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0-08-10
本來就沒有重心的木頭人轟然倒地,石礫飛揚。
玄昊天沒有想到這樣就解決了木頭人,一下子愣在那裡。
幾乎看到一切過程的南宮靖林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過了許久,也喃喃自語道:「這樣也行,昊天這傢伙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說話間,他自己的木頭人又衝了過來,南宮靖林忙學著剛才玄昊天的樣子,飛快的逃跑——玄昊天正當愣在原地之時,那木頭人又復起來正對玄昊天飛起一腳,玄昊天馬上反應過來,幾乎一點勝算都沒有,也就只好取巧了。玄昊天一邊努力的躲過木頭人的攻擊,一邊偷偷的觀察其他師兄的對戰,卻發現這些師兄們一個個都身輕如燕、靈巧萬分,皆是不與木頭人做正面對抗而是趁機一擊,一擊即走,且走且擊,不由心中雪亮起來。
這木頭人雖然力氣奇大,但卻身體極不靈活,只要找到這個弱點,也就不怕了。
玄昊天立刻運轉修羅訣,身體便立刻輕快幾分,躲過兩次攻擊,玄昊天無意中望見了不遠處的崖壁,心中一動,便將木頭人向那裡引過去。
這木頭人緊緊跟著玄昊天,而玄昊天充分利用修羅訣的詭變身法,與木頭人周旋,但卻始終無法擺脫木頭人的追逐。
玄昊天感到自己的丹田漸漸空虛,自己修羅訣第一層的內勁已然不足了,那少得可憐的內勁,最多只能用幾盞茶的功夫而已,正當玄昊天不知怎麼辦時,那崖壁已然橫在眼前,玄昊天不由心中一喜,跑得更快了。
眾位谷中的年輕弟子見到玄昊天奇怪的動作,不由在與木頭人打鬥的同時,一邊齊向玄昊天這裡望來,想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些什麼。
玄昊天將木頭人引到崖壁之處,便不再向後逃跑,而是正對木頭人一拳打了過去,木頭人頭頂部的玄鐵又是「嗡」的一響,似乎預知到玄昊天的動作,又是躲了過去,而後木手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向玄昊天胸口打去。
玄昊天運行已剩不多的內勁,順著石壁一轉,便躲了過去。
而木頭人的木手卻方向未變,直直的衝向崖壁,只聽一聲轟響,石塊濺落,木頭人的木手已然插入石壁之中,不斷的有小石子掉落發出「壁拍」的聲響:木頭人的木手鑲在石壁之內。
玄昊天鬆了口氣,心想:這下木頭人的手應該抽不出來了才對,自己安全了。
說時遲,那時快!
木頭人頭上的玄鐵又是「嗡」的一響,木頭人動作突然變得靈敏,一腳飛出,帶起一陣聲響,彷彿連風也能撕裂,被這一腳踢到,只怕至少三五天下不了床。
玄昊天心中一緊,連忙一躍而起,但這一跳之下,卻沒站穩,在地上打了個滾,全身又酸又痛。
木頭人這一腳又踢在崖壁上,陷了進去,土石飛濺,這下木頭人就彷彿釘子一般釘在崖壁之中,抽不出手腳,只剩下頭上的玄鐵「嗡嗡」作響。
玄昊天摀住胸口在眾弟子的注視下緩緩站起身,運行全身的最後一絲內勁,對著已不能動的木頭人一拳擊出,木頭人立刻彈出半丈多遠,「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玄昊天終於將木頭人第二次打倒。
喬姓老者在高崖是負手而立,神態慵懶,一直在觀察玄昊天和南宮靖林的他,隨意一笑,他也沒想到玄昊天會用這樣的方法對付木頭人,實在難得。
很聰明,這是喬老爺子的第一反映。
周圍的眾弟子見到玄昊天將木頭人擊倒的過程,都是產生一種驚艷之感,不少人也紛紛效仿他們這個聰明的小師弟的做法,引著木頭人爭先恐後的跑到崖壁邊。
玄昊天用盡全身力氣,終於將木頭人又一次擊倒,可自己卻是傷痕纍纍,而且自己的內勁已用完,可是這木頭人卻必須打倒三次。
「嗡」隨著木頭人頭部的玄鐵一聲輕響。木頭人再次爬起,緩緩走進,面對玄昊天,準備又是一擊,玄昊天此時已毫無辦法,現在的他簡直就是任人宰狀態。
正當玄昊天陷入不知所措之際,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喊:「昊天,讓開,快讓開。」
玄昊天聽到叫喊抬頭一望,卻見南宮靖林在一個木頭人的追逐之下向他這裡奔跑。玄昊天雖然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連忙一躍跳開,離出一丈之外。
南宮靖林隨後筆直的朝玄昊天的那木頭人奔去,尚若無意外,南宮靖林便會與玄昊天的木頭人相撞,玄昊天不禁疑惑起來:南宮靖林到底要做什麼?
南宮靖林在即將與木頭人相撞的一剎那,突然彎下身子,運行修羅訣竟硬生生從木頭人的兩腳下滑了過去。
隨後,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木頭人與追逐南宮靖林的木頭人兩兩相撞,轟然倒地,兩個木頭人頭部的玄鐵的「嗡嗡」聲停止,看來這三次擊倒木頭人的訓練,已是過關了。
一身滿是塵土的南宮靖林微微狼狽的爬起來,對著玄昊天苦笑道:「昊天,唉總算過關了。」玄昊天眨眨眼點頭,看了同樣狼狽的自己一眼,兩個孩童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喬姓老者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眼神中充滿讚許之意,神態慵懶,淡淡的道:「貪狼星主命運天時,玩轉江山;破軍星應劫而生,殺天下。兩星齊聚,這天下要不太平了。南宮、玄兩家小子,有點意思。」
暗夜婆娑,彷彿是野獸張開了它血色的鐐牙,紅蓮淨世的花朵也悄然綻放——修羅場中,眾位修羅門的年輕弟子依舊照列訓練,一個個木頭人立於場中,擺成一排排的陣列,它們頭部的玄鐵也嗡嗡作響,在月光下反射出一層懾人的寒光,山谷之中迴盪著一陣陣打鬥之音——而在山崖之上,依舊是喬姓老者,那副神態極為慵懶的模樣,彷彿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隨意的負手,只不過他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修羅場中的玄昊天與南宮靖林的身上,與平常稍稍不同的是,喬姓老者微微躬著身子,用一種近乎於慈祥的目光,時不時掃視一下身邊,而在她的身邊卻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約莫十六歲左右,一身海藍色的絲綢羽衣,精緻的羽衣上,有幾朵雍容的牡丹,輕輕開放,彷彿還在透著清香。女子雙目含水,神情大方,衣裙恰到好處的遮住如玉般的凝脂雪膚,女子的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透著一種如牡丹般的雍容華貴。這樣的女子,只會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那種與生俱來的端莊雍容,絕對不同尋常女子可以裝扮出來的,女子此時站在高崖之上,竟是望著南宮靖林怔怔出神。
「小姐,在想什麼?」喬姓老者欠身站到女子身後,近乎關切的問道。
小姐,被喬姓老者稱為小姐的少女,只有一個:修羅門門主南宮翎唯一的女兒,南宮紫羽,也就是南宮靖林的親姐姐!
南宮紫羽微微淺笑,但眉宇中卻帶著一絲憂愁,輕輕問道:「喬伯,我弟弟他這幾個月的表現如何?」南宮靖林作為修羅門門主南宮翎的兒子自然備受關注。
喬姓老者半閉雙目,似乎微微一歎,而後道:「少主,在三個月內已是修羅訣至一層頂峰,按照這種速度,十年之後,功至化境達到那個境界也是可能,只不過現在,難免強差人意。」
「十年,實在很久呢,我是怕有些人等不了。」南宮紫羽微微一歎,她那張古典婉約的面龐上有一抹淡淡的擔擾。
喬姓老者微微點頭,眼神突然變得又復清明,問那南宮紫羽道:「近來門主的身體如何?」
南宮翎為修羅門門主在三年前,補一位華夏地方的超級高手暗算,身受重傷,這三年來一直靠奇珍妙藥以恢復傷勢,但身體狀況卻每日愈下,怕是支撐不了幾年了,而且,唯一有資格問鼎門主之位的南宮靖林,卻只是個孩子。而南宮紫羽偏偏是女兒身——再加之益州分壇、幽州分壇等幾個分壇的壇主又虎視眈眈,野心昭昭——南宮紫羽聽言苦澀一笑,輕輕搖頭道:「喬伯,您是知道的,父親的情況,最多再撐五年,五年之後,縱然靈丹妙藥亦是回天無術。」南宮紫羽說話舉止雍容有度,令人找不出破綻。也是,這三年來修羅門的許多事務都是由她打理,如今修羅門的所有勢力達到頂盛狀態,南宮紫羽居功至偉,她的聰明智慧,也由此可見一斑。
喬姓老者神情更加慵司,隨意負手,淡淡的道:「其實,以小姐的才華,足以勝任修羅門門主,當然即使是修羅門也太小,容不下小姐。」喬姓老者有些感慨,彷彿從南宮紫羽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女子的影子,一時微微恍惚。
南宮紫羽並不答話,而是將纖手放到自己那價值連城的藍色羽衣上,腳穿的白色布鞋在山崖的石塊間輕輕摩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