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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意守虛空 文 / 宇內逍遙

    更新時間:2010-03-17

    巨大豆蔓中間的雲端上有一佔地極大的神社,而神社中央有一面積寬闊的廣場,在廣場的台上有一木面人懶散地躺在地毯上。只見那木面人穿著一條青灰色鬆垮的褲子,赤著上身,赤著腳,頭上戴著青灰色罩帽,兩邊耳垂很長,差不多垂到胸前,背上有四個蘊藏著澎湃雷電力量的雷鼓成環狀插在背上。

    玄昊天能感知到他身上強大的雷電力量。

    「哈哈,我體內的強大的電流,能夠感知周圍一切的電流電波變化,包括生物體內的微電流,可能你們還察覺不到,平時行動思考時全都有極細微電流產生和變化,我能接收到這些微小電波變化就能窺測到你們的一切活動包括心理活動!不過我竟窺視不到你的想法,這讓我很吃驚!」

    此時,黑夜已悄悄降臨,周圍忽大放光明,「雷罰!」木面人手一指,「啪啦!」只見一條巨大雷電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噬了玄昊天的身影。可木面人臉上的表情更加地凝重,如臨大敵。

    玄昊天面對著空前強大的敵人,不敢掉以輕心,一開始就展開了全速,向左一偏移,避開雷電柱,手中冰劍揮了出去,劍如游龍,映著木面人渾身發出的金光,泛出一種詭異的藍影,疾如風雷,玄若星跡。

    「雷冶金!」木面人兩手電光閃耀,手中金權杖受熱發紅,忽變成一長金戟,長戟揮出,「叮叮噹噹……」一串清脆而響亮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玄昊天使出渾身劍法,刺、削、劈、撩、崩、壓、絞等等手法,攻其破綻或防守死角之處。

    木面人的體技雖說沒什麼出奇精妙之處,戟法更是破綻百出,但世間功法,唯快不破,他總能以閃電般地速度及時防守招架和回擊。

    「咦?!我的長戟裡都貫注我的雷電力量,按理說他一早就該被電倒了,可為什麼……劍?他的劍是什麼做的?竟是絕緣體,可為什麼和我長戟交鋒又發出金鐵的鳴聲?奇怪……」木面人驚訝地暗想。

    兩人交鋒不知多少招之後,戟刃上已經缺口斑斑,「當……」長戟被冰劍劃成兩段,之後,冰劍去勢還不緩,似誓要劃破長空,木面人化身為雷電,向虛空一縱,身體竟飄浮在空中,「我承認體技上沒你高明,但我是最強的自然系能力……接招吧,龍鳳交鳴!」

    木面人兩手揮出,左手忽出現一仰天長嘯狀的龐大雷鳥,有力的雙翅,睥睨天下的姿態;右手同時出現一矯健飛舞的巨大雷龍,張牙舞爪,唯我獨尊的氣勢,龍鳳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呼嘯著衝向玄昊天。

    雷電來勢太快,範圍又太廣,龍鳳各從不同的方位進行攻擊,既避不開,那就迎面而上吧。冰劍忽出,藍湛光芒乍現,拖起的亮彩使黑暗的夜空變得更為詭異。

    「咦?!」木面人發出一聲訝異的驚呼,驚訝於這玄幻的光彩,驚訝於這絢麗而充滿冰寒殺機的一劍,竟是如此地驚心動魄!

    玄昊天的身影被這縷光彩所吞噬,虛空中儘是劍氣,猶如流雲飄過,更帶著呼嘯的氣旋……那雷電龍鳳剛近他身邊,「絲絲——」就被那似乎無窮無盡的劍氣劃得千瘡百孔,再被氣旋一絞就煙消雲散了!

    當玄昊天身影再現時,龍鳳已消失不見了,高空竟不能阻擋他的劍,繼續向木面人穿插過去,劍鋒如冰,光彩奪目!

    木面人不敢以身試劍,退,惟有退才是正理!他本身就為雷電,具有雷電的速度,身影剎時消失在空中,冰劍失去目標也只能停下來。

    「嘖……這個二十來歲的毛孩子,劍功竟還能達到這種程度,真夠讓人吃驚!」木面人再度出現在空中,手中金戟又恢復成金耀的利刃,「不過也惹怒我了!2億伏『雷神』!」

    他用長戟拍了拍背後四雷鼓,周圍的空氣似乎被抽開,換成了電離子,不時有「霹靂啪啦——」的電流聲爆響。

    玄昊天在遠處感到那恐怖的威壓,整個身體似乎在突然之間繃緊,全身毛髮似乎也被電離子刺激得根根豎起,他知道,面對一個可怕的對手時,絕對不能有半絲慌亂和疏忽,因為任何疏忽都將是致命的。

    玄昊天的劍尖垂地,排除了心中所有雜念,思感立即一絲不漏地將周圍的形勢反應於靜如止水般的靈台。

    只見木面人化身為一擎天巨人,身周雷電環繞,電光乍響,手持巨戟,空氣中充滿了異乎尋常的霸烈之氣勢,直若雷神憤然降世。

    而此刻,玄昊天身上也起了變化,渾身散發著冰寒劍氣,冰凍徹骨,張而不揚,含而不露。身周像籠上了一層霧氣,若隱若現,空氣似乎也被凍結,不時有冰粒凝結往下掉。

    兩人的氣機交融纏繞,戰意磅礡高昂到無以復加的巔峰。

    一時間,風雲變色,夜空更暗、更沉,似醞釀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木面人碩大的拳頭一揮,拳勢毫無花巧,夾雜著「隆隆」破空聲,電光閃閃地向玄昊天打去,力道凶狠得驚人至極,速度也快得不可思議。他無論什麼招勢,只有一個特點——快!就算以玄昊天那迅捷得只見虛影的身法也相形見絀,不過勝在靈活、輕盈。

    冰劍顫抖著發出「嗡嗡……」鳴響,驟然間出現一道美麗的弧線,寒芒四射,優雅若驚鴻,卻將玄昊天所凝聚的氣勢在這一式中盡數釋放而出,冰劍出,寒意至。帶起了一陣颶風般強烈的劍氣,那湧動的氣勢猶如傾天瀑布狂1洩而出。

    金黃色雷電和湛藍色劍氣相碰撞,天空剎時綻放出刺眼光芒,不斷有「隆隆」聲和「絲絲」聲發出。

    「噗哧——」兩股力量相碰的巨大撞衝力使兩人都忍不住地噴出一大口血。

    良久……兩人竟還相持不下,冰劍勝在鋒利凌厲,以無堅不摧之勢不斷劃開那相湧而來的雷電和抵消力道。雷拳勝在雷電力量彷彿無窮無盡,無論冰劍破開多少雷電,就有多少補充進來。慢慢地,兩人的交鋒竟演變成力量和耐力的相拼。

    到了最後,玄昊天被困在一個狹小、悶熱的空間裡,周圍四處全都是閃耀的雷電,全憑手中冰劍與身體發出的劍氣與之抗衡。只見玄昊天汗流滿面地在極力堅持著,雖內力深厚,氣脈悠長,但戰鬥以來,耗了不少內力,現在發出的劍氣也是極耗內力的,若稍一停頓,就會被那洶湧澎湃的雷電吞噬掉。

    看著玄昊天被困在自己的雷神軀體裡,木面人也在咬緊牙關堅持著,不斷地往裡面灌輸強大的雷電力量,劍氣每劃破雷電一次,他的身體都不由地一震,一絲絲的血也從嘴角溢出。

    不知過了多久,在奮力抵抗著雷電的玄昊天忽覺得時間過得是如此之慢,體內的內力已經所存無幾,精神也疲憊不堪,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

    咬牙下定主意,鼓起剩餘精力和內力劃出一道驚世駭俗的劍氣,清爽利落卻又玄乎其玄的一劍,劍出、空碎、氣裂、雷破,劃破雷神軀體後,又深深地嵌入在黑暗的夜幕中。

    「噗哧——」木面人猛地噴出一大口血,「啊!」隨即咆哮如雷拖著重傷之軀把全部的雷電之力一股腦地猛然向玄昊天衝刺而去。

    就在這時,玄昊天不自禁的仰面打了個哈欠,一道液態藍雷突然出現在他的體表,一閃而逝。玄昊天只覺一股無比森寒霸道之氣遍佈全身,一剎那,他只覺得冰凍刺骨,彷彿全身每個細胞都被凍結住了,一動也動不了。外面的一切已經和他沒關係,他正全力地以頑強的意志抵禦那種深寒,並從中吸取一絲來恢復內力和修復身體。

    忽然,又一道液態紫雷突然出現在他的體表,一閃而逝。一剎那,有一股龐大無比的熾熱雷電力量湧進體內,並摧枯拉朽般破壞它所通過的細胞和經脈。那道液態藍雷也尾隨著拿道液態紫雷力量,修復被破壞的細胞與經脈,修復好的細胞勃發著重重生機,經脈也好像也更加寬敞與堅韌了。

    身體被那股雷電力量破壞時,玄昊天只覺得渾身熾熱痛入骨髓;被修復時又覺得奇癢無比,那種無法撓到的內癢,難受得無法形容,而兩種一起來的感覺更是……

    就這樣,身體不停地被破壞,又不停地被修復,如此循環著,其中的痛苦難受旁人根本難以想像,玄昊天以頑強無比的意志堅持著,前所未有的疼痛瘋狂地折磨著他的神經,意識也感到越來越模糊,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一早就瘋掉或精神潰散成植物人了。

    就在玄昊天快崩潰時,他靈台最後的一絲清明靈志忽遁入虛空,進入一種遙遙冥冥的空靈妙境,無物無我,無念無覺,無生無滅,對身體和外界的狀況已全然不知。此時,只見他的印堂不時有溫和的微微明光閃現,隨著意守虛空的時間越長,印堂中的明光越見穩定,不在閃爍著,柔和地明光漸漸地瀰漫包圍了整個身體。

    使盡最後一分力量,木面人已無法元素化,變回原身,只見他臉容疲倦,勉力靠手中長戟支撐著身體不讓倒下。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身體入目之處全是傷痕,尤其有一道劍痕特別觸目驚心,深幾可見骨,從左胸口處延伸到右下腰,血還在不斷地滲出;力量似乎也人去樓空,「想不到他竟是如此難纏,贏得是如此的慘烈啊!可惜啊……可惜……」木面人說完,忍不住又噴出一口血,用夾帶諸多複雜情感的眼神瞄了玄昊天一眼,蹣跚地慢慢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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