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12
「血煞,那唐隱有了蘇墨帶領的長老閣的幫忙,如今已經扛過了連續六天的攻擊,現在為止,也不過是剩下最後一日罷了,萬一他們要是真的守住了城池,你打算怎麼做?」戰殤城內的某一處房屋中,正把玩著手中的袖珍斧頭的邪月,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連續六天以來,血煞邪月等人從未間斷過對染血荒原之上發生的所有與唐隱有關事情的監控,對於蘇墨突然現身幫助他渡過難關,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能夠在無數六階魔獸的衝擊中堅守下來,只怕到時候即便是他們三幫聯合也將再也無法撼動對方。
相比於邪月和紅顏兩人的輕鬆,血煞此時反而變得有些愁眉不展。唐隱若是成功在染血荒原站穩腳跟,儘管說他們三家都會受到影響,但實質上損失最大的毫無疑問是他自己,這一次能夠拉著兩人過來幫忙,除了有共同的利益之外,他額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城市中心祭壇最多只能在危急時刻堅持兩個小時而已,我卻沒有料到暗冥帝國這一次竟然會捨得將淨化神壇拿出來!」
「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唐隱當初既然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從趙義那隻老狐狸手中救走蘇墨,想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不錯,就算是現在蘇墨為了唐隱拿出淨化神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邪月,血煞,你們兩人說說看,這事怪不怪?那暗冥帝君為何會無端端的讓蘇墨去做什麼閣主,這不是他自己在削弱自己的權力嗎?而且蘇墨以前還是落日國這一方的,那暗冥帝君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這世上沒有這麼傻的皇帝吧!」
「誰知道那些npc是怎麼想的,我可真不明白,那蘇墨有什麼好的,怎麼什麼好事情都讓他撞上了!」邪月在一旁語氣酸溜溜的說道。他和蘇墨之間幾乎可以說得上是苦大仇深,自己好幾次計劃都被那小子給破壞掉了,一提起蘇墨,他總感覺有些牙癢癢。尤其見鬼了的,自己那小姨子不知道被那小子使了什麼魔法,整個人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性格,害的自己妻子還以為自己對他妹妹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每次回家都要受一番冷眼。
三人胡亂說了幾句,又陷入了沉默。
至於血煞,此時卻是著實後悔。想當初自己算是最早發現蘇墨潛力的人,尤其是一早就和對方結怨,可為何自己當時怎麼會鬼迷心竅的放過了他呢?當初若真的按照妹妹的做法做下去,恐怕就不會有今天的這麼多事端。
……
果真如蘇墨所料想的一般,在解決掉那些余留下來的魔獸群之後,系統便再也沒有重新刷出新的怪物進行攻城。連續六天的疲憊繁忙,突然間鬆懈下來,多少令死神眾人有點不自在。
如今四面城牆全部倒塌,整個寂滅天內除了中心祭壇附近便再也沒有一處能夠落腳的地方。
倒塌的城牆想要重新修葺絕對不是這一天裡剩下的那麼點時間裡能夠辦到的,但是必要的場地清理卻又不能少。
唐隱簡單的佈置了一下,自己帶著人去清理廣場,多佈置一點兒手段,總歸是會有一點作用。至於那些已經在其他城市復活的幫眾,唐隱也不再要求他們趕過來,最後的一場戰鬥,恐怕他們已經插不上手了。
簡單的和唐隱打了一聲招呼,蘇墨便獨自一人去尋找流珂的下落。至於四位長老,卻被他強行打發回長老閣了。明天將要面對些什麼,誰也說不清楚,冥羽神師兩人先後因為自己的緣故而殞命,蘇墨決不允許那幾個碩果僅存的老人們再因為自己而出什麼事!
夜裡,鬧騰了許多時日的荒野之上,總算再一次迎來的難得的平靜,哪怕僅僅只是短暫的一宿。
寂滅天北門外,蘇墨與骷髏君王的戰場,卻意外的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黑衣黑髮與這漆黑的夜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輕靈若黑夜裡的精靈。
芊芊細手,略微顫抖的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拾起一個已經被地上的血泥玷污的不成樣子的法杖。不顧杖上的污穢,伸出衣袖從頭至尾仔仔細細的將其擦淨。法杖緊緊的抱在懷裡,略顯瘦削的雙肩,微不可查的抖動著。
良久,方才伸出手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珠,遙遙望了一眼被黑夜籠罩的城池。
尚未完全乾涸的泥濘地上,一滴裡停留在草葉上面的血珠,正來回輕輕的滾動著,它似乎對於那泥濘的大地有著深深的恐懼,每當快要到達葉子的一端時,總是會拚命的滾回去。
忽然,似乎發現了什麼天大的誘惑一般,它滾動的速度猛然加快,瞬間脫離葉面落向大地。
「砰!」血珠被摔得四分五裂,那些小液滴則迅速的被泥土吸收,唯有最大的那一滴,依舊拚命地努力向著一方滾動著,只是它的體積也越來越小。終於,在它即將徹底被大地吸收之前,它成功的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那是,一個人的腳!
浸透鞋面,再一次令本已經所存不多的血珠減少一半,不過,它總算在自己被徹底消耗掉之前,如願以償的碰到了那個人腳背上的皮膚。
思念中的人影突然被自己腳上傳來的一陣涼意驚醒,雖然那種感覺很微弱,但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的猛然跳動了一下,接著,接著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流珂!」
一聲叫喚,令她身軀驀然僵硬。似乎感覺有些冷,抱著法杖的雙臂摟的更緊了,只是,卻沒有回頭。
看到面前之人和她以往的表現簡直是截然相反,蘇墨心中忍不住長長歎息了一聲。若是他早到一顆,怕是就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吧!
微風中發抖的背影,一時間竟然令蘇墨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在曾經一個時間,有著另外一個女孩,也有著這般孤獨無助的表現。
與裁決者一戰之後,蘇墨和冰瑩之間便再也沒有見過一次,即便是從來沒有令自己失望過的好兄弟唐隱,告訴他的消息也只有無數個未知。
關押瑩兒和她爺爺的黑石礦星被徹底的從這個宇宙中抹去,可是不知道的是,那可愛的人兒是否隨之一同消逝呢?
一陣微風,空氣中夾雜著的淡淡的血腥味,頓時令蘇墨從回憶中情形,眼前的背影,不再是輕輕的凝噎,反而是像在強行忍受某種痛苦一般的戰慄。蘇墨頓時一驚,顧不得對方是否會怪罪,強行將她的身子扭過來對著自己。
黑夜裡,蘇墨依稀能夠辨認到,那張俏臉,此時似乎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紅色霧氣籠罩。
「骷髏君王!」
那熟悉的色彩與刺鼻的腥味,讓蘇墨立刻意識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搞鬼。
眼見對方臉上的血霧越來越濃,似乎有著漸漸凝聚成實質的趨勢,蘇墨再也顧不得多想。指頭上燃燒著的蒼白色火焰,被蘇墨強行按在對方的額頭。明顯感覺到被自己強行按在懷中的身體溫度正在急速的下降。當一座週身冒著白霧的冰雕成形之際,蘇墨才有些吃力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卻發現汗水早已經變成冰霜,不由得自嘲的一笑。
小心翼翼的將冰雕抱了起來,強行收斂自己身上的火元素以免因那刺骨的寒冷而導致身體不由自主的反擊,從而損傷到冰雕。
當看見蘇墨抱著已經變成冰人的流珂回來之時,唐隱亦是吃驚不已。
「蘇墨,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搞成這副樣子。」指了指蘇墨自己被凍得鐵青的臉以及他懷中的冰人,唐隱吃驚的問道。
「是我疏忽了,唐隱,我要借淨化神壇一用!」
「說的什麼話,淨化神壇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它既已經與寂滅天的中心祭壇融合,那它便是屬於你的!」蘇墨搖了搖頭不再多說,逕直踏上祭壇頂端,再一次的將流珂小心翼翼的放入神壇之內。同時,蘇墨還在其外側佈置上一層禁制,雖然不能防止實力高強的人破壞,但只要有任何動靜他卻也能在第一時間內知曉。
「唐隱,麻煩你幫忙看著她一會兒,我卻解決一點事!」
在見到唐隱點頭之後,蘇墨隨即又是一聲不吭,直接破空去往北面。
百米高空,蘇墨全身上下被赤紅色的火焰環繞,雙手卻在不停地變換著法訣。
諸事畢!
一顆從天而降的巨型火球突兀的劃過荒野的上方,逕直的砸向寂滅天北面,黑夜瞬間明亮如白天,好不容易平靜的夜晚,也再一次被打破。
「轟!」
天搖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