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風巖發現異常後,拚命穩定情緒。跑到甲板邊緣大喊:
「轉向!快轉向!怪物在我們前面!」
甲板上的水手聽到羅傑兩人異常的叫喊,慌忙朝海面上觀看,只見航向的正前方,真的有一個圓球形的凸起,現在已經能夠隱約地看出這是一個巨大怪獸的頭部了。儘管只露出一個頭頂,就好比一座突然冒出海面的小山。直比大型帆船還大了十幾倍。
楚風巖和傑克以及那晚親眼看到慘烈場面的水手,立刻認出了眼前的怪物。因為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那晚的場景。
皮特因為是後來到的,根本不認識眼前的怪物,這時正在疑惑地問楚風巖:
「頭兒,那是什麼,怎麼你那麼懼怕?」
楚風巖一邊指揮水手收起船帆,一邊氣憤的回答:
「蠢貨!那是霸王烏賊!一會兒你就能知道它究竟有多麼大!可以頃刻間就弄爛一整艘船!」
四艘船飛快地收起船帆,調轉船頭,想要避開前方的怪物。
這種品級的怪物出場,絕對讓渺小的人類無比震撼。巨大的生物所帶來的氣勢,好像已經大到引起天氣變化的程度。剛才還明亮晴朗的天空,一瞬間浮起遮天蔽日的烏雲,整個海面因為光線的黯淡,變成嚇人的黑藍顏色。
幾個起伏,霸王烏賊的頭部完全露出,帶起的海水流淌乾淨後,露出褐紅色的皮膚,整個身體佈滿了凸起的黑褐色疙瘩。一對比成年人身體還要大幾倍的眼球出現在海面上空,凶殘的目光激射而出,整個空間裡的風力驟然加強,變成了撕碎一切的暴風。
接下來的事情,讓楚風巖感覺場面還不算太糟,因為這只深海怪獸的目標,並不是己。露出水面後帶動著清晰的漩渦,向查理的船隻靠近。
隨著怪物的遠去,楚風巖等人鬆了一口氣,羅傑緩緩地說:
「看來是查理引燃火藥轟炸通道,才驚動了這只深海怪物。呵呵,這次有他受得了!」
這時,查理率領的海軍士兵也發現了眼前的異象,一陣騷亂的喊叫聲。剛剛因為炸開了通道而喜悅的查理,哪裡見過如此龐大的海洋生物,遠遠地看到怪物那雙閃著凶光的巨大眼球,嚇得呆立在當場,不知去留。
倒是西班牙的彼得伯爵和女海盜『伊莎』迅速反應過來,高喊著指揮士兵,拉起船帆,填裝火炮,調整方向準備和來勢洶洶的霸王烏賊開戰。
麗絲本來沒有在甲板上,聽著周圍一陣忙亂,才從船艙裡出來,抬眼就看到聞所未聞的怪獸,立刻捂著嘴站立在艙門口,幾秒鐘過後,才發出刺耳的尖叫跑開。
彼得伯爵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穿淡黃顏色的軍官服裝,渾身上下穿戴得非常整齊,這時正和相鄰的伊莎商量:
「伊莎船長,你指揮右邊的船隻,我帶領左邊的,閃開通道的方向,然後合圍包住怪獸,用火炮猛轟!」
伊莎問:「船隊中央的查理呢?看怪物正是朝這邊兒衝過來的。」
彼得指揮己的船隊迅速移動,然後陰險地笑笑:
「嘿嘿,你看查理還能挪動腳步嗎?那傢伙可能只有本事對付女人,對付眼前的怪獸?…求多福吧,我們哪裡還有力氣去照顧他?」
伊莎短暫地驚愕過後,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獸,歎了口氣,向著旁邊的海軍將領喊:「不想死在這裡的,趕緊調整航向,跟著我的船向右邊躲避!」
士兵們當然不是原地等死的傻子,急忙按照伊莎的話,跟在白船後面,向遠處躲避。中間只留下查理和麗絲的那艘豪華坐船。
……
有句話叫做『攘攘熙熙全為名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以純粹利益聯絡到一起的隊伍,果然禁不住危險的考驗,頃刻間就宣告瓦解。
霸王烏賊絕對不會因為眼前背信棄義的場面而感慨,並且可以清楚地看出:它經歷過海戰,知道戰船數目所帶給己的威脅。停在原地簡單的『權衡』後,捨棄查理的單個船隻,追向了彼得的十幾艘戰船。
彼得看到這些,對己的『好運氣』咒罵了一聲,然後無奈地命令船隻調整方向,所有的炮手準備開炮。
霸王烏賊作為深海裡的霸主,所擁有的速度是古老的帆船永遠無法比擬的。彼得伯爵的命令剛剛下達,就發現怪物已經衝到近前,看著龐大到七八艘戰船才能合圍的怪獸頭部,彼得慌忙叫喊:
「開炮!開炮!該死的蠢貨給我開炮!…」
十幾聲散亂的炮聲過後,幾顆炮彈命中了烏賊的頭部,發出西瓜碎裂的脆響,幾點血花。
彼得對這一輪開炮的效果非常不滿意,因為數目太少了,要知道,己十幾艘戰船,足足有兩百多門火炮,這第一輪的齊射,竟然只發出十幾發鉛彈。
彼得氣得在船頭亂蹦!假如他知道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刻,有超過半數的炮手因為恐懼雙手發抖點不然火炮引信以後,恐怕會立刻翻了白眼。
鉛彈打在龐大的怪物身上,就好比子彈射中鯨魚,除了疼痛以外,絲毫不會威脅到生命。
炮彈打中頭部,反而激起了怪獸的凶性,在水面上高高揚起幾條觸手,頭部震動。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
巨大的聲音好像已經能夠成為實質,怪獸身邊的海面竟然激起無數的水滴…
查理手下的水手感覺一陣眩暈,摀住了耳朵,有些站在甲板上,迎著怪物方向的水手竟然倒在地上,耳朵和眼珠裡流出血水。可能他們到死都不明白,聲音大到一定程度,不需要經過耳朵,就能傷害人的身體。
霸王烏賊怒吼過後,揚起的觸手猛然落下,重重地拍中一艘戰船的船身,甲板立刻被擊碎,出現橫貫整個船身的大洞。一陣木板之間摩擦聲過後,船身只是裂出幾條巨大的縫隙,沒有像上次那樣一下就被懶腰拍成兩段。
船隊裡又發出稀稀落落地十幾聲火炮聲音,這次因為距離太近了,超過半數的鉛彈全部打在了怪獸身上。不知道那個『技術高超』的傢伙把炮彈射偏,竟然擊中霸王烏賊的觸手末端,直接把七八米長的末梢擊斷,怪獸疼痛得渾身一抖!
接二連三的炮彈襲擊,加上第一艘船隻沒有像己預想的那樣斷開。徹底激怒了怪獸,又是一聲響徹天地的吼叫之後,霸王烏賊直接伸出兩條觸手,纏住那艘戰船的船頭和船尾,沒有看到它怎麼調用力氣,竟然把整艘船從海面上舉起!幾個呼吸之間,就舉到了二三十米的高空,兩隻冒著白色寒光的眼睛看向海面的船隊,好像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