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往西六百里有座鳳鳴山,山上有股流寇聽說無惡不做,其首領李威更是殘忍好殺。官府曾幾次下令圍剿,但是鳳鳴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加上流寇熟悉山林環境導致幾次圍剿都是無功而返。
鳳鳴山腳,小苦懶洋洋的靠在一棵大樹下,旁邊侍立著一臉肅殺的蕭無常。『苦老大,曙光三十二名成員盡數到齊,請求下一步指示。』蕭彪來到小苦面前彎下腰恭敬道。
『老時了?』小苦吐出嘴裡的狗尾巴草慵懶的問道。『老時,帶著他的眼睛上山踩點子去了。』蕭彪回道,『恩,你帶著弟兄們隱藏好,別被山上那群崽子們發現了。等老時回來了,在發佈下一輪指示。』小苦對蕭彪命令道。
蕭彪抱抱拳領命離去了,小苦望著蕭彪昂首闊步的背影,感受著秋風帶來的陣陣蕭瑟之感,對身旁蕭無常笑道『四個月了,不容易啊。』蕭無常聽了小苦的話,嘴角抽搐了下,好像想到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是啊,終於熬下來。』小苦看著蕭無常扭曲的臉孔,莞爾一笑便不再說話。
自從那日亂葬崗成立了白虎堂秘密部隊『曙光』,曙光全體上下開始了一系列的地獄式訓練。小苦受前世電視劇熏陶,深知一個組織如果想壯大,如果想有震懾四方的實力,必須有著隱藏殺手鑭。所以當小苦向白虎申請組建一支秘密部隊的時候,白虎仔細考慮最終也答應了小苦的要求。整個『曙光』總有三十九人,其中以蕭無常、蕭彪、時正為教練,三十九人中時正單獨挑選三人作為『眼睛』主要負責曙光對外活動,所有的偵查,和反偵查。而蕭無常、蕭彪兩兄弟則負責剩下三十三人,搏殺、廝殺、暗殺,等訓練。而小苦作為曙光的老大,則主要擔當起,逃跑、體能,等兩項訓練。
剛開始小苦的訓練,不過是輕裝越野三十里,雖然累了點但是咬咬牙,大家也就挺過去了。後來小苦開始露出真正的獠牙,所有成員包括教練,全部早上負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十里。中午訓練反應能力,先是把三十九人分別用繩子繫在大樹下,然後讓柳木用彈弓把樹上馬蜂窩一個個彈射下來~
在或者就是把眾人,分開單獨鎖在一間漆黑的小房子內。當初蕭無常第一次被小苦鎖進去的時候,很單純的以為小苦只是為了訓練大家,對黑暗環境的一種適應,所以很坦然的坐在地上打起盹來。後來蕭無常迷迷糊糊中感覺臉上,有種濕漉漉的潤滑物體在游動,便隨意的驅趕了下。後來多年的亡命生涯讓他猛的反應過來,才發現四周不知不覺多了幾條眼乏綠光的野狗~之後白虎堂新來的成員,一直謠傳著總舵後院,其實還有種別名叫屠宰場,因為每天都會爆發出一陣陣殺豬的嚎叫
摸了摸屁股上的傷疤,蕭無常苦笑的搖搖頭,希望把那些不愉快的經歷驅散走。後面草叢傳來一陣騷動,小苦立馬從小憩中醒來,和蕭無常警惕的注視著草叢。
『苦老大、老蕭,是我老時。』老時帶著他的三名眼睛從草叢中跳出來,被小苦手中的大商飛影一嚇,立馬大聲呼道。小苦眼中見是時正,眼中警惕頓消,左手一抖,大商飛影縮回了袖中。
時正來到小苦旁邊,『苦老大。山上點子全摸清楚了,這股流寇一共一百二十號人,半山腰有五個暗哨,山頂上也有很多守衛,戒備甚是森嚴。』小苦點點頭找到一處空曠點的地方,仰視著整座鳳鳴山。『有沒有可以繞過暗哨的小路?』小苦隨意的問時正道。時正嘿嘿一笑,把身邊一個眼睛推到小苦面前『倒還真有條路,可以繞過暗哨,這條路是這個崽子發現的,讓他給苦老大你解釋吧。』
小苦看了眼這個長得有點靦腆的小伙子,知道他叫秦汜,看起來老實、害羞,其實內心賊陰暗,整個曙光最能鬧的就是這小子。當初把他鎖在小房子裡,他既然能發現野狗當中有公有母,後來這小子第二次進來的時候,懷裡揣著幾根肉骨頭,上面撒了點春藥,結果可想而知~最不可思議的是,在門外的小苦既然也被迷惑了,直到後來小苦發現幾隻野狗,在秦汜每次出來後,都會腳步虛軟的被人拖了出來,才發現秦汜的惡作劇。最後小苦直接把公狗全換掉,清一色母狗放進去招待秦汜,秦汜故技重施,最後母狗直接*焚身瘋狂的追逐著秦汜。
秦汜被時正推到小苦面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說道『昨晚在時大哥的帶領下,我們在丑時摸上山頂。當查探清楚所需要的情報的時候,我突然尿急,就跟時大哥打了個招呼,找地方方便去了。後來就發現原來那群流寇,背靠著一處懸崖,這處懸崖並不是險峻,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在那裡駐守。』時正在旁笑罵道『你這個色胚還好意思說,明明是看裡面有姑娘家的起來夜尿,你就偷偷摸上去偷窺,最後才發現那處懸崖,是專門給營地裡那些強搶來的民女方便用的。』
小苦被秦汜逗樂了,拍拍秦汜胯下,惹得秦汜一陣臉紅道『算你立了一功,回頭讓你好好樂樂。』
傍晚,在秦汜的帶領下,曙光整隊來到鳳鳴山一處懸崖下,生火造飯。就著熊熊篝火,蕭彪看著不時抬頭張望的秦汜,憨厚的說道『老秦別看了,上面那些娘們屁股除非長得像月亮那般大,不然這麼高的懸崖你指望看到個啥。』秦汜滿臉正氣道『我是在觀察這麼高的懸崖,咱們一會怎麼爬上去,怎麼你滿腦子就這麼齷齪了。』
蕭無常立馬接口道『順便在觀察下上面娘們的下身是吧。』秦汜被人一語道破心思,低下頭撥弄著自己的食物,不在說話。眾人看著秦汜一臉憋屈樣,放聲大笑著。
到了丑時,小苦吩咐大伙檢查自己裝備,自己則坐在一塊岩石上,掏出老叫花留下來的大商飛影,就著月光靜靜的擦拭著。皎潔的月光照射在形式古樸的大商飛影上,閃出絲絲寒芒。蕭無常走到小苦面前坐下,學著小苦的樣子,把手中短刀對著月光,輕輕擦拭著。『很疑惑是吧』小苦輕輕說道。蕭無常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整個曙光小隊的訓練,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現在只有通過真正的實戰,才能進一步的提升戰力。咱們曙光現在或許可以算的上是一等一的精銳,但是全隊真正嘗試過那種生死邊緣徘徊的感覺,或許只有你和老彪,這就是咱們全隊最大的致命傷。而最主要的一點是,咱們這個小隊佔用幫裡的物資實在是太龐大了,哪怕有幫主支持,也開始漸漸遭人誹謗了,如果在不做出點成績,或許就該解散了吧。』小苦簡單的分析了三點,對蕭無常述道。
蕭無常聽了小苦的解釋,臉上浮現一絲笑容,拍了拍小苦肩膀,起身去督促曙光成員準備去了。
『老時,準備好了嗎?』小苦走到時正旁邊說道。時正舔舔乾澀的嘴唇,給秦汜打了個眼色,秦汜頓時收起平日玩世不恭的眼神,一臉嚴肅的從腰間拔出精鋼打造的飛爪,往懸崖上一根向外延伸的樹幹拋去。當飛爪牢固的定在樹幹上,秦汜抓住繩子,身子一縱猶如靈猴般朝上爬去。當爬到樹幹上,秦汜抬頭大約估摸了下離山頂的高度,隨後繼續掏出一把飛爪拋向懸崖處一絲裂縫處。
時正在底下微瞇著眼睛注視頭上秦汜良久,對小苦點點頭示意可以行動了,隨後便爬向蕭彪背上笑道『老彪辛苦了。』蕭彪齜齜牙解開褲腰帶把時正緊緊綁在背上,開始就著秦汜的開的路往上爬。
當秦汜拋出第三隻飛爪的時候,身上飛爪已用盡。秦汜大約的估計了下離山頂的高度,和懸崖上的間隙便從背後取下背囊,掏出一個七寸長的鋼釘,重重砸進懸崖上繼續攀登。
良久,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擋起來,大地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曙光眾成員在秦汜的開路下,逐漸爬上山頂。當蕭彪坐在懸崖邊上,揉著自己酸痛的腰,一隻手悄聲無息的摸向了蕭彪肥碩的屁股。蕭彪本來還毫無察覺,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屁股上撓啊捏的,突然想到自己是坐在懸崖邊上,心中不禁想起了傳聞中的鬼怪,頓時心中嚇得直打囉嗦。
當蕭彪強忍住牙關間的顫抖,抽出靴上的短刃,準備給自己屁股上的東西狠狠來上一刀。一道黑影突然一閃站在蕭彪身後,蕭彪回過頭來,只見一隻雙眼猶如銅鈴般大小,嘴上獠牙外出,面色猙獰的怪物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大叫一聲眼睛一閉把手中短刃朝『怪物』身上扎去。
小苦很鬱悶,當看到蕭無常一臉壞笑的搶在他前頭爬上懸崖,他才明白這小子不想做掃尾工作,最後只好自己爬一段路收一隻飛爪。當小苦終於把最後一根鋼釘取出叼在嘴上,隨後睜睜自己發酸的眼睛爬到山頂時,只見蕭彪發瘋般大叫『鬼啊』便一刀刺了過來。小苦本來就心中餘怒未消,見蕭彪還把自己當鬼看,立馬側身躲過蕭彪刺來的短刃,隨後兩耳光重重的抽在蕭彪臉上大罵道『你他媽才是鬼了,你們全家都是鬼。』
蕭無常知道小苦心中不爽,尷尬的乾咳兩下,說道『苦老大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小苦狠狠瞪了眼蕭無常,把身上飛爪等物丟給一旁偷笑的時正等人,怒氣沖沖的朝流寇營地摸去。
『苦老大,有點不對勁啊,我記得這附近明明有幾個暗哨,怎麼現在一個都沒發現?』秦汜來到小苦面前疑惑的問道。小苦聽了秦汜的話,也大感不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前面有打殺聲』時正豎起耳朵聽了半響突然提醒道。時正曾經乃是大名鼎鼎的一代神偷,無論視力和耳力都要高於常人很多,所以第一個發現奇異處。
小苦聽了時正的話嘴角一挑道『走,過去看看。』說完便大步往前走去,蕭無常對著後面樹林吹了聲口哨,樹林裡傳來一陣騷動聲,又立馬恢復了寧靜。
流寇營地內,數百名臂大膀圓的流寇舉著火把手拿鋼刀,圍著一名身材高大,面白無鬚,卻渾身散發出一種傲氣凌雲氣勢的青年。『任平生,老子鳳鳴山寨平日裡,可是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趕盡殺絕。』一名身材短小,卻滿嘴齙牙的中年人站在流寇中間,對任平生吼道。
『李威,你壞事做絕,那些良家女子又哪裡招惹你了,你不但把她們弄的家破人亡,還在玩膩後轉賣番外,此等惡事我任平生又豈可置之不理。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我可廢你四肢交給官府查辦。你若抵抗,我任平生滅你滿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任平生語氣夾雜著絲絲寒氣對李威淡淡說道。
李威聽了任平生狂語,摸了摸自己的大齙牙邪笑道『任平生,我知道你一手開碑手縱橫江湖所向披靡,就連武當張真人都驚歎有加,但是從今日起,你任平生將被我鳳鳴山寨給擊殺,嘿嘿嘿~』
聽到李威邪笑,任平生冷哼一聲,當秋風捲起地上落葉,在任平生身邊飄過。任平生神念一轉,運勁與左手中,一股乘風破浪的氣勢頓時暴散開四周,正是任平生自創的開碑手第一勢裂山勢。
李威見任平生動起真格,慌忙叫道『換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