女子問好。

    「小龍,剛剛大廳為何那麼吵。這個人是?」紅月詢問道。因為虎子與小龍回來的時候大聲喊叫,紅月便走出來看看情況。

    小龍道:「哦,今天早上我跟虎子去巡山,這個人暈倒在半山之中,我們便把他抬回來了。」

    紅月:「最近修真界亂轟轟的,父親與二師兄,三師兄出去了一個月都還沒有回來。」

    小龍:「哦,這個你不用擔心,大師哥已經看過此人了,此人沒有半點修為,而且已經被寒氣入體,所以…先讓我們照顧著。等師傅回來在說,這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紅月:「哦」她慢慢把手探向了楊炙的手腕,探了探經脈,然後又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又道:「嗯,你先扶他回房,我這去給他煮點藥。他體溫很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頭上的高溫已經慢慢褪去,楊炙緩緩的張開了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廂房的擺佈簡潔乾淨,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兩扇通風透徹的窗戶,一道道慵懶的陽光照射在房間裡,顯得格外安逸。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經住著如此相像的小草屋,過著一樣安逸的生活。只是那個夜晚,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東西。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讓他獨自去承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苦,讓他獨自去品味,那是一種什麼的酸,讓他獨自去品嚐。

    那短暫痛苦的回憶在他腦海裡隱隱浮現。眼前,一個冰清如玉,肌如白雪的女子進入了他的眼簾,清淨如玉,婉婉如月的氣質,搭配著那白紅相間的輕衫就像一朵蓮花亭亭浮於水面,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良久,他只是呆呆的望著她。她,一雙清亮的眼睛帶著點點柔情默默注視著他。或許,她的眼睛,就是如此美麗而溫柔。

    沉默許久,她打破了這清晨的寂靜,道:「你醒了,身體好點了沒,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是昨天早晨虎子跟小龍巡山時在山路看著你暈倒在地,所以就抬你回來了。」

    他眼睛還是充滿了呆滯,一言不發。或許,他不知該說什麼,或許,他沉默得連開口說話都忘了。一個月來,他餐風飲露,捕獸為食,孤獨為伍,哀傷為行,時間不長,他卻彷彿歷經滄桑,走遍天涯,踏過海角,髮鬢已經隱隱蒼白。

    紅月看著他那幽怨的而哀傷的眼睛,平靜如水的心也不禁泛出一點點漣漪,那是什麼樣的痛苦,折磨著眼前這個同齡男子。

    紅月心裡也泛起了陣陣涼意,忍不住道:「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我叫紅月,是這裡的少主人,這裡則是寒月派,你一個人上山,不知所謂何事。要是你遇到什麼難事,可以跟我們這裡的任何人說,我們都會盡力的幫你的。」

    楊炙眼睛漸漸清晰了起來,眼眶中那點點彌蒙慢慢褪去,過了不久,他緩緩開口道:「父親,母親,二叔,我到了,我到寒月了。」說著便要從臥床上起身,他異常吃力的爬了起來。

    紅月看著他莫名的舉動,想伸手去扶他,只是終究沒伸出去,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冰冷的傲氣,這股傲氣莫名的讓紅月感到一陣心寒。

    紅月急道:「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你不要亂動,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楊炙冷冷的站起,往門步去,他用極冷的聲音道:「你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能幫自己。」那是一股厭世的寂寒。雖然陽光溫熱的照在房間,但是這裡無疑比陰曹還要冷上百倍。只有一股清冷的肅殺之意飄蕩於空氣中。

    楊炙推開門,走向了陽光普照的院子,望著陽門的方向,大聲的喊:「爹,娘,二叔,我到寒月了。我大難不死,他日我定否極泰來。爹…………….娘………….二叔…………」一股宛如地獄的魔音充斥了整個山谷,慢慢的轉變成淡淡的哀傷,只剩那思親之情在空氣中慢慢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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