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2-13
此時加特林艦隊的防禦區已經被穿過了,他們的船僥倖沒有被檢查第三次。
「鼓起帆,全速前進!」范魯尼興奮的在船頭大喊著,好像絲毫不覺的疲倦似地。
商船上的其他船員也都十分興奮,已經穿越了海戰最可能發生的地區,現在要做的事情只剩全速的抵達目的地紐芬蘭島了和第二送貨點冰島了。
紐芬蘭島是西班牙在美洲殖民地邊上的一個半島,與美洲大陸僅有一絲絲相連,是實話這裡實在是沒有什麼經濟意義:一沒礦產,二沒糧食,當地只有少數土著靠著打獵和撲魚為生,幾乎沒有人種莊稼,因為這裡特殊的氣候和土地條件種什麼農作物都是徒勞。
西班牙佔領這裡只是為了戰略上的需求。這個半島別看面積不大,並且多山峰丘陵,但是它所處的位置實在是太關鍵了,一旦這裡被敵人佔領作為基地,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從這裡登陸,而整個美洲大陸現在尚未完全征服,一些土著的印第安人各部族在雄鷹部落的酋長禿鷲的領導下正在逐漸的反擊侵略者,而西班牙殖民者也有些扛不住了,畢竟那些印第安人熟悉地形且人數眾多,雖然西班牙殖民者的武器佔絕對優勢,但是還是時不時的被冷箭毒弩所暗算,並且那些精明的部落領袖已經通過貿易跟軍火商手中買到了現代化的武器,配上印地安人那驍勇善戰的性格,西班牙人已經撐不住勁了。
他們已經不能再失去紐芬蘭島這個大後方基地。這裡一旦被那些眼紅的英法等國攻陷佔領,那西班牙人將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所以西班牙人在這裡修建了很多據點,並且不斷地用船隻往這裡運送物資。
杜飛所在的荷蘭商船運送的就是從印度購買的一部分士兵急需的藥品,食物和在印度廉價生產的彈藥。
他們的航程幾乎是從大西洋橫著穿了過去,逕直的到達美洲。杜飛望著茫茫無際的大海打起了哈欠,他知道這是在繞彎路,但是除了跟著船走幾乎沒有別的辦法,他也曾經想過武力逼迫這些荷蘭人就範,讓他們立刻駛向英格蘭,但是這個念頭隨即被否決了,因為一路上還是時不時的有荷蘭軍艦出沒,很顯然整個大西洋荷蘭海軍的力量佔了絕對上風,偶爾有幾隻英國法國的軍艦駛過,那也是傷痕纍纍來去匆匆宛如喪家之犬。
很顯然,要是貿然劫持一艘船隻是很冒險的行為,幾乎可以說是自殺的行為,因為一直船不像陸地上的一支軍隊,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他們,命令他們,驅趕他們去做你希望他們做的事情。
而一艘船卻不這麼簡單,因為你不可能一兩個人獨自操作整艘船,而又不可能同時監控到船上所有人的情況,一旦有一兩個部門起了歹心,很有可能造成兩敗俱傷的局面。
此時他們的商船風平浪靜的往前航行,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大的阻礙。平靜的海上生活使得杜飛開始對自己的下一步的行動作出部署,他之所以會花這麼大的力氣幫助英格蘭人,是覺得這是一個很有利的,可以接近英國王室的機會,一旦跟英國王室搞熟了,就不用自己在茫茫無邊的大西洋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自己心中魂牽夢繞聖泉了,雖說大西洋中擁有三股泉水算是比較密集的,但是要想要找到人任何一股都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杜飛認為英格蘭人雖然不像荷蘭人這樣幾乎佔據了整個海洋的主動權,但是他們對這片海域的熟悉以及他們國家底蘊是遠遠勝過西班牙和荷蘭等國的,一旦擁有了英國皇室的支持,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主人!」墨麒麟估計是在床底下呆時間太長了有些發悶,突然伸出頭來說道:「您怎麼老是板著臉一副嚴肅的面孔,讓人看了真是……」
「滾。」杜飛正在想事情,沒功夫搭理他,順腳將他踹進了床底。
不知不覺八天時間過去了,范魯尼號商船順風順水的來到了第一送貨地點,紐芬蘭島。
只見這裡的海岸一副冰天雪地的模樣,遠處的群山和森林都被皚皚白雪所籠罩。杜飛站在甲板上,一陣寒風吹來,他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事先穿了皮毛大衣,但是這裡的氣候還是讓他感覺一時難以適應。
「真是怪事!」范魯尼船長自言自語的嘮叨著:「竟然有人甘願留在這種鬼地方!連兔子也許都不屑在這裡打洞,鳥兒都不願在這裡築巢!」
他說的話並非是空穴來風,只見此時的紐芬蘭一片寂靜,所有的東西都淹沒在了白雪之中,只有不遠處那座西班牙人所建造的燈塔還能隱約的帶來一絲人類居住的痕跡。
「貨物指明要送到他們的據點裡,看來我們要給他們搬過去了。」大副雷澤明咒罵道:「這些賤種西班牙人!竟然提這種要求!若是我在場跟他們談判的話,一定要把他們的價格抬高兩成!」
「得了吧你!」范魯尼用眼角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就是一張嘴會說!現在的生意可不好做,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你不做,有法國,英國,還有葡萄牙的商船會做!莫說他們了,光是咱們的那些同胞,別看表面上都挺親切的,說不定一回頭就把你的生意頂了!哪裡還有餘地讓你挑客人那!」
就在此時,杜飛發現對面岸上的森林裡突然閃過一張古銅色的臉,他連忙定睛朝哪個方向看去,但是那張臉就是像是一個幻覺一般轉瞬即逝,只剩下幾棵正在搖搖晃晃的雲杉。
「對面森林裡有人正在觀察我們!」杜飛低聲警告范魯尼。
范魯尼抬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倪端:「你是看錯了吧!這裡我來過兩次,從來沒有見過什麼人,就算是那些被委派在這裡據守的西班牙士兵也只是天天蜷縮在據點種,不肯出來一步。」
「沒錯!絕對沒錯!對面森林裡有人!」杜飛斬釘截鐵的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個水手的手中奪過一隻火槍,隨手就是一槍盲目的射向蓋著皚皚白雪的森林!
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隨著杜飛的一槍射出,森林中突然湧出來一大批身穿熊皮,面帶面具手持長矛標槍弓箭的怪人來,隨即咚咚的戰鼓聲擂起!
「天哪!「范魯尼驚呆了:「是灰熊部落的印第安人!快開火!」
那些水手們望著正在向船隻靠近的印第安人嚇得手忙腳亂的隨意射擊,雖然有幾個印第安人中彈倒地,但是更多的子彈是打在了草地上和空氣中。
眼看那些印第安人越靠越近,杜飛連忙大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開炮!」一句話喊出才想起來,這艘是荷蘭商船,荷蘭商船是不架設炮台的。
他只好咬著牙大聲喊道:「不要胡亂開槍!聽我的號令一起開槍!」
但是那些久疏戰陣的荷蘭人在慌亂中哪裡會聽他的號令?連船長范魯尼本人都慌了神不知道說點什麼。
杜飛見沒人聽從自己的號令,依舊是一盤散沙,請情急之下一槍打在一個不聽命令朝後退去的水手的手臂上!那個水手的手臂立刻鮮血直流!雖有的人都驚呆了。
「聽我的號令!集中火力!不然誰都得死!」杜飛大聲吼道!這些笨拙的荷蘭人立刻老實多了,開始聽從杜飛的指令集中射擊。
「一排.射擊!二排換彈!輪番射擊!」雖然此時的槍械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打完一槍之後還是需要用東西擦拭槍管殘餘火藥,,儘管換彈藥的速度比那些原始的火器快了很多,並且開始出現了槍膛內可以裝有數發子彈的設計,但是火器的射擊還是有間歇。
在杜飛的組織下,荷蘭水手們開始有秩序的進行防守,那些被范魯尼稱作為灰熊部落的印第安人傷亡開始加大,他們看起來也挺精明,一見突襲沒有達到效果,立刻撤退了。
杜飛望著那些有條不紊撤退的印第安人,心裡十分孤疑:我們才來到這裡不到一個小時,雙腳還沒來得及踏上這片土地,怎麼會惹上他們的?
當他詢問驚魂未定的范魯尼時,范魯尼惡狠狠的說道:「這些野蠻人就是所謂的原住民,那些西班牙人驅趕,消滅,屠殺他們,掠奪他們的領地和資源,他們誤以為所有的白人都是跟西班牙人一夥的,所以見了白人就攻擊!」
他隨即也感到很奇怪:「這裡的印第安人應該早就被消滅殆盡了,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況且灰熊部落是在魁北克附近活動的,為什麼來到海邊了?真是想不通!」
「船長,我們該怎麼辦?」雷澤明心有餘悸的說道:「難道我們還要去送貨品嗎?」
原本在船上慷慨陳詞,把荷蘭人誠實守信的品質宣揚的就像神一般的雷澤明面對危險立刻露出了原形,他其實才是最怕死的那一個。
「我們當然要去!」一向給杜飛留下膽小怕事印象的范魯尼此事態度卻異常的強硬:「就如同你說過的一樣,我們荷蘭人承諾送到的貨物,絕對不能失言!」
隨即他轉過身去問眾水手:「你們說是嗎?!」
那些水手愣了短暫的片刻,立刻舉起拳頭響亮回答道:「沒錯!我們荷蘭人絕對不會讓別人失望!船長!我們跟你去!」
「都瘋了!」雷澤明小聲嘀咕著溜進了船艙。范魯尼的兒子范霍斯立刻譏諷道:「哎,那個人畢竟只有一半荷蘭人的血統,膽量果然也不多不少只有一半,哈哈!」
而此時的雷澤明已經沒有心情跟范霍斯鬥嘴,他慌忙不迭的竄進了船艙中,隨即就沒動靜了。
杜飛此時上前去拍了拍范魯尼的肩膀說道:「我支持你!我跟你一起去!但是你的人很明顯作戰習慣太差了!要是你信得過我的話,就由我來指揮!」
「船長!他,他剛才砍了我的手臂!」那個因為不聽命令被砍傷水手此時已經包紮好了傷口,很不順氣的說道!
那些水手也發出了一陣輕微的抱怨聲,但是隨著杜飛的一個怒視,眾人都不由得心口一涼!閉上了嘴。
「哦!你不聽號令,被砍是應該的!」范魯尼此時完全站在杜飛一邊,他隨即說道:「我再補充一點,由於這次是關係到大家性命的作戰,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為了保障大家都能活著回去,若是誰再敢不停杜先生的號令擅自行動,被砍的就不單單是一隻手臂了!我會親手斃了他!」說罷他掏出了一把精緻的短柄火槍來。
杜飛見自己已經在眾人中樹立了威信,就開始簡單的給一行人講解關於『三段擊』的陣型用法,眾人由於長期接觸使用火器,很快就明白了要領。
此時杜飛突然被范魯尼手中的短柄火槍吸引住了,只見這只火槍十分的怪異,槍身非常非常的窄小,但是卻帶著一個彈夾,似乎一下子可以裝很多發子彈似地。
莫非,他使用的這把短柄槍跟我的這把是同一個人製作的?杜飛向范魯尼借過火槍來一看,那把火槍的槍身側面果然清晰的刻著幾個字「傑克?倫敦造」。
但是范魯尼手中的這把看起來更加先進一些,它那精緻的,不斷閃耀著金屬亮銀色光輝的槍身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槍的把手好像是用象牙製作的,摸起來有一種不一樣的質感,很不容易脫手,握起來很穩。
杜飛試著用這把槍去瞄準目標,只見這把槍的膛線十分的直且清晰,一看就是用先進的工藝做成的新式武器!
「好東西!」杜飛忍不住稱讚起來,情不自禁的用手不住的觸摸著頗有質感的金屬槍身。
范魯尼見杜飛喜歡便說道:「喜歡我就送給你吧!反正我不大會使用!落在我手裡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
「這!這怎麼好意思!」杜飛雖然心裡十分喜愛,但還是覺得奪人所愛不大妥當,於是回到船艙拿出一個裝滿藥水的大瓶子,裡面泡著班德的人頭,他將自己殺死的班德的頭顱送給了范魯尼做回禮。
「這個!你知道這個人頭值多少錢嗎?」范魯尼畢竟是商人,見到班德的人頭就好想見到了五百金燦燦的金幣一般喜悅:「這可是價值五百金幣的人頭啊!你真的捨得?」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杜飛笑的很和善:「朋友之間就不該說這些沒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