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誰,我的家在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還不回來麼?」
半晌功夫之後,少女走到窗邊眺望外面的山景,聞著漸漸飄來的山花野果清香,忽然很盼望那個叫玄昊天的少年再次出現……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來了。
這時,玄昊天業已回到山洞。
「恩公,我終於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來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姓紫,單名柔,你今後就叫我柔兒吧。恩公,你叫什麼名字?」少女遲疑了下,這樣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實名字叫什麼,我開始時是沒有名字的,後來神秘怪人爺爺才讓我姓玄,給我取了個名字叫昊天。」玄昊天低頭在地上寫出「玄昊天」三個字,「至於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知道了,神秘怪人爺爺也不讓我問。」
紫柔噗哧一笑:「你的名字很高雅啊。」她說著,以手指代筆,在地上「玄昊天」三個字旁邊寫上自己的名字「紫柔」。只是玄昊天的字寫的歪歪扭扭,像才學會寫字的小童,而紫柔的字則秀麗飄逸。兩個人的字放在一起,一個如頑石瓦礫,另外一個則如白玉瓊枝,不可同日而語。
「你的字寫的好看,不知道為什麼神秘怪人教我寫字,我總寫不好。需要寫的字實在太多了,我也不耐煩學著一個個寫下去。我總是覺得學習寫字根本就沒什麼用。」玄昊天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我認得這裡所有的花草,所有會飛會跑的東西。可是神秘怪人說這些都沒用,只有會讀書和會神變法術才有用。學會讀書和神變法術我才不會被別人欺負。」
玄昊天目不轉睛的看著身邊的紫柔纖淨無塵的臉蛋兒。
紫柔可人的臉蛋被他看得益發多了一絲紅潤,啐了他一口,忽然問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漂亮的女孩子啊,人家不就是長的好看一點麼?」
玄昊天傻呵呵的笑著,說道:「我就是喜歡看,還真讓你說准了,我還真的幾乎沒有見過什麼漂亮的女孩子。我敢斷言,天下漂亮的女孩子歲多,但真正出類拔萃的美女不多,你就屬於那出類拔萃的美女中的一個,天下的美女,論及相貌,沒有幾個可以和你媲美的。」
紫柔花容一整,正色說道:「你簡直是色膽包天,哼,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不嚇得你對我五體投地才怪呢。我的真實身份,我現在不方便對你說。我可警告你,也算是把醜話說在前面,趁早別對我有什麼花花腸子,不然,你會得到很慘很慘的報復!」
玄昊天聽了,嘿嘿壞笑,並不作答。
紫柔玉手狠狠擰了一下他的右耳,正色呵斥道:「我叫你壞笑,先給你一個擰耳朵的小懲罰,再不收斂一下你的色心,大懲罰還在後頭呢。」頓了一下,接著用審訊犯人一般的口吻對玄昊天厲聲說道:「你哪天生日,從實招來!」
玄昊天鬼臉一扮,笑呵呵的說道:「問我的生日幹什麼,有什麼禮物要送給我啊?如果我告訴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我的生日,那你豈不是要天天送生日禮物給我?」
紫柔花容一整,正色說道:「你別臭美了,誰說要送生日禮物給你了。你現在好比是我的犯人,我作為一名法官再審問你,對於我的問話,你必須老實回答。因為你是我的犯人,犯人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法官提出的每一個問題,才能爭取寬大的處理。」
玄昊天裝做一副萬般無奈的樣子,說道:「好吧,碰到你這麼一個母夜叉,我不說也不成了,我的生日是二月二日。」
紫柔臉上閃過一絲不服氣的神色,恨恨地低語道:「好小子,你居然敢稱呼我母夜叉,走著瞧,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你居然敢比我大。這筆帳我都記在心上,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玄昊天嘿嘿壞笑道:「比你大有什麼不好,那你就當我妹妹好了。」
「切!」紫柔假意不爽,笑罵道:「當你一個臭無賴的妹妹。」忽然看見玄昊天整個人安靜下來,以為觸動了他的傷心事,趕緊低頭囁嚅道:「開玩笑的,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玄昊天被她這麼一問才醒過神來,趕緊開解道:「想哪兒去了?這怎麼可能生氣的,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無賴。」說話間做了個鬼臉。
紫柔噗哧一笑道:「再也沒見過誰像你這麼開心的無賴王了。」
玄昊天道:「不管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反正都是為了活著,開心一點不是更好?」
紫柔盯著他的雙眼,半晌沒有出聲,緩緩道:「你的確是個修煉神變的好料子,說吧,準備加入哪一變門?說不定我還能當你的介紹人。」
玄昊天納悶著,心想這小妮子管的倒還蠻多,隨口道:「瞧你這張花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支招了。神秘怪人爺爺說過了,我修煉神變法術的機緣還沒有到,等機緣到了,才能開始修煉。除了神秘怪人爺爺做接引我進入修煉神變的宗門以外,別無合適人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紫柔的肌膚上散發著一股無可抗拒的誘惑,這使得玄昊天現在有了想和她接吻的熱望。
雖說是在山洞中長大,幾乎沒有接觸過異性。但玄昊天這時卻對這個女孩子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這種衝動讓他不得不對這個女孩子想入非非。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見到這女孩就對她有著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讓我親親你的嘴唇。」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熱望,這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玄昊天忽然一把抱住紫柔,做勢要在她的嘴唇上親一口,紫柔有些驚慌,轉頭想推開玄昊天,沒想到自己的雙唇正碰上玄昊天的嘴巴。
「啊……」紫柔尖叫一聲,用力一咬,玄昊天低低哼了一聲,跳到一邊去,他的嘴唇上被咬出了血跡。玄昊天楞楞地看著紫柔:「你幹嘛咬我?」
紫柔怔怔地看著玄昊天流著血的嘴唇,心裡有些愧疚,可是卻不願意說出來,她垂下頭,雪白的脖頸在火光中泛出瑩潤的光澤。
山洞裡沉默下來,紫柔忽然聽到一陣鼾聲傳出來,她驚訝地抬頭看過去,只見玄昊天居然已經躺在火堆邊睡著了。紫柔也感覺到疲倦,睡意慢慢地襲擊過來,她也沉沉地睡過去……
紫柔再次醒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玄昊天的臉龐就在自己眼前,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他嘴角的傷痕宛然還在,紫柔一把推開他:「你幹什麼啊,想嚇死我啊。」
「我捉了魚給你吃。」玄昊天很認真的說,他指指旁邊一塊樹皮上放著的一條尺來長的魚,雪白的魚肉還帶著淋漓的水。
「謝謝你,你,你這還疼嗎?」紫柔用手指了指了玄昊天的嘴。
「奇怪,為什麼你咬我,我不會生氣呢?要是別的人敢這麼咬我,我非狠狠的揍他一頓不可。」玄昊天擺擺頭。
紫柔啼笑皆非,但是心底卻有著一種甜絲絲的感覺湧上來,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只知道自己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
「我可以在你這裡一直住下來嗎?」紫柔忽然抬頭問玄昊天,雙眼閃著光。
「你當然可以了,這是我的地盤,我會保護你的。」玄昊天拍拍自己的胸膛,「你冷了,我就抱著你;你餓了,我就抓吃的給你;你睡著了,我就在你身邊不讓你做噩夢。」玄昊天很認真地說。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要對我這麼好?」紫柔笑了,眼淚卻從她的臉頰上滾落。
「因為你是我的獵物。」玄昊天湊近紫柔,在她的面前故意露出牙齒,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
紫柔噗哧一聲笑了:「做獵物有這麼好的待遇啊?我要早知道,就老早跑來求你抓住我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都只覺得心中一片歡暢,又是愉悅又是甜蜜,竟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走出山洞,外面雪色初晴,陽光映照著茫茫雪原,如碧藍的天空下罩著一塊晶瑩的白玉。紫柔忍不住驚歎道:「好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只覺得精神一振。
「走,我帶你去看躲在樹洞裡面的松鼠。」玄昊天拉起紫柔的手,往前方一處樹林裡面奔去。
這是一片萬古長青的松樹林,碧綠的松針上面積著厚厚的白雪,像給大樹裹上了過冬的棉衣。林中偶然竄出松雞或者狍子,偶然撞上松樹的枝幹,簌簌落下積雪。玄昊天也不去理會這些動物,他帶著紫柔一直奔到樹林的中央,在一棵極老的松樹下停住了腳步。
老松樹的樹幹三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玄昊天把紫柔背在背上,讓紫柔摟緊他的脖子,隨後他手腳並用,抱著樹幹噌噌爬到了樹上,在松樹的第一個樹杈上停了下來。
紫柔鬆開手,順勢坐在樹幹上。只見玄昊天敲了敲樹幹,過了一會,兩隻小松鼠從樹杈上面的一個樹洞裡面鑽出來,大尾巴在樹幹上掃來掃去,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玄昊天和紫柔。兩隻松鼠各自的爪子上還捧著一顆松子。
玄昊天吹了幾聲口哨,松鼠嘴裡發出吱吱的聲音,身子跳來跳去。紫柔感覺這兩隻松鼠正在隨著玄昊天的口哨聲跳舞,又似乎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它們真可愛,是你養的嗎?」紫柔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松鼠的大尾巴,松鼠跳開,她有些失望。
「這是我的朋友紫柔,你們要乖乖的陪她玩,如果你們敢欺負她,我就吃了你們。」玄昊天朝松鼠呲呲牙齒。
松鼠似乎聽懂了玄昊天的話,竟然立刻坐在樹幹上不動了,捧著小爪子,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紫柔看得捧腹大笑。