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21
能在如此隆重的場合下,說出這麼輕佻的話語,來者自然就是行為不拘一格的方苦老大了。就見方苦身上穿著那件,太子府特意訂購的紫紋描金衫,臉上卻是一副慵懶的模樣,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在黃艷清頭頂上的那顆大樹上,對其很是燦爛的微笑打著招呼。
「原來是小苦兄弟,趕快下來,爬那麼高如果摔到了,本座可擔當不起。」
黃艷清聲音輕柔帶著點淡淡蠱惑,明顯是用上了一種可以改變嗓音的功法,其作用應該和肖夢那個仙藏秘典一樣。腳下一縱跳到高台下,方苦雙手別在腦後,一副紈褲子弟模樣,邁著八字步朝黃艷清走來。
「老黃,我帶了些弟兄給你罩場子,你可要說話算話啊,一個弟兄一百兩銀子哦。」
方苦玩味的朝黃艷清笑笑,右手上兩指磨合在一起不斷摩擦,表明你該意思意思了。
「這個好說」
黃艷清夜叉面具上,露出的雙眼微瞇成一條縫,拍拍手幾名聖火教弟子,當即抬上兩個大鐵箱,打開一看金光閃閃十足的赤金。
嘶嘶~
底下窮苦百姓,見台上那金光閃閃的真金白銀,不由齊齊的倒吸一口涼氣。而那些別有用心的刁民,看到那八名護法金剛紮結的肌肉,和彪悍的模樣,吞嚥下喉腔的口水,最後還是訕訕作罷。
「只要小苦兄弟肯站在我聖火教這邊,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一切都好說。」
「那黃教主不能厚此薄彼呀,上官這邊也是對黃教主這佈施大會上心的緊啦。」
清亮的嗓音讓人好像如沐春風,方苦轉頭朝聲音來源方向看去,果然在人群之中,幾名大漢護持在左右,不正是那方苦便宜義兄上官白。週遭窮苦百姓不住的打量上官白,見其氣質超凡脫俗,身上一襲月白長衫光鮮似錦,一看就知道乃是頂頂的大人物,不由紛紛自發的為其讓開了一條道路。隨後上官白輕搖手中大宋君策,那俊逸的臉龐上,掛著始終如一的淡淡微笑,很是瀟灑的走上前來。
「兩位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若肯加入我聖火教,為這處於水深火熱的百姓盡上一份力,本座絕對以客卿之禮招待。」
黃艷清因為帶著面具,方苦兩人無法從其面色上,看到其內心真實想法。但是見黃艷清那眸子裡不時露出的邪光,恐怕今日如若不答應,這事還真沒那麼容易完。
方苦撓撓頭打個哈哈,和上官白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一麼調笑。
「既然黃教主,真麼看得起我們兄弟二人,還是先展現下貴教的實力吧。」
說完方苦朝身後的台下招招手,幾道口哨聲尖銳的響起,頓時從四通八達的街道上,走出黑壓壓一片,手持木棍凶神惡煞的地痞流氓上來。方苦嘴角劃過一絲微笑,那左臉上淡淡的酒窩,好似一條小傷痕般在臉上浮現,正是那招牌式的壞壞笑容。
看了眼身後不斷增加的小癟三、地痞、惡霸,上官白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伸出左手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就見底下家奴一陣吆喝,隨之也從各個角落,走出一批一批上官府侍衛和鹽幫弟子。
見底下被上官白,和方苦的人圍得水洩不通,那三十六名施法童子,好似變戲法般從身後掏出九連環,戒備的看著四周。黃艷清唯一露出的那雙眼睛,則此時微瞇成一道縫,凝視著方苦和上官白。
「兩位這是什麼意思?」
黃艷清強壓住心中翻騰的怒火,語氣依舊是那麼輕柔的說道,不過方苦偷偷瞄了眼上官白那把大宋君策,見扇身在那不住顫抖,就知道黃艷清動了殺機。
「來給老哥你捧場啊,這可是我苦龍堂所有精英,一個個打架鬥毆家常便飯似的,有了他們老哥你就安心的佈施吧。」
方苦很是無所謂的撇撇嘴,黃艷清當聽到「苦龍堂」三個字眼角一陣抽搐,這些日子南京城突然冒出一夥勢力。這伙勢力的出現,立馬就讓原本屈服於聖火教的掌櫃們紛紛調轉馬頭,而聖火教幾次派人如其大本營探查,但是派出去的人至今都沒有回來。
「原來京城那個苦龍堂是小苦創建的,之前多有得罪切勿放在心上呀。」
黃艷清很是客氣的朝方苦拱手道,方苦抿嘴笑笑示意無所謂,接著讓底下幾名苦龍堂弟子上台,把那箱子金條搬走。
城北一所很是大氣的宅院,外面有著森嚴的防守,裡面也有著身穿聖火教教服的弟子,手持鋼刀四處戒備。屋簷上一道靈巧的身影不斷跳躍,底下環顧四周的巡守絲毫沒發現有人潛進院內。
穿過前院,那道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輕飄飄的落在一處假山之後,拉下臉罩一張艷美絕倫的俏臉,頓時一覽無遺,此女赫然就是時正之女時嫣。四處打量一番,見後院守衛並不是十分森嚴,時嫣再次戴上面罩,朝那幾座廂房掠去。
時嫣這次是受方苦所托,來聖火教尋找千焱玉,本來聽到方苦是為了一女子,才尋求自己幫忙,時嫣很是不情願。最後見方苦一陣落寞的模樣,最後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幾名娘們可真水靈,看得老子渾身酥軟,真想衝上去好好樂呵樂呵。」
兩名守衛從走廊上緩緩走來,臉上的淫笑讓人看著陣陣作嘔,時嫣原本就打算抓個「舌頭」,好好逼問下這聖火教總壇的情況。此時見這兩人落單,便縱身道一旁草叢中躲避了起來。
「老弟你說使主騙來這麼多姑娘們,以後會弄去幹什麼?」
弟子甲舔舔嘴唇,想起剛才見到的那些黃花大閨女,不由眼睛裡閃爍著陣陣淫邪。
「還能幹什麼,咱們聖火教本來就是傳自西域,我看八成就是賣到西域去。」
弟子乙見同僚如此不堪的模樣,語氣中略帶絲厭惡道。
砰~
當兩人走過時嫣隱藏的地方之後,時嫣猛然暴起,手中袖裡箭瞬間貫穿了弟子甲的咽喉,隨即在弟子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寒光劃過。
「你、你、你是誰。」一把精緻的黑色小匕首,架在了弟子乙脖子上,感到脖子上的絲絲寒氣,弟子乙渾身冷汗直流。
「你們教主平常在哪裡休息」
可以壓低了嗓音,時嫣冷厲的對弟子乙問道。
「穿過前面走道,有個水池,在接著左拐,最大的一間房就是使主的房間了。求求您別殺我,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弟子乙雙腿打顫,不住求饒道。
「你們騙來的女子被關押在哪裡?」
「就在前面不遠處一座營房裡,那兒有七八名東瀛武士,武功很厲害。」
弟子乙生怕時嫣對自己回答的不夠仔細,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完整說了出來。
沉吟半響,見弟子乙驚恐的臉色不似在說謊,時嫣也不想再造殺戮,便一記手刀將其重重打昏了過去。隨後將兩人拖到角落裡,用樹枝蓋好,就朝先前弟子乙指明的地方,黃艷清的住所掠去。
城西,此時黃艷清站在高台邊緣處,張開懷抱正待和底下,人頭攢動的百姓們打個招呼,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再次冒了出來。
「黃使主,南京城現在離奇失蹤了好多良家女子,據說她們都是被你招去做了弟子,不知道你們聖火教,要這麼多女弟子幹什麼?再者那些女弟子們現在身處何地?」
發言的正是一直沉默的上官白,只見其原本恬靜的臉龐上,現在既然帶著絲絲慍怒,顯然是最近查到了些什麼。
「相比男弟子,女弟子更有一種母性的光輝,來詮釋我教聖義。而那些新進的女弟子,我們早就派往各地去傳教了,自然在南京城見不上。」
黃艷清不慌不忙的招架著,顯然這番說辭早就傳誦許多次,不然黃艷清也不會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輕咳一聲,見上官白在沒繼續發問,黃艷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上官白總有種不舒服的感覺,特別是看到他那張掛著淡然微笑,俊逸絕倫的臉龐,更是無形之中怒火狂冒。
「來人呀,把上官公子請下去,這裡不歡迎他。」
黃艷清對底下護法金剛下令道,見黃艷清好似特意有點專門針對自己,上官白也搞不清楚,正待自己走下去,這時候方苦卻挺身而出擋在上官白面前。
「他是我義兄,有我在我看看誰敢動他。」
冷冷瞥了眼四周,方苦很是淡定的說道。
「別以為你們來得人多,有這麼多信徒在此,我看你們苦龍堂有何屏障。」
黃艷清本來就是想利用方苦,和太子還有藍玉搭上線,所以才對其百般忍耐。現在見方苦實在太過於張狂,自己這邊在沒有什麼行動,恐怕日後對聖火教傳道很是不利。所以黃艷清在也不怕和方苦撕破臉皮,直接槓上了,反正自己這邊雖然只有幾十人,但是底下那些窮苦百姓,卻是自己最大的依靠。
「汪叔,有人要搞我事,您看怎麼辦?」
方苦見黃艷清拿底下貧民來鎮自己,絲毫不以為意的走到高台邊緣蹲下,對著底下一位拿著破碗,手上拄著跟竹杖的老者說道。
老者咧開嘴笑了笑,那一排大黃牙在陽光的照射下甚是刺眼。
「相鄰們,那個夜叉要我們揍小苦,咱們答應不答應?」
砰砰
幾百道清脆的摔砸聲響起,就見原本過來討飯的棚戶區原著居民,紛紛把手上破碗砸在地上,有些青壯甚至擼起袖子,準備上前抽黃艷清幾耳光。
「你這外來番子給小爺聽好了,小苦哥哥、木頭哥哥、蘇龍哥哥、樂品哥哥,是我們棚戶區所有相鄰們的偶像,也是我們心中的四大天王,你要是敢在棚戶區動小苦哥哥,你今天就別想豎著走出去。」
一個大約五六歲,穿著開襠褲,頭上只有幾根毛,長得很是黑瘦的小孩,單手叉腰,怒視著台上的黃艷清大聲叫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