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01
葉小倩和陶娜應付完警察匆匆趕到醫院,剛拐過急救室的轉角走進一條走廊就聽到不遠處左手邊一間開著門的屋子裡幾乎吵翻了天。
兩人聽出吵鬧的正是任景程和孫簡陽,其中還夾雜著火機規勸的聲音,生怕出什麼事情,兩人頓時心中一急,慌慌張張的跑到房門口。
葉小倩和陶娜站在門口朝裡一瞧,發現孫簡陽正躺在床上,旁邊站著個一臉愁苦之色戴眼鏡的醫生,任景程則是很激動的大聲說著什麼。
走進屋子,聽了半晌,兩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的鬆了口氣。
起因也很簡單,孫簡陽的手腕和腳踝的部分受傷頗重,醫生讓他戴一星期的石膏,可是孫簡陽非說還要參加比賽,寧死也不要打石膏。他渾身上下都是挫傷,怕對他造成更嚴重的傷害,醫生也不敢強行上石膏,這就必須要他配合。
孫簡陽鐵了心了,不論是軟磨硬泡還是威脅逼迫就是不從,弄的任景程是頭疼不已。
這樣一來二去的,任景程的心頭火也冒了出來,逮著孫簡陽就是一通好罵。孫簡陽十多歲就開始在街頭混,平時他也就是不愛說話,真耍嘴皮子兩個任景程綁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被他噎的一愣一愣的,半天干張嘴不出聲。
他兩這邊鬧著,醫生可為難了,本來醫院就不能大聲喧嘩,再加上孫簡陽為了不上石膏在床上亂折騰,醫生又怕再加深傷勢,無奈的只能請來看起來最年長最有威嚴的火機過來調停。
可憐的火機腦子比不過任景程快,嘴巴比不過孫簡陽刁,幾句話就在兩人的夾攻下敗下陣來,訕訕的捏著鼻子黯然神傷的躲在一邊去修補受傷的心靈去了。
葉小倩看著屋子裡的情景是又好氣又好笑,正想開口規勸,一個好聽的男中音突然如九霄雷霆一般的在眾人耳邊炸開了。
「吵什麼吵,這裡是醫院,你們這些破孩子難道不知道醫院不能大聲喧嘩嘛,是不是想讓人家把我們都趕出去你們就痛快了!」
晴天霹靂的聲音將屋子裡所有的人都鎮住了,孫簡陽正說到一半的話也嚥了回去,還被口水嗆的咳嗽了兩聲。
順著聲音齊齊轉頭望去,卻見小歐掛著一張晚娘臉正掐腰站在房間的另一個入口,處,他的旁邊蘇雨晴正一臉癡呆相的望著他,似乎在想為什麼他忽然變的這麼男人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冷靜再細細商量。」葉小倩走進屋子笑盈盈的打著圓場。
「沒什麼好商量的,簡陽的傷必須打石膏。」任景程脖子一擰,倔強的說。
「你是我爸還是我媽啊,管這麼寬!」孫簡陽朝著任景程翻了一個白眼,不客氣的說道。
葉小倩一看這又要鬧起來,趕忙衝著任景程招了招手。
「景程,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葉小倩說。
她這一打岔,任景程原本想說的話也沒說出來,對著孫簡陽丟下一句「你自己在想想吧」就快步走到葉小倩的身邊。
「我們出去說。」
葉小倩這隻手拉著任景程,另外那隻手拉住陶娜就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陶記者,今天的事情真要好好謝你了。」三人剛剛站定,任景程就開了口。
「不用客氣,我也是適逢其會罷了。」陶娜笑笑,客氣說道。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如果您還願意的話,我可以接受你的採訪。」任景程
「這我當然願意了,不過看你這麼忙,有時間嗎?」陶娜笑笑說。
任景程聞言也是一愣,可不,現在孫簡陽那邊還搞不定的,他哪裡又有時間啊!
「晚上比賽後可以嗎?」葉小倩在旁邊突然說道。
「當然可以,只要他肯接受我的採訪,什麼時候都可以。」陶娜連忙點點頭,說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任景程說。
「好,說定了!」陶娜高興的點點頭。
「時間不早了,我還有稿件要整理,就先走了。」
陶娜知道任景程和葉小倩還有別的話要說,葉小倩拉她出來也只是找個借口罷了,見採訪的事情已經敲定了,也知趣的告辭了。
任景程和葉小倩果然也沒有挽留,就任由陶娜先行離開了。
而這邊任景程和葉小倩卻陷入的一種突如其來的沉默。
兩人誰也沒說話,默契的走到旁邊的候診椅上坐了下來。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那麼安靜,只有兩個人無聲的坐著,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體溫,雖然空氣中都是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但葉小倩似乎能聞到裡面那一絲絲的甜蜜味道。
「謝謝你了。」
任景程轉頭看向葉小倩,眼中射出溫柔之色,輕聲說。
「為什麼?」葉小倩甜甜一笑,故意裝傻問。
「你會不知道?」任景程笑笑,又把問題丟了回去。
「我知道簡陽受傷你覺得很內疚,可是這件事真的不能怪你。」葉小倩擺出認真的表情說。
「我心裡很清楚,但我總覺得是自己的責任。」任景程歎了口氣,自責說道,「自從參加了這次比賽簡陽明顯就不對勁,常常不是走神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很多次都想問問他,可是又老覺得那是他的私事不好多問。也許我不是那麼多顧忌,就多問那麼一句,很可能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了。」
「我倒覺得你多想了。簡陽或許正是感受到我們對他的關心才不跟我們說。越瞭解他,我越覺得他是個很寂寞的人,誰對他好他就加倍對那個人。他重視我們才會想一個人解決,不想給我們帶來麻煩。」葉小倩安慰說道。
任景程聞言呆呆的看了看葉小倩,出聲的想了想,才重重的點點頭。
「可能是我從來沒有朋友,很難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想事情吧!」任景程說。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只是每個人都有不想別人知道的秘密,你是真的把簡陽當成好朋友才會不由的將責任攔在身上,可有些事情正因為是朋友才不能讓關心他的人插手。」葉小倩微微笑著說道。
「算了,由他吧,我相信他心中有數。」任景程雙手在大腿上摩挲了下,頹然歎了口氣,站起身說道。
「好了,我們回去吧。可不許再跟他生氣了啊!」葉小倩也跟著站起來說道。
任景程淡淡的笑了笑,點點頭。
等兩人回到急診室的病房裡,已經不見了小歐和蘇雨晴的身影,反倒是馬超和王軍圍在火機的身邊說著什麼,而孫簡陽在旁邊的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帆哥!」任景程走過去,輕聲叫道。
「醫生見陽陽鬧得厲害就給他打了一針,說能他安安靜靜的休息一個多小時。」火機對著孫簡陽努了努嘴,說道。
任景程聞言卻是汗了一下,這什麼醫生啊,病人不老實就打一針鎮靜劑,萬一出事情怎麼辦!
「估計醫生也是被我們弄的不耐煩了才出了這麼個餿主意。不過也好,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火機看破了任景程的想法,笑呵呵的說道。
「帆哥,我想問問,今天那些人是什麼人?看起來你好像認識它們的樣子。」任景程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火機聽到這個問題赫然沉默了下來,搖了搖頭,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
「帆哥,告訴任小兄弟吧,反正他早晚也會知道。」旁邊的馬超忽然開口。
火機不知道有什麼顧忌,還是一個字也不說。
「那個人叫盛浪元。」王軍卻不管不顧的先說了話。
「小軍……」火機驚訝的望著王軍,失聲叫道。
「他是帆哥以前的隊友,也是流浪者戰隊的副隊長。」王軍絲毫不理會火機的攔阻,繼續說道。
「流浪者戰隊?」
「是,流浪者戰隊是急速戰隊的前身,也是我們遇到帆哥之前他組建的一個戰隊。」馬超見王軍都開始招了,也不落後的說道。
「帆哥,是你來說還是我們繼續下去?」
王軍忽然轉頭看向火機,語氣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算了,還是我來說吧!」火機苦笑一聲,說道。
王軍點了點頭,招呼了馬超就先走出了病房。
「那時候我高中剛剛畢業,我上次說過,那時候我一心想進入職業圈就沒有去上大學,可惜連續去了好幾家職業俱樂部都被拒絕了,我就自己動了心思。」火機陷入了某種回憶,懷念的說。
「當時wargame的職業化有幾年了可依舊比較初級,c市大大小小的俱樂部成立了不少,能打出名堂的就太少了,我覺得是一個機會,就和幾個玩遊戲認識的朋友提了提,沒想到他們一口就答應了,其中最積極的就是盛浪元。」
「盛浪元和我同歲而且同校,他也是沒有考大學,原因跟我不一樣,他不是嚮往成為職業選手,他只想趁著年輕掙錢,掙大錢。他之所以同意跟我成立戰隊是看上了遊戲俱樂部賺錢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