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9-21
當然,他若是一點不說,勢必也會激怒這個女子,同樣有生命危險,玄昊天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道:「不是我不告訴你,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我剛到雲夢峰時,體質太弱,無法挖礦,那個駝背的老頭就讓我每天喝點他釀造的酒水,半年多的時間我才恢復到如今的地步。」
實際上,玄昊天只用了一個多月,他的筋脈就到了如今的水平,他不敢如實說,因為那速度實在太誇張了。
女子聽此,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多糾纏那奇藥的問題,轉而問道:「你現在也是無處可去了吧?不如加入我們戮天邪宮吧。」
玄昊天尷尬地回道:「我這麼低下的實力,怕是很難對邪宮有所貢獻,你們不嫌我累贅嗎?」
那位金姓邪修道法士也是很奇怪,不過,他並沒有敢出聲問詢,只聽那已別過身去的女子道:「不加也行……」
玄昊天正要感謝人家一番,卻不料那女子補充了一句,道:「我們不會讓一個得知我們行動的人安然離去的,特別是自認為正修的道法士。」
玄昊天一怔,轉而便已經明白,今日自己是沒得選擇了,不過,既然人家不殺自己,還要收留,他也沒有必要犯傻尋死,他現在孑然一身,是正是邪,對他來說都一樣。
思及至此,玄昊天老老實實地對那女子行了一禮,裝作很欣喜的樣子道:「如此,就感謝殿下收留了。我雖不能衝鋒陷陣,但也可在旁為我邪宮弟子加油助威。」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隨從,不需要衝鋒陷陣,也不需要你搖旗吶喊,一切聽我吩咐便是了。如此安排,你可滿意。」女子轉過身來,對玄昊天回應道。
「呃……滿意、滿意。」玄昊天口中滿意,心中卻是暗暗叫苦。在他想來,即便是加入了邪門,最多也就是一個不惹人注意的小嘍囉,找個機會還是可以離開的,萬萬沒有想到,這女子竟讓自己給她當隨從。
「她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玄昊天剛有這個想法,便記起自己平淡無奇,根本沒有一點可以讓人家看得上的地方。
想不通,玄昊天也就沒有多去費那心思,而一邊的金姓邪修道法士卻是直言道:「殿下,他來歷不明,又是正修神變道法士,跟隨在您的左右,怕是不太合適吧。」
女子對玄昊天的回答很是滿意,對那金姓邪修道法士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難道以為憑他的實力可以傷害到我嗎?」
金姓邪修道法士連忙搖頭道:「那倒不是,殿下已經是元靈期實力,他一個通竅二階的低級修煉者,哪裡會有本事傷到您分毫。只是,為了穩妥,屬下覺得應該對他種『生死符』!」
女子聽此,咯咯地笑了幾聲,如同柳鶯啼鳴一般悅耳,笑過後,她卻是道:「也對,就是那小白,我都種了生死符,他做我的隨從自然也少不了。種上生死符,生死就掌握在我的手裡。」
說完之後,她忽地伸出芊芊玉手,手心中央有一張血色的符紙,玄昊天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符紙的模樣,它就已經射入了玄昊天體內。
不知是為了看看生死符是否有效,還是為了故意整治玄昊天,將生死符射入玄昊天體內後,女子便開口念誦咒語。隨著她那晦澀的聲音響起,玄昊天直覺體內似有一根利刺在亂竄一般,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玄昊天連在心裡咒罵那女子的時間都沒有,生死符在他體內發揮作用時,他就全身痙攣,五臟六腑一陣萎縮,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不過,喝了一個多月刀燒酒的玄昊天,早就習慣了全身劇痛的感覺,當生死符在體內肆虐了一會兒後,玄昊天那剛剛彎下去的腿卻是又直了起來。
「咦?」女子見玄昊天神色不僅沒有如同她想像的那般不堪,反而漸漸恢復著,這不禁讓她以為自己的生死符效力大減,故而輕呼了一聲。
不過,在見到玄昊天那還在微微顫抖的雙腿,女子卻是知道,自己的生死符依然有用,只是它似乎對眼前這位只有通竅二階的弱者作用不大。
「呵呵,有點意思。」女子對於玄昊天那平凡的臉上流露出的堅毅神情很是欣賞,讚了一句後,又對玄昊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屬下玄昊天。」玄昊天抱著拳,低著頭回答道。
在心中,玄昊天已是將那女子罵了千百遍,也同時預見了自己以後的日子將會有多麼艱苦。
現在玄昊天,越來越渴望變強大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神變界,隨時都有殞命的可能,沒有實力,就只有任人欺凌的份兒,而有了實力,才會有自己的尊嚴,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踐踏他人的尊嚴。
神變界沒有規矩,也沒有法律,誰的實力強,誰就是規則的制定者。
生死符的效力很快就消減,女子也沒有繼續念誦法咒,悄然走到玄昊天身前,取出一塊錦繡手帕,竟為玄昊天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
「剛才你感受到的只是生死符的冰山一角,若是日後你有二心,我會讓你逐個體驗。」女子吐氣如蘭,一身蘭香盈盈而出,那旺盛的女子青春氣息,直讓玄昊天心神一晃。
「屬下對殿下絕無二心!」玄昊天連忙保證道,他雖然能夠忍受那痛苦,但卻不知道那生死符倒底還有何折磨人的方法,還是老實一點為好。
而他的「絕無二心」四個字,卻是讓自己一陣惡寒,聽著就像自己在哄小女孩一樣。
想著自己像是在對一位心腸歹毒的魔女愛情宣誓,玄昊天那頭就低得更深了,心中的不安,瞬間就超過了對肉身疼痛的恐懼。
「那我來問你,平虎他是怎麼死的?」女子雖然看不到玄昊天的神情,但從他的身姿就可以知道,玄昊天對她很畏懼,她對玄昊天這種的表現倒是非常滿意。
男人處於高位,爭霸天下時,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自豪感;而女人更甚,她們只是征服任何一種自己想征服的事物,就會覺得很滿足,至少在那片刻她們心中會有欣喜之意。
聽到女子那以上位者語氣的問話,玄昊天真的感覺很不舒服,他打骨子裡就沒有向別人特別是一位女子屈服的心理準備。
只是稍稍有些遲鈍,玄昊天猜測女子口中的平虎定是在岩漿洞穴中擊昏自己的人,便回道:「當時他把屬下擊昏了過去,待屬下醒來,就已身在茅舍之中了,他是怎麼死的,屬下真的不知。」
回完話後,一向不甘屈居人下的玄昊天不由自主地想道:「現在叫你橫,等我發跡了,哼哼。」
也只是心中過過乾癮而已,玄昊天還沒有自大到日後就一定能成為可以壓制這魔女的強者,畢竟人家現在已經是元靈期的高手,而他自己卻只是一個筋脈孱弱的通竅二階修士,彼此之間的差距,猶若天壤,就算自己進步再快,恐怕也難以追上女子的修為,怎麼說人家也是有身份、有背景的天之嬌女,修煉所需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對於玄昊天的回答,女子倒是沒有多少懷疑,以玄昊天的本事,就算是那平虎垂垂將死,玄昊天也沒有實力將之擊殺,更不可能將平虎的靈晶與魂魄全部擊潰。
「看來平虎死去之前,應該還遇到了修為高深的強者。不過,這傢伙是不是掌握著那藥酒的煉製方法,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若是真不知道,再殺了不遲。一旦我戮天邪宮得到那藥酒的配製之法,實力必然會飛速膨脹,也就不用在看其他三宮的臉色了,父皇也不用天天憂心了。」女子無語,默默想道。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那些出去殺掠的邪修神變道法士就回到了傳送陣旁,上次在傳送陣邊,紅綾擊殺那三位遲到的邪修神變道法士,給大家的印象太深刻了,此時,誰也不敢再犯那低級錯誤了。
這一帶數百里,儘是荒涼之峰,也沒有多少礦脈,搶掠來的靈石多半是下品靈石,女子根本不看在眼裡,也沒有向一眾魔修索要,權當是犒賞大家了。
再次乘坐傳送陣時,也是女子率先離開,不過,玄昊天卻是以隨從的身份,和女子同行。
如此這般,帶著面紗的女子,帶著一眾邪修神變道法士在玄機山群峰中掠殺著,他們到過的山峰上,凡是正修神變道法士一概就地處死,他們如此駭人聽聞的行為,就算是再怎麼隱藏,也會被發現。所以,沒事的時候,紅綾與那金姓邪修神變道法士經常提醒女子要收斂,最好是去蒼木峰與邪皇匯合。
從他們的言語中,玄昊天得知——
那帶著面紗的女子是戮天邪宮邪皇大人的女兒,在邪修神變界身份十分高貴;而金姓神變道法士名叫金丘,與紅綾一樣,是戮天邪宮的兩位護法,都有著元靈後期的實力。
戮天邪皇膝下還有三子,個個都是人中之龍,修為也是十分了得;其三子資質最佳,實力也是最強,因為三子放浪形骸、不修邊幅,時常調戲宮女,而不為眾人所喜;長子與次子實力相當,二人平常也互不往來,只要見面,就是冷言冷語地譏諷對方,宛如殺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