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4-05
「很可惜啊,雖然這位幸運的新手兄弟給了我們帶來了不少驚喜,然而與火機這位大高手相比始終是有著一個無法逾越的鴻溝啊,僅僅兩次進攻就被火機擊敗,我原本期待火機會陰溝裡翻船呢!」舞台上短髮美女在系統宣佈了結果後說道。
「是啊,是啊,這位兄弟第一次玩遊戲就能火機吃個大虧,著實是讓我們吃驚啊,來來,讓我們把他請上來,好好跟我們聊聊!」阿朗也點頭同意說道。
阿朗剛剛說完,小雅已經帶著將遊戲設備脫下來的任景程走上台來。
「兄弟表現不俗啊,真真的讓我們眼前一亮,很難想像你是第一次玩遊戲,你的表現讓我們真的很懷疑啊,我相信台下的朋友跟我們一樣疑惑。」阿明將任景程拉到他與阿朗的中間,語帶激賞的說道:「實話告訴我們,是真的嗎?兄弟你真的第一次玩遊戲。」
「是的……」任景程被人這麼稱讚也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稍顯靦腆的說道。
「那還真是驚艷的表現呢!」阿朗由衷的讚揚說道。
「來,兄弟告訴我們,作為新手的你怎麼打出『連擊』的?」阿明問出了所有人心目中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連擊』?」任景程對遊戲專用名詞可是一無所知,困惑的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就是你擊中火機的那一槍。那一槍可是將火機打的相當的疼呢!」阿明笑呵呵的解釋說道。
「當時也沒多想,就是害怕一槍打不中所以連續開了兩槍。」任景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哦,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意料啊!」阿朗原本想順著這個問題挖挖有沒有什麼內幕,可是看任景程那副老實的模樣著實不像是說謊,只得無奈的接口說道。
「不過兄弟第一槍沒有打中,第二槍怎麼會打的那麼準呢?」阿明不死心,再次拋出一個問題。
「這個啊……」任景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在開第一槍的時候並沒有在意眼前的鏡片所提供的那些數據,在第二槍的時候想試試那些那些數據的作用,結果運用那些數據居然打中了。幸虧沒有搞錯,我很害怕自己的想法錯了,所以當時才會連續開了兩槍。」
這個答案對台下的一些普通的玩家代表不了什麼,可是對阿朗和阿明這種對遊戲瞭解更加的深厚的資深玩家來說著實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答案。
忍不住的,阿明和阿朗對看了一眼,同時從彼此的眼中讀出了「震驚」這兩字。
只要是《wargame》玩家都知道一個事實,作為一名遠程的槍械手可比近戰攻擊系的角色難以操控的多。槍械手所需要考慮客觀元素太多,因為遊戲不但完美的虛擬出了一切環境狀況,就連不同槍械彼此之間的優缺點都完完全全的融合進了出來。
就像是早先冉國華所說的,射擊需要考慮風速,射擊距離,彈道偏移,準星的精準度,甚至是光線的強弱,太陽的位置,所處地域的高低度都要一一考慮進去,只有完全將各種客觀因素下玩弄於鼓掌下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槍手。
其實在遊戲初期遊戲公司並沒有在遊戲中提供任何數據,使得槍械手的玩家除了那些在現實中有著豐富射擊經驗的人之外幾乎沒有普通人的玩家,直到後來收到了太多的投訴,遊戲公司才內置了詳細的數據在遊戲中,並且公佈了數十條射擊時所需要用的公式才解決了這一問題。
雖然提供了以上的便利,可是槍械手上手困難,操作繁瑣的缺點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畢竟大多數人對槍械都是極為陌生,而遊戲的特性又使得槍械手需要擁有一個很高的命中率,使得槍械手的玩家往往需要一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來學習和訓練才能合格,而成為高手則需要一個相對其他玩家更加漫長的時間,所以很所玩家都是受不了長時間重複訓練而放棄了槍械手的角色。
然而像任景程這樣僅僅開過兩槍就完全掌握射擊技巧的人在《wargame》十多年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至少在阿朗和阿明這樣資深的玩家印象中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一時間,原本還舌燦蘭花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作為一個女生,我還記得我一次玩這個遊戲時的那一份感動。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們大家,當時小弟你有什麼想法?」小雅看阿朗和阿明突如其來的沉默,害怕冷場,趕忙將話頭接了過來。
「這個還真不好說,我真的記得不太清楚!」任景程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
「是小弟你不想說吧!」小雅看了一眼任景程的表情,發現他的表情明顯是有事隱瞞,直接戳破說道。
任景程聞言沒有說話,只是依舊站在台上傻傻笑著,明顯就是不想說。
「好吧,好吧,不為難你了,下邊我們有請急速戰隊的隊長火機,讓那個我們來瞭解一下他的想法。」小雅衝著打定主意不說話的任景程嗔怒的白了一眼,只得無奈的說道。
隨著小雅話音落下,一個男子大大方方的擺著手走上台來,隨著他擺動的雙手,台下的尖叫聲也越發高漲,等男子停下腳步,整個倉庫裡只剩下一片大大小小的尖叫聲了,就連音響中那為了火機出場而奏響的震耳欲聾的音樂也被其掩蓋了過去。
火機的年紀並不大,看起來似乎不到二十歲,剪這一頭精神的短髮,濃眉大眼的長相頗為英俊,而那有著歐洲人特色的雙下巴更是給他平添了幾分性感,難怪台下那群女玩家都激動到無以加復,尖叫的嗓子都啞掉了。
火機衝著台下的觀眾打了聲招呼,就徑直走到任景程面前,伸出了一隻手。
「我叫章帆,遊戲id是火機,這位兄弟怎麼稱呼?」火機的聲音並不高,除了任景程和站在旁邊的小雅,就連阿朗和阿明都沒有聽清楚。
「我叫任景程,認識你很高興!」任景程伸手跟火機握了握手,說道。
火機笑著點了點頭,就鬆開了手。
「火機,你我也是老朋友了,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在這位兄弟手上吃了虧,你有什麼想法?」阿朗見兩人寒暄完了,先行開口說道。
「很不錯,雖然只是新手,但如果經過系統的訓練,我相信這位兄弟一定能夠超過我,要是進入職業圈說不定也是一代人物了。」火機語氣很平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既不抬高也不貶低,似乎就是在閒聊一般。
火機的這番話並沒有激起台下觀眾的任何情緒,大家除了低聲討論一兩句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表現了,畢竟火機的語氣太平淡,使得大家認為他只是客套罷了,不會想到他可能是真心的稱讚。
任景程對火機的話根本毫無概念,除了一直說「過獎」就什麼都不多說了。
由於後面還有狂刀戰隊和西瓜皮戰隊的下一局比賽,火機回答了兩三個問題後這次賽後的談話就匆匆結束了。
任景程和火機也藉著走下舞台的機會閒聊了兩句,可惜任景程不擅長找話題,而火機似乎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兩人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就分開了。
「表現的不錯!」待任景程走回剛才所站的地方,葉小倩拍了拍他,讚揚的說道。
「時間不早了,我想離開了!」任景程笑著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著葉小倩說道。
「好啊,一起走!」葉小倩想也沒想就直接說道。
任景程原本想推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跟冉國華和陳嘉上道了再見,兩個人擠出因為下一場對戰而陷入狂熱的觀眾,離開了showtown。
任景程和葉小倩並肩而行了良久,一直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看到了胡家巷那五顏六色,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葉小倩才開了口。
「你跟火機的那場對戰,你究竟有什麼想法?」葉小倩問。
「沒有什麼想法,腦子裡自始至終只有一片空白!」任景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很平靜的說道。
「那你對這個遊戲是不是毫無興趣?」葉小倩聽了任景程的答案神色微微有些暗淡,幽幽歎息一聲,說道。
「不……」任景程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回答。
「不?」葉小倩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任景程,奇怪的反問。
「一片空白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我並不是對這個遊戲沒有興趣,反而因為興奮使得大腦根本容不下任何想法。」任景程捏捏鼻子,語帶興奮的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就在那一槍射中火機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顆子彈也射穿我的腦海,滲透了我的思想,使得我第二次有了想要得到某種東西的衝動。」
「第二次?那第一次是什麼?」葉小倩歪著頭,用多了一些莫名的眼神望著任景程,輕聲問道。
任景程看著葉小倩,覺得她的眼睛那麼美,那麼亮,猶如懸在黑夜中那一顆顆閃爍的星星,他有一種衝動想對她說什麼,可是似乎又始終說不出口,最終,任景程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不說拉倒……」等了半晌,葉小倩沒有等到任景程的回答,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轉身越過任景程繼續往前走著。
兩人一前一後再次進入了胡家巷,只是彼此之間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