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05-12
正在眼觀鼻鼻觀口的方苦,猛然被朱元璋這一叫喚,嚇得徒然驚詫一聲。
「啊~」
「這個,其實這件襲擊,我懷疑是有預謀的。不知道各位王爺發現沒有,這兩隻大蟲四肢粗壯,而且特別是爪子上,明顯有著許多搏鬥後傷痕。這說明了這兩隻大蟲,經常和兇猛的野獸打交道,而這狩獵園每年都會清剿一遍,哪怕這兩隻大蟲是漏網之魚,裡面相信也很少在有其他猛獸能與之搏鬥。」
朱元璋聽完之後大點起頭,讚賞的看著方苦,覺得此子小小年紀觀察既然如此透徹,果然是上品良材。
「既然是人為,那究竟是何人所為,他們襲擊你們兩個孩童又有何目的。」
朱棣對方苦的見解什麼感興趣,不由很是和藹的繼續問道。
見眾人焦點因為朱棣的發問,全部投向自己,方苦首先仔細上下打量番,這位發問的陌生人。只覺得他單從面貌上來看丰神俊朗,和朱元璋隱隱有著幾分相似,從身上九麟龍甲上隱約而現的刮痕來看,此人定是一位能征善戰的帶兵統帥。
現在能留在此地的無疑都是各地藩王,朱元璋所有兒子雖然鎮守各地,但是真正能接受戰火洗禮的,只有四子燕王朱棣和十七子寧王朱權。朱權如今算算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而面前這位顯然已經三十出頭,那赫然就是自己最為崇拜,和嚮往跟隨的老大燕王朱棣。
想到這裡方苦不由呼吸逐漸變粗,眼神開始乏紅,在這個沒有投資行當的世界裡,現在的朱棣無疑是一支扶搖直上的潛力股啊。
「小苦還愣在這裡幹什麼,燕王問你話了。」
朱標見方苦在那看著朱棣怔怔發呆,不由輕喝一聲道。
「啊~末將十分羨慕能征戰沙場的大將,見燕王氣度非凡,不由聯想到其戰場馳騁的英姿來。」
「哼」
方苦剛一番恭維話送出,身邊藍玉便扭過頭輕聲冷哼,這才知道藍玉和燕王朱棣估計有所間隙,才訕訕的停住後面接下來的長篇馬屁。
「小小年紀既然有如此壯志,他日若是報國無門,可以來北平尋本王,本王以帳下先鋒之位厚待。」朱棣見藍玉在旁冷哼,惹得方苦欲言又止,微笑著拋出「魚餌」便不在說話。
見周圍人還都等著自己分析,方苦清清嗓子繼續道「末將猜想此等惡人所圖之事,乃是太子殿下。」
「笑話,那人莫不是頭腦出了問題?大哥一直在大棚內寸步不移,那等賊子又怎能驅使野獸來所圖大哥?莫非真當他們驅使的乃是上古凶獸,可以敵得過我大明數萬雄獅?」
方苦話才剛剛起了個頭,藩王那邊被方苦暗地稱作為「賤嘴男」的晉王朱剛,頓時搶先打斷道。而後還擺出一個老謀深算的模樣,用著一種孩子你還太嫩了的眼神,看著方苦,讓方苦久久無語的在那杵著,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
「老三回來,別在這裡丟人了。」二皇子秦王朱颯見方苦無奈的在那站著,又看見朱棣那一派人嘲笑的眼神,臉色微紅的把還在洋洋得意的朱剛抓了回來。
「二哥幹什麼了,小苦這小子的確不錯,這我知道,但是玉不琢不成器,在這種場合還大放厥詞,對他以後的前程不好。」朱剛以為自己撫了方苦面子,所以二哥才會生氣,殊不知方苦既然能有先前這麼一番,洞察細微的見解,怎麼還會在這大放厥詞。
朱颯給了個眼神示意方苦繼續說下去,方苦餘光掃了眼上面像看鬧劇般的朱元璋,撇撇嘴繼續說道。
「當時那兩隻大蟲撲上來的時候,放棄了我那匹夜照玉獅子,我就感覺很奇怪。後來它們凝視我的時候,我發現它們眼神中的目標,既然是我背上的允炆,我就開始十分詫異。「
沉吟了半響,方苦組織了會語言繼續說道「後來直到我和允炆平安歸來,見到太子受驚過度,我才終於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太子身體本來就相當羸弱,突聞允炆受難就已經開始心情大起大落,如果真讓太子見到允炆落入虎口,定當精神崩潰從而受驚過度。到時候勢必會引起一番朝堂上的變故,而會發生一系列什麼樣的連鎖反應,我相信在場的各位王爺內心都有個數吧。」
當方苦把心中推測說了出來,霎時間整個大棚氣氛開始凝聚,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絲尷尬。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眉頭緊鎖,心中不知道暗自思量什麼,但是從眼眸中時不時閃露的殺氣,讓底下在場的人情不自禁縮縮脖子。
「你認為誰最可疑。」
朱元璋緩緩吐出幾字,字字如山般壓倒在眾人心田上,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目光夾雜著艷羨、期盼、嫉妒、恐慌的看著方苦。
現在方苦可謂是,被推到了大明朝的風浪尖上,而現在他每說出的一句話,或者幾個字都有可能改變,在場每一位人的命運,也可以說是某個勢力的生死存亡。低頭沉吟半響,方苦大腦急速飛轉,考慮著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最後在朱元璋接過侍女奉上的參茶,才猛然抬起頭目光極為堅定道「末將以為京城當中,最為可疑的乃是新興勢力聖火教,此教乃是西域拜火教分支,來到京城不過數載,竟然可以力壓當地地頭蛇而迅猛發展。而最為可疑的就是他們,接受百姓香火的同時大力籠罩人心,並且其教內勢力錯綜複雜,區區驅獸把戲也並不罕見。所以末將估計今日之事與聖火教逃脫不了干係。」
當方苦說完自己一番虛虛實實的推論,當場就有許多人暗鬆口氣,不禁讓方苦感覺權利之爭的可怕。
「聖火教」
朱元璋緩緩念道一遍,平靜無常的語氣卻讓人感覺陣陣寒意襲來。
「好了各位都暫且下去歇息,大將軍、太子、還有老四留下。」
擺擺手朱元璋躺在龍椅上,語氣略微有絲疲憊道。最後在朱允炆的拉扯下,方苦才從朱棣身上,收回看見**美女般的「狼性」目光。
當回到歇息處,朱允炆見方苦扒下身上衣服,露出健壯身軀上的幾道猙獰傷口,不禁眼眶中產生一絲薄薄的霧氣
「小苦這次我連累你了」
「都是兄弟,別給我說這種矯情的話。」
方苦見朱允炆一副小憐怯怯的模樣,渾身不自在的說道。
「小苦這次這件事,真的是聖火教所為?」
方苦淡淡的看了眼朱允炆,重新用綁帶把傷口綁好才緩緩說道
「十有**」
「我看那個聖火教廣濟災民,還常常扶持窮苦百姓,怎麼會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方苦微笑搖頭不語,起身走到床邊把床頭上的油燈吹熄,躺在金絲棉被上,方苦才悠悠說道「凡事不能光看表面,早點睡吧,明天記得狩獵的時候跟緊我。」
當朱允炆走到床邊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發現方苦已經鼾聲習習,這才嚥回口中的話,把方苦朝裡面擠擠寬衣解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