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小時過後,皮特過來報告說:「頭兒,整條船上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撈出來了。(去打撈下一艘?」
楚風巖把這次打撈的物品清點、核算的工作交由羅傑,示意其他的水手開始休息。皮特則帶人去船艙裡拿出紅酒,大家喝酒慶祝第一步的勝利。
這次收穫的物品種類以及數目很快就被羅傑統計出來:共有整根的象牙一百三十多根,精美的彩陶四十多箱,共計千餘件。其他各色特產幾百件。做工精美,現在品相完好的金銀器三十件。按照市場價格折算,這些貨物共計兩萬枚金幣。
皮特聽完羅傑的統計結果,興奮地直搓手,瞪著大眼睛說:
「頭兒,一個星期就撈了兩萬金幣的貨物,無本萬利啊!羅傑趕緊幫我算算,我能分到多少!」
「無本萬利你個頭!天天吃的食物不是錢?僱傭另一艘船上的水手不需要錢?按照增長後的佣金價格,再除去食物以及船隻、器械的損耗,皮特你能分到六十塊金幣。」看來楚風巖的計算能力還是很優秀的,很快就報出了每個海盜所能分到的金幣。
皮特眨動了一下眼皮,「頭兒,不會吧,怎麼只有這麼少?」
「就是這些,而且要到港口賣出了貨物,才能兌現。」
羅傑在旁邊兒打著圓場兒:「呵呵,略有剩餘總比什麼也沒有強出太多了!大家說對不對?」
在剩下的人哄笑和喧鬧中,海盜兵們打開了裝滿紅酒的木桶,人們拿著自己的器皿一擁而上。等待酒水裝滿後,一通牛飲。
楚風巖為了不讓這種暴虐天物的情景氣到自己,端著酒看著茫茫的海面一個人獨飲。
「一百萬金幣才能僱傭空間系的魔法師,幫助宇文淑華留住易逝的青春,風巖,你的路還好長…」羅傑這個老酒鬼在眾人飲酒的時候,反而清醒了。
楚風巖回頭笑笑:「羅傑老師,人活著就要有個目標,儘管我的目標難了些。你說我想的還對吧!」
老酒鬼笑笑:「哦,我當年的人生目標是什麼來著?怎麼給忘記了!」說完趕緊走到一邊兒去了。老酒鬼當年要是有人生目標,可能現在就不是這樣情景了……
兩艘船上分別是正經的水手和放蕩的海盜,剛開始的時候還分成兩群開始慶祝,但是酒水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水手的裡面有海盜,海盜的裡面有水手。加上最近工作勞苦,所有人的衣服都骯髒破損嚴重,現在就是楚風巖本人,估計也很難把他們全部區分開來。
這場慶祝收穫的酒會一直進行到午夜才散,眾人都各回船艙休息,沉醉後不能自理的,也由熟識的夥伴攙扶回去。楚風巖因為一直在思考事情,所以並沒有飲用多少紅酒,腦袋裡依然保持著清醒,
著人們散去,迅速地變成空無一人的甲板,楚風巖想到了水底的那些死寂的沉船,心中猛然一跳!『到哪一天,自己的遠洋號也變成那樣啊!』
……
『那些船在屬於它們的時代,那一艘不是人聲鼎沸,通宵燈火……真可謂:韶華白首,只是瞬間。』
正當楚風巖感古懷今的時候,從『新風號』的艙門鬼鬼祟祟地冒出一個人影,向著四處轉頭瞅了瞅,然後抓住欄杆,慢慢地劃入水裡,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這麼晚了,這個傢伙要去做什麼?』
不過楚風巖轉瞬就明白了,白天在沉船上發現了什麼貴重的寶物,隱匿在某處,等夜深人靜了再潛回去撈回。
楚風巖氣憤的想:「老子把你帶到船上,許諾優厚的佣金,佣金外大家還可以平均分配。怎麼還會有人背著兄弟做這種事情!」
摸了摸身後的短槍,楚風巖悄悄走到剛才那人下水的地點,蹲下身守候在那裡,心裡打算好,就等那人回來,立刻一槍幹掉!
時候不長,那人果然抱著一個長盒爬上甲板,但是剛想站起身體,感覺腦門一涼,冰冷的槍管後面,是自己船長憤怒的臉龐。那人立刻蔫坐在下去。
藉著海面上微弱的光線,楚風巖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四個水狼裡面年齡最大的那個。發現自己的藏私行為被船長抓住後,像是認命似的,歎口氣軟軟地坐倒在地,但是沒多久,老水狼開口請求:
「船長,我知道你是個體察下屬的好船長。只是這艘船上還有我的徒弟,你用匕首殺我吧,然後扔下水,我不想自己的行為讓他以後抬不起頭來!」
楚風巖有個吃軟不吃硬的毛病,犯了錯的人若是反抗,他肯定手下再不容情,但是像這樣懇求的,反而有些下不了手。
楚風巖垂下短槍,「說說你這個盒子裡面裝著什麼,要私藏出去做什麼。」『法官』把『罪犯』的斬立決改判死緩。
「船長,我錯了,因為年歲大了,有些不想幹這行了,總盼望著買一小片兒地,活著的時候能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老水狼的聲音飽經滄桑。
「…說說這盒子裡是什麼。」楚風巖的語氣中出現了鬆動。
老水狼反而緊張地看了楚風巖兩眼,有些感覺不妙地打開了盒子。雖然深夜已經沒有多少光亮,但是楚風巖依然看見了:長方形盒子裡,一些閃動著絢麗光芒的顆粒,數量足足有幾十枚!
「我靠!這些鑽石夠你買一小片農莊了!」楚風巖的聲音不由的大了一些。
「船長,我真是老糊塗了,我怎麼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你儘管動手。只求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老水狼在為自己一輩子最後的名聲懇求船長。
過了一會兒,楚風巖沉沉地說:「……這樣吧,我答應你不告訴其他人,也不動手殺你。但是鑽石要由我來保管,承諾有你一半,等到了港口,我肯定會拿出來給你找個妥善的歸宿。」說完以後歎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內心還是過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