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出全部靈力的凌源,臉色片刻間,就變得異常的難看。對方的修為,實在是太高了。雙方的差距,甚至有些天差地別的跡象,這種感覺,大大出乎了凌源的意料之外。
在和清玄的搏鬥當中,凌源雖然也曾經感受到,一些來自靈力上的壓力,但卻並不是特別的明顯。甚至在凌源,完全釋放出靈力之後,就幾乎感受不太到那種壓力了。凌源此時並不知道,這種原因,一個是清玄,太沒有戰鬥經驗了,幾乎就是個花瓶的存在。再一個,清若雨的修為,已經到達了靈寂期三層,這和清玄,那個僅僅只有靈光一層的修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感覺到自己的靈力,近似乎光速的消退,眼看著,靈台之上,靈氣已經接近空虛了。凌源沒有辦法,只能是釋放出了妖丹與妖核之力。至於建木和離火這兩種始源之力,凌源心中知道,自己決計是不能用出來的。
「咦,金屬性妖丹,土、水屬性,五品妖核之力。嘖嘖,真不錯,看起來,你汪家,可是又出了個天才啊。天絕靈脈,五行靈根。而且運氣還挺好,竟然以這種天絕靈脈,也能修靈,還偏偏聚靈之前,得到了妖丹和妖核來鞏固靈台。不過,可惜,小子你的氣運,也就到這了,沒有那五行。算了,反正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有突破了。」
清若雨在看到凌源的本源之力,竟然蘊含著一枚金屬性妖丹,和土、水兩種屬性的五品妖核之力,頓時略感詫異。稍微的加入了些神識感知,頓時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小子,竟然是天絕靈脈。這一下,可是讓清若雨吃驚非小。
只不過,這種吃驚,在清若雨的臉上,持續了僅僅一瞬間而已。就算能修靈又如何,縱然上古期間,每一位天絕靈脈的修靈士,都會成為驚天動地的存在,又如何。自從三萬年前的近古時期,修靈士無法渡過靈劫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這天絕靈脈,能夠成就氣候的了。想到這裡,清若雨的話語中,略帶著一絲嘲笑。雖然話語是衝著凌源過去的,但那表情上的玩味笑容,卻是彷彿在對汪清銘說,你這老頭,眼光可真差。
「哼,不就是想說,沒有五行始源,小爺一輩子也就這樣麼。嘿嘿,恐怕你這老妖婆子,還不清楚,小爺的體內,已然是有了兩種五行始源的存在了。」
看到清若雨的這種玩味的表情,凌源的心裡,就有些反感。心中冷哼了一聲,暗道這老妖婆子,有朝一日別落入自己手中,否則,定要讓她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後,再殺掉為父母報仇。
「哼,我說,雨護法,這番伸手之後,想必你也能夠清楚的看到,凌源確實是突破了修為,聚靈成功了。我看,你就沒有必要,再如此欺負小輩之人了吧。」
凌源心裡的念頭,還沒想完,耳邊就傳來了汪清銘的冷哼聲。隨之而來,只見汪清銘,袖袍一揮,一股淡黃色的靈力,釋放出來。頓時,一股厲兵之氣傳來,清若雨的那股乳白色靈氣,給震的消散了去。
「也罷,既然已經證實了事情確實不是凌源所做,那便算了。汪莊主,此事雖然不是凌源所作,但此子乃是天絕靈脈。縱然有些奇遇,然命運卻不會一直籠罩在他的頭上。汪莊主可要好生打算一番了。這天絕靈脈,縱然在上古時期,也不是隨便哪個勢力,都能包容的了的。」
說到這裡,清若雨的聲音,壓低了一絲。但就算如此,在場的眾人,卻還是能夠聽得清楚。看起來,清若雨,是故意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然後藉此,使得眾人心生恐懼而已。
「而且,汪莊主也應該知道了,三年之前,凌源的父母,都被仇家所殺。嘖嘖,想凌羽夫婦當年,是多麼的威風。仰仗著凌霄的修為,以及二人亦是不俗的境界,在南瞻部洲之上,提及起來,似乎無人不知。但自從凌霄離開之後,這夫婦二人,卻立刻隱居。也只不過是為了逃避仇家追殺爾,但結果如何,還不是橫死在武陵村。汪莊主也是聰明人,若雨就不便多說了。」
凌源站在會客廳的門口,雙手重重的攥成了拳頭。指尖深深的插入了手掌的肉裡,但那少年,彷彿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一般,任由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噌。」
清微的一絲聲響,傳入凌源耳中。凌源側頭一看,原來是那汪陵,悄悄釋放出一絲本源之力,用自己的火屬性,在那一絲絲鮮血,還沒滴到地上之前,就給燃燒乾淨了。汪陵早就感覺到了凌源的異動,清若雨的那番話,他也聽了個清清楚楚。心中自然也是明白,凌源此時心中的感受。
不知道該如何的勸阻凌源,汪陵只能是輕輕拍了拍凌源的肩膀,示意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哈哈,雨護法。你這番話,可真是讓我汪清銘聽得甚是糊塗。我汪家,與凌家,世代交好。數百年前,如果不是凌家的幫助,我汪家,也不可能成為這江州最大的家族,更不可能成為我唐龍帝國,四大家族之列。現如今,凌家縱然已經沒落了許多,但雨護法似乎忘記了,五十年前,通雲門傾一門之力,卻被凌霄兄直接殺入通雲山頂峰之事了。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雨護法你,凌源就算不是我女婿,也是我的侄子。凌家的仇,只要讓我知道是何人所作,我汪家定然會傾全族之力,為凌羽夫婦報仇。」
「你,你。好,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日後,你定然會為今日的話,感到後悔的。」
汪清銘與清若雨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撂下了這麼一句狠話,清若雨站起身來,就欲離開。卻被一聲嬌滴滴的聲音,給阻攔住了。
「師,師傅。您先不要走,弟子的事情,您,您。」
「哦,是了。汪莊主,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呢。翠兒不止一次同我說起,說她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凌源。而且,這兒女之事,不是小事。現在翠兒,已經是九層聚靈者的修為了,眼看就要進入靈照期,成為我通雲門的真傳弟子了。我想請汪莊主,務必要撤掉這樁婚事。且不說凌源乃是天絕靈脈,以及他的身世。就是這二人,都互相不喜歡,你硬要撮合他們二人,恐怕也不是好事吧。強扭的瓜不甜,希望汪莊主好好考慮一下。」
汪翠兒的聲音,止住了清若雨將要離去的腳步。轉回身來,又重新做到椅子上後,清若雨這才繼續的說到。
這一番話,不但是讓凌源,一下子愣住了。汪家內的其餘之人,也都愣住了。一個個的心中暗想,這算什麼事情?帶著師傅來退婚?汪翠與凌源的婚事,雖然在場的眾位,許多人都有些不太樂意。但一個是,為了汪家莊的面子,不敢直接退卻。再一個,汪清銘,是一門心思的樂意,誰也不敢反對。
但就算如此,自家的事情,自己人說說,也沒什麼。雖說師傅如父母,但清若雨,怎麼說也是個外人,由她提出退婚,很是不妥。
「雨護法,這件事情,我已經說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也不能推辭。翠兒不樂意?我看,就是在你通雲門給寵壞了。這丫頭,從小沒有了母親,你這當師傅的,理應像她母親一樣,傳授她修煉,更要傳授她三從四德。一個女兒家,德行都沒有了,還有臉來說退婚之事?這件事,是我與凌羽兄弟夫婦二人,早就定下的婚約。而今,凌羽夫婦,已經身亡,除非這件事,由凌霄大哥出面,否則,一切免談。」
說完這番話之後,汪清銘甚至不顧清若雨,這個還算是貴客之人,仍然在客廳當中。自己竟然是一甩袍袖,直接離開座位,從後門走了出去。汪清銘的這番舉動,讓在座的所有汪家之人,都不由得出了身冷汗。這番舉動,清若雨不計較也就算了,萬一計較起來,汪家莊,可拿什麼與人家通雲門抗衡。
「哼,老東西,此時由得你猖狂。過些時日,老娘會給你好看的。」
見到汪清銘如此無理,清若雨當場就想發作,但是神識當中,忽覺得一陣壓迫感傳來。頓時是讓她又重新安靜了下來,心中暗道,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機。
眾位汪家的長老,也都看得出,清若雨的臉色,有些變樣。但可能礙於面子,沒有發作。當下,眾人趕緊圍攏了上去,眾星捧月般的不斷與那清若雨說著好話。而門口處站立的凌源,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一陣的無奈。強壓住心頭的恨意,平息了心情後,也是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哈哈,小子,看來,你的人緣,還真次啊。竟然被未婚妻,帶著老師過來逼迫著退婚,真不知道是你的福氣,還是你的晦氣。」
離開了會客廳不遠之後,凌源正在院落中的荷塘邊,看著水中的荷花,略微的呆滯出神的時候,神識當中,傳來了老師丹塵子的聲音。那調笑的聲音,讓凌源的心裡,一陣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