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1-25
高麗國的春天雖說帶著幾分暖意,但是寒意更勝一籌。杜飛和幾個手下裹著厚厚的大衣,在全羅港監督著大船整體改造。
只見此時的寶船已經被上千個工匠用粗大的繩索和機關從水中提起懸在半空,無數的工匠順著架好的竹架在緊張的敲敲補補,看來他們都在盡量的加快船隻改造。
坐在杜飛身邊的章志深深的打了個哈欠,突然發現自己的弟弟章雄沒影了。
「嗯?」他立刻警惕起來,因為他瞭解這個弟弟的秉性。他一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章志想起來那天章雄對明姬的傾慕之意,不由得汗如雨下:這個傻蛋,不會是真的去招惹人家了吧?
他定下神來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自己的弟弟,墨奴也不見了。章志心裡明鏡似地,按照墨奴的性格,就算是喜歡一個女子也不會去主動搭訕的,一定是自己的弟弟把他拉去壯膽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跟杜飛說了一聲,便匆匆的朝麻衣的住所奔去。
此時的麻衣已經完全取代了李成貴,並已經將李成貴的親信殺散,完全掌握了碧羅軍的指揮權。
現在的他已經從烏煙瘴氣的毒蠍谷中搬出,大大方方的住進了位於全羅道中部城市那行的府邸。
那行是高麗國全羅道最繁華的城市,當然這是相對而言。那行的面積大約等於南京城的二十分之一,建築商很有中土宋朝的一些特點。
這也難怪,當時宋朝對高麗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有些東西高麗國愛不釋手的當成國粹宣揚了多少年,甚至連他們自己都忘了出處是哪裡。
但是只要是一個稍有點見識的中土人只要稍加留心就可以發現高麗國那行城內的建築風格與宋朝相似之處,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是愣說有什麼突破和改進的話,那只能說某些地方模仿的還不大惟妙惟肖,愣是把一些優點改成了缺點。
「喂!咱們沒跟大人說一句就出來,這不好吧?」此時的墨奴已經跟章雄來到了那行,根據章雄的說法,他是要帶墨奴「一覽其芳蹤」
看著憂心忡忡的墨奴,章雄不屑地說道:「看你這麼大的個子,原來膽子這麼小啊!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只是去看她一眼,又不會少塊肉!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也是沒底。麻衣跟人家是老夫老妻了,自己這是有非分之想,雖然他也很不恥自己的言行,但是他是在抵禦不知明姬美艷動人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晃來晃去的感覺。
墨奴雖然生性有幾分木訥老實,但是對於女人他也是有一種內心深處的眷戀。他從小失去母親,使得他對於任何女性都有一種本能的防備感,跟當年的杜飛一樣,他不信任任何女人,認為她們反覆無常都會離自己而去。
但是自從明姬出現的一霎那,他整個人都驚呆了:天下竟有這樣動人的女子!(誠然,他所見的女子也不多)
就這樣,他稀里糊塗的被章雄一陣挑唆,也狠了狠心跟來。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們幹的這事太下作!」墨奴不知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身就走!
「喂!喂!」章雄帶著幾分絕望呼喊著她,其實他將墨奴拉來就是為了壯膽的,現在墨奴要走他委實是立刻失去了一探芳容的勇氣。
就在此時,突然幾架華麗的大馬車緩緩的從街市上開過來,前面還是幾十個騎兵開道。
「那不是碧羅軍的服飾和旗幟嗎?」正欲離開的墨奴此時一愣,連忙閃到一旁。
章雄此時幾步追上了他,不料被開路的碧羅騎兵一聲大吼:「滾開!沒看見碧羅軍的明姬娘娘來了嗎?」
章雄的火炮脾氣「噌」的一聲就上來了!但是當他聽到這是明姬的車隊時,立刻嘴裡「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閃在一邊。
此時只見一輛奢華的玫瑰色馬車緩緩的從兩人的眼前駛過,馬車裡的女子側面對著他們,一閃而過,只留下一陣馨香在空氣中遊蕩……
章雄和墨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愣在那裡了。
他們心裡都在想:要是早生出來幾年就好了!一定要在這個癆病鬼麻衣之前將明姬娶到手!
但是光意淫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墨奴此時也不提回去的事兒了,一股腦的跟著章雄來到了碧羅軍的府邸外。
「咱們怎麼進去那?」墨奴望著一丈高的院牆發起愁來,用輕功當然可以過去,但是不知道那邊有沒有巡防的守衛。要知道他們的身份很尷尬,若是被人家發現身為盟友的他們闖進去只是為了偷看人家老婆,那人就丟大發了。
「還是等等吧!等到天黑再說!」章雄突然猛地一拉墨奴的手,閃進了府邸旁一家酒館。
「你幹什麼!?」墨奴一把將他的手掙脫:「搞什麼鬼?我不餓!」
章雄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去,示意墨奴往外看,只見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從一輛馬車上躍下,急匆匆的進了大門。門前的守衛連忙慇勤的說道:「首領!您回來了!」
「哦!」墨奴頓時不敢言語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酒館裡的夥計上前對著他們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朝鮮話,兩個人一句沒聽懂。
沒辦法,離天黑還遠著那,他們只好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連比劃帶模仿,好容易讓夥計明白,他們要點一隻雞和一盤牛肉。
「我覺得,我們還是走吧。」墨奴大口的嚼著牛肉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道:「麻衣回來了,我們若是被他們發現那面子丟大了!大人也會下不來台!搞不好會把同盟變成敵人,那事情就大發了!」
「瞧你這點出息!」章雄一邊吃著一隻雞翅一邊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管這麼多幹嘛?再說咱們有沒有歹心,只是想見她一面,最多是跟她說說話,拉拉手……」
「打住吧!」墨奴一口酒噴了出來:「你還要拉人家手?好意思嗎?人家是有夫之婦!沒準連孩子都有了,幹這種事太猥瑣了!」
「難不成你費這麼大勁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她一眼?」章雄斜著眼睛看了墨奴一眼:「看不出你個子這麼大,膽子卻這麼小!有什麼好怕的?我們是他的盟友,這是個優勢,我們要把握,萬一被他發現我們就說是來拜訪他,他少不了要設宴款待我們,那明姬一定會出席,嘿嘿,說不定會給我們敬酒那!」
「對啊!」墨奴突然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既然這樣,我們為何還要偷偷摸摸的進去那?現在就大大方方的進去吃他一頓不行嗎?」
章雄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你傻啊!那是我們留在最好後不得已而為之的計策,要知道大人壓根就沒讓我們來,我們也沒什麼事情,回頭他們兩個人見了面一合計,我們還是得暴露!那是緩兵之計,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明白了嗎?」
望著墨奴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章雄搖搖頭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哎!你真是太笨了!我都不想跟你這廢話了!」
說罷他自顧自得喝起酒來,高麗國的酒比較淡,所以他喝起來也沒有注意分寸,不知不覺兩個煩躁的人都喝多了。
兩個人這才明白過來,這裡的酒雖然味道清淡,但是後勁還是蠻大的。但是此時已經晚了,兩個人的嘴裡開始不由自主的說起胡話來,當著眾人的面都大聲的表述起自己對明姬的傾慕之意來,好在周圍的食客都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他們自顧自的說了半天也沒人敢惹,直到兩個人都臥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章雄一個酒嗝打上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燒心的難受。他睜開蓬鬆的雙眼茫然的敲著四周,只見天色已經很晚,酒館裡就剩下他們兩人了。
老闆看他們兩個虎背熊腰凶神惡煞的樣子,不敢驚動他們,所以他們整整在這裡睡了一下午。
「糟了!」章雄猛的一乎自己的腦門:「把正事給忘了!快起來!快起來!」
「啊?……」墨奴喝得太多了還沒清醒過來:「你是誰啊……章雄?你怎麼在我房間……」
「要死了!」章雄氣急敗壞的拿起桌子上那壺涼透了的茶,一股腦的澆在了他頭上。
「啊!」之見墨奴像彈簧一般跳了起來:「奶奶的!涼死我了!」
章雄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喝到:「你快醒醒!忘了我們是要來幹什麼了?!」
墨奴瞪著豹眼愣了一會,總算想起了自己姓什名誰。他往往外面漆黑的天色,壓低聲音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混進去!」章雄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是心裡沒底,他們完全不知道府邸內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也不知道自己進去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狀況發生。
章雄突然一跺腳:「別想這麼多了!就按我們一開始想好的,越高的複雜越是不成事!乾脆用輕功進去,見到明姬後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