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21
龍興大廈的會客廳,座男人的冷冷逼視下,三十幾個雄霸一方的黑幫大佬無不深深低頭,實力不如對方,委曲求全是好的明哲保身之法,一眾人都明白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謝俊飛冷笑,嘴角挑起的弧很是不屑,冰冷眼眸慢慢掃視強裝鎮定的劉春,努嘴道:「好一個不敢…不敢都帶這麼多人來,那要是敢的話……豈不是反了你們?」
劉春身子一顫,險些跌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心如明鏡的眾老大有苦說不出,官上任三把火,謝俊飛明擺著給他們難看,縱然沒理他們也得心甘情願受著。
「謝老大…我們帶著些人只不過是為了防身……你也知道,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那麼幾個仇家……要是單槍匹馬只身前來……我們或許連謝老大您的風采都目睹不到。」劉春小心翼翼的闡述,深怕一不小心冒犯了座男人,現他有些後悔先前不知死活的站起來裝逼,現逼沒裝好,人頭也貌似難保。
三十幾個漢子感同身受的一齊點頭,劉春現相當於他們的半個代言人,等於一條繩上的螞蚱,劉春沒事,他們就沒事,幫劉春也等於是幫他們自己。
「呵呵呵……」謝俊飛表情漸漸陰冷,笑聲殺機瀰漫,他砰的一聲將茶杯放到一邊桌子上,茶水四溢,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與坐眾人心底巨顫,男人緩緩道:「這麼說……你是認為我之前的話是錯的了?」
「不不…不是,謝老大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劉春慌張著進行解釋,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他不敢用手去擦,任由汗珠滑過鬢角直至滴落,滋味不好受,風光了不少歲月的男人頭一次這麼憋屈。
史青跟姜旬兩人默不作聲站立一旁,對於幾十個黑幫老大投過來的眼神視而不見,這個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們心裡清楚,做下人就是泰山崩於眼前只要主子不說話他們也不能動。
謝俊飛撇撇嘴角,曼斯條理從懷摸出煙盒,拔出一根,叼了嘴上,一旁的史青趕緊掏出打火機為他點燃,眾人畏懼的眼神緩緩吸了一口,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劉春實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這時他正對面一個很有氣勢的方臉大漢看不下去了,騰得站起身,對著謝俊飛道:「謝先生…我們這次特地趕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慶賀謝先生你接任通天幫的下任幫主,可是你卻三番兩次為難我們,我們倒想問問謝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方臉大漢名叫孫田,玉河幫幫主,私下裡與劉春的關係不錯,向來喜歡打抱不平,看到朋友為難他連想都沒想就站了起來,有點愣頭青,但絕對夠義氣。
呼……這一番話說到了眾人心坎裡,幾十個老大們深吸口氣,暗自佩服孫田膽量的同時也為他不自禁擔憂了起來,謝俊飛的性格他們不瞭解,但此時看來絕對是難纏的角色,心狠手辣估計比起沙虎猶有過之。
劉春感激的看了孫田一眼,什麼是朋友,朋友就是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出來幫助你的人,謝俊飛冷冷掃視這個不合時宜的時間站出來裝逼的漢子,拿掉嘴角的煙,淡淡道:「你這是質問我嗎?」
「不敢,我只是坦述事實。」孫田迎上謝俊飛的目光,正氣凜然,有那麼點爺們兒風,如果平時或許能迷倒一大片純情少女,但他卻把看上去一臉無害的男人想簡單了。
「你叫什麼名字?」謝俊飛漫不經心問道,波瀾不驚,漢子順口答道:「孫田。」「多大了?」
「三十五。」謝俊飛問的快,孫田回答的也很利,幾十個人心裡納悶,不明白謝俊飛問這毫無意義的話到底有何用處。
「漬漬,三十五…這個年紀正是男人的大好時光啊……只是可惜了……」謝俊飛欲言又止,但話裡有話,座的漢子們心裡瞬間咯登一下,他們嗅到了不妙的氣息,一個個大氣不敢喘,誠惶誠恐的望著掌管生殺大權的男人。
孫田是愣頭青,但不代表他是傻子,謝俊飛話裡的意思他多少也聽出了點端倪,說實話,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從十五歲出來就混黑道的他知道害怕屁用頂不上一點,輕皺著眉頭,他冷哼了一聲,緘口不言。
但是不說話並沒有換來男人的平安無事,他哼聲剛過,眼前多了一條模糊人影,多年的對敵經驗告訴他這是危險來臨的徵兆,沒來得及細想,一拳若雷乍,快速轟了出去,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八個保鏢紛紛掏出了槍。
「你們想謀殺?」模糊身影躲開一拳的襲擊,身子驟然止住,聲音充斥浩瀚殺機,孫田心底大駭,知道自己上了對方的當,現是真正的口莫辯,騎虎難下,心地耿直的漢子暗罵謝俊飛狡猾。
「不…謝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孫田還要再想說些什麼,可這時一隻手已經狠狠扣住了他短粗臃腫的脖子,八個肅殺氣息濃重的保鏢將槍口對準了謝俊飛,氣氛驟然劍拔弩張。
「你的過錯不可原諒!」謝俊飛不留情面的扣動了五指,臉色醬紫的漢子他手慢慢失去生機,八個保鏢怒吼,剛要開槍去救主子,上子彈鋪天蓋地射了過來,八人瞬間被打成了篩子。
二十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大漢不知何時出現了會議廳門口,手清一色消音手槍,座的眾老大紛紛動容,忐忑不安的看著謝俊飛,不敢說一句話,深怕禍水東引,牽扯到自己身上。
看到剛才還為自己辯解的好朋友轉眼間丟了性命,劉春有些失去理智,眼眸閃現一絲怒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著謝俊飛質問:「他犯了什麼錯……你幹嘛要殺掉他?」
「難道你沒有看見他剛才想殺我?」謝俊飛扭頭逼視神情有些瘋狂的劉春,聲音冰冷駭人,怒意正盛的漢子一個激靈,如遭冷水潑頭,瞬間沒了氣焰,剛才的一幕他看得清楚,的確是孫田先動的手。
謝俊飛冷冷環視一群低頭不語的各方老大,重叼起先前未吸完的煙,嘴角掀起傲然弧,道:「你們要是不服可以提出來…有什麼話想說不要憋心裡……我只給你們一次機會。」
「哼…我沒什麼想說的…我現只想離開這裡……謝先生的繼位大典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看下去。」劉春一甩衣袖,轉身就走,只是他前腳剛邁出,一顆子彈飛射過來,直接穿透了他的眉心,還算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
謝俊飛看都不看倒地上的屍體,他從未憐憫過倒腳下的軀體,冷眼逼視著眾人,渾身殺意瀰漫,鋒芒畢露,他慢慢道:「誰還想走?」
「我們是來看謝先生繼位大典的……大典不結束……我們怎麼會走呢?」一群昔日不可一世的老大們紛紛低聲下氣的附和,心底對眼前殺伐果斷的男人加忌諱。
謝俊飛重返回座,瞧著一群對自己畏懼有加的漢子,心底很享受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掌握生死大權的感覺真的很美妙。不屑的看著座眾人狗熊一般的模樣,史青跟姜旬兩人心裡早已經對謝俊飛佩服的五體投地,就算沙虎位時也沒能讓眾幫的幫主怕成這樣。
繼位的儀式很簡單,起碼謝俊飛是這樣認為,當史青當眾宣讀了一下幫規以及幫內宗旨等等各項事務後,謝俊飛接過了一卷黃色類似古代聖旨似的卷軸,算是完成了繼承儀式。
通天幫上下無不高喊幫主二字,聲音震天,氣勢非凡,整整持續了十分鐘,但這短短十分鐘與坐老大看來卻是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多呆一秒他們心就多一分不安,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讓他們精神快要崩潰的地方。
龍興大廈有自己專門的餐廳,裡面的設施甚至比一般的酒店還要高檔,繼承儀式完畢,酒菜也都準備妥當,很豐盛,為了討得任幫主歡心,各大廚子都頗費了一番心思,可謂用心良苦。
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一干老大提不起半分胃口,可還是要強顏作笑,各種祝賀詞連綿不絕從眾人嘴裡冒出,雖然口是心非,但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滿,誰敢流露誰就死,這點他們心裡比誰都清楚。
謝俊飛又何嘗不明白一群人心裡想的什麼,臉上不動聲色的接受著眾人的祝賀,心底卻冷笑,長河市的黑幫一個足以,其它的幫派都要統統收服,與各個幫派撕破臉皮是早晚的事兒,今天殺掉兩個幫派的幫主也只不過是給其他幫派的老大提前打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