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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一節;賜姓 文 / 小秒哥

    炎炎夏日,悠然谷樹木豐茂,景色宜人,空氣中帶著點點清新讓人不由神清氣爽。《》()

    「爹爹這裡好美哦,以後你常帶我和娘來玩好不好。」方情嘟著小嘴,挽著一身儒服手持折扇的方孝孺撒嬌道。

    旁邊越顯成熟美艷動人的月娘,輕叩方情的小腦袋笑罵道「你這貪心的小妮子,你爹爹平日公務繁多,哪有那麼多時間帶你散心。」方情調皮的吐吐香舌,便跑去朱允炆旁邊伏在耳朵上喃喃輕語。

    見方情和朱允炆親近,鄧笑天一臉不爽的踢著腳下石子,輕聲咒罵道「這個朱允炆有什麼好,哪有苦大哥厲害,除了是個小白臉就一無是處。」方情聽到鄧笑天自語,回過頭瞪道「以後別提那個小苦,他這種惡貫滿盈之人,我們方家跟他沒有關係。」朱允炆灑脫的擺擺手道「情妹這你就不對了,苦兄弟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決然不會做出販賣人口和結交山賊這等齷齪之事。」

    方孝孺讚賞的對朱允炆點點頭道「小苦出生於市井幫派,仇家自然繁多陰毒,而這種嫁禍計量也是最為屢見不鮮的。雖然這次是由刑部提案張貼佈告,但是就平常小苦所在的白虎堂肯施衣解財,我想小苦定是被仇家陷害。」方孝孺對小苦印象極為要好,遂出言辯解道。

    方情見眾人都幫小苦說好話,不由心頭氣惱跺跺腳獨自跑開了。

    悠然谷一處草叢上,小苦衣衫破爛,渾身血跡斑斑在那昏迷著。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口吐蛇信緩緩的朝昏迷過去的小苦爬去,滋滋小蛇爬到小苦身上,緊接著纏繞起小苦的脖子,陰冷的蛇目狠狠盯著,面色忽紅忽青的小苦。忽然小蛇猛的張開獠牙,閃電般咬在小苦脖子上,只聞小苦輕嗯一聲眉頭緊鎖,就見小蛇蛇腹不斷膨脹收縮。

    而小苦臉上經過最初的疼苦,後來逐漸開始平緩過來,只是臉上忽紅忽青變換的越來越頻繁。此時小苦手中所握的大商飛影,貼在小苦胸口開始散發淡淡白光,就見原本胸口上一大塊於黑,逐漸變淡消散開來。而咬在小苦脖間的小蛇,如今卻逐漸開始蛇身顫抖,蛇尾不住的在小苦身上抽打,最後動作越加緩慢,抽出小苦體內的獠牙便直挺挺倒在小苦身邊。當小苦手上大商飛影,閃爍的白光越發奪目,小苦臉上逐漸平和舒展開來,最後大商飛影劇烈顫抖一番,便戈然而止收斂籠罩著,小苦身體上的白光,靜靜躺在小苦胸口,反觀小苦面色恢復如常,皮膚甚至比先前更加圓潤。

    「都欺負我,那個死小苦有什麼好,哪怕他真的是被人冤枉的,他為什麼不出來解釋。上次還騙我說一品閣是賣豆腐的,其實就是青樓,男人都是大壞蛋。」獨自跑開的方情,走到一處草叢氣憤的踢著小草,發洩著心中不滿。

    方情感覺腳下傳來肉呼呼的感覺,狠狠蹬上幾腳。

    聽到腳下有聲音,方情微瞇著眼睛,懼怕的把頭緩緩向下看去。

    方情清亮的嗓音,頓時劃破整個悠然谷上空。

    「情兒有危險」和方孝孺有說有笑的月娘臉色一變,立馬朝聲音來源處跑去。鄧笑天好歹也被小苦操練過幾天,反應也算敏捷,身形一閃也趕忙跑了過去。見方情閉上眼怔怔的在草叢中站著,鄧笑天不滿的嘀咕道「姐,有事沒事別一驚一乍的,大伙都被你嚇的一跳。」

    方情閉著眼神情驚慌的指指下面」這裡面有人,他抓住我的腳了。「月娘正待上去給方情解圍,鄧笑天臉色一正大吼道「看我天殘腿」說完一個箭步上前,隨後右腳猛的踢向方情那片草叢。

    「笑天切勿魯莽」方孝孺正待勸下鄧笑天,就聽草叢中傳來一道悶哼,隨後方情急忙跳腳,跑到月娘身後驚恐的看著草叢。「不知這位兄台是否可以現身相見,剛才多有冒犯切勿見怪。」方孝孺朗聲對草叢說道。

    鄧笑天因為離的近,所以聽的清楚,不由疑惑的說道「怎麼好像是苦大哥的聲音」說完扒開野草一看,就見小苦臉上清晰可見幾道鞋印,身體無規則的躺在那裡不動。

    「苦大哥」

    鄧笑天一道驚呼!

    方孝孺等人上前,見到小苦渾身血跡斑斑,月娘不由輕顰眉頭「定是小苦仇家所為,趕快把他送上馬車回府治療。」方孝孺微歎口氣道。鄧笑天點點頭望向朱允炆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背著我苦大哥啊。」

    朱允炆詫異的用手指著自己道「你讓我背?」

    方情推了把朱允炆道「允炆哥哥趕快背上他走吧。」見朱允炆還在猶豫,鄧笑天叉腰罵道「你忍心讓我這個孩童來做這種粗活麼,或者你是讓我情姐來背?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我、我背就是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朱允炆無奈的把手中折扇別在腰間,擼起袖子上前把小苦背到身上。當眾人遠走,鄧笑天在原地徘徊一會,從附近找到幾根不知名的獸骨,碼在小苦剛才躺的地方,拍拍手上灰塵,便急沖沖跟上隊伍。

    當方孝孺家的馬車剛行走,喬偉帶著一票侍衛,搜索到剛才小苦昏迷的地方。「喬官家,你看這定是那臭小子的骸骨。」一名侍衛指著鄧笑天剛才撿來的獸骨,對喬偉說道。

    見喬偉緊皺眉頭,一名侍衛估計被折騰狠了,上前說道「這裡好像就是野狼谷,晚上經常會有猛獸出動,估計那小子在我們來之前就被野獸給吃了。」喬偉疑惑的問道「那為什麼只有骨頭而不見血漬。」眾護衛啞口無言,另一名護衛估計平日與喬偉交情深厚,不由訴苦道「喬官家,大夥兒都忙一天了,到現在都沒吃喝。在說您看,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來,任他武功通天都不免粉身碎骨,您老又何必執著了。咱們把這幾根骸骨呈上去,差也交了,大夥兒也能清閒下,您老就體諒體諒大伙唄。」

    「是啊喬官家,在這麼找下去估計也是白忙活,咱們回去交差也要走好幾里路了。」

    「是啊喬官家,算了吧咱們回去交差吧。」

    經不住眾侍衛訴苦,喬水無奈的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大夥兒別煩躁了,小三你去把骸骨包起來,咱們回府。」叫小三的護衛喜笑顏開上前把獸骨包起來,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風景優美的悠然谷。

    方府

    「這是哪兒」小苦睜開雙眼,見到自己躺在一間乾淨整潔的廂房裡,不禁疑惑的問道。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衣服,小苦上下一陣摸索終於在床頭找到大商飛影。「老夥計,醒來沒看見你,真把我嚇了一條。」小苦輕柔的撫摸著大商飛影,靜靜的說道。

    大商飛影對小苦而言,不僅僅是一把武器,更是小苦對老叫花的一種留戀,和精神上的一個寄托。聽見房門傳來一陣輕響,小苦收起大商飛影腳踩床板,身形一縱掠到房樑上,戒備的看著究竟是何人。

    方情端著一碗稀粥,輕手輕腳打開房門走進去,當看到床上空無一人,不由疑惑的四處尋找小苦的身影。「你是在找我嗎」身後傳來小苦的聲音,方情詫異的回頭,就見小苦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滿臉笑意的注視著自己。

    「你從哪冒出來的」方情疑惑的問道。小苦笑而不語指指房梁,方情生氣的把手中稀粥推到小苦身前「既然這麼有精神,那就自己來吃吧。」小苦是多麼奸猾的一個人呀,一聽方情的話,立馬領悟出來一個意思。隨即臉色突然漲紅起來,摀住胸口腳步闌珊的一下歪倒在床上。「你怎麼了」方情把稀粥放在桌上,坐在床邊焦急的問著小苦。

    「我被高手劈了幾十掌,現在內傷復發,氣血上湧好難受啊。」小苦眼神充滿渴望的望著方情,看的方情臉上情不自禁冒出兩朵紅雲來。「喝點粥就好了,這是我娘親手熬的,很好喝的。」方情端過稀粥遞到小苦面前道。

    此時見方情端粥過來,小苦也不說話,臉上露出絲很難受的模樣,卻把嘴巴張的老大。嬌嗔的白了眼小苦,方情無奈的捻起湯勺,動作輕柔的攪拌碗裡稀粥。當小苦明明奸計得逞十分得意,卻要裝出一副痛苦難當的表情,「情姐,我苦大哥醒了沒。」鄧笑天一腳把門踹開,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尾隨的正是方孝孺兩夫婦。

    方情突遭驚嚇,手一抖一勺稀粥,直接灑在小苦十分糾結的臉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情急忙掏出手絹給小苦擦拭著臉,小苦則是一臉哀怨的,看著滿臉無辜的鄧笑天。見方孝孺走來,小苦直起身朝方孝孺行了個學生禮「小苦承蒙方先生所救,還請先生受小苦一拜。」說完正準備給方孝孺跪下,方孝孺上前扶住道「你我想見甚是投緣,又何必執著如此。他日若能造福於百姓,也不枉我今日救你一番性命。」

    「學生必當謹記先生教誨」小苦真摯的對方孝孺說道。

    見小苦立馬生龍活虎起來,方情知道自己被耍了,跺跺腳生氣的瞪了眼小苦。隨後眾人落座,在方孝孺的疑問下,小苦把這些天白虎堂所發生的事,詳細訴說了一遍。後來小苦又詢問如今外面的形勢,才得知白虎堂現在所有的資產,全部充公處理,店舖則由鹽幫和喬家共同收購。而白虎堂一幹成員,以私自販賣私鹽謀取暴利,外加拐賣人口,和山賊私通,砍的砍,流放的流放。至於白虎彩票原本朝廷也覬覦其中暴利,奈何彩票製造原料缺乏,所以最後只好不了了之。

    方孝孺見小苦眉頭緊鎖,拍拍其肩膀道「你是塊讀書的好料子,如今正是你人生的轉折點,何必執著於先前,還不如再次綻放新的人生。我看以你的資質,只要用心苦讀,幾年之後並將金榜題名,到時候也可為你今日冤屈的朋友洗刷罪名。」

    小苦慘然一笑,神情低落道「我爹爹是寒家人,我又有什麼資格參加考試。」說完小苦正待起身離去,方孝孺盯著小苦親切的問道「你父親賜你姓否」小苦搖搖頭道「我父親當了一輩子叫花,哪還記得自己先前姓氏,我自懂事起,就被爹爹稱作小苦。」

    「好,既然你爹爹沒賜你姓氏,那從今天起,你就入我方家,跟我學習孔孟之道,從此喚作方苦可否。」方孝孺對小苦的遭遇極為同情,對小苦的聰慧也甚是喜愛,所以直接準備收他入府。

    聽了方孝孺的話,小苦內心十分感動,就如今形勢而言,他小苦現在已成賊幫首領,受朝廷通緝。而方孝孺不在乎他出生和如今境地,仍然收他入府,此等恩情怎能讓小苦不感動。

    小苦推金山般起身跪在方孝孺面前,重重對方孝孺磕下三個響頭。這次方孝孺知道小苦答應入方府,所以很坦然接受了小苦三拜。

    「恩師,從現在起,小苦已經死去,現在站著的是方苦。」方孝孺微笑著看著小苦堅毅的臉龐,含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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