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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第六章:測試(下) 文 / 遊方

    展鋒躺在搖椅上,悠哉游哉!

    腦海中卻不斷回憶關於家族測試的種種……

    以往每年測試之時,他都是最後一個到場,因為他是最後一個參加測試的家族子弟。但是今年,展鋒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有去,並不是因為他是最後一個參加測試的人,而是不想讓母親難堪。

    面對其他人的諷刺、嘲笑,他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泰然處之!但是,秦千雪能嗎?顯然不能!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為了製造震撼的效果;他要製造一個錯覺,一個他之所以到現在都還沒去,是因為他害怕再次出醜,而不敢去參加測試的錯覺。

    他在等……等快要輪到他測試的時候,那個時候去勢必會萬眾矚目,然後再以大突破一舉震驚全場!他要看到全家族的人,那種目光呆滯的驚愕模樣,想必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一定是豐富多采的。

    「想看我的笑話?呵呵,希望你們到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展鋒嘴角飄起一絲冷笑,喃喃自語。

    而每年的家族測試,每年都會選出進步最大的子弟作為優秀子弟培養;除此之外……當年進步最大的三名子弟,還有權利向家主提要求,第一名可以提三個條件!第二名能提兩個條件!第三名則只能提一個條件!

    只要所提的條件不觸犯家族的利益,不過分!家主都會滿足。

    「我該提個什麼樣的條件呢?」展鋒心中暗自想到。

    他都還沒有參去加測試,竟然就在想該提出什麼樣的條件了!不過,就他在一夜之間連續突破七層的壯舉來看,今年測試進步最大的人選非他莫屬,先想好待會要提什麼樣的條件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當空了!

    祖宗祠堂前的廣場上,測試依然在不間斷的進行著。

    「第三百一十二個!展堂!」

    展世風大聲喊道,彷彿不知道疲倦為何物一般;他並不是真的不累,而是他實在太過於興奮了,心中的欣喜難以言表。

    以前每年測試的時候,展鋒雖然來的晚,但卻還是來了。每年展鋒都沒有突破,這也早已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久而久之便覺得看不到展世源什麼笑話了。

    因為展鋒雖然沒有什麼突破,但展世源的另外兩個兒子『展鴻和展鵬』的資質可是好得沒得說的!每年起碼能夠突破四層!所以,每年進步最大的三名子弟中的第一二位,總是被兩人佔據了。

    這種驕人的成績,足以彌補展鋒帶來的恥辱了。

    可今年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眼看測試就要結束了,展鋒居然還沒有來!這對展世源來說,可謂是一個恥辱,即便展鴻與展鵬今年再次登上前一二名,也消卻不了這巨大的恥辱!

    「展鋒啊展鋒!你可真是一個好人啊!」展世風在心中興奮的說道。

    想到這些,他的聲音變得更大了,「引氣六層!去年引氣五層,突破一層!下去吧!」

    展世風突然加大聲音的分貝,把展堂嚇了一大跳,以為展世風對他的成績十分不滿,垂頭喪氣灰溜溜的下去了。

    「第三百一十三個……展天!」

    展世風一看手中的名冊單子,臉上有些不自然了;他一共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展濤,小兒子展天以及女兒展雪;三個子女中,小兒子展天由於身體的緣故,一年裡能夠突破兩層就算是不錯了!

    「不知道這孩子今年突破了幾層?」

    展世風暗歎不已。因為身體的緣故,展天自幼便不喜與人接觸,彷彿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一絲感覺一般;著實讓他操了不少的心,也請了不少名醫,但卻毫無效果。

    在廣場的一個角落裡,展芸把頭伸出牆的轉角處,靜靜的觀察著廣場上進行著的測試。

    突然,她聽到展世風喊展天的名字了,她頓時想起少爺說過的話,「展芸,你去盯著,等輪到展世風的子女測試的時候,回來告訴我!」

    她明白少爺這樣說的意思,每年展世源三兄弟的子女總是輪到最後才進行測試的;而每當測試進行到這個時候,則標誌著這一年的家族測試快結束了。

    想明白之後,展芸片刻不敢耽誤,馬上轉身跑去告訴展鋒。

    測試在繼續。

    展天身形瘦弱,臉色蒼白得找不到一絲血色,活像一具死屍!眼睛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十分空洞;展天走到煉罡石前,也不看展世風一眼,淡淡的霧氣環繞在展天的拳頭上,猛地轟擊在煉罡石上;隨即,不等展世風宣佈結果,又面無表情自顧自的走下台,彷彿根本就不認識展世風一般。

    展世風臉上頓時掛不住了,不過一看到煉罡石上顯示的文字,臉上的不快頓時化作興奮,大聲道:「引氣十層!去年引氣五層,突破五層……」

    「哈哈……今年這第一名非我兒子莫屬啦!」

    看到兒子居然在一年裡突破了五層,展世風笑得臉都快變成一朵花了。

    展世源與展世剛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展天竟然在一年裡連續突破五層;這樣的資質,放到整個封魔大陸上也算是天才了!無論加入哪個宗門,都會被當做核心弟子培養。

    「以往每年能突破兩層就不錯了,今年怎麼會一下子突破五層?」

    展世源與展世剛兩人不禁同時想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一年之內突破五層!這才是真正的天才。」

    「是啊!看來今年的第一名非他莫屬了。」

    「哎……」

    ……

    展天木然的坐在那裡,面對周圍人的驚訝、讚歎、歎息……他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他根本就聽不到那些聲音一般。

    「一年之內突破五層?」

    來到廣場上的展鋒一家三人,就聽到其他人議論紛紛,心中也是無比的驚訝。

    展鋒眉頭一皺,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一個身穿白衣,身形消瘦,面無血色的少年,仿若一根木樁一般坐在那裡,渾身沒有一絲氣息洩露出來。

    似乎是感覺到展鋒的目光,展天竟然緩緩轉過頭望了過來;展鋒頓時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縈繞在身旁,仿若被毒蛇盯上了的獵物那種感覺;展天是那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而他則是被毒蛇盯上的那只獵物!

    漆黑空洞的眼睛裡充滿了血腥、嗜殺、殘忍、狂暴……一股股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瞬間將展鋒籠罩,不死不休!

    展鋒大意之下,頓時雙目赤紅,露出了嗜血的凶光;就在嗜血的氣息快要侵入他胸口的時候,一股清涼的氣息自他胸口向全身漫延開來,驅走了那些殘暴的氣息。展鋒大吃一驚,心中駭然,不在看展天的眼睛。

    「他……他身上怎麼會有血煞魔的氣息?封魔大陸……封魔大陸!難道……」展鋒驚駭無比的想到。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來不及細想,展鋒感覺到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他的身上來了;展鋒淡淡一笑,坦然走進廣場裡,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原本他旁邊坐的人,見他坐在下來,仿若逃避瘟神一般,遠遠的避開了他。

    緊接著,場面空前的嘩然起來。

    「展鋒?那個廢物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他竟然來了?真不可思議!」

    「哈哈……那個廢物來了,我終於不是墊底的了。」

    一名今年沒有任何突破的子弟哈哈大笑,先前他還在氣惱,這次他竟然墊底了!不過,這下好了,有展鋒這個幾年都沒有突破一點的『高手』在,他就不再是墊底的了。

    ……

    高台之上,展世源的臉色頓時鐵青起來,這個孽子!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他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大嗎?展世源咬牙切齒的想到,恨不得馬上一巴掌拍死展鋒才甘心。

    「展鋒啊展鋒!你來的太是時候了吧?哈哈……」

    展世剛與展世風見到展鋒這時候來了,高興得都快跳起來了;本來展鋒今天不來,只是狠狠的打了展世源一巴掌,讓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而已;但現在展鋒來了,無疑在先前那一巴掌上再添了一巴掌!

    這下樂子可就大了!

    展鴻與展鵬聽著其他人的嘲諷,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恨不得地上突然出現一條縫,好讓他們鑽進去。

    展鋒三人坐下,聽著旁邊的嘲諷議論,泰然自若,閉目養起神來;旁人看到了不禁再次感歎,這臉皮簡直達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了。

    展世源、展鴻、展鵬快被他給氣暈了,直接轉過頭去,乾脆來個眼不見為盡!免得被他給氣死了。

    測試依然要繼續。

    展世風的另外兩個子女,展雪突破了兩層,邁入了築元期,展濤突破三層,進入了引氣十層!雖說進步一般,但有了展天的突然崛起,展世風並不十分在意其他兩個子女的進步了,而展世剛的幾個子女也差不多,進步一般。

    最後,輪到了展世源的三個兒子測試了,由於大兒子展鴻去年就已突破了築元期,所以今年將不再參加測試了;二兒子展鵬與往年一樣,一年之內突破了四層,邁入了築元二層。

    最後一個!

    「第三百二十個!展鋒……」展世風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直嗷嗷的大喊道。

    除了展世源、展鴻以及展鵬三人之外,其他人都齊刷刷的一下子望向展鋒坐的地方,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出去展世源三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沒有望向展鋒,那就是仿若木頭般的展天;若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此時展天的臉上竟閃過了一絲詭笑!

    看到眾人嘲諷不屑的目光,秦千雪與展芸開始緊張起來,擔心的看著展鋒,十分焦躁坐立不安。

    展鋒嘴角揚起一絲戲笑,終於輪到我了嗎?遂坦然起身,走上台去;他一路走去,眾人的目光也跟著他走到台上。

    「來來來!鋒兒啊,今天你可算及時趕到了,不然錯過了就又要等到明年了……」展世風對展鋒顯得尤為熱情,笑容滿面的說著,似是在為展鋒的及時到來而感到慶幸。

    展鋒淡淡瞥了他一眼,平靜道:「是嗎?那您可別笑抽筋了,不然一會就笑不出來了。」

    說罷,不理會愕然在那裡的展世風,走到煉罡石前,眼神冰冷的掃視著下面的人。

    全力運轉體內罡元,淡淡青色的霧氣匯聚於拳頭之上,猛地砸在煉罡石上。

    「砰!」

    看著煉罡石上出現的一行文字,展鋒神情平靜,瞥了展世風一眼,轉身走下台對秦千雪和展芸露出一個微笑。

    展世風冷笑看著展鋒離去,心想:「砸的倒挺響,可惜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樣沒有突……」

    當他看到煉罡石上的文字時,驚呆了!嘴巴張得老大,瞪大著眼睛,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怎麼可能?」展世風此時腦海裡,充滿了震驚與疑問。

    下面數百雙眼睛,都直勾勾的望著展世風,在等待他宣佈結果。

    好一會兒,展世風才回過神來,艱難的說道:「引氣……九層!去年引氣二層,突破七層……」

    剎那間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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