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濛濛亮起身把被子掀開,喬水打著哈欠翻身下床。李東跪在地上,看了眼床上被子外露出的白皙大腿,雖然春色無邊但是卻把頭埋的更緊了。『說吧,一大早跑來有什麼事情。』喬水倒了杯茶簌簌口,略有點不滿的問道。
『稟告水少爺,白虎堂發生大事了,昨天蕭彪抱著面色慘白的小苦回來,後來不治身亡了。』李東謅媚的說道。砰~喬水右手一抖,手中的瓷杯一個不穩便摔落在地上。閉著眼睛,喬水臉色平靜道『消息可靠麼。』
『絕對可靠,就在剛才白虎堂總舵聚集了幾百號人,連外面都擠滿了,小苦那幾個鐵哥們都哭的眼睛都腫了,小人是趁亂偷偷跑過來特地告訴少爺這個大好消息的。』李東回道。
喬水右手撐桌,重重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冷著臉看不出是喜是悲。李東見喬水沉思,不敢打擾就跪在那等著喬水的指示。良久,喬水睜開眼道『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除了控制白虎賭坊外,在把小苦那把貼身匕首給我抽來。』
李東詫異的問道『是不是小苦那把樣式很古樸的匕首?』喬水眉頭糾結在一起,也不看李東只是微微點點頭。『小苦昨晚被蕭彪抱回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伺候著,他身上什麼也沒有,而且左手手腕有著明顯勒痕。』李東如實的說道。
喬水摸摸下巴,繼續問道『小苦是怎麼死的?』
『大夫說是被重物轟斷肋骨,導致肋骨刺穿了內臟大流血死亡的。』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去賬房領五百兩銀子,趕快回去別讓人起疑心。』喬水揮揮手讓李東離開。
李東正準備離開,忽然好似想起什麼一拍腦袋道『瞧我這記性,水少爺還有件大事得像你說。』見李東還賴著不走,大清早就擾人清夢喬水沒好氣道『講』
『小人離開的時候,聽到白虎堂傳的沸沸揚揚說血債血償,希望水少爺做好準備啊。』喬水點點頭示意知道了,李東告退歡天喜地朝賬房去了。『司馬夕這老雜毛搞什麼鬼』想到昨晚司馬夕淒慘的模樣,說自己並沒有得到大商飛影,喬水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這老雜毛是故意忽悠本少爺的,擺明了想獨吞。好你個司馬夕,拿少爺我的人去送死,自己坐收漁人之利,你有種。』喬水越想越氣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白虎堂總舵,在柳木以小苦親人的身份下,要求盡快將小苦安葬,白虎、老宋兩人作為白虎堂最高首腦,特地在來送小苦最後一程。見到小苦緊閉雙眼消瘦的臉龐,白虎一陣心痛,要不是自己什麼事都要小苦扛著,或許他就不會死,而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這麼大的年齡或許都在無憂無慮的玩耍,只有眼前這個孩子他背負了太多、太多。老宋頂著個黑眼圈,眼眶中隱約有淚光閃爍,在整個白虎堂就小苦和他關係最鐵,雖然兩人每次見面都要互相損上幾句,但是老宋打心底卻是真的把小苦當弟弟來看的。
院子裡傳來一陣雜吵,老宋恨恨的罵道『哪個小兔崽子在外面鬧騰。』說完便大步朝門外走去,看個究竟。院子裡蘇龍怒視著眼前二十八個,形貌遠遠異於常人的怪人,對當前為首的叫道『你們究竟何人,既然敢來我白虎堂搗蛋。』沒人理會蘇龍的話,當前一個身材瘦小,長得一雙三角眼的男子直接一腳把一個石塊踢向蘇龍。蘇龍見這群人二話不說直接上來就打,心中的怒火也沸騰起來,肥胖的身子卻有著和體型成反比的靈巧,輕鬆的閃過射來的石塊,蘇龍雙手一擺,數十名白虎堂弟子氣勢洶洶朝二十八人殺去。
二十八人中為首的男子,殘忍的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嘴角,一馬當先朝人群殺去。沒過多久白虎堂弟子便死傷大半,見到二十八人越戰越勇,自己這邊人卻越來越少,蘇龍正暗暗焦急,一根香蕉皮從遠處射了過來正中為首的男子。
把頭上香蕉皮拿了下來,為首男子黑黑的臉完全扭在一起,更加難看和噁心起來。啊~一聲怒吼,為首男子把手中鋼刀當暗器,朝香蕉皮射來的方向投擲過去。當鋼刀就要射在角落裡正在啃著雞腿的彭星,伸出一根手指迎上鋼刀,就見鋼刀被彭星手指上的勁氣震到一邊。
這時候老宋從靈堂內走了出來,單手叉腰指著彭星罵道『臭小子,吵死了半柱香不解決了他們,你就滾回武當山別在這裡礙眼。』說完光噹一聲把門重重關上了。彭星聽到老宋威脅,心裡十分慌張,他可不想在回武當山去過那清貧的生活。
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彭星淡淡的說道『山西二十八星宿,我在山上曾聽大師伯說過你們燒殺搶掠無所不幹,卻又行蹤詭異,逮了你們送到武當山大師伯肯定會誇我的。『
『大言不慚。』為首男子不屑的看了眼彭星,雙手一擺,後面二十七個人叫的鬼哭狼嚎舉著手裡刀叉棍棒,齊吼吼的朝彭星壓去。見他們叫得那麼難聽彭星心裡一陣囉嗦,要是把老宋氣到了那可就真的遭了。念及如此彭星捏捏手骨,衝上去和二十八人纏鬥起來。
半響彭星愜意的接過蘇龍扔來的香蕉吃了起來,屁股下是堆羅漢般的二十八星宿,而最底下的為首男子,早就被上面二十八人壓得昏迷過去。這時候柳木從偏房走出來,摸摸下巴抬起頭對最頂層的彭星說道『猩猩,你把這些人武功廢了,然後還給他們主子,二十八個人咱們白虎堂哪有那麼多餘糧養他們。』說完便又進屋了。彭星嘴裡大嚼著豬蹄,望著柳木的背影若有所思,『好像只有小苦才叫我猩猩吧』彭星喃喃自語道。
上官府,上官仇靜靜聽著費武報告白虎堂最近的動作,這個費武是上官仇遠親,能力不錯善於跟蹤打探,之前一直掌管鹽幫所有探子,後來汪洋死了上官仇又把汪洋所在的龍堂交給他打理。『經我們仔細打探,確定了小苦的確被司馬夕摧心掌打斷肋骨不治而亡,並且現在白虎堂上下群情激昂要求和喬家開戰,如果不是小苦的弟弟柳木極為阻難,恐怕現在白虎堂就和喬家打的不可開交了。』
『柳木?之前怎麼沒聽說過。』上官仇疑惑的問道。『這個柳木是小苦一起在棚戶區長大的兄弟,父母早亡一直都是小苦帶起來的,之前一直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只有小苦死了之後,才突然冒出頭。』點點頭示意明白,上官易站在身後疑惑的問道『二十八星宿怎麼回事?』費武正準備回答,外面小廝進門稟報『幫主不好了,咱們幫請來的那二十八位供奉,全被人脫光衣服一字排開在府外躺著了。』砰~上官仇一掌把面前書桌拍碎,起身怒道『廢物,白讓他們好吃好喝幾天,難道就沒人奈何的了白虎堂。』
這時候費武好似想起什麼道『幫主最近我們幫上下很多分堂主離奇失蹤了,我懷疑是白虎堂那位高手所為,現在咱們能用的資源估計也就是之前的六成左右,而且很多分堂因為堂主的失蹤,導致許多弟子開始退幫。』
上官仇煩躁的把書房能砸的東西全部砸上一遍,上官易眼中閃過絲無奈,歎氣道『看來只有和喬家結盟了,在讓白虎堂這樣搞下去,我們就真的只能轉移大本營去洛陽了。』
喬家,喬三富、喬水、司馬夕三人坐在書房內。
喬三富眉開眼笑的看著上官仇送來的書信,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甚是油膩。半響喬三富神清氣爽的把信遞給司馬夕,然後叫人備車準備去上官府,司馬夕匆匆瞥了眼信上內容,眉頭皺了皺道『東家這是要去上官府商量結盟之事?』喬三富起身抖抖自己的大肚子,綠豆大小的眼睛充滿得意道『跟上官仇這個老畜生鬥了幾十年,現在他終於肯低聲下氣請我去談結盟,就這個請字,我都要去看看上官仇那張卑躬的老臉。』
『那東家準備結不結這個盟了。』
『結,只要上官仇那老畜生哄的我爽了,這盟就結定了,小苦那小子現在死在先生手裡,白虎堂群龍無首,我喬家自然要去分一杯羹。』
司馬夕摸摸隱隱做疼的胸口,喬水遞了杯水過去,司馬夕有點感動的看了眼喬水,搖搖頭對喬三富道『沒那麼簡單,白虎堂的強援是個硬茬子,鹽幫肯定是吃不消白虎堂的打擊,所以才找我們結盟好分擔下負重。在說我覺得這裡面有陰謀,你看到現在白虎堂都沒對我們有所動作,我想絕對是有高人安排。』
喬三富點點頭覺得司馬夕說的很有道理,不禁問道怎們辦。不待司馬夕說話,喬水搶言道『藍玉大將軍就要班師回朝了,將軍最喜愛兵器寶甲,假如咱們能獻上一把稀世奇珍,我想無論白虎堂或者鹽幫都不過跳樑小丑吧。』喬三富點頭稱讚,但是為難道『雖然咱們喬家有錢,但是稀世奇珍哪有這麼好找。』喬水對司馬夕鞠躬道『不知道先生可否把國器大商飛影贈與我喬家,我喬家對先生感激不敬。』
司馬夕一愣連忙扶起喬水,解釋道『如果大商飛影在我手上,自然會交與東家獻給將軍,可是大商飛影並不在我手上呀。』喬水冷笑道『先生還要繼續蠻下去?我在白虎堂可是有探子的,小苦抱回來那天大商飛影早就不在,蕭彪等人也曾說過見到小苦躺在地上,就沒看見他手上有把匕首,難道不是先生拿的?』司馬夕見喬水用這種質疑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心中也開始不舒服起來,頭一偏便不在理會。
喬三富聽了喬水的話,上前道『先生在我喬家入住十幾年,我喬家可曾虧待過先生?先生難道就不能割愛一次。』喬三富其實也很眼饞大商飛影,自從知道世間有國器,喬三富便查詢很多古籍,終於瞭解到國器有多麼的珍貴,能擁有一把做為傳家寶,沒準將來自己家族就會出個皇帝。
司馬夕見喬三富也不相信自己,無奈的搖搖頭,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道『我知道了,肯定是小苦那小子設下的離間計,他想離間我們。』
『你不是說小苦被你摧心掌給震死了麼,現在怎麼使用離間計?』喬水連先生都懶得叫了,翻個白眼說道。
司馬夕無語的看向喬三富,喬三富不相信的搖搖頭。最後司馬夕實在忍無可忍甩袖道『既然你們喬家這麼懷疑我,那司馬就告辭了。』說完抱抱拳就準備離去。
『哼~拿我家護衛性命幫你奪得國器就想走?沒那麼容易,留下國器在滾吧。』喬水說完打個響指,從門外進來喬一喬二等一干護衛。司馬夕望了眼閉目養神的喬三富,長歎一聲笑了笑道『你認為就這麼些人能擋住我?』
喬水冷笑道『當然不能,所以我特地在先生剛才的茶裡灑了點**藥。』
司馬夕突然記起,之前喬水好心的遞給自己一杯茶,心中暗恨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實在扛不住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