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9-30
兩衛聯合人馬,進了儀仗司,最後一個人也沒活著出來,涼風拂過那安靜的儀仗司總部,就像一頭噬人的野獸盤伏在那低聲咆哮。
陳凱面色森冷看著這一切,他快癲狂了,為什麼,為什麼自從方苦的出現,這一切的一切都變了樣。
他是天之驕子,出自名門望族,自幼飽讀兵書,少時又勤練武藝,不靠家族勢力,得到燕王府二世子朱熙青睞,執掌赤虎衛,可謂少年得志,平步青雲。按照他的構想,只要在過三年,自己成長到一定程度,燕王定當有所賞識,到時候外調鎮守一方,數年之後,成就一番偉業也不是不可,而現在這一切,全被一個人的出現而破壞,這個人就是方苦。
兩次失利的打擊對他不可謂不深,陳凱腦海一片混亂,大手一揮,身後赤虎衛爆發出一陣騷動,而就在這時讓所有人不敢置信的一幕上演了,一向空蕩蕩的儀仗司大門口,魚貫而出眾人人馬,隨後以一種驚艷的速度聚集成陣,當守一人正是馬武才,只見他手持銀槍,一襲白色鎧甲,整裝肅容,一身殺氣蓬勃而發,雙眼如鷹集,死死盯著對面血狼、赤虎兩衛。
面對燕王府或者說整個北平城戰力最強的兩大軍衛,馬武才沒有一絲害怕,畏懼,擁有更多的或許說是一種興奮,一種迫不及待,在他的骨子裡,無數激情等待著爆發,他想體會,體驗方苦所說的廝殺,那是他嚮往已久的感覺。
對於他這種近乎病態的心理,方苦曾經醉酒有言,此子,天生虎狼!
三百名儀仗司侍衛,整整三百名,近乎儀仗司全部實力,現在被方苦一股腦拿出來全部投放。
涼亭內,朱熙看到方苦這手「庸招」撫掌狂笑道「我還道他方苦有何能耐,不過一介莽夫而已,先前小贏一局,真拿自己行了,現在膽敢出來受死,哈哈~」
朱棣笑而不語,朝身後侍立的馬三保勾勾手指問道「三保,依你所看,此戰如何。」
「儀仗司必敗!」馬三保斬釘截鐵說道,朱熙聞言更是放聲大笑,朱婉、朱治臉色相繼黯然下去,唯獨那四世子望著儀仗司侍衛整齊的陣列,若有所思。「不過血狼、赤虎兩衛,勝的不會輕鬆。」馬三保有些煩朱熙那吵鬧的嗓子,淡淡撇了他一眼說道,讓朱熙臉色好像吃了一隻綠頭蒼蠅般,很是難堪。
站起身,向前走上一步,朱棣雙手負立在身後,望著儀仗司那邊整齊的陣列,和席捲而來的陣陣殺氣,他發現當初聽從老僧的建議,幫方苦攔住各大家族傳來的壓力,是種正確的選擇。試問天下能有幾個人,將曾經一群紈褲,短短三個月訓練成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這個方苦,有點意思。
儀仗司總部內,方苦一個人坐在石凳上小口飲著酒,聽著外面傳來陣陣騷動聲,他明白這次放儀仗司這麼多人出去,最後回來的或許只有一半,在或者全軍覆沒。但是這都無所謂,他主要的目的在於讓這些從沒經歷過死亡,沒經歷過廝殺的儀仗司成員沒好好感受下戰場上的法則,不然沒有上過戰場的菜鳥,就算方苦調教的在好,也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兩軍對壘,馬武才狠狠將手中銀槍插在地上,朗聲叫喊道「儀仗司,永不言敗,榮耀!榮耀!榮耀!」
身後三百同袍跟著齊聲大吼「儀仗司,死戰不退,榮耀!榮耀!榮耀!」
震天怒吼,宣洩著瘋湧殺氣,馬武才謹遵方苦教誨,深知身先士卒,戰士當視死如歸,長槍一挑,在半空中劃過幾道絢爛槍花,腳下運起方苦所教的「八步趕蟬」輕功,帶著三百嗷嗷叫的儀仗司侍衛,主動朝赤虎『血狼兩衛殺去。
「不知死活!」陳凱面無表情看著馬武才殺來,長劍遙指,身後赤虎衛頓時各個騷動起來,在陳凱大吼一聲「進攻」四百赤虎衛,沒有絲毫膽怯,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嗜血的興奮,朝儀仗司迎了上去。
而朱剛烈,原本並不想攙和進去,這時他的眼光楸到涼亭內,當見到朱棣朝他滿含深意的點點頭,看了眼場上剛一接觸,立馬貼身肉搏起來的儀仗司和赤虎衛,無奈的搖搖頭,讓連續兩日養精蓄銳的血狼衛,開始發起衝鋒。
一鼓作氣勢如虎,馬武才率先衝到敵人陣列中,話說此子自從洗心革面,跟隨著方苦這個變態,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好像**碰在一起,方苦將當年彭星,任平生教他的列如八步趕蟬,真武蕩魔劍,大天罡三十六路擒拿手,悉數教給了馬武才,雖然馬武才在短短一個多月並沒有辦法完全精通,但是耐不住他什麼都會點。
比如這一個真武蕩魔劍的橫掃乾坤,將四名手持長槍的赤虎衛打到,從後面撲出三名手持盾牌的刀盾兵,馬武才立馬運起八步趕蟬,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空中借力,全身力道灌入槍尖,就好像當初蕭彪化名刀疤,教訓馬武才幾人一般,糞叉猶如擎天霹靂射出,而這時的馬武才比起蕭彪自然有些距離,但是這一槍,也頗有幾分看頭,既然連續穿過兩人身體,來了個一槍雙雕。
這馬武才忽然暴起使用殺招,原本還有些留手的赤虎、血狼兩衛頓時殺紅了雙眼,雙方緊緊糾纏在一起,這時候戰陣在也起不了作用,唯一的只能靠自身武勇。而就在這一刻,場上慘叫越來越淒厲,斷手斷腳隨意散落在地上,乾淨的地面被鮮血染紅一片,不時有人重重倒在血泊上,涼亭之上不斷有人請求燕王下令阻止這場死鬥,奈何朱棣沒有出聲,只是雙眼緊緊盯著戰場上。
戰場上一角,因為人數上的懸殊,常常都是三五個赤虎、血狼衛,圍攻一個儀仗司侍衛,就像現在三名赤虎衛將一名儀仗司侍衛團團圍住,當那名赤虎衛殘忍的將手中長槍貫穿儀仗司侍衛胸口,仰天發出瘋狂大笑,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名儀仗司侍衛緊緊拽住胸口長槍,深吸一口氣,狂吼出來,雙腿重重一蹬地,任由槍口透體而出,將自己藏在腰間上的匕首狠狠捅在那赤虎衛脖子上。旁邊赤虎衛的人反應過來,一刀將那儀仗司侍衛雙手砍斷,痛的臉上青筋盤起,那儀仗司侍衛如猛虎般向砍他那人撲去,雙眼血紅張開嘴就咬下去,當另一名血狼衛將他腦袋砍掉,救下那名赤虎衛,才發現那名赤虎衛既然被硬生生咬死,而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嘴角還殘留著一塊肉末。
場上無時無刻不出現這樣的場景,方苦說的很對,在戰場上沒有憐憫,你只有殺,拚命的殺,當你發現最後殺無可殺,你就是那倖存者之一。
戰鬥,請弱者走開!
儀仗司每死一個人,只要不是被砍掉腦袋,至少也要拉上一個陪葬,他們的招式沒有一點章法可尋,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其凶悍程度,震驚了包括一直對儀仗司存在輕蔑的朱熙、陳凱一眾。
當馬武才將手中長槍拋向半空,用腳尖踢向長槍,令槍頭從自己肩膀處穿過,將緊緊在他身後抱住他的那名血狼衛殺死,他的腳下,十幾具死相難看的屍體,散發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馬武才望望身後,自己這邊三百弟兄,只有幾十人勉強相互扶持站在他的身後。將肩膀上銀槍一把抽出,鮮血狂飆,馬武才臉上不但沒有一絲失血後的慘白,倒向吃了大補藥般,臉色越加紅潤起來,手中銀槍高舉,狂吼道「儀仗司,馬武才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儀仗司在此,何人敢與之匹敵!」站在馬武才身後,大約三四十人,相互勾肩在一起,向前踏上一步,嘶聲狂喊道,配合他們人人血染征袍,臉上掛著瘋狂的猙獰,雖然那邊赤虎,血狼兩衛加起來總計差不多還剩餘三四百人,但以一敵十又如何。
三百多名兩衛聯合軍,既然被馬武才和他身後儀仗司侍衛連番狂吼,嚇得齊齊後退一步,當場,涼亭內朱熙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血狼意志,永不言敗,殺,殺,殺!」朱剛烈爆吼一聲,這個人他丟不起,自己這邊出兵五百人,現在死的只剩下兩百左右,他這個將軍真的傷不起啊,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手下完全是科班子出身,算是玩不轉方苦那些野路子,這哪是決戰啊,就好像血狼衛是整個儀仗司的殺父奪妻仇人般,有這麼恨麼?只要還留著一口氣,儀仗司的人就要拉著一個墊背,多少血狼衛,多少赤虎衛,不是死在敵人的刀刃上,而是硬生生死在敵人的牙口上。
「赤虎衛,殺!殺!殺!」陳凱抽出腰間寶劍,劍指蒼穹,大聲吼道,一時間赤虎衛士氣大增,陳凱就要發出進攻號角,一道黑影狠狠掠過長空,倒刺在地上,令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ps;提前祝大家國慶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